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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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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帝之间,到底他会为谁效力。
“是的,”何囧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之所以留您一条性命,就是因为我不想招惹麻烦。”顿了顿又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在离开成都后没多久,我们便已经暗地里开始搜寻您,而且很快就找到了您。找到您其实并不困难,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看来您也很好奇啊。”何囧笑嘻嘻道。
是马。
因为刘谌别的什么都没带走,就是把他最喜欢的一匹狼牙的儿马给带走了。而平民百姓,且不说有没有马,就算有马,也不过是劣马而已。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谌狂笑起来。
“您太不谨慎啦!”何囧感叹道,“或者应该说,您实在是太娇贵了,一点常识都不懂。以您这样的心机,怎么能斗得过我们这些人呢?”
常识这个字眼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讲简直是笑话。
刘谌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孤自认倒霉。既然如此,你便杀吧,为什么要留我不死?难道是想向那逆贼邀功吗?”
“没错,是邀功。”何囧道,“不过,主要是不想惹麻烦。”
“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何囧没说,他也没必要全告诉面前这人。对于宫中那个美丽绝伦但心性刚毅甚至可以说恶毒残忍的女子来说,她选择的就是为刘武铲除一切可能动摇其统治的任何反对力量。因为她不希望刘武被推翻,这事关她自己和她子女乃至弟弟妹妹的荣辱、生死存亡。所以当何囧他们发现刘谌后,自作主张将发现刘谌的消息给压了下来。这直接影响了汉中那边的决策,并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可是,何囧不能完全只依照那边的意思。若是东窗事发甚至皇帝震怒,他可撑不住也吃不消。
“反正你就等着吧,在我这边你绝对安全,除了自由,每天酒肉管够。”何囧说道。
“酒,肉,哈,羞辱我吗?”刘谌怒吼道,“以为我是什么,只要有酒有肉便能苟且的猪狗?你以为我不能咬舌自尽吗?”
“最好不要,”何囧狞笑道,“您应该知道舌头没了只要止血及时未必会死的。”
“你!”
“小臣以为您还是留着那物使劲咒骂比较划算。”
何囧震了下衣襟,弹掉落在衣袍上的灰尘,从容不迫的离去。
节十八:平定
炎兴八年一月十一日,蜀中六百里加急抵达汉中汉寿城皇帝临时驻跸之所。
“只用了一天便镇压下去了。”马韫如是说道。
可是刘武半点喜悦的神情都没有,而是呆呆望着那个同时送过来的人头木匣。里面是一个用石灰腌渍起来的人头。看着那颗人头,刘武眼中慢慢浮起许多悔恨的意味。
“汉威,”马韫小声规劝道:“这个其实不是真的。”
刘武这才神色稍敛,他茫然望着马韫,道:“是吗?”
马韫将密信塞到刘武手中。当他看完后,才恍然顿悟。
“这还好,还好。”
“可是,要怎么处理阿谌呢?”马韫道,“按律法,谋反当斩,即便因为他是皇族近支无法株连,可他是必死无疑啊!”
“我……”刘武哽咽了。
“汉威,我知道你也为难,不过国法无情。”马韫道。
“不行!朕不能杀他!”刘武道。
“汉威,你!”
“朕答应过先皇会好好照顾他那一只的,”刘武声音沉郁。
“汉威,可是你的确做到了呀?废太子那边每天好吃好喝,美女如云,你哪里亏待他们了?”马韫道,“可是阿谌冥顽不化。如果你放过他,那如何对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交代?就算你放过他,若是他出来,万一他有一天再度起事,你怎么办,你又怎么对群臣交代?”
“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不是吗?”
“你!”马韫有些明白了,他低声道,“我懂了。”他停顿了下又道,“我会让人通知那边,继续禁锢阿谌,保证他每日的酒肉,一直到他老死。”
“最好是给他特别打造一处庭院。朕,朕不想让他每天挂着那许多铁链生活,虽然朕不能放他,可他是朕的兄弟,不是狗。”
“好的。”
“还有女人。对了,还有马。”
马韫迟疑了下,点头答应了。
当囚犯的,能舒服到这个份上,也算不虚此生了。不过马韫不敢多说,全部都答应着,只是在最后他说道:“汉威,阿谌那边就算了,我会为你注意的。现在大事要紧,我们再商议商议,该当如何破敌吧?”
其实有什么可商量的?去年从秋季直到冬天特别的邪异,整个巴蜀直到汉中关中一直少雨少雪,地面皲裂处处。就像之前所说,随着姜维将方略改为兵粮战法,双方完全是拼谁的粮食更多。现在两军已经拼了足足二十天,战却是没打多少,人也死得很少。
“据报米仓道那边截获过几次粮草,效果甚好,可是损兵也不少。”刘武叹道,“现在恐怕只能看关中那边了。”
马韫知道刘武所指的是何意。他嗫嚅了片刻,才小声对刘武道:“汉威,难道我们只能听天由命吗?”
“不这样能怎么办?”刘武叹道,“朕之前最是期盼汉中在今春降雨,可若是现在降雨……那朕只好全军退却了。”
打仗打到这个份上,完全仰赖天候,真是让人悲哀至极的事儿。可是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乃是三才之首,因此,这倒也不足为怪。
“朕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魏军到现在粮草还有呢?当初不是说汉中粮草不足么,怎么到现在粮草还有呢?到底存了有多少呢?”刘武问道。
“这个……”马韫不敢肯定的,“应该快尽了吧?”
……
是尽了。
同日,几乎同时,南郑。
王濬怔怔望着贾充,而贾充神情木然。
他们的面前是一座彻底空掉的粮仓。地上只有少许残米,尽管全是虫尸和老鼠屎,那些士兵们还是像扫珍宝一般慢慢将这些数量少得可怜的食物一点点收集起来。
“公闾,还要看其他粮仓吗?”王濬问。
“不用啦!”贾充挤出些许笑容,“我知道你现在是真没有,所以,你只要出一千石粮食给我即可。”
“一千石,”王濬摇头叹息道,“你这是在逼我!”
“士治,你这话怎么说的?汉中的粮草也快到了,不是吗?”
这个王濬知道,因为就在昨天黄昏,北方的探马已经传递回来消息,自汉中南山之北发现了人马的踪迹,据说,似乎是魏国运粮队的前哨一支。
“也是,”王濬觉得也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士治,你这是多虑啦。”贾充哈哈一笑道,“关中可不比荆北。我国荆北比邻汉吴两国,自荆北向汉中运粮又是必经米仓道之末。汉国骚扰频繁,吴国虎视眈眈,运力当然不济。不过关中可是我国腹地。现在又是在杜刺史治下,刺史的才智你是该知道的,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可是陇山之西,不是汉国侵占去了么?”王濬道,“还有北方的羌胡。”
王濬并非只是抬杠,诚然,他对贾充弑君的丑行多有耳闻,甚为不齿,可现在事关帝国疆域存亡,也事关自身一生的宠辱,哪里敢再为那些事情纠缠不休?他所说的,纯粹是他自己对目下状况的忧虑恐惧。
“陇山以西,你就不用担心了。”贾充道,“汉军被锁在萧关之外,谅他们没有飞天遁地之能。那位汉庭皇帝不会以为区区三五百军士便能再度平定我大魏腹心吧?关中可不是西北蛮荒之地。”
王濬点了点头。
贾充又道:“至于士治你担心的羌胡那边,嗯,这倒是甚为让人忧虑。我大魏与北方各部关系向来不睦。你也知道的,北方各部也多次侵扰我境,几乎每年都有。要是此刻正好前来搅扰,那士治,你我二人恐怕只好忍饥挨饿,甚至只好退兵啦!”贾充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公闾,”王濬极为不满,“我等生为国之重臣,享受国家优厚俸禄,理当为国尽忠死节!”
“士治兄,愚弟也就是这样一说。”贾充笑嘻嘻道,“其实怎么可能呢?羌胡各部固然时常来滋扰我关中之地,可他们前来是裹挟人口强抢铜铁金银等物来着。而今关中大旱,百姓贫苦,哪里是什么好时节?最重要的是他们所骑的牲畜可是要饮水吃草的,而今河流虽然未干,关中草木全无,你总不会认为他们能像我大魏军马实在不行便以干草和粮食补充,依旧前行吧?”
王濬皱着眉,贾充也捕捉到王濬这细微的表情,这位魏国出名的奸佞之臣眯起双眼,似是在想些什么,转瞬间,贾充又堆其笑容,对王濬道:“士治,我听说汉国这些年似乎在与羌胡部征战呢。”
王濬知道贾充的意思,他说:“这个,在下也听说过。”
延河水筑城整地,兴修水利。汉国的野心不小,只是这样做难免会得罪游牧各部,真是不明智的手法。
“是啊,若是这般说来,他们又如何能鼓动羌胡,让羌胡服从他们呢?”
“可是……”王濬道,“我听说那位汉国皇帝在西北向各部只征收极少的税赋,田亩之税收得也极少,更是允许与蛮夷各部贸易,甚得各部欢心,听说河西鲜卑各部对那位皇帝也并无不满呢。”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哼,”贾充道,“各部蛮夷都是我堂堂华夏中国的仇敌,我堂堂中国就应该限制他们,向他们课重税,禁止向其售卖盐米生铁等等,他这样纵容收买那些蛮夷只是养虎为患。士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羌胡与诸蛮一样,各部散乱不堪,且都是粗鄙愚蠢之徒,见利忘义。”
贾充说话时眼神隐约流转不定,当王濬看贾充的时候,便将那神情彻底掩埋掉,仿佛是最真诚般,继续说道:“士治,你说呢?像汉国那愚蠢皇帝,这样倚仗那些蛮子,他这样做分明是断了我堂堂华夏中国的生机!像这种出卖我堂堂中国的恶贼,就是万死都不足以平息我中华之恨。”
王濬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西北的田亩不比中原肥沃,每年所产甚少,课重税,百姓本来就……”
“士治,你怎么也突然这般不明事理呢?”贾充显得异常悲愤状。
王濬不说了。
他知道一些的。自大魏建立伊始,国家税赋最重,且不说诸如屯田之流,所产几乎全部无存,就是并非国家直属屯田,而隶属于某豪族,也要上交不知道多少粮秣。一个农人幸苦一年,其田亩所出的,能有一半能留下便要感谢苍天厚爱,而且时常更是连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很难留下,这导致了种田之人却要常常忍饥挨饿的怪事儿。
而且,曹魏自武帝曹操起始便以严刑峻法治军治国,甚至可以说残酷,军士动辄就有因小过而遭到处斩或者株连的。从一开始起始便有百姓逃离遁入他国的事件,军队士气军心在三国之中也最差,汉国有不愿意投降曹魏甚至愿意为刘备跳崖殉死的将士(见马鸣阁事),吴国有愿意为孙权死战的士卒无论赤壁还是合肥关,但曹魏没有。
若非曹魏国力最为鼎盛、曹氏、夏侯氏又是极其富有和家族人口巨多、兵力极多、且大量豪族趋炎附势,而汉吴两国国力昭然若揭。恐怕天下谁所有,难说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司马家篡政后,大魏百姓却并没有多大骚动的主因。
蛮族,固然是汉部的隐忧,但蛮族也是人,是人便有人的七情六欲。汉部百姓被课以重税无法糊口,当然会怨恨仇视官吏,蛮族也一样。西北最大的不安就是因为课税太重,而导致的反复。其他诸如那些官吏们利用权职限制贸易、高价卖盐铁米药低价买牛羊等等欺负蛮族,以为蛮族无知的事儿,更是不胜枚举。
只苦了那些汉部军民百姓们,平素要接受与羌部没多大不同的残酷剥削,穷得饿肚皮,连家人都难以养活,到羌部动乱的时候,又必须被那些通过各种所谓体面正当手段变得脑满肠肥的官吏们组织起来,做为先锋前往镇压,血洒疆场。
曹魏待天下人太薄,无论蛮、汉。
王濬不能认同贾充的话,不过王濬也是知道的,贾充这个人为人阴狠恶毒,说话口不对心,连废帝高贵乡公曹髦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却表现得跟忠臣一般,若非成济兄弟不甘心被白白灭口,站在屋顶谩骂才道破贾充和司马昭的丑态,可怜天下有谁能知道呢?
他太险恶了,在他面前吐露心声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王濬沉默着。
贾充暗暗生气,可嘴上不会明说,还是堆出灿烂笑容。
“士治,等晋公驾临后你我的使命便算结束啦!”
是的,司马攸一但带领援军和大量粮草进入汉中,除非汉国皇帝昏聩无能,否则汉军只能退兵的。想到这儿,王濬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都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搅扰他的心灵,让他无法安适。
“到时候再说吧。”他说。
贾充面色微沉,却还是灿烂的笑着,直到转身离开。当贾充告辞离开粮仓后不久,一名小子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
贾充阴晴不定,疑惑的望着那人:“此话当真?”
“真的。小人亲眼所见,那个惨啊……啊呀,小人都不敢多想。”
“怎么可能的?”贾充喃喃低语着,“怎么可能哪?羌胡难道傻了吗?竟然会这么温顺的跟着汉国,侵扰我国。天啊,就算汉国西北肯提供给养草料粮秣,羌胡跟那些下贱无耻的河西鲜卑一般愿意跟随汉部行事,可是关中处处大旱,道路坑洼难行,皲裂地面如何能通过大量车辆?就是战马也很难疾驰。他们从哪里进入进出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可是,这是实情啊!首领。”那小子恳切的说道,“关中真的遭到了羌胡的进犯。”
“不可能,怎么可能,关中的地面皲裂那么厉害,军队如何快速通过进入?粮草车辆也很难进入。怎么可能,怎么……”贾充焦躁不安的扭头四顾,指着皲裂的地面道,“汉国难道是神兵天降吗?你看看,看看,你试试看,看你怎么跑!”
“首领!”
贾充闭上眼,喘息了几下,似是在调整情绪,之后,他道:“这关你什么事儿,是我失态了。”
“首领心里烦,小人知道的。”那人温顺的说。
“哼,知道就好。”贾充道,“我知道外人看我,都视我为恶贼。没错,我是干了许多大逆不道的事儿,但这也是为了我贾氏一族的兴旺和富贵荣华。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为什么这几年里我怎么一路不顺呢?先从荃儿开始,我好心好意向司马昭自荐,结果却被拒绝了。后来我便一心指望司马炎那小子能接手大位,希望能分一杯羹,没想到还是漏算。哎!”
荃儿是贾充的长女,是贾充前妻李氏所出,李氏是李丰之女,长得十分美貌,所以女承母容,也是美丽非常。不过很可惜,也不知道司马昭到底听谁说的,考虑到贾荃之母是李家的女儿,而李丰是被司马家斩首的,所以司马昭最终放弃了与贾家的联姻,转而与王家亲上加亲。
为此,贾充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首领,现在怎么办呢?”
“哼,能怎么办?就那点粮食还想继续打下去吗?司马家那固执的小公爵这次要吃大苦头了。”顿了顿,贾充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汉国与羌胡勾连,为了保住关中,我大魏只能壮士解腕。这也算师出有名。反正汉中这地方我国守备不便,丢了就丢了吧。”
贾充说完,他身边那小子唏嘘感叹:“可是仗打成这样还要退却,真不甘心啊!”
“哼,有什么不甘心的?”贾充道,“幸好老夫警醒,我贾家子弟损失并不多,果然还是石苞那老东西滑头,哼!”
“不过那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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