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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说韩非-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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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见状点点头。脸上怒色之中有一抹欣喜,困顿了多年的心结总算在此刻看见了希望,连太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能妨碍他现在的喜悦,连连道,“先生定要为我办成此事。”

李斯地脸色变的很难看,明明是他提出的主意,赢政却把功劳都归结到韩非的身上,这偏颇的也太为过分了一点,韩非自然看见了,笑道,“大秦地律法韩非不是很熟悉,且韩非一个非秦人的身份来做此事实在不是很妥当,且韩非身无常务,于理不符,以韩非看,此事还是另有他人来办理比较合适,韩非此刻只要拿下了嫪毐,便算是功成了。”

赢政皱眉,“李斯?先生莫非有什么难处不愿替我办事?”语气有些不相信,李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现在地赢政太过于依赖韩非,无论什么事都要韩非想办法,一来是韩非低调,二来是韩非办事确实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这样一个臣子对于君王来说才是最合心的。不过赢政如此当面说李斯确实有欠缺考虑了,这么一来,韩非和李斯之间的仇怨算是越结越深了。

赢政来这么一着韩非只有苦笑,道,“凡事讲究一个名正言顺,韩非的确不是合适的人选,大王请放心,只要需要,韩非定然会从旁协助的。”

赢政知道韩非是想低调,看见韩非为难的脸色,心中虽然略微不舒服,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一切就依照先生的意思去办吧。”

……

咸阳兵马一到,雍城上下戒备,通缉嫪毐,韩非让人放出风声,太后被软禁,两个孩子落在他地手上,严阵以待嫪毐前来。

吕不韦听到嫪毐的事东窗事发,心中忐忑,只是赢政迟迟没有动作,这个时候方才想起莫敖来,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李斯不愧跟随了吕不韦多年,对吕不韦的性格了解至深,吕不韦的确没有叛乱的胆子,他的目标也不过就是做做太上皇,当当幕后的那个黑手罢了,真正和赢政对上了以后,他还是很害怕的,一则,赢政和他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二则,他一介商人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大不易,为人所诟病,若真想再进一步,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支持吕不韦的人势必会做出动作。而且现在的吕不韦在大秦掌权多年,六国之中与他不合的大有人在,多的是人想置他于死地,就算没有这一条,大秦一旦发生内乱,吕不韦和赢政之间吃亏比较大的恐怕还是吕不韦,况且,吕不韦一直有个心愿,就是统一七国,兢兢业业了多年大秦这才有这番气象,他不愿意,也不能让这一生的成就毁于一旦。其中的感情复杂的说不清楚,只能道吕不韦势必难逃脱心中的魔障。

吕不韦心中的计较他自己或许不太清楚,李斯和莫敖却是极清楚的,吕不韦遇上这样的事愁眉难展,莫敖虽然对这个主子心中早就失望,却念在相交多年,还是难舍下心中的情分,也有些担心在此时不帮助吕不韦,日后赢政不放过他不说,吕不韦现在就容不下一个没有用的家臣。

“在下建议仲父避开新王亲政的锋芒,嫪毐一事牵涉太大,大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这嫪毐又是仲父举荐入宫的……”莫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吕不韦阴晴难定的脸,莫敖再一次深深的失望了,到了这个时候吕不韦还不明白收敛,只怕是杀身之祸不远了,吕不韦只是问如何方能避免被牵涉进嫪毐这件事,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嫪毐一死便死无对证,却不明白嫪毐这件事只是导火线而已,真正引来灾难的是他嚣张的行为。恐怕现在就算吕不韦愿意退让,避开赢政的锋芒,赢政也容不下这个让他受气多时的仲父。傲气如他,何尝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过人,莫敖见到吕不韦难看的脸色便收了口,心中微微叹息,是时候了,再不离开恐怕连自己也会被牵涉进去。

“好了,你退下吧。”吕不韦心中焦虑,还是没有注意到莫敖的神色与以往的不同,挥挥手,犹自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莫敖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吕不韦不经意的问道。

莫敖也再无遗憾了,低头道,“在下家中来函,需在下回乡一趟,特向主公告假。”

吕不韦道,“有事便去吧。”他此刻心中烦闷,却没有看见莫敖脸上的决绝,莫敖此去恐怕再无归期了。

第一百零六章

听闻莫敖的离去,韩非大叹吕不韦浪费了好多人才,莫敖一个,李斯一个,还有他手下三千门客,其中不乏有才之士,奈何吕不韦做生意的头脑不错,对待人才始终还是欠缺了一点,否则他的权势完全能够达到另外一个境界,取赢政而代之也不无可能。

此刻的雍城有些冷清,大秦大王亲政的喜气被城内戒严的气氛所冲淡的所剩无几,城内的百姓小心翼翼的忙碌着自己的营生,见到大兵路过不禁都要秉住呼吸,这两年的大兵是没理可讲的,即使是御林军这样管理严格的军队里面出来的士兵身上仍旧带了几丝匪气。眼见着高头大马的士兵黑着脸一家家的查问逆贼,稍有怀疑便要上房拆瓦,掘土三尺,家里里外外的给翻了个遍就罢了,凡是路过的地方就没能留下几样完整的东西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秦国的百姓再熟悉不过了,这两年的百姓颠沛流离已经惯了,见到的,听到的,不外乎帝王家中有点什么事,百姓必然遭殃,对于假父谋逆一事自然也没有什么意外,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跟百姓没啥关系,成与不成百姓还是一样的苦。

此刻秦国百姓所关心的怕就是自己到底和那位假父有没有三等亲之内的关系,大王下了令,灭三族,已经轰轰烈烈的抓了一大批人了,抓捕行动还在继续,假父在逃。一天没有落网一天百姓都不得消停。

外面闹腾地轰轰烈烈,韩非在家里却是悠闲,这自然被有心人传到赢政耳中,赢政只是淡淡一笑,认为韩非是有把握才会如此,事实上韩非如此做。不无一点攻心为上的味道,任谁被灭了三族,全国通缉都憋不住的,何况还有嫪毐在乎的孩子在他手中,嫪毐确实已经按耐不住了,若不是身边的门客要他忍耐,早就冲去杀赢政了,这一切虽然是韩非所为,却被记在了赢政身上。

事实上,嫪毐最终也没能忍住。三族被灭,孩子落在赢政手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基本上这样地人活下去也没啥意思了。嫪毐经营了许久,确实也有几分本事,在风声如此紧的时候还是混进了大郑宫。

外面的太阳很暖和。太后知道,她可以从门缝透进来的光芒感觉到,已经快要三天了,她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的有些麻木,已经绝望了。三天,对于宫廷来说,足以发生任何翻天覆地的大事。当然也有可能就像一潭死水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深深的知道,在外面发生的一切绝对是惊天动地,可是,她被关在这里,平日侍候惯了的侍女也不见了,换上来地是几个陌生的面孔,面对她的问题总是不言不语。现在的她,竟然连走出这寝宫的资格也没有,宫廷之事就是这般残酷,对对手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她知道,却是接受不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和自己地儿子不太亲,赢政太过衷情于权势了,看着这样的儿子,她总是忍不住在想,是否有一天他会残忍的对待她。终于,这一天来了,她还是感到深深的绝望,虽然,这一切似乎是她一手造成的,只是,真地是她一手造成的么?她只是一个命运都不由自己掌握的女人而已。

往日觉得温馨地大郑宫怎么如此的寒冷?门窗缝隙里透露出来的那丝丝光芒刺的她睁不开眼,轻轻的伸出手,她碰了碰那道光,三日时光竟然让以往圆润的手变的枯瘦,她如同被烫到了般,迅速的收了回来,闭上双眼,两行清泪再次从眼角滑下。这两日,她以为自己已经哭干了眼泪,喊哑了嗓子,没想到还能哭出来,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嗓子是否还能说话,事实上,能说话又如何,在这里,又有谁来听呢?

“太后,太后!”有些熟悉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太后依旧闭目,幻觉吧,御林军果然名不虚传,构建了一道铜墙铁壁,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太后!”又是一声,虽然很小声,声音里面的谨慎还是让她睁开了眼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

“嫪毐?”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太后有些不敢相信,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向那扇窗户跑过去。

门外的士兵听到响动,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另一人答道,“别管那么多,你刚来不知道,她这两天都这样。”

太后来到窗边,想要开窗,打不开,才恍然这窗户早就被钉死了,唯有隔着窗户焦急的问道,“嫪毐,是你么?”

“太后,嫪毐来看你了。你的声音?”

“我没事。”薄薄的窗上映出一片模糊的人影,太后伸手去勾略出熟悉的轮廓,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来了?赶快走,有多远走多远,赢政不会放过你的。”

嫪毐狠声道,“他灭了我三族,抓了我孩儿,我能上哪里去?现在还囚禁了太后,只恨嫪毐没用,连累家人孩儿,还让太后也受苦了。”

“孩子?”太后愣愣的道,这几天,她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嫪毐提起了,却是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哭,哭不出来,一阵晕眩跌倒在地上。

嫪毐在窗外听得响动,焦急的问道,“太后,你怎么了?”窗内久久没有回应,嫪毐压低了声音询问了几次,直到嫪毐都以为太后晕过去了,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才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我没事。如果孩子现在还没事,你一定要救他们,既然我们什么都失去了,就再也不能失去这两个孩子。”

嫪毐点头,“嫪毐也是这个意思,三族已灭,嫪毐如今也没有什么想念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后和孩子,今日来,本是抱着一线希望太后已经把孩子送走了,如今既然是如此情况,那嫪毐就算是死,也要救出孩子来。嫪毐还有一言,不知太后可愿跟嫪毐走么?”

太后闻言一喜,片刻颓然的坐了下去,“你进来怕已经不容易了,带我出去怕是更难,赢政对你们恨之入骨,却不会对我怎样,只是一个人呆在这宫里闷了些,安全倒是无忧。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嫪毐想说什么,却被一人打断了,“主公,此地不宜久留,太后可以等日后风声没这么紧了再来接,此刻首要的是主公和孩子的安全,速速离去才是正道。”

“你去吧。”太后道。嫪毐还想说什么,终究忍住了,低声道,“太后,等着嫪毐,嫪毐定会来救你出去的。”

嫪毐对太后的感情由他来探望一事可见一斑,能做到这份上在这个时代的宫廷已是不易,政治斗争自然有其自身的残酷性,其中所存的那丝真情才更能让人感动,嫪毐此来已是冲动,冲动过后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意识到自己唯有保全了自身才能救出其他的人,听得人劝,便点了点头,准备离去了。

太后在窗后直直的看着那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却不知道何日能再见。

最后一面,却只能看见一个影子而已。

……

这边,嫪毐刚从小道走出大郑宫,便被一群士兵围住了,韩非站在高处,心中有些许怜悯,放嫪毐进大郑宫便是可怜太后。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嫪毐还是要抓,孩子还是要杀,这是他们摆脱不了的命运。

第一百零七章

“想不到,嫪毐你还是一个多情种子。”一干门客被蜂拥而上的士兵剁成了肉酱,已经习惯了血腥气息的韩非,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口。

一个人愚蠢不要紧,愚蠢的人只要甘于平庸,他的一声未必显赫,却也不会短命。嫪毐无疑属于愚蠢之辈,可笑的是愚蠢就算了,还多了点自大的野心,生出了弄个王位干干的想法,当真是愚蠢到家自寻死路。

韩非可没认为嫪毐会去救孩子,但是一定会来找赵姬,因为嫪毐有野心,只要能把赵姬弄出去,嫪毐便觉得还有翻盘的机会。

表面上韩非做出拿孩子来钓鱼的架势,对赵姬的看管显得相对松弛,目的就是要让嫪毐觉得,韩非的主意力在孩子那。

嫪毐果然上当,比政治斗争经验也好,比阴谋诡计也罢,嫪毐还是一个儿童阶段的智慧,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还惦记着弄个大王来干,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正如韩非所料,嫪毐来救赵姬,目的就是想着继续过富贵的生活,毕竟赵姬是太后,掌握赵姬才有希望。

面对着还滴着血迹的刀剑,嫪毐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宫里太后都得听我的气概。

看着软成一滩烂泥的嫪毐,韩非没有丝毫的同情,冷冷的发话:“拿下!”

倒是赵姬这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猛地扑到韩非的面前跪下哀求道:“韩先生,我不求你放过我们,我只求你帮忙在大王面前说两句话,放过我们的孩子。”

看着赵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太后的威严早没影子了,韩非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这个女人。可怜?可悲?还是可笑?韩非没有定论,只能是微微地摇了摇头道:“我去说说看,但你也别抱任何希望。”

……

“抓到嫪毐了么?”赢政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追问了这一句。

“抓到了,不知道大王想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五马分尸!暴尸街头!”赢政似乎觉得这样还未必解恨,咬牙切齿的低声吼着。

“那么,太后和孩子呢?”韩非看了看赢政的脸色,有点后悔自己嘴巴快了,这时候提这个,实在不是一个妥当的时机。可惜话已经说了,后悔也没机会改变了。

“这些先生就不用操心了,把孩子交给我派去的人就行。”赢政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韩非默默的点头退了下去,帝王家事。岂是可以随便搀合的?韩非不想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老实地闭上嘴巴走人。

当夜!

两个孩子被带到了赢政的面前,韩非毕竟是现代人,对孩子倒是挺同情的,吃的穿的倒也不差。这不带到赢政面前地孩子。手上还拿着糕点。

帘子后的赢政看见两个孽种,脸色冷的都能结冰了,冲着赵高哼了一声道:“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你带人去处理了。”

赵高赶紧带着几个侍卫出去,俩孩子还没感觉到害怕的时候,被两个麻袋套了个结实,哇哇的哭了起来。

就在赢政居所地前厅,两个孩子被装在麻袋里面后,赵高一个眼神被举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往下一摔。两声惨叫后,还没死透的孩子很自然地就哭出声来,赵高不满的瞪了执行的侍卫一眼。正在往外渗血的麻袋又被举了起来,鲜血滴了侍卫一脸。

又是一次狠狠的一摔,孩子终于没声音了,地板上一会就流了两滩鲜血,还不放心的赵高从侍卫们扫了一圈,微微的点头后,一干士兵蜂拥而上,抬脚一阵狠狠的践踏。

次日,嫪毐被押送回咸阳!赢政也起驾回到咸阳。

回到咸阳的第二天正午,咸阳城最热闹地街道上,围观的市民成千上万,自从商鞅被五马分尸后,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享受这种待遇。

习惯了从血腥里寻找快感的秦人,将行刑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手脚全部被打断,嘴巴里塞了布团的嫪毐已经没办法动弹一下,死狗一般的被拖到现场后,五条绳索分别套上四肢和脑袋,一声令下后,五个方向的战马屁股上分别被扎了一刀,吃疼的战马发疯的往前跑,嫪毐被撕裂成五块。

战马拖着尸体一通狂奔,撞翻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在地上留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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