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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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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强化,”司马攸焦躁至极的说道,“可是汉中的粮草只有半年支用,现在派人进入,那汉中万一不会遭受攻击或者一时半会儿不会遭受攻击,那运输的负担怎么办?不要忘了沿途都是大旱、别说军士、连牛马草料补充都很困难!难道要我国的牛马一边运粮一边拿所运粮草充饥么。那到时候运到汉中的能有多少粮食?这些车马若是返回,还要计算粮食消耗。能有多少粮食能运到汉中的?”

是啊,沿路大旱,小规模运输也许说得过去,但大量运输简直是笑话。到时候不知道是运输粮草呢还是运送牛粪马粪。

张华道:“小臣明白晋公您的苦心,只是小臣以为,如今便是运输困难些许,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我军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汉国皇帝为人骁勇且出身汉中、大汉与汉中渊源绵延漫长,从情理上,汉国皇帝一定不肯舍弃汉中。汉中也事关我国命脉,若是汉中有失,我国关中将失去屏障,势将三面临敌。最要紧的是我汉中今年秋收无望,正处于空虚之势,而我关中和荆南等处的旱情,想必汉国皇帝应该也有所侦测知晓,既然如此汉国皇帝怎会舍弃如此良机?”顿了顿又道,“晋公,您当三思啊!若是汉中有失,必定是我国的大祸,也将动摇晋公您的盛名。”

司马攸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狠狠道:“知道了,茂先,你跟着我去宫中再度向陛下讨旨。”

“遵命。”

此人名唤张华,字茂先,河北幽州范阳方城人,父亲张平,原为大魏渔阳郡太守,因父死少小穷困,以放牧为生。同郡卢钦(字子若)见到后非常欣赏其器量,多次赞赏其才德。而卢钦便是汉代名臣卢植的孙辈,大魏朝廷的尚书,其父卢毓也是魏国名臣。张华其人学业优博,辞藻温丽,朗赡多通,图纬方伎之书莫不详览。便是阮籍也为其才德所惊叹,称其为王佐之才。此人现年三十有八,正是春秋极盛之时,也是司马攸视为臂膀的谋士之一。

当婢女偷偷将司马攸离府意欲进宫讨旨请求发兵的消息告诉正室王氏后,王氏又一次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真是讨厌,怎么又要打仗呢?才过了没三年安稳日子。汉朝的皇帝真是讨厌!”

朱眉沉默着不说话,只是轻轻拨弄着怀中司马冏的小小身段。四岁多的小司马冏也笑嘻嘻的凑过脸去,仿佛是要亲吻他这位准姨娘似的,口上还喊着,“娘亲,亲,亲,亲。”

“冏儿,不要胡闹。”王氏将小小孩童抱起,在这小小孩子脑门上轻轻戳了下,又在肉乎乎的小屁股上拍了几拍,气道,“真是的,昏了你的头了,我才是你娘亲啊?”

小孩哇哇直哭。

朱眉连忙向王氏道歉:“是妹妹的不是。”

“没什么,我知道你疼爱冏儿,”王氏笑嘻嘻道,“只是这小子忘恩负义,忘了他娘亲我为了他吃了足足十个月苦头,我气不过的是他,跟妹妹你没关系的。”

朱眉忙说不妨事,只是脸上多少有些落寞。

“妹子,我知道你命苦,没爹没娘也没个兄弟姐妹的,一个人在远离故乡的中京生活,熬到现在还是没个根,虽然姐姐我跟你姐妹相称,想必你是有些觉得生疏的,”王氏道,“好在再过个把月便足三年了,等到了时候,我挑个好日子,让你跟晋公圆房。嘻嘻,等到时候自己生一堆孩子,不就有自己的亲人么?”

朱眉沉默着。

亲人,呵,多么久远的词汇,仿佛已是前世。朱眉眼中噙满泪水,眼中恍若又出现那张温柔俊俏的面庞。

……

汉,初秋,武都郡北部,武都城内。

飞扬的马蹄声终于停下,一身烟尘的来自天水的使者高喊着大将军令,冲入县衙内,荡寇将军牛彬一把接过使者的调度军令,扫了几眼便是哈哈狂笑,大踏步冲进房内。

房内,夏侯湛虚心斜坐。这位因乃叔起事最终只能沦落到汉国的大魏双壁之一的美男子,在小姑姑夏侯蛮蛮劝说下,终于死了心,开始为汉国效力。现在做为武都县令的他每日小心谨慎处理政务倒也勤恳。他的侧前方是一堆的竹简,竹简的后端是一名背光看不见面目的男子,正不断与夏侯湛商议着什么,似乎是准备秋收,夏侯湛也不断的点头。

牛彬冲进门后便对着那人高喊道:“明义,大将军的军令终于到啦。”

那人豁然起身,在阳光照耀下,五缕长须随着穿过窗户进入的风徐徐飘动,恍然若神仙般光彩。连夏侯湛都不由不暗暗赞叹这人的风姿,果然不愧是天下名门武侯之后。

“何时起兵?”那人高声问道。

“现在!”牛彬大声回答,“这是命令,请抚军大人阅看。”说罢,紧走几步将竹简塞到那人手上。那人迅速而仔细的看了一遍:“荡寇将军,烦劳传令诸军,收拾营帐、整理辎重,即刻便出发。”

“末将遵命!”

炎兴七年秋,汉国以卫将军诸葛瞻为南方主帅,左车骑将军张翼,虎牙将军来忠、阴平太守奋武将军霍弋、巴西太守镇东将军罗宪、奉义中郎将黄崇、参军监军光禄卿索湛、梓潼太守振威将军李球、讨寇校尉糜照等人辅佐自蜀中梓潼、巴西、阴平三大道对魏国率先发动战役,同时汉国西北部分自武威、陇西、天水等各地至武都集结,加入到以大将军姜维为西路主帅,右车骑将军廖化、征西将军关彝、冠军将军霍俊、抚军将军诸葛显、参军李骧、宁朔将军宁随为辅佐的大汉西北方面军麾下。

节三:三雄

魏、景元十年八月底、中京、晋公府。

疯狂怒吼声。

晋公司马攸暴怒如雷的将那一坨的竹简全数推开,口中怒喝着:“竖子安敢如此?”

身侧,被调入晋公府负责参赞的原野王太守司马辅沉默着,不敢触这个霉头。谁都知道司马攸为人谦和,比较好说话,也没什么太大坏心眼,就是性子急躁,尤其是这些年——丧父、操劳国事、应付内忧外患、还要忍受兄长的制肘和白眼阴笑以及笑里藏刀似的挤兑,原本以礼自制从无过失的司马攸现在生气起来脾气也变得暴虐无常。

把他惹毛了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如今能压制得住他的,除了太傅司马孚和他的两位母亲外再无第四个人。尽管司马攸一般事后他肯定会向你道歉,并千方百计请求你的原谅,可是,晋公一怒流血千里,若是一时气愤过度,搞不好连后悔都来不及。

最好别自讨没趣的强,特别是在这种时刻。

张华慢慢走到司马攸桌案旁,蹲下身,将那些从汉中和荆南传来的战报一份一份拾起,用尽可能和悦的声音道:“晋公,汉国入侵我国也是意料之中的。虽然我军进展不顺,但也未必便是立败的局势。”

听到这个败字,司马攸便直瞪眼,仿佛下一刻便要翻脸似的。张华不慌不忙抢在司马攸开口前道:“晋公,幸好我们也有些提防准备,所以现在汉中战事才能是胶着,征南大将军(羊祜)已经派遣了军队驰援、汉国未必能讨到好。”张华停顿了下又道,“但荆北本身还要提防吴国荆南、不可调度过多、何况魏兴那边也在遭受攻击、加上旱情、荆北自身也很艰辛,我国当务之急应该是自河北豫州等地速速征集军队,派遣援军才是啊!”

炎兴七年秋七月二十四日,汉国武都郡四万大军顺西汉水兵临武兴关,魏国守军一千,苦守一日,在汉军西北方大量马钧密制的投石车及轒轀冲车汹涌如潮水般的恐怖攻势下,城墙残损不堪、一千守关将士全部阵亡,关城破。

秋七月二十五日,王濬派遣一万三千军队以重重险关之势扼守要隘,对西北方面节节抵抗。幸运的是长期修筑和地理高低以及运输不便等条件下,西北方面汉军只能一个关隘一个关隘的攻克,偶尔出现奇袭等意外事件也无关紧要。因为奇袭和走那些山林险要本身便要浪费大量时间,汉中都督王濬就是以军队的伤亡和关隘的易手来换取空间、时间的喘息。

到秋八月初五,汉军西北大军仍被牵制在武都郡境内。而魏国汉中的求援急报也乘着这个时机顺利抵达羊祜手中。随着荆北的军队顺着沔水逆流而上,羊祜所统辖的荆北军在秋八月十二日正式与汉国的军队交火。

司马攸在张华的建议下有所提防、王濬也将整个汉中构造成一具乌龟壳,使得魏军并非是猝不及防被动挨打,可是汉军是蓄谋已久,参战兵力估计超过二十万,如果只是依赖王濬本身和荆北的兵力、剔除掉那些必须留守保卫魏吴两国边境不能调度的军队,羊祜和王濬手上至多就六七万人马,且与魏国长于平原野战不同,巴蜀本身便是山军、且汉军弓弩处于优势。如果魏军失去大量关隘、让汉军攻至城下,魏国将毫无胜算。

这就是张华最最担忧的,也是张华口口声声不断提醒的重点问题。

必须从豫州等地调遣部队充掖荆北,然后荆北羊祜才能腾出气力对付汉国大军。对了,还有关中……今年关中大旱,雍州刺史杜预早已焦头烂额,可汉中就这么两个接临地区,如果只依赖荆南的援军,万一汉国自巴西郡米仓道打入汉中、则很可能在南乡城形成拥堵,堵塞荆南与汉中的通路,到时候,王濬将不得不失去荆北羊祜的支援,面临三面乃至四面包围的态势。

所以杜预必须自陈仓故道大散关一带发兵牵制汉国西北方面部队侵攻,同时一边维系王濬与关中的联系,一边安抚其士气也为其提供粮草支援。

司马攸狠狠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安定了下精神,片刻后方睁开眼,用锋利如刀子一般的瞳眸望着天际,仿佛面前便是那个坐在成都宫中的汉国皇帝。过了一会儿,司马攸才换上柔和神色,对张华道:“茂先,你说的对,是我一时失态。”

“哪里,”张华道,“晋公你为国事忧虑是情有可原。”

“多谢谅解,这样好了,茂先,现在随我即刻入宫。”

又是讨旨……

坐在司马攸身旁位置,牛车缓缓载着两人向着宫门进发,张华暗暗叹息着。

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司马攸毕竟只是晋公不是皇帝,但若是局势危急,他本来也是可以临机定夺的,就像他父亲司马师生父司马昭,都干过皇帝没批准的事儿,包括弑君废帝。可惜司马攸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宁可多花一点时间。

说实话,张华并不看好司马攸。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却并不是个值得敬畏和尊崇追随的统帅。但张华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让他选择为司马炎效力还是为司马攸效力——也许还是后者吧?不管才能高低、司马炎的野心远远超过他弟弟司马攸。如果是司马炎继承晋公之位,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张华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张华并不介意为司马氏或者曹氏效力,但他不愿意在史书留刻下浑浊污名。所以如果是司马炎继承晋公的话,也许张华会继续蛰伏一段时间,直到这天下变更,才再出山入仕,崭露头角。

但现在的晋公是司马攸。

曹氏不会有事儿的,至少在司马攸死前,一定不会有任何变更。而司马攸现在不过二十四岁,张华是三十八岁。他等不起了,这也是迫使张华不得不出来为司马攸效力的另外一个原因。

张华的叹息是为兄弟裂痕至今未能弥合的司马家,也为早已只剩下空名的大魏曹氏,更为无辜搅入这场纷争中的自己。

他所能做的,恐怕只能是极力周全皇族、周全司马攸、也周全自己吧?

“对了,茂先。”司马攸突然又道,“你觉得,现在汉中的战况应该如何呢?”

中京所接到的战报都是一二十天前的,也就是羊祜的军队与汉中军队合流与西北方向汉军交火便是截止消息。

前线不断的急报和消息的滞后让司马攸很是不安。

“晋公,但请放心,”张华道,“以王士治(濬)的才能,只要我军能及时增援,应该不成问题。”

司马攸点了点头,只是转瞬间神色微微一凝、又道:“可是我听说,汉国镇守西北的大将姜维姜伯约亲自出马了,是吗。”

张华明白司马攸担心什么,道:“王士治的军略权谋未必在姜维之下。”

“哦,”司马攸道,“这样就好。”说着又皱紧眉梢,过了一会儿,缓缓道:“汉国皇帝会去么?”

张华笑道:“晋公,小臣知道您担忧什么,不过汉中战事目下才刚刚开始,且帝王亲征、只能是胜仗、万万不能打败、像现在这样两军胶着胜负难料,汉国那人若是现在便赶来,纯粹是自讨其辱。”

“这就好,”司马攸道,“只要那人不来,待我将国内之事处理完毕,便亲自统军前去。”

“晋公!”

“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司马攸道,“按道理来说,我也不该轻易离开中京,但我不想汉中战事拖沓滞留。”

司马攸的境况大致与刘武类似,也是不可轻离都城、不可轻易战败、战败必导致国中动摇的。不过,像他这样身为统帅的人前往某处,必定会极大的鼓舞士气,也意味着大魏的全部国力集中于此一战。

张华想了又想,想不出什么话语反驳,只好沉默着。只是他隐约感到,这场目前仍主要为王濬、羊祜与姜维、诸葛瞻四强为敌的大战才算刚刚拉开帷幕。

……

汉、炎兴七年、也是八月底、成都、皇宫内。

如雪片一般的情报传到刘武面前,刘武皱着眉头,看着情报非常不爽。

蜀中三大道金牛、米仓两道都处于惨烈的争夺状态,魏国汉中都督王濬、征南大将军羊祜、魏兴太守刘钦、襄阳太守杨骏、南阳太守庞会等各部对汉军发动反扑,双方的兵力将两条蜀中通往汉中的主要通道都堵塞了。蜀中部队每进取一里都要留下大量的尸体,当然,魏军一样。三大道之内只有阴平道因为全境都在汉国治下,安然无恙。

南方诸葛瞻所部战果寥寥。只有西北方向,倒是比较顺利。只是西北方向也是王濬的主要防御目标。而且王濬以一万三千人的牺牲,换取了西北将近七千名将士的阵亡,攻关并不顺畅。直到刘武手上拿着的那份情报,也只是说军队刚刚打到沮县,也不知道开没开始打县城。

大司农文立还在讲述着今年的粮食收获问题。

没多大收获,何况因为战争,许多蜀中的农民被紧急从田地中征调参军,只剩下妇孺老幼残疾,幸好荒年之势已成,田亩所出无多,否则靠这些妇孺收获粮食简直是笑话。

想到这儿,刘武便隐隐生出一丝愧疚,他才让百姓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就要百姓们参加一场由汉国挑起的战役,又要许多百姓为此断手断脚乃至丢弃生命。可是他也知道,像今年这样绝好的机会恐怕以后也很难找到。

大汉需要胜利鼓舞士气民心,也需要足够的生存空间,更重要的是,汉中的位置实在太险要了,如果不能拿下汉中,蜀中的军队只能长期被压制在蜀中,而且蜀中与天水、广魏等郡的联系也只能完全依赖阴平一线。就像当年法孝直为昭烈皇帝说的“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汉中是蜀中的门户。

身为帝王,他不能只考虑民生,妄顾帝国未来的生存权。

他望着文立道:“广休,政事之类便烦劳你多多费心,朕一概皆准便是了。”

“陛下,这……”文立有些为难。

“广休,你也知道现在战事正酣,朕只恨自己分身乏术,否则定将身处前线亲自参与这场战役。”

“陛下,不可呀!”

刘武抢先道:“朕知道,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君主都是不自由的,就像一个被强行夹在在架子上的,虽然权势熏天,人人都想做,可真的当了才知道,做昏君难、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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