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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奴(重生) 作者:公子书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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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怀风甚至能够想象楚越会说些什么。
  
  无非“少主怎么能为救属下而伤害自己,属下保护少主本来就是应该的事,少主千万不可以这么做……”之类的。
  
  脑海里浮现出楚越一本正经的模样,晏怀风轻笑了一声,回头对林独影说:“师父只要告诉徒儿如何做即可,无论什么后果,自当一力承担。”
  
  林独影深深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比你爹他有出息。”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法子是你爹求来的,他千不好万不好,对你终是好的。不要过于怨恨他。”
  
  晏怀风显然很意外,林独影会突然提到晏清河,更意外晏清河会这么做,不过林独影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却很清楚,他是希望他们父子两能解开心结。
  
  他忽然说:“师父,你对我爹很好。”
  
  林独影一愣,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铺开笔墨写药方。
  
  一边写一边说:“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不能再受损,半点小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必须精心照料,而且最好让他保持心情愉快,戒骄戒躁,戒郁戒嗔。”
  
  说着密密麻麻一张纸写完,林独影拎起宣纸一角,略略晾干后递给晏怀风,一样样交代他。
  
  “这张药方上的草药鬼谷中就有生长,需要有人每日清晨露水未干朝阳未升时连带着露水采来,趁新鲜时捣碎煎药,且要以你自己体内之血为药引,每日日出时分让他服下。”
  
  晏怀风珍而重之地接过,疑惑地皱眉,“只是如此?”
  
  林独影摇摇头,开始在第二张宣纸上挥毫,
  
  他写得飞快,口中不停:“你所修习的内功韩海狂澜之中有一式引导之法,从今以后每夜亥时三刻,你需以此法将他体内寒毒逐渐引一些入自己体内,直到他的寒毒被拔净为止。”
  
  “至于你——你的血虽然寻常毒物百毒不侵,然而能抵消多少寒毒无人知晓,所以我说此法可能损及自身。你自己斟酌。”
  
  “多谢师父指点,徒儿心意已决,毋须斟酌。”
  
  林独影点点头,又遥遥头,把手里写好的东西托起来,肃容嘱咐,“最后,也就是那七分的运气。前面所说都只是辅助,你只有拿到这两样东西,才可能让他彻底康复。只是此两物世上稀有,只怕……”
  
  晏怀风赶紧接过宣纸,只见上面孤零零地写了两行字。
  
  缕金衣;鸣风鱼。
  
  据说缕金衣虽为水草,然而生长于地热聚集之河,其性属火,且为火之精,最能克寒。
  
  看到缕金衣的时候晏怀风心里一动,瞬间又是一喜,他是知道哪里有缕金衣的!虽然那条流花河里的活物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可既然上次能够全身而退,这一次未必不能拿到。
  
  可惜了上一次拿到的缕金衣没能用上,说起来,不知道后来到哪里去了。不过这另外一样……
  
  “师父,鸣风鱼是何物?”
  
  林独影刚才进屋时手里还拿着鱼篓,他回头看看它。
  
  “万物相生相克,天理循环。所有人都以为寒潭之水冰冷至毒,没有活物可以生存,实则并非如此。鸣风鱼生于寒潭,与寒毒正好相克,如果你能抓到,自然无往而不利。”
  
  晏怀风心下一松,如果这样东西在不知何处的洞天福地,他绝对不放心离开楚越去寻,生怕一回来人已经没了。寒潭就在鬼谷,自然比跋涉千里来得方便。
  
  然而如果只是这样,林独影必定不会说得那么严重,他询问般地望向林独影,果然,林独影说:“只可惜我在寒潭钓了十几年的鱼,只在很多年前钓上过区区一条。”
  
  林独影以为会看到晏怀风希望湮灭的神色,他原本不忍心把这个方法告诉晏怀风,就是知道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给予遥不可及的希望,似乎比完全的黑暗还要残忍,让人无法接受。
  
  然而晏怀风只是平静地折叠好药方,放入怀中,向林独影行了一个大礼,就又坐回楚越身边去了。
  
  只这么一个动作,林独影明白,晏怀风是不会放弃的。
  
  
  楚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如果不是僵硬着无法动弹,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打个哆嗦。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个熟悉的轮廓在眼前若隐若现,这一觉睡得太沉太舒服,让他忍不住怀疑,这不该是一个伤重之人应有的睡眠。
  
  眼前的人似乎发现他醒了,耳边传来小声的呼唤,然而那只手却没有停,依然在剥开他身上的一件件衣服。
  
  “少主?”眼前因为初初睡醒而产生的模糊慢慢变得清晰,晏怀风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贴上了他的脸。
  
  那种春=情满满的感觉,为什么……
  
  对方眨眨眼,唇角漫起笑意,然后楚越感觉到自己动了起来,被晏怀风扶着,变成了坐在榻上的姿势。
  
  身体因为无法自控而只能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在悬崖边落空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晏怀风怀抱住楚越,他自己的身上竟然也什么都没穿。
  
  这么软弱无力的感觉,简直像个娇滴滴的姑娘投怀送抱。
  
  脸色本来是苍白的,因着一点羞怯的情绪而浮现一层红色,远远望去嫣红可爱。这副软如春=水的模样,竟然也有一种异常的令人心动之处。
  
  就像百炼钢忽然化作绕指柔,挠得人心痒痒。
  
  晏怀风深吸一口气。
  
  此刻他们裸=裎相对,屋外是一片无垠的黑暗,夜正深。
  
  楚越正开始胡思乱想,又觉得自己荒谬,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少主怎么可能还对他有兴趣?
  
 晏怀风发觉楚越走神,捏了捏他的耳垂,低声道:“阿越,集中精神,试试看能不能调动丹田气海残余的真气。我们要运功。”
                      




59、倾心

  
  运功?
  
  楚越在晏怀风的摆弄下背对着对方盘腿坐好,看不见晏怀风在干什么;忍不住说:“少主;别白白浪费功力;这样没用的。”
  
  晏怀风知他心中所虑;一边将楚越垂在身后的长发用手轻轻梳理顺;一边低声说:“相信我;阿越。谷主留下了药方;我有九成的把握让你重新站起来。还是说;你想躲懒;不想保护我了?”
  
  “当然不是——”楚越先是一喜;再是一惊,他原以为自己今后终身都要躺在床上,乍然间听说还有恢复的可能,自然喜不自胜。
  
  不过晏怀风后面那句却让他急了,尽管晏怀风言语中明显是调笑的意思,可这正是他的心结所在,因此慌忙想要否认。
  
  然而他做不出什么表情,更是急出了一身冷汗仍旧半分都不能动,楚越只觉得万分沮丧。晏怀风看得有趣,擦去他额上汗珠,连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别急,阿越,开心一点。”
  
  晏怀风梳顺了楚越的头发,拿出一支木簪给他盘到头上,然后伸出手抵着楚越背上的穴道,运功的同时给他支撑,不让他倒下来。
  
  “阿越,闭眼。从现在开始,要心无旁骛,完全听我的话来做,好吗?”
  
  楚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刚才晏怀风说他有九成把握让他重新站起来,这让他此刻心情非常宽慰,眨了眨眼睛道:“少主,属下准备好了。”
  
  晏怀风收了调笑的心思,催动内息,慢慢经由两手分出两股柔和的内力进入楚越的经络之中,先是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圈儿,将寒毒淤积过多的几处一一查明,然后开始实行引导之法。
  
  “阿越,你试试看自己体内的内息还能运转么?”
  
  楚越闻言凝神试图调动丹田残余的内息,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发现还是无法控制,只能告诉晏怀风。
  
  晏怀风想了想,说:“一会儿照我说的口诀做。”
  
  说着他撤回了用来探查楚越体内状况的柔和内力,改而运起韩海狂澜中的引导之法,开始试图将第一处寒毒淤积之处的毒素引导入自己体内。
  
  同时念诵口诀,让楚越随之运气。
  
  “归气丹田,气行任督,静心绝虑……”
  
  楚越沉下心来,心无旁骛地参悟心法,不一会儿,感觉到丹田之中隐隐有异动,开始试图在残损的经脉中运行。
  
  同时他也感受到晏怀风贴在背上的手掌处有一股黏筋传来,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开始向那里倒流。
  
  怎么回事?他以为晏怀风所要做的,无非就是传输内力给他,试图修补他的经脉,怎么反而会有什么东西被吸出去的感觉,那是什么?
  
  “阿越,别走神!”
  
  晏怀风一声断喝,声音急促果决,楚越立刻收束心神,压下心头的疑虑。
  
  没过多久,晏怀风感觉到有丝丝寒气从掌心传来,初始若有似无,慢慢地堆积起来,就变得寒冰彻骨,就连他也感觉到一阵颤栗。
  
  不大一会儿工夫,晏怀风已经觉得脸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并非一般的寒冷,那是一种可以深入到骨髓里的阴冷,缠绵蚀骨,令人难以忍受。
  
  他开始觉得难以想象,当年这个仅仅十几岁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在那冰寒彻骨的寒潭里待上几天几夜。
  
  他已经问过林独影,得知当初的来龙去脉,实在无法相信,当时这个编号十四的少年明明刚刚还在比剑的时候伤了他,怎么一回头,却已经变得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在寻簪阁的时候,楚越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不,也许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荒谬的故事,对楚越来说却是事情的真相。
  
  这具身体里,是否真的是另一个人的魂?他死而复生,是为了来追随他、保护他,弥补错误的一切?
  
  晏怀风曾经并不相信,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是真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楚越对他毫无缘由的忠诚、没有原因的死心塌地。
  
  他忽然很羡慕楚越口中前世的那个晏怀风,可以和楚越从小一起长大,而不是自己孤独地望着天空。
  
  脑海里万般念头闪过,现实中也不过只是一刹那。晏怀风的手掌已经因为寒毒而发白,他慢慢停下引导之法。
  
  一夜吸收的寒毒对于楚越体内严重的淤积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是可行的。
  
  晏怀风收回手掌,楚越还处于冥想运功状态,竟然没有随着支撑的离开而倒下,晏怀风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因为寒冷而发白,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他也想象得到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
  
  他迅速地控制体内内息运转一个周天,却疑惑地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也许是吸收的寒毒不多,所以暂时还没有影响,他想。
  
  等楚越也清醒过来已经将至子时,他反而出了一身的汗,脸色红润倒似精神十足的模样。晏怀风扶他靠着床头,笑道:“先别睡,洗个澡,有助活血。”
  
  说着起身随意地一披外衣,打开门,外面早有侍女候着,得了许可就抬着一个大大的浴桶进来,桶里的水冒着腾腾的热气,雾气缭绕,让房间变得朦朦胧胧。
  
  放完浴桶,姑娘们立刻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晏怀风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转回床边,帮楚越把下身的裤子也解开。
  
  这一下,楚越可算是光=溜溜地坦诚人前。他不敢看晏怀风,努力垂着眼。虽然不是第一次在晏怀风面前赤/身/露/体,他们之间也有过无数次的鱼水欢爱,可从未像这一次这样让楚越觉得尴尬。
  
  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扭开头。
  
  太别扭。
  
  晏怀风看到他别扭的样子,嗤地一笑,把楚越整个人打横抱起,行动间不小心打散了自己给楚越盘起来的发簪,三千青丝瀑布般落了满身。
  
  晏怀风一时有些怔忡,这样子的楚越看起来……非常令人心动。
  
  直到整个人都被浸入了热腾腾的热水里,楚越终于忍不住因为通身的舒畅而叹了一口气,那种身上的毛孔全部打开,每一分热气都开始驱散体内的阴寒的感觉,真是痛快淋漓。
  
  忽然间,水声又是一响。楚越睁开眼睛,发现晏怀风不知何时也脱了衣服,正一脚跨进浴盆中来。
  
  “少主?我自己泡泡就好,你不用——”
  
  晏怀风充耳不闻,把人一拉,捉进自己怀里,才吻着他的额头轻声说:“现在可轮到我服侍你了,可别拒绝我——独此一家,别无分号,错过了要后悔的。”
  
  说着竟真的拿出毛经,开始仔细地帮楚越擦起身体来,他专注地洗去楚越身上的污垢,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楚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是蒸腾的水汽让他看不清对方,却仍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温柔和专注,直到前一刻他其实还并不相信晏怀风真的会喜欢他,尽管晏怀风已经那么确定地承诺过。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区区的影卫,没有漂亮的脸蛋,身上也都是疤痕狰狞。他找不出晏怀风喜欢他的理由。
  
  可现在,这个男人对待他的态度分明是骗不过人的,那么认真的模样,让他几欲落泪。“少主,如果我一直好不起来——”
  
  他想说如果我好不起来,就算了吧,你该找个好姑娘,可晏怀风没让他说出口。
  
  他说:“嘘——有我在,你怎么会好不起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晏怀风一本正经地帮楚越洗澡,只是偶尔,那手指也会不太规矩地在某些楚越极为敏感的地方有意无意地挑/逗,让楚越猝不及防地发出叫声。
  
  直到晏怀风的手来到楚越下身的时候,他忽然说:“阿越,你……硬了。”
  
  楚越满面通红,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羞的,被这样挑逗,没反应才奇怪吧。他只是经络受损,又不是伤了脊髓。
  
  “少主,对不起。”
  
  晏怀风暧昧地一笑,凑上去含住楚越的耳垂,舔了舔,“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食色性也,我长得还是看得过眼的,是吧。”
  
  楚越僵硬的样子可爱极了,晏怀风在他身上烙下一连串吻痕,然后伸手握住楚越精神满满的地方,“难受?我服侍你好不好?”
  
  楚越倒抽了一口气,而晏怀风的手已经不由分说动了起来,手法精妙让人丧失理智,楚越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波又一波令人几欲发狂的快=感。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浴桶之中,当时在晏怀风的眼里他还只是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可疑之人,两个人之间的情=事没有丝毫的温柔缱绻可眼,不过是一场冰冷的肉=体试探。
  
  而现在,他却在替他……
  
  这样的想法已经让人心旌摇曳,心里的快乐与满足远远高于身体上的刺激,楚越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到达了顶点。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晏怀风的欲望。
  
  “少主,你来吧,我可以的。”他喘着气,发出邀请,他知道欲=望得不到纾解会很痛苦,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极难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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