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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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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天下从此吉祥如意,万事安顺。既然是男孩儿,不如就叫‘吉安’如何,可谓上顺天意,下得福荫啊。”
“吉安?”李至刚喜上眉梢,“果然好名,皇上觉得如何?”
朱棣点了点头,“难得解爱卿时刻关心大明的国运,这个名字也颇为喜气。朕觉得不错。”
圣口已开,李至刚连忙附和,“那就多谢解大人,至刚先替小儿谢过了,改日小儿百日之际,必定请解大人过府一聚,到时解大人可要务必赏脸啊。”
解缙微微一笑,向李至刚举杯遥祝。
吉安?好名字?我差点把嘴里的所有东西当场喷出来,‘吉安’读得快一点不就是一个‘贱’字吗?解缙也太过大胆了,万一事后这其中的玄虚被人觉察,那可是祸患无穷啊。曹操斩杨修的典故可不是子虚乌有的,我不禁暗暗为这个才华横溢的大学士担心起来。
“小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一个身材健朔的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朴戆鸷勇的汉子,他的座次竟然还在李至刚、李景隆等人之上,难道是传说中的。。。。。。
“邱国公有话但讲。”朱棣的口吻也是甚为客气,这个男子果然就是‘战神’邱福,其人骁勇善战,人莫能挡,却又处事低调,从不争功,朱棣曾经叹曰:“丘将军功,我自知之。”等到即位,大封功臣,邱福为首,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淇国公,禄二千五百石,与世券。每次议政,邱福皆占首位。
邱福爽朗一笑,“小臣家中也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今天解大学士还有李大学士都在这里,不知道能否给小儿也起上一个响亮的名字呢?”
李至刚接口道:“有解大学士在此,至刚怎敢妄称学士。”
这位便宜世叔也太狠了吧,竟然马上就挑拨离间起来。要知道李至刚的这个左春坊大学士可是朱棣御口亲封的,如今李至刚这么说,明摆着就是说有解缙在朝一日,朱棣的这个封号就是有欠妥当。看样子以后对这位世叔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了。
朱棣果然眉头一皱,开口道:“李卿家过谦了。起名之事,群策群力才更显喜气热闹嘛。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尽可直言,不必多虑。”
邱福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对,对。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大可提出,刚才是邱某说得孟浪了。”
武藤太郎首先站了起来,“小使虽然远来是客,但还是希望皇上和各位大臣原谅小使的喧宾夺主。小使生长在日本,鄙国臣民对于中华文化素来景仰,四书五经皆是鄙国臣民必读书作。小使资质驽钝,对于大明的汉字只是略通皮毛,但还是斗胆想试上一试。”
“哦?”朱棣面露喜色,“武藤来使请讲。”
武藤太郎道:“《诗经。先秦。采菽》有云‘乐只君子,天子命之,乐只君子,福禄申之’。不知道‘申’字可好呢?”
申?什么嘛!日本番邦效果竟然意图和我中华天朝相提并论,这‘申’字不就是一个‘中’字和‘日’字的结合体吗?等一下,申。。。。。。原来是这样,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只剩下那个神秘的图案了。
还没等朱棣和邱福开口,李景隆先一步道:“老夫倒是觉得‘晔’字更好,‘黄山浑凤笛,清晔侍龙媒’,不知淇国公以为如何?”
李景隆果然是此番心思,‘晔’字‘华’大‘日’小,其意自明。
“不如也叫吉安吧,孩子们能够同名也是一种缘分啊。”李至刚的声音平淡如常,但是从我的角度看到了这位世叔的攥紧的拳头。解大才子,你的把戏已经被李至刚看穿了!解缙恃才傲物,固然不对,但是如此给解缙树敌,李至刚未免也太睚眦必报了。
一直冷眼看着众人的解缙也意识到邱福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连忙打岔道:“曹国公,你不是说今天有精彩的节目呈现给皇上吗?怎么到了现在还不见踪影啊?”
李景隆望了一眼朱棣,见其没有异议,‘啪——啪——’的鼓了两掌。
鼓乐响起。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伴着冉冉的仙乐,六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翩翩起舞,柔软无骨的腰肢幻成优美的舞姿。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放在这六位的女子身上,因为绿叶生来衬红花,众星只为拱明月。全场的焦点已经集中在了明月身上。
是的,她就是今晚这艘画舫的明月。没有一种情绪可以表达我们现在的感受,用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她只是一种亵渎。她的舞蹈已经不是舞,而是一种韵律,能够抓住人内心深处最为隐私感情的韵律。
乐停舞止。
云彩过,明月现。除去面纱向朱棣款款施礼的女子让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救我一命的抚琴人吗?见惯佳丽三千的朱棣,竟然也在那一刻露出了迷醉的神色。看着抚琴人恍若秀郁的玉容被其他人用这种眼光如此直视,我的心里一痛,那是锥心一痛!
“啪——啪——”朱棣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击掌喝彩。随后整个天地淹没在一片掌声之中。而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痛。
“皇上可满意?”李景隆一语双关的问话,让我在那一刹那给他判了死刑。
“你叫什么名字?”朱棣的声音原来也可以变得如此温柔。
“奴家沈吟菲。”
“好!很好!”朱棣再次喝彩,但是却又面露犹疑之色。
李景隆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炎炎夏日已过,秋高气爽,气候怡人,可是田猎的大好日子啊。臣下建议不如过几日举行一次田猎如何?”
“好!国公提议甚好!”朱棣眼中闪过异彩。
李景隆!你真的在找死!沈吟菲是烟花女子,不能带入宫中,竟然就想出这个田猎的主意。这样一来,朱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宫外过夜。阿谀媚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对于李景隆这种权欲熏心之人,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想到沈吟菲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爱屋及乌,这又是为哪一般呢?
身心俱疲的我瘫坐在摇晃的马车上,随着车子的上下颠簸而左右摇动。全身的力气似乎在离开画舫的一刹那被抽干了一样,什么都不想做,脑子里有的只是空白。
一道黑影忽然闪入了马车,我下意识地准备提气迎敌,却因为连日来虚耗过大,全身经脉钻心一痛,体内的真气开始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完了!我貌似走火入魔了!
来袭的黑影趁机一掌袭来,无偏无倚地拍在了我的胸口。侵入体内的真气雄浑无比,犹如惊涛骇浪般卷起了体内那些四处游走的散乱真气,这股真气在经脉中连续运转了三周之后,缓缓撤出了我的身体,全身的不适也在同一时刻消失,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惬意。
“谢谢你。”恢复如常的我已经认出闪入马车的黑影不是旁人,正是本应该在尚书府等我回去的唐栖。
“你这几天消耗太大了,加上情绪波动和突逢惊吓,险些万劫不复。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唐栖的脸上带着意思歉意,毕竟她的出现是我走火入魔的直接诱因。可是看着她额头晶莹的汗珠,我还能怪她什么呢?她会出现在此处,其中的良苦用心,只要稍微转一下脑子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什么嘛!”我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我精神着呢!是不是你自己想偷懒,所以才甜言蜜语地骗我去休息啊!”
“走!我们去书呆子的住处!”我推了一下尤自发怔的唐栖,对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句,“大哥,劳驾!万安巷黄府!”
马鞭一响,车子转变了方向。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站在简陋甚至是有些破旧的一座院子面前,唐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书呆子刚刚遭此挫折,作为朋友,我也应该来表示一下慰问。而且如果那十一句诗中真的有什么玄虚的话,我们也要借助到他的力量,怎么说这个翰林诗会魁首不是弄虚作假得来的。”我以复杂的心情拍响了黄府的‘小’门,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我被金秀郁拒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拍响我的家门呢?家?呵呵,我有家吗?
“公子,姑娘。你们找谁啊?”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打开了府门,现在已经将近子时了。
“请问这是黄信中黄典籍的府上吗?我是他的好友徐杉,特来拜访。”见到家丁似乎有些犹豫,我又补了一句,“只要告诉你家大人来的是徐杉,他一定会见我们的。”
不一会儿,去而复返的家丁就带着我们进入了黄府。其实所谓的黄府,不过就是几间瓦房而已,一进大门,我就看到了一间较大的房间中昏暗的烛火,还有映在窗纸上耷拉的头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果然是‘愁风闷雨人无寐’啊!
我快步走入房间,迎接我的只有黄信中布满血丝的眼睛,“爱金,唐姑娘。你们来了。”
“对啊。我们特来恭喜你这个新科的翰林魁首啊。”我强迫自己露出违心的笑容,尽量用上了轻快的语气。唐栖似乎也觉悟到一点自己的滔天大罪,竟然也跟着笑了一下。
黄信中苦笑一声,“爱金,你也不要强作欢颜了。她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黄信中又算是什么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今镜花不存,水月不在,反倒是轻松了许多。黄智,快去泡茶!”
唤作黄智的下人闻言退了下去,我趁机转移话题,“慕南果然豁达。诶?你这个下人叫黄智吗?那是不是还有一个黄勇呢?”
“黄勇已经睡了。爱金真是一猜一个准。爱金,你们深夜到此,不该是只为了来看望我这个失意人这么简单吧?”
“这个。。。。。。”瞟到黄智正端着茶上来,我让过一条路让他放下茶水,等他出去之后,才道出了来意,“我们是有一些和诗有关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你这个诗会魁首。如果你觉得时间不合适的话,我们也可以改日再来。”
“爱金,你言重了。能够帮得上忙,我义不容辞。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其实中华千年历史,流传下来的诗文何止千万,光是人力,即便是一生一世也不可能穷尽,一会儿要是有心无力,爱金,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慕南肯点头就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十一句诗而已。有些是脍炙人口的诗句,有几句我也似曾相识,剩下几句则是闻所未闻。慕南可否看看其中有什么玄虚没有。”
“哦?”黄信中似乎被提起了一点兴趣,“诗中藏文,古来有之。有一段时间,我还特地沉迷于此。爱金快些说来听听,也好消磨这漫漫长夜。”
当下我把十一句诗带‘月’字的诗依次念了出来,黄信中一一作了摘录。
“慕南,可有发现?”
黄信中沉吟了一下,“爱金,你确定这几句诗,你没有记错吗?”
“不会吧?”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唐栖,她也是摇了摇头,示意没有错误。
“这就有些奇怪了。爱金,你来看这几句,像‘梁园二月梨花飞’是出自岑参的‘梁园歌,送河南王说判官’,烟花三月下扬州,人间四月芳菲尽,这两句更是不用多提,其他几句也是有其来历的。只有这两句‘七月凤凰生翠水’、‘十月金陵雷怒号’可是委实有些奇怪啊。”
只要有怪异,就会有线索。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慕南,快说怪从何来。这两句诗,我是闻所未闻啊!”
“就说这句‘七月凤凰生翠水’吧,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一位名家留下过这句诗。不过北宋大家欧阳修的‘渔家傲’中倒是有一句和其十分相似,乃是开首的‘七月芙蓉生翠水’。”
七月芙蓉生翠水?七月凤凰生翠水?只差了两个字。为什么其他的九句诗都是有典可考,偏偏这句诗要改上两个字呢?“那‘十月金陵雷怒号’呢?这句有什么怪异?”
“这句的怪处也是一样,本身没有什么出处,但是诗圣杜甫在他的‘久雨期王将军不至’中有一句‘十月荆南雷怒号’,却与它十分相似。”黄信中一边说,一边在改变的四个字旁划了一道线。
金陵?凤凰?看着被划出来的四个字,我和唐栖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卷七 诗仙李白 第五章 诗中玄机
京城南郊。一座气势恢宏的古楼旁,闪过两条人影,那两道影子并不是两只发情的小猫,也不是勤勤恳恳搬运庄稼的两只小田鼠,当然更不可能是打情骂俏的猫鼠情侣。只要看看那矫健的身姿还有独步天下的轻功,明眼人应该不难猜测那就是我和唐栖。
不过我们并不希望有什么明眼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而且也不可能有明眼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因为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除非有失恋的苦命人看中这座凤凰楼,想要趁夜半无人之时完成高空坠落的壮举,这个时候的京城百姓应该都呆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我们今天的运气不错,苦命人并没有出现。所以我们很顺利地登上了凤凰楼的最高层。
“这就是李白的真迹?”黑夜给了唐栖黑色的眼睛,但是黑夜并不能掩盖她空白的大脑。
“这不仅是太白公的真迹,而且这种字体叫做狂草。狂草是草书中的一种,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对另外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的草书的一种全新发扬。看看这字,真可谓飞砂走石、披头散发啊!”我现学现卖起从金秀郁那里听来的深奥知识,但是看见唐栖的脸越来越黑,我及时地用自己可爱的嘴唇遮住了我洁白的牙齿。
“有功夫在那里卖嘴皮子,还不如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唐栖的这句话充分验证了一个道理,一个傻人和一个聪明人呆在一起的后果,只有变得更傻,因为这个傻人甚至会放弃思考。
“你们那个百年前的前辈会创出这套‘破月十一剑’,然后又以十一句古诗来作为招式的名字,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而且还煞费苦心地修改了其中的四个字,而这四个字就是‘金陵凤凰’。而无巧不巧这天下正好有一座金陵凤凰台,这地方肯定有秘密。大姐,你说除了那个什么开启手法,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这里的什么暗阁机关里还藏着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呢?”
“哎哟!”头上又中了一个暴栗,我只好无奈道:“我们分头四处找找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的。”
大海捞针是痛苦的,在这么一座五层的高楼中要找到什么玄机,无疑也是一件苦差。当然仔细搜查后的成果还是十分可观的,两只蜘蛛,三只小强,四只田鼠,原来在这太白公的凤凰台中是一片生机昂盎然啊!
“怎么这么多小田鼠?”唐栖对着自己的天敌,也要退避三舍。
“可能是小田鼠多多吧。”我随便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疑云重重,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个金陵凤凰台中什么玄机也没有啊!金陵凤凰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毫无头绪的我百无聊赖地吟诵起墙上的这首千古名句,忽然我的眼光死死盯在了诗的最后两句上。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个。。。。。。难道是这样?这不太可能吧。太白公可是唐朝的人,他怎么可能是。。。。。。太白公?李白?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似乎我已经破解了一个流传千年的谜题。太白公!你可把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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