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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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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不过,”邓忠道,“据我抓获的俘虏所供称,应当是钟会。”

“啊呀,那真是太可惜啦!”刘钦搓着手,痛惜道,“我军在七天前便基本制压汉中全境,只是担忧汉中还有钟会残军,加之粮草周转不便,大将军让诸军稍事休整集结粮草安定各县,只派出王濬那老儿带着七千人马自儻骆谷进入关中策应救援,若算起来时间怕是刚刚好。哎呀,怎么偏偏是褒斜谷呢?”

邓忠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命运如此儿戏。

如果王濬走的是褒斜谷,那么钟会原先打击魏军士气斩杀其一部的妙计反会弄巧成拙,他将面临遭受两面夹击的风险。

纵使最后他仍能逃出升天,也将损失惨重。可是王濬偏偏走儻骆谷,而邓忠部被其震慑诓骗,军心涣散,邓忠也不能彻底辖制这只部队,只好放弃跟随,坐视钟会部大摇大摆自褒斜斜插,进入武都。

几乎就在邓忠和刘钦两人感慨命运捉弄的同时。

西方,武都郡河池县。

钟会面容阴沉,他身前跪着十几个衣裳褴褛的军士,这些人都是沿着沔水自阳平、阳安等地入沮县进入武都郡的汉中逃兵。

也是他埋伏在汉中的党羽。

而那些小子为首的一人也知道钟会的手段,连忙跪倒磕头求饶,口中直称:“属下等无能,未能将汉中保住,只身逃回实属罪该万死,还望大都督看在属下忠心耿耿跟随大都督的份上、看在属下们拼死从汉中逃回不肯降贼的份上饶属下等一条狗命!”

县衙内,那些执法小卒们跃跃欲试,都在等待钟会一声令下,便将这些触犯军法未能战死而是苟且逃生的士卒拖出去尽数斩杀。

那些自知命不久矣的小卒们磕头如捣蒜,将砖石磕得咚咚直响,眼见着不少人头都磕破了渗出血来,一直阴着脸庞沉默不语的钟会才轻缓道:“这次也不能怪你们。”

众人皆愕然。

“羊叔子(祜)是何许人,”钟会道,“若是被你们击败,岂非可笑?本督本就没指望尔等得胜,只消你等拖延便是。尔等拖到今日也算尽心尽力了,本督非但不怪你们,还要嘉奖你们。”

众人涕泣横流,直呼但求不被处罚不敢受赏。

“本督要赏你们竟敢不受?”钟会冷哼,众人哆嗦着低头不敢接话。

钟会又道:“本督向来赏罚分明,功必赏过必罚,而今汝等既然有功,本督亦不会亏待你们。”他转身望着一旁侍立的丘建,“你告诉萧功曹史,就说是本督的意思,提领一些酒肉米粮布帛财物出来,犒赏他们。再找些容貌秀丽的女子,一人一个。”

丘建恭声退下。

众人感动得磕头称谢,直称将誓死效忠钟会,钟会亦堆起笑容安抚这些忠心可嘉的属下。

等众人离去,钟会笑容便迅速敛去。他望着面前低几上的丝绢制地图,面上只有愠怒。

从年初西北起兵开始到极盛时,他几乎囊括整个雍州,加上益北的阴平、武都、汉中三郡,当时的钟会力量鼎盛、军力强大,几可直捣中京,恍如刹那间便可摧枯拉朽推翻司马家统治,移鼎己家。

可是关中鏖战浪费了钟会太多时间。

一切都变了。

勤王东征攻入中京已成泡影,现在汉中又被羊祜攻占,更可恶的是南方的阴平和西边的陇西大半都被那不讲信义卑鄙无耻的小人刘武借口“并非西北攻夺,而是蜀中为之”轻轻推却。

硕大的版图如今只剩下一半而已,兵力亦剩半数,除非将天水、广魏等地民夫尽数征起,否则他的兵力不会超过二十万了。

大势已去。

司马昭、杜预、司马望、羊祜、刘武、姜维。

钟会每念一个名字,神情便越发凝重,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名字都是他的死敌,也是害他落到如今窘境的罪魁祸首。

门外,丘建小声禀报,请求钟会准许其进账。钟会闭上眼,深深呼吸平复了心情,方若无其事道:“进来吧?”

丘建进门后,连忙走到钟会身旁,小声道:“大都督,阴平情报到了。”

“念!”

“据传,阴平县一旬前有大量牛马车集结,还有大量兵士护送,听说队伍中旗帜很多,虽然探马不识字看不懂到底有那些人的旗,不过似乎是要北上。”

“一旬?”钟会心头一紧,他望着丘建,冷声问,“真是这样吗?”

“是,是,”被钟会盯着,丘建只觉得后背发麻,他勉强壮着胆子道,“是十二日前的事情。”

“十二天,十二天,十二天……”钟会皱眉深思。丘建不敢说话,只小心翼翼跪坐等钟会问询,可钟会什么都没说,只是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会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匍匐等待的丘建,钟会语气淡淡:“这儿没你的事情,暂且不用你伺候,你先退下。”

“是!”

丘建搓揉着已经跪麻的膝盖,慢吞吞起身离开。

丘建离开后没多久,钟会便愤怒的将低几上一只漆碗抓起摔到地上,漆碗漆身脱落蹦跶弹跳。

“该死的,不是回蜀中篡位逼宫么?少说也要到今年底才能将整个蜀中彻底压制,怎么会这么快?”

钟会自言自语状若疯狂,他又从低几上随手将已经用了一半的醴酒坛子,愤怒的推到地上,这只陶制的酒坛没木碗那么幸运,喀喇一声四分五裂,碎了。

门外几个负责警戒的士卒连忙冲进来查看,被钟会一顿臭骂。

……

狄道城,军侯衙门内,人流如梭,一片片的木竹符信在衙门内各个僚属周转流通。

军侯衙门本该没有这么多政事处置,不过现在这里是安定王刘武暂时驻留之所,王驾所在。

天水杨豹那边并无太大关系,那些降兵知道刘武在这方面比较开明,都乐于听从其吩咐,西北士卒因此役死伤很小,与这些降兵也太大仇隙。

让刘武头疼的并非陇西战事,而是凉州。

凉州在这小半年内积攒了许多悬而未决等着刘武亲自处置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对羌和鲜卑、匈奴各部的事物。结果害的刘武得抽出不少时间一一阅看,直看得他头大,他连忙将这些事物全数推给李骧索靖等人处置,但李骧不肯受命。

“主公三思,”李骧婉言相劝,“这些事物是很繁琐,可是主上你非得亲自处置不可!”

刘武一愣:“叔龙这是何意?”

李骧指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竹片木片,一脸严肃的望着刘武:“臣听闻主上在蜀中亦常将事物尽数托付李、何两位长史,恕臣不敬,臣以为不妥。”

刘武呆了呆,道:“这是为何?”说完又连忙补了一句,“孤恕你无罪便是了。”

“谢主上恩典。”李骧拜谢,然后他坐直身子,踌躇思量,方继续道:“主上。天地有分、阴阳有序、男女有别,君臣亦有份,此为天道。主上您仁厚,我军群臣对主上您自是忠心耿耿,但礼不可乱,制不可违。身为臣下只能为君建言献策,君须纳谏自决,而不可事事尽托于臣。若是臣代君为,岂非自乱纲常?主公您军略武勇天下罕有,然谋天下武勇可也,治天下非此中道不可。”李骧始终指着那些竹片木片。

刘武直挠头,听李骧这口气是逼着他天天埋首书牍案简。这家伙……

刘武少小从军,虽因出身原由识得字,却并不擅长此道,他看一篇文章的功夫至少够李毅何攀他们看两篇。可刘武却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李骧,只好道:“叔龙说得极是,是孤错了。”

幸好李骧帮刘武整理竹简,省得刘武自己翻看。不过这也让刘武无法偷懒开小差,他只好耐着性子一篇一篇的读。

大致上也没什么要紧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哪个部落跟哪个部落因为一个女人或者几只牛羊打起来了,结果死了伤了几个,结了仇,几个相关的被夹在其中为难的部落酋豪想请刘武出面和解。又或者是哪个部落跟哪个部落准备联姻,想让刘武到时候参加婚礼。

可因为牵扯到羌、鲜卑、匈奴等部,李骧处置不了、宗容也不敢处置、陈寿等人更加没资格。而且就算他们想,羌、鲜卑等部未必买账。

刘武实在忍不住,捂起嘴巴打个呵欠。李骧似乎也意识到这位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算很称职的一方霸主已经对公文厌倦了,他踌躇片刻,将原先放在最下面的一张竹简抽到上端,对刘武道:“主公,少主前些时日一时意志不坚私自纳了一方小妾,他向您请罪,请求您处罚。”

“哦?是吗!”刘武有了兴致,他瞪大眼睛满带笑容望着李骧道,“我那孩儿纳的是谁家女儿为妾?”

说处罚不过是个客套话,刘魏如今已可冠字娶妻,在娶妻前纳房小妾解解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当然就算先斩后奏总要告诉刘武一声,否则就太不尊重乃父了,这份木简送至刘武驾前便是此意。

“禀主上,是一名骊靬人。”李骧指着那张木简,面容颇为不自然。刘武也是一愣,好半响没说出半个字。过了好一会儿,刘武才缓缓问:“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模样,可还配的上我儿?”

“自然是深目高鼻肌肤白皙浑身粗毛,身量倒是颇为高挑。”李骧皱眉,“具体样貌臣说不好,不过这女孩儿的父亲便是上次为我军于西凉开道的那位名唤普里什么特的男子。”

“普里非克特,”刘武接道。

“主公明鉴,正是那人。”李骧道。

在李骧眼里这些深目高鼻的骊靬人比那些羌人鲜卑人更可怕,就跟妖魔鬼怪差不多:头发古怪,眼睛蓝幽幽的,个子又高又大,长相奇异,让人看了便想逃跑,又怎么会娶一个如斯般奇怪的女人为妾。

“我这孩儿怎么喜欢这个调调?”刘武微笑着摇头,他也不会因此责难刘魏。

娶个深目高鼻奇形怪状的骊靬为妾多少有些骇人听闻,却也仅限于此。

妾不是妻,用不着考量门户考量各种其他条件,只要不是敌人,忠诚度上无虞,没有恶疾就行。

“不过他也不算小啦,等孤返回西北便立即帮他冠字,替他挑一门好亲事,也好让他早早定性。”刘武道,“叔龙,你帮孤记下此事,省得孤到姑臧后万一事烦忘记了。”

“遵命。”

节十二:考量

刘武在狄道城内被李骧监督着连续处置了五六日政务,处理得头晕眼花,到七月十五日黄昏,嵇翊终于自南方赶来,刘武也终于可以偷会儿懒,偷偷让嵇翊在自己睡觉前处置些实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说真的,他这才理解霍俊前些日子在阴平道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连刘武这等粗通文墨的都如此辛苦,像霍俊这般大字不识几个的,怕是不异于人间地狱。

听着刘武感慨抱怨,嵇翊嫣然微笑,却什么都没说。她忙着一边审视木简,一边用笔蘸饱淋漓竹墨,在木简上圈划写一两个字。

也没多大事情,那些只是因为牵扯到蛮族的鸡毛蒜皮小事儿,已经有人将其记录在案了,那些有疑虑的用不着她处置。

看着这个女人恬淡精致面庞,刘武一时有些出神。

说实话,这个女人只稍逊北宫心半筹,且若单论容貌,则是春兰秋菊各擅所长,北宫心如一朵绽放气质桀骜不屈霸道无赛的木芙蓉,而嵇翊则是空谷中盛放的纯美娴静却又不容污浊的兰花。

“媛徽,”刘武有些心动,冒冒失失轻声道,“孤很喜欢你。”

嵇翊手中笔一歪,将一个“可”字写破,她精致的面庞上有的只有茫然无措。

刘武后悔了,他神情尴尬,连忙小声道:“若是你不愿意,孤也不勉强你。”

嵇翊出生名门,其父嵇康身为大魏名士领袖,声望崇高,虽然嵇康已经在三年多前被晋公司马昭斩首,可以嵇家的名望,嵇翊难道还做不成豪门大妇么?

嵇翊本身便是魏国司隶一家豪门未来的准大妇,只是因为乃父被杀,嵇翊便因守孝三年拖延,婚事才未能得成。那家豪门却也不敢嫌弃嵇家,因为代替嵇康抚育嵇翊、嵇绍姐弟的正是晋公司马昭的表兄山涛山巨源。

为此那家嫡长子的正位一直空悬,只娶了几个小妾先解馋而已。

然而,当嵇翊听说西北事成,司马昭面临空前危机时,便依然带着弟弟赶往西北,这才坏了自己一生的姻缘幸福。

纵使如此;也不是沦落到给人当小的份上。

心念至此,嵇翊自是回肠百转眼含泪光,便是刘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算了,只当孤王什么都没说过。”刘武道,“媛徽,你让人传些膳食来吧?孤有些饥饿,想吃些东西再睡。”

“是。”

女人放下笔自案前起身,身影袅娜,逶迤离去。她的背影美丽得更像一幅画,温婉如诗。

直到嵇翊离去,刘武才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你呀,既然有这么多女人还不满足么?”似是在责怪自己荒淫好色。

其实跟他兄长等众豪族权贵相比,刘武还算不错,女人并不算多。而且刘武心怀大志,对一般美女难得动心而已。只不过跟武侯乃至其他为国事操劳一生不过二三女人的先贤相比,刘武自认为自己实在差劲。

刘武等了好一会儿,嵇翊才提着一个竹制食盒进来,那个食盒上面还捆绑着一小罐酒。刘武想对嵇翊道歉,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好呆呆看着嵇翊收拾座子,给他放碗放置筷子和食物。几个碗碟放好,食物收拾齐备。

嵇翊一直低着头,刘武也看不清她面上表情,且刘武心中有愧,不敢发问。

女人将酒倒上一陶碗,醴酒飘香,女人方轻轻道:“主上请慢用。”

“唔,”刘武接过酒碗闷着头喝酒,一碗酒下肚,甚是快意。他不经意间抬头,只见女人正专注的看着自己,这让刘武莫名奇妙。

“有什么事么?”刘武问。

“没,没有,”女人接过刘武手中已然空掉的酒碗,再度将酒倒满,只是这次却没有放到刘武面前,而是缓缓端到自己嘴边,不等困惑不已的刘武询问,女人便一饮而尽。她喝得太猛,呛住了,娇咳不止。

“你这是何苦呢,你又不会喝酒,”刘武好言相劝,虽嵇翊此举有些不敬,他还不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处罚一个女儿家。

然后,不知为什么,刘武看着嵇翊那两朵酡红渐渐浮现的娇艳面庞,而嵇翊也怔怔望着刘武。

气氛突然有些冷淡和奇怪,就像这房中微弱的灯光,显得有一点点诡异。

女人又给碗中添酒,却不是给刘武加的,她又将酒碗举起,意欲自饮。刘武劝道:“孤知道你酒力不胜,还是不要喝了。”

“可是舍不得?”女人突然笑嘻嘻问。

这话怎么说的?

刘武有些茫然无措,他实在搞不明白,一碗酒下去怕是酒力还未曾上头,女人说话的口吻怎么会跟平素截然不同。茫然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女人道:“主上,这是妾最后一次唤你如此。”

刘武心头一惊:“此话何意?”

女人闭目,眼中流出一丝水意,她那精致无赛的面庞上似悲怆似无奈又似一丝淡淡的喜悦和笑容,这让刘武更加疑惑不安。

就在刘武不明所以又不安到极点的时候。

嵇翊道:“从今往后,您便是妾身的夫君。”

刘武大喜,将女人搂在怀中,女人亦不反抗,任由刘武搂抱,此后之事无消细说,一夜温柔。

如是,又是三日过去,刘武继续处理那些纷乱政务,留在南边的何攀也抵达狄道,李骧却还是不肯为刘武代劳,也不肯索靖、何攀等人代劳,这让刘武很是恼火。

不过听嵇翊开解,刘武只好忍了。

李骧的本意无非是用这些政务磨砺这位尚不成熟的西北之主,身为数十万军民将士之首,冲锋陷阵已非他本当。

“郎君,李叔龙也是好意,”嵇翊柔声道,“我西北有此忠贞耿直谏臣,此郎君幸事,亦西北百姓幸事、天下幸事,妾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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