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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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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酒力是慢慢练出的,喝多了就好。”王氏话锋一转,“对了,你想不想跟校尉大人见见面?”

“主人,您,”朱眉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妾只求能跟着主人您。”

王氏摆手:“这说的什么话?你本来就是夫君叔父送给夫君的,只是因为目下西边战局纷乱,京中事物繁杂,夫君忧心国事又担忧晋公身体这才没有闲暇来见你。以你的美貌十倍胜我,若是夫婿得见你定会欢喜不已。”

朱眉惊恐不已:“主人说笑了,妾从没有这种非分之想,更不敢心存歹念。”

“嘻嘻,”王氏笑了,“又没说别的什么,我也不是不懂事理胡闹的,夫君堂堂男子汉形容俊美又手握重兵身份尊贵,现在他因年轻又因我姑母嘱咐叮咛他要蓄精养锐方才只有我一个女人,可他日后如何能不纳小?反正他日后总是要三妻四妾,不如让我自己挑选几个贴心识趣的,你说呢?”

朱眉缄默。

她从王氏的话语中理会到王氏的心意。王氏说的并没错,身为豪族嫡支重要男子是肯定会有好多女人的,而且司马攸的身份地位还是如此崇高,就算司马攸一心操劳政务觉得一个女人就够了,司马家族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身为嫡支中的嫡支只娶一个女人子息数量可想而知,这对豪族而言是灾难。

与其他女人相处,这是大妇无法阻止的宿命。

“你呀,还在犹豫什么呢?”王氏劝说,“你也比我才小几个月,你也该知道青春转瞬即逝,我们是女人,与他们男人不同,男人们只要有权势便是八十岁也可纳小。我们呢?”

朱眉眼中闪出几丝悲哀。

王氏也及时捕捉到这丝表情,她笑道:“眉儿,我看你知书达理识字懂文想必也是西北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因为动乱才沦落至斯。你放心,若你与我家夫君结缘百年,我也不欺你,多少让你有个名分。你我姐妹相称,你看可好么?”

“不敢。”

“呵呵,从今晚起我便留你在我身边你我朝夕相处,只要夫君回家,多少都能让你跟夫君见上一面。”王氏道。

朱眉沉默不言,只娇羞满面。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啦?”王氏笑了。

这天的晚上朱眉便伺候王氏入寝,不过司马攸一直未曾归还,都留在晋公府上伺候已经病在榻上十几天不能起身的乃父司马昭,直到三天后。

三天后,因王氏天葵已闭足足一月有余,司马攸府上便延请了宫中医婆诊治,结果果然是王氏有孕在身。这下子王氏姑母王夫人叱令儿子先暂且回家见见老婆。就这样,朱眉终于见到司马攸。

“她就是叔父送来的那个女子?”

指着朱眉,司马攸面容颇为不悦的问,

朱眉在王氏令其抬头供司马攸鉴赏的时候偷偷看了司马攸一眼。司马攸的眼神与司马望有几分神似,但面容姣好,王氏说她夫婿俊美非凡很像她姑母王夫人,看来果然是不假,乍看上去王氏眉眼间与司马攸也有几分相同。

虽然单论样貌肯定比不上她哥哥。

哥哥……

朱眉心头隐隐泛酸,此生她是再不可能回到哥哥身边了,那个任性刁蛮天真无邪的她在那一场动乱中已然死去,现在她是朱眉。

不由的眼中闪出一丝凄楚哀婉。

“莫名其妙的哭什么?”

论美貌,这个女人的确让司马攸很满意,可是哭哭啼啼的却让司马攸很不高兴。

“夫君莫怪,眉儿许是想到过往伤心事,并非有意怠慢您。”王氏微笑解劝。

“哦,我知道了,”司马攸道,“那么我没意见。”

王氏道:“妾身一直担心有孕在身不能恪尽妇职呢。有眉儿在,那妾身便放心了。”

“我又不是好色之徒,父亲染病在身我哪有心情此道?要不是看在我母亲也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非臭骂你一顿不可!哼!”司马攸道,“若无他事,我便走了!”

司马攸转身离去。

等司马攸离开后,王氏将朱眉扶起。

“你在想什么,”王氏问,“可是顾虑么?”

朱眉道:“校尉似乎很厌恶贱妾。”

“没那回事,”王氏笑了,“你长得这么讨人喜欢、太漂亮了,连我看到你都有些情不自禁,要是我身为男人是肯定不会把你让给我夫君的。”

“漂亮……”朱眉喃喃低语,“我倒宁可是个丑陋不堪的凡俗女子死于刀下,也省了一生忧苦。”

王氏想再劝说,话到嘴边还是沉默了。

这天之后又过了两天,关中信使抵达中京。那是一名司马家旁支末裔子弟,他带回的消息喜忧参半。

关中已然全境克复,但关中人口大多数被逆贼钟会裹挟携带至陇山以西,人口凋零。另外雍州刺史杜预妻司马氏被俘、子杜耽亦因中计陷落敌手,其余将官损失不计其数。

最后,卫将军司马望伤口化脓,医治无效。

“那卫将军临走前说了些什么?”司马攸神色黯然,看着那名满脸土色很是悲伤的司马家族子弟轻轻问。

“大人说‘我好恨!’。”

好一阵沉寂,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攸才轻轻问道:“太傅知道了么?”

那名子弟连忙说:“在下抵达中京便直接来到此处,并未去他处。”

“那么,你先去告诉原武太守府去告诉我孔业兄吧?”司马攸说,“先让孔业兄知道,然后就没你什么事了,知道了么?”

尽管太傅司马孚口口声声要大义灭亲,可儿子司马望如今已然死在关中,加上之前落陷贼手生死不知的司马辅,老人家年已八旬有余,怕受不了这种打击。

孔业是司马洪的字、司马望次子,司马望的长子黄门侍郎司马弈身体不佳、多病缠身,而三子整已故。原武太守兼典农中郎将司马洪在某种程度上算司马望这一只的头儿,又是司马攸的从兄。

丧报最好还是由司马洪来告诉司马孚。

望着那名眼儿红红的宗族子弟离去的背影,想起因启用钟会而悔恨病倒的父亲和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同胞兄长,司马攸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比山更沉。

节一:炎兴四年秋

眼前是一处山道,很窄,崎岖不平,不过一二里远便是一座栈桥,山壁上一些被夏日照得半死不活的草木耷拉着脑袋,一些枝叶枯黄摇摇欲坠,另一些似乎正在重新生长。

这是夏末时节景象。

前面是一排推着独轮小车的走夫,约六十几车,后方亦是一排独轮小车,也是六十几车。居中的是七八个全身肌肉突起的大汉以及一个二十出头瘦瘦的山羊胡须男子以及一个三十来许健壮硬朗阔面大眼男子。

“兄长,”那个二十出头男子被正高悬天穹顶的太阳照得满身臭汗,实在忍受不住了,一边用衣袖擦脸一边恳求,“天太热了,今天再紧赶也到不了永安城,还是先歇会儿吧?”

“唔,”那三十多岁男子微回头看了看前后众人,只见众人皆劳顿不堪,便颔首道:“好吧。”

众人三三两两就地休息。那二十多岁的男子也小心从身后不远处一辆小车上卸下一只酒囊献到那已经席地而坐的年长主事男子手中。阔面大眼男子坦然接受,将酒囊木塞取下,一手托底袋一手握壶口,将酒囊倒置,仰脖接酒,咕嘟咕嘟几声,喝得痛快。大约喝了小一半方才还给前者。

“你也喝些,解解乏。”他说。

“谢兄长。”年少些的男子亦学兄长般,只是他喝得量比兄长更多,竟一口气喝干了。

“兄长,还是家里酿的酒甘甜啊!”

年少者将已经饮干的酒囊再度收起,嘿嘿直笑。

“恩,的确,”年长者眯起眼轻轻道,“但用不了几天我们喝蜀酒了。”

“唔,是啊,”年少者甚感怅然,“真搞不懂首领为什么要我们做蜀中这边的买卖。”

“哼,蠢才,还不懂么?”年长者冷冷道,“交州珍珠珊瑚等物虽好,可反乱频繁。平时我家仗着兵精甲锐到交州贸易也许小心翼翼生怕有所闪失,如今呢?且不说前年交州叛乱那些乱党至今犹未灭尽,去年的武陵蛮闹事作乱又荼毒荆南诸郡,现在荆南各处诸郡山道都异常凶险,匪患流溢,交州的买卖怎么做?”

“这……”

年少者哑然。只是颇有些不甘心,嚅嗫:“那蜀中就一定安全么?他们可是刚刚才经历过大战,国力空虚,亦无暇无力扫荡各地,匪患肯定很多。”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长者道,“依我看哪,蜀中也不安全。可是南中隶属蜀中,我吴国早年间屡次挑拨谋夺南中,奈何当地土王无能,被诸葛武侯轻易攻陷。此后我吴国与汉交好,南中的铜也只有成都那边方可大量贸易获取。今次首领要求的便是我等从汉贸易换取些铜。何况,”年长者话语一转,“我们吴国因为求自保无奈与魏国交恶,两国断绝一切邦交无法互市贸易,魏国的良马等等又是我国急需的。所以施大将军才会将此事交代于我西陵。”

他口中的施大将军毫无疑义的是指荆南大都督施绩,吴国镇守旧都武昌的西方第一重臣,施绩的父亲便是朱然、而朱然则是东吴老臣朱治的侄儿和养子,所以施绩隶属于吴国除王族孙氏外顾陆朱张四大豪族之一的朱氏一族。

“那让建业那边与汉国正式交涉不就是了,何必用我们?”二十多岁男子埋怨道。

“哼,”年长者面带嘲讽问,“你以为成都宫里那位能叱令西北交出良马?”

“这……”

连年少者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挠挠头笑道:“兄长说的也是,可好歹成都那位是西北的伯父,若是伯父下旨,应该也会接受吧?”

“你这呆子,”年长者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他不交,他当然会接受了,不过是几匹马而已,凉州多的是良马,有什么舍不得的?可是想求良马成都宫里的用叱令恐怕不行。别忘了西北名为汉国治下,可实际上与蜀中仍为两国,就算那个安定王不觉得成都索马有什么不妥,可他手下的西北群臣未必会这般考虑,总要将西北颜面争足了,那成都那边又当如何?炎兴皇帝怕是不会为我国的利益而自取其辱吧。”

“那我国与西北……”年少者连忙抽自己嘴巴,讪笑道,“是小弟糊涂,西北既然归属汉国自然表面文章要做足,如何与我国建立邦交。”

“恩,的确,”年长者叹道,“其实还不止这一点,你也该知道去年建业在夏末时分向蜀中派遣过使者,后来成都那边以感激我国救命之恩送重礼遣返使者归国。虽然当时我吴国各家不明所以,但事情做了便没有不透风的,你也该知道这其实是汉国皇帝向我永安皇帝求助来着,恰巧当时西北那位已经返回成都,气势汹汹俨然一副逼宫篡位模样,偏偏宫里那位也实在是无所作为又因这些年的昏庸行止失去豪族人心,你也该能理解当时那位皇帝有多辛苦。所以据说我国使者抵达时竟然是太子刘璇亲自迎接,名义上是感谢我国出兵解困给足我国面子,实际呢?还不是希望我国为他解困。”

“兄长说的极是!”年少者听得兴奋,又道,“那接下来呢?”似是担心年长者疑惑,年少者又道,“小弟我一直跟着三哥留在建安郡建平等地经营,今年夏初才返回的,国中有些事情实在一知半解。”

“唔,”年长者点点头,“这倒也是,那好,我就再多说一些,毕竟这些人等这趟买卖过后都归你管,蜀中的情况你早知道些也是好的。”他又道,“你再去取些酒水来,我有些口干。”

年少者起身取酒,过了会儿,又是一个饱满的酒囊取来。年长者又喝了几口,清清嗓子,方缓缓道:“其实听跟随光禄勋孟(宗)大人的护卫们说,孟大人头天抵达成都到第二天皇帝便召开了廷会接见他,这是让孟老大人十分吃惊的事情。”

“这是怎么说话?”年少者不解。

“你不知道,孟大人前往蜀中就是为皇帝解困,所以再怎么说也该让我方有个缓冲准备,孟大人已经跟宫里商议过了,先以水土不服,身体未和仓促上朝怕一时礼仪有缺有失体统为接口先拖延一两天,等身体调养妥当再上朝。”

“啊?怎么这般奇怪。”

年少者终于懂了。

“哼哼,其实也简单得很,西北的那位突然服软了。”

“啊,这怎么会?”年少者惊呼,“我听六弟说当时西北那位不正在勾结豪族气势正旺么。怎么可能一战未决自己先退却服软呢?这有悖常理啊!”

“这就是他与寻常庸主的不同啊!”年长者道,“你可知道去年秋那个魏国奸雄钟士季悍然向陇西发兵,险些便夺回陇西阻断那人归还西北的去路。可惜那人及时返回西北,钟会非但不胜,反而惨败,数万大军尽数被其俘虏。要是他一意孤行在蜀中与孟大人和汉国皇帝角智角力,那不能从蜀中脱身的他可就拿钟会没办法了。就算到时候他顺利铲除皇帝实力,还要提防蜀中对其统治有所疑虑的各家。要知道,皇帝再不行也是皇帝,几十年御极与其富贵荣辱休戚相关的家族可不少啊!至少得花几年时间才能完全压制,到时候忙于整合蜀中势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陇西再度易主。就是连刚刚夺取的西北也将出现无主坐镇军心动摇的局面。所以他断然选择退让,先返回西北坐镇。不管是他手下有高明的军师献策还是自己抉择,从这点上看这个人已经非当年只会一意冲锋陷阵的猛将。孟大人在当天廷议结束后也对左右子弟兵长叹,说我吴国怕是日后难得安宁了。”

年少者默然良久,方点头轻轻道:“兄长说的是。可既然如此,为何我国要选择支持成都那位开罪西北呢?再说了,我听说西北那位也留着我吴国的血脉,总比成都的那个亲近些。”

“哼,混话!”年长者怒道,“血脉又怎么样?国家之事岂因血脉而废!”年长者接着又往下道,“你难道不懂西北多好马精骑,而蜀中产步卒良弓么?西北与蜀中合二为一,岂止是魏国之灾,便是我国多一如斯强悍邻邦,可是好事?别忘了我吴国大皇帝与汉国诸葛武侯只是因为强敌在北,方才无奈定下武昌会盟之约,我吴国与汉国久有积怨,如何能容得汉国国力鼎盛?西北与蜀中一统,国力自当渐渐恢复,无论兵力还是国力都与我吴国不相上下,且其占据天险地理之便,到时候汉是先攻魏还是攻我吴国那可难说得很。而我西陵又是首当其冲,我步家将遭受何等命运很难想象。”

“兄长说的极是,是弟错了,”年少者甚是尴尬,讪笑道,“兄长见识深远,难怪兄长您深得首领信任委以重责呢。”

年长者挥挥手道:“若论才智我只一般,这些也不过是我跟着首领去狄道城时听陆家兄弟们与我家首领兄弟二人商议时说的,非我所见。家族大事哪里用得上我们这些旁支做主,你小心做好就是了。”

说到这儿,年长者扭头望向栈桥外对岸的浓密翠绿,耳中是猿啼鸟鸣,透过栈桥护栏边缘隐约可见对岸的稀疏的河滩,高峡流水万古冲刷这个美丽的山谷,景色并不亚于汉巴西郡与吴建平郡交界的巫山三峡美景。

他的心却并没有因这些美景而迷失,虽然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在宗族中人微言轻,可他身为步家一份子,步家的兴衰荣辱便是他的一切。为此首领步协让他去开拓蜀中商道他也坦然接受,可是看着力量越见庞大的西北和人心动摇的蜀中,西北与蜀中的一统几乎只是时间的问题。益州的弓、凉州的马,据江河之上游,汉的力量正急剧膨胀,吴国身为三帝国国力第二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维系吴汉两国邦交的只有那日渐脆弱的武昌会盟而已。

万一这脆弱的盟约被打破,到时候步家该怎么办呢。难道真如那个小小孩童陆景所说,西陵要么向蜀中和西北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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