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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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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蜀中相当一部分选择支持西北,支持皇帝的豪族除了那些既得利益家族一一开始动摇,这就是当初群臣给刘武的攻略:蜀中各家一一选择立场,现在刘武在蜀中的地位越发巩固。
可是皇帝耍无赖,躲着就是不跟刘武对决。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皇帝本没安什么好心处处设伏想算计您,可他其实已经拿您没什么办法了,你却将皇帝逼得太急太狠。”老者摇头道,“您这是何苦呢?若您主动示好饶过皇帝这次,他本来是可以全部依您的。现在魏国正在内乱,我国若是能把握此良机、休说我汉中、武都能一举光复、便是雍州也有望夺取一半。可惜您偏偏在这个时候得势不饶。您啊……哎,您做的太过了。”
宗预的立场始终如一,他是坚定的惟汉室再兴派,与董家同属大义至上,稍有细微差别而已。因宗容的关系宗预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稍稍向着刘武的。他所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
刘武李毅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刘武道:“那么老大人,现在孤应该怎么办呢?”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老者没直接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念着唐风无衣诗,刘武跟李毅都有些茫然。老者冷冷一笑,道:“岂曰无意争兮,不若宁其事退且安兮。岂曰无意夺兮、不若顺其意让且平兮。”
刘武和李毅都猛然醒悟:老者这是在教他们破解僵局之术。但这话里却是影射刘武其志,且言辞意过,若是这话在几年前说,被人知道了就是谋大逆。
气氛再度凝滞。
“可是老大人!我们已经得罪了皇帝,”李毅急忙抗辩,“现在我军示弱退让皇帝会领情么?再者我军退让,总会伤了蜀中豪族拥戴我家主公的心。”
“混账!”老者大怒,指着李毅怒喝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爷面前调唆!说的没错,多少会伤害一些蜀中豪族的心,可那是什么?全都是指着你家王爷篡逆攀龙附凤谋求富贵的奸佞油滑之辈。就算行止没那么恶劣诸如益北各家也都是指望王爷保全自家。你可知君臣天伦大义,可知这却会伤了忠臣们的心。你可知道你家王爷这些日子为何拜访各家,有些家族却始终告病?你家王爷功在汉室社稷,士族们谁人不知,可是皇帝毕竟是皇帝,就算你家主公日后有缘可登大宝也非现在。为人处事不要太过份了!”
李毅被骂得口都不敢开,刘武连忙劝阻。
老者这才勉强气消,他长长一叹道:“老夫也非不懂事理,现在汉室基业刚刚有机会再度振兴,王爷您功勋卓著人人皆知、而太子殿下嬉于朝政更甚皇帝,朝臣们对那位殿下早已死心。连皇帝都知道的,所以皇帝才默许北地王崛起。可让朝臣们选择,多半大家更愿意选择王爷您登基临下。老夫也明白,再兴汉室就汉室于危难此不世之功,便是您御极也不为过,但请您稍稍忍耐,现在大局为重!”
“孤,孤无意于此。”刘武突然语气结巴。
老者心里明白,淡淡道:“王爷,该说什么老夫都说了,还望您明察老臣的苦心。”
随后起身,离开花园,过了会儿宗柳过来送客,刘武只得无奈告辞。刘武在宗柳护送下刚刚走出宗家大门,留在门外的霍俊便对他耳语:“将军,刚刚到的情报,吴国使节已然抵京,皇帝已令太子殿下出城迎接。”
节十二:退让
已是六月十六日黄昏,安定王府内。
刘武在整个下午都在仔细回想自己这些时日的作为。当党均和何攀返回后三臣例行见礼,党均何攀阐述当日成果。可刘武一直心不在焉,低着脑袋发呆。这让党均和何攀都感到有些奇怪,连忙小声偷问一下午跟随刘武出行的李毅。
李毅迟疑片刻,还是将宗府上的事情透露一点给两位僚属。
“老爷子怎么这么说话?”党均气愤不已,“我家主公本无意篡逆,而且就算窥视大位又如何?天下者刘氏之天下,有德有才者居之。皇帝不贤昏暗早就该将帝位让与能者。”
“这个,这个……”何攀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他立场与党均不完全一样,只好沉默着。
“校尉,其实,”李毅苦笑道,“其实事情没那么糟,老爷子还是向着我家主公的,只是提醒主公要注意轻重缓急。”
“什么轻重缓急?”党均恼怒道,“要是能彻底压制蜀中得到蜀中财赋人口支撑,我西北有望在数年之内彻底恢复元气,再者我方此次开罪皇帝已然无可回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李毅无言。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也为各自立场而做出各自相应评判。
以党均来说这次行动的确无错,可是何攀、李毅都是蜀中人,自小学的都是礼义之道与出生西北虽然也学礼义却必须时刻面对动乱还要舍弃自尊侍奉两代君主的党均颇为不同。
而且逼迫皇帝禅让废立之事太难听,仿佛他们是逆臣贼子似的,就像逆曹的董昭、刘晔等臣一般。
也都怪他跟何攀两个人一时疏忽不慎,让党均、徐鸿、何囧三人联手钻了空子,诱惑刘武将蜀中局势搞得如此复杂。
何攀、李毅、党均三人勉强依次将当天情况照本宣科念了一遍,等一切念完刘武依旧毫无反应,气氛突然间变得很冷淡。
三人小心翼翼跪着等待。
过了好久,刘武才抬起头看着他们。
“还有事么?”刘武问。
“回主上,没了。”何攀说。
所有人又在等待刘武开口问讯,气氛再度沉默。
刘武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再度抬头。
“众卿、难道孤这次真的做过了么?”他怔怔望着面前三人。
李毅、何攀、党均三臣齐声跪倒叩称“死罪”。
“允刚,”刘武望着李毅,“孤想即刻拜访北地王,你觉得如何?”
想来主公应当也不想做逆贼曹操那样的人吧?李毅暗暗思踱。
没错……刘武现在已经拥有相当的人望和势力,皇帝其实已经无法对抗刘武,可是皇帝毕竟是主公的伯父,这个伯父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是,血浓于水,主公内心要为此而挣扎。就算主公敢这么干,这么做有违大义名分,朝中那些耿直老臣会伤心的,就是姜维怕也会难过。
而且开了这个先例,日后面对宗室们总是不太好。
最后……宗预说的没错,皇帝再虚弱他还是皇帝,就算刘武凯歌高进一路顺利制压蜀中各豪族,哪怕迫使皇帝退让,那总得浪费一点时间。现在北方战局瞬息万变,休说一个月两个月,就是一天两天也很宝贵。
“谨遵主命,臣立即让人准备车马!”李毅欣然应诺起身。
“主公三思!”党均急了,“主公,您现在向皇帝示弱可是会寒了蜀中士族的心啊!”
刘武抬手打断他的话:“孤心意已决,校尉不用劝我!”
“哎!”党均气得直锤地。
“校尉不用担心,孤心中有数。”刘武在起身离开前安抚党均,“在孤返回西北之前孤会请求皇帝赦免大将军、益北豪族等人的罪责。同时会请皇帝调拨开启府库提出大量布帛丝缎等物犒赏西北奋战以及反正效忠汉室的将士们。最后将霍伯逸镇守涪城,这样孤与陛下两得便宜、孤也好集中精力安定西北。”
党均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李毅跟着刘武再度赶完北地王刘谌府,这次李毅没能跟着刘武到底,他被留在外室小坐,喝茶吃点心,只有刘武与刘谌一个人单独面会。
又大约半个时辰后,刘武再度一个人从后堂出现,一言不发离开。
六月十七日,卯初,晴,成都城上空回荡着自宫中传来如闷雷般嗡嗡作响的鼓声。
一个时辰后,刘武一身盛装从容不迫的走在姜维左边。脚下是掺和了米浆、木炭、碎石被夯得严严实实连草都不长的成都宫城土道,四周树木稀寥,所过之处每过十四五步便是一名宫中卫士手持短戟侍立。身后两列的益北太守、将军等二千石以上官员逐一手持剔版弓着身子亦步亦趋小碎步跟随、刘武身后是宁随再之后就是霍俊,作而为西北军代表的党均缀在队伍最末。土道的末端是一列石阶,约二三十级。每两三级一个士兵。石阶之顶便是身为帝国权力象征的王座议事大殿所在。
他们不是最先抵达大殿的,刘武和姜维抵达时,大殿内已然坐了整整两列正襟危坐的身着朝服的或老或少男子、共计百十来人。
入殿前,殿中都督张通带着两个卫士走到刘武姜维面前,向刘武、姜维索要佩剑。两人交出武器,在太监们阴阳怪气唱声中缓缓进入这座不流血的沙场。
刘武看得分明:镇军将军宗预就坐在左侧当中位置;而诸葛瞻端坐在右侧靠近皇帝的位置仅次与居于首位的北地王刘谌;相应的皇帝的左手位置第一位置则是太子刘璿——这家伙也跟两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还是圆鼓鼓的肥肉男一个。
刘璿的下方位置则是张绍。张绍已经将族长之位还给侄儿张遵,甚至已经告病回家,但官位仍在,身为前任侍中居于此为亦无不可。张绍的下一位就是身为新任尚书令的侄儿张遵。
左侧下方离张遵十来个人位置是奉车都尉、大尚书卫继,字子业,汉嘉严道人。他是宗预的好友,当初刘谌在张遵调唆暗示下贪墨刘武少许战功时曾与宗预站在一起要求查明真相。虽然此事到最后不了了之但刘武一直记着他的恩情。
卫继在朝中以“敏达夙成,学识通博、忠笃信厚”闻名。这位年岁与宗预相当还年长些的老者也是刘武想拜访但不得其门的蜀中士族重要人士。
卫继的正对面就是尚书许游。此外还有董、费等家的首领,九卿官员,刘武一个一个也数不过来,他先将目光转回到皇帝那边。
他在很多年前他父亲还在的时候见过皇帝,就是那一次他在皇帝面前被点破伪装,无奈恢复真实身份。
已经是好多年了,那时他父亲还在,大兄也在世,侄儿也在。而皇帝陛下那时头发乌黑,恍若才四十岁模样。此后刘武一直是小官,加之皇帝跟他不对付,连岁首大会都没资格参加。可现在……
不足十年光景,这些年来放纵黄皓专心沉迷酒色,如今老得不成样子了,脸上到处是丘壑沟痕,真让人唏嘘莫名。
难怪华灵私底下告诉刘武华老爷子说皇帝要是再不节欲至多剩下几年的命。
心念至此对皇帝的厌恶又减退一二分。
皇帝身边侍立的那个四十来岁的胖嘟嘟一身光鲜华丽衣饰的无须男子就是黄皓,这家伙让刘武恨得牙痒痒——当年黄皓为讨好刘禅多次属意陈祗陷害刘武,且这厮身为阉人不守宫中法度却勒索百官,就是宗室子弟想拜谒皇帝皇后也要遭受这厮盘剥。
刘武在距离皇帝还有十几步远距离上站定,跟着姜维一起跪倒给皇帝行礼,口称“(侄)臣参见陛下”。随后,皇帝向身边的黄皓挥手示意,黄皓向皇帝躬身行礼,上前两步,那尖利如女人的阴柔声音充斥回荡在整个大殿上。
“平身!”
“谢陛下!”
众臣一一在太监们引导下落座,刘武这才发现原来北地王并非与太子面对面,太子正对面那个位子空着,就是给刘武的。他走过北地王刘谌座次旁时,刘谌用颇为复杂的目光扫了刘武一眼,那眼神包含着惆怅、回忆、喜悦、感叹、悲伤和感激。刘武知道刘谌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某一方的统帅,都代表着很多人的利益福祉,不能完全因个人喜好而做出决断。
等众人落座后,黄皓转身从身后一名太监端着的铜盘中拿起上面安放的帛书,将帛书打开。
“宣诏!”
黄皓的声音依旧那么刺耳,刘武恍若没听见,不久益北犯事群臣和西北将领代表党均跟随姜维一起出列,向皇帝叩首谢恩,哽咽啜泣无语。只是党均的眼泪或许更多是无奈和沮丧。
群臣各自归位,随即黄皓代表皇帝宣旨,让东吴使者上殿。
……
宫墙外一片小树林里,看着远处被抹上红朱粉的夯土宫墙,几个男子神色各异。
黑厮咬牙切齿语气怨毒:“可恶!都怪姓宗的那个糟老头蛊惑大大头儿,蜀中差一点点就落到我们手里,就差那么一步啊!”
说完将手中半空的酒坛子摔碎,剩余的酒水四溅喷射,撒在草地上飞得到处都是。几个与黑厮一道的匪类也一脸义愤模样。
只有身为首领的徐鸿何囧两人继续谈笑风生,说着蜀中美景美色如何如何比西北好,特别是美色,那些佳人娇软香酥的玉体,真是让人难忘啊。
毫不理会这些部下们的羞恨气愤。
“头儿,您应该去劝劝大大头儿,”黑厮冲到徐鸿何囧中间,大咧咧对徐鸿道。
“你好大胆子!”徐鸿脸色陡然一变,怒喝,“老子跟人说话时你敢打搅老子?”
“头,头儿,我,我这不是急么……”黑厮叫苦不迭,哭丧着脸,“就差一点点蜀地也变成我们的,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篓子。”
“哼!变成我们的?”徐鸿冷笑道,“你以为那么容易么?”
声音抬高,冲着黑厮咆哮:“你知道个屁!黑厮,老子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该你知道的事儿该你干的事儿尽管去干,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少掺和。否则别怪老子我不讲情分。”
黑厮被骂得灰头土脸,何囧连忙出面解劝:“算啦算啦!子迅,都是自家弟兄,何必搞那么僵呢?再说弟兄们辛苦了几十天,走了几千里路跟着你我到蜀地也不容易,到现在却变成这般模样,实在让弟兄们伤心,也怪不得他们。”
劝解完徐鸿又转身对黑厮道:“这次也不能全怪主公,昨天京中来了些什么人你知道么?”
“昨天?”黑厮傻呆呆的,倒是他身后有机灵的出声:“从建业来的吴国使者?”
“没错!”何囧得意的笑了笑,“那么你认为这些使者到底打什么主意才来蜀中的呢?”
“这,”那机灵的一脸困惑,“总不会是为了我们吧?”
“当然不是我们,我们算什么,”何囧笑嘻嘻道,“是我们的王爷。你千万别以为皇帝会束手就擒,他已经早就向东吴示好布局了。”
刘武在布局攻略蜀中,皇帝也在布局脱困,双方都在一两个月前西北战役刚刚结束伊始就在政治上拉拢势力争夺。皇帝知道自己人望差,在蜀中争夺肯定争夺不过来,但掺和上吴国……
虽然刘武拥有东吴孙氏血脉,东吴孙氏对待刘武理当亲近些,可是出自吴国自身利益考虑,吴国没理由支持刘武彻底压倒皇帝。
“这就难怪要太子殿下亲自出迎了。”众匪恍然大悟。
“而且,”何囧又笑嘻嘻将怀中一张皱巴巴蔡伦纸取出,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收入怀里才继续道,“据最新情报称,魏征南大将军羊祜正延沔水挥师直指汉中,魏兴太守刘钦携带五千余荆州兵已然突破钟会布置于子午谷安阳一线的防线攻入汉中。”
羊祜,字叔子,羊琇的从兄,被魏国士族号称当代颜回,德行高远、才华出众为晋公司马昭所重。也是西北一次战役被俘现在被扣留在凉州的羊暨亲叔父。
“这些日子的情报看来,钟会局势不是很好啊。”那个机灵些的小心试探何囧的口气。他们与徐鸿、何囧不同,北方的许多事情他们也不清楚。
何囧点点头,轻轻道:“具体情报不明,只是照我们现有情报整合,估计钟会到现在还没能拿下长安。”
“啊!是吗?那我看钟会有些悬了。”机灵的随即接话。
“所以主公不能再在蜀中耽搁时日了,”何囧道,“你们别忘了钟会已经在提陇西阴平这边的事儿。显然这老小子没安好心想找茬撕毁协议。”
“对对对!”众人点头同意,原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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