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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乱_凤皇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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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听到穆峥的喊叫,慕容冲心头狂喜,脸上却又掉下泪来,一双手紧紧地与穆峥缠绕。
“穆峥,你我掌心相抵,生死相依,怎能敌不过这似水流年!
第十六章 情与深 共销魂
爱、恨、情、仇在黑魅魅的夜里是否会格外的妖异夸张?
服侍穆峥吃下药,慕容冲和北冥鲲一起去了曾经的济北王府,有些毒疮是必须剜去,虽然连着的皮肉也会痛。
曾经灯火辉煌的王府现在惨淡灰暗,寒枪铁甲的卫兵守卫森严,屏退了左右的守卫,只留北冥鲲一人侍立在门口,慕容冲跨进了软*禁着慕容泓的那间书房。
看见了进来的人,坐在书案后的慕容泓只抬了抬眼皮,然后神色安静的看书。
夏至后的天气越发的炎热,这屋里的窗扇已经被钉死,透不进一丝凉风,可慕容泓感觉不到丝毫热度,苍白的俊脸在跳跃的灯火里怪诞的扭曲。
“泓哥”慕容冲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冲弟。”慕容泓回答的平静,仿似时间还停留在夏至那一天,什么都还没有改变。
慕容冲踱到书案近前,拿起一本书翻检“汉书,我想着咱们小时候你就喜欢看,兄弟们当中就属你的汉学好,我每次背不上书都要挨太傅的板子。”说着黑黑的水眸眯起,似又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
“你可挨过真正的板子?你是天之骄子,太傅怎么敢真打你,就是做做样子,我挨打过的手第二天都握不住筷子。”
“慕容冲,你可记得你小时候养过那只白猫?”慕容泓的声音越发的阴冷。
“怎么会不记得,是父皇送给我的,那猫通体雪白,一只眼睛是红色,一只是绿色,我宝贝的不得了,睡觉都搂着。可惜后来不见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慕容冲说。
“是我,我把它给开膛破肚,然后埋在了你母后最喜欢的那棵梨花树下。”
慕容冲的眼睛睁大,他直直的望着慕容泓,仿似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慕容冲,你的母亲是皇后,我的母亲只是个卑贱的宫女。从小你就千万宠爱集一身,同是皇子,我却低贱的连个宫女太监都可以欺负。为了让自己有靠山,我巴结你,可是每个人都把我当成你的跟班,你自己贪玩受伤,挨打的是我,你偷懒逃课,挨罚的还是我,凭什么,慕容冲,我的文采武功都比你好,你就因为长了一副好皮肉,小小年纪就是大司马、中山王,你凭什么?”慕容泓怨毒、愤恨的目光似乎想把慕容冲切成一段一段。
慕容冲像掉进了冰窟,他蹬蹬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目光看着慕容泓,曾经他还以为最起码还有个很温存的童年,每个人都那么宠爱自己,可是这一切都是个幻想,那些所谓的宠爱都是阴谋、阴谋。
“慕容冲你真可怜,你以为在人吃人的皇宫里会有真情?”慕容泓的目光充满了蔑视。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这样,你也这样,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我死?”
慕容冲浑身发抖。
“清河,她,大概更妒忌你吧。慕容冲,你知道你给苻坚做了男宠,我有多高兴,哈哈,从此高高在上的凤皇被人压于胯下,成为万人唾骂的贱*货。可是,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你来了所有人都听你的,那个北冥鲲、那个穆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穆峥是姚苌的人,他们凭什么都听你的,是不是你用这身皮肉换来的?”慕容泓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的面具,他站起来,面目狰狞。
“慕容泓!”慕容冲大吼出声“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北冥和穆峥,本来我不想杀你,没有想到你和清河一样,在我出宫那天,清河请我喝酒,却在酒里下毒,她想我死在路上,我交换了我们的酒,结果我离宫三天,她就毒发了。你,我给过你一次次的机会,我不在乎什么江山地位,我只想报仇,我甘愿做你争夺天下的一粒棋子。可你呢?竟然勾结外人陷害我。夏至那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还是在给你机会,慕容泓,我从来都没有与谁为难,可你们为什么都要害我?”
喘了一口气,慕容冲闭上眼,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慕容泓,我是男宠,我是禁脔,可你们这十几年的平安、富贵正是我这个践人换来的。”说完慕容冲再也不想看慕容泓一眼,甩袖离开,对门口的北冥鲲一挥手,拂衣而去。
慕容泓再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回到穆峥房里,慕容冲浑身簌簌发抖,他坐在穆峥床边,颤抖的手握住穆峥的手,额头抵着穆峥额头,似乎想从他身上吸取热量。
穆峥其实一直都醒着,他的头隐隐作痛,感觉到慕容冲的冰冷,他睁眼看慕容冲一张雪白的脸“凤,怎么了?”
“穆峥,我是不是很肮脏、是不是很狠毒,我毒死姐姐,杀了哥哥,我不是人。”
穆峥强撑起身子搂住慕容冲冰冷的身子“凤,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你不杀他们,他们要杀你。”
“穆峥,只有你信我,只有。”
慕容冲搂着穆峥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穆峥满心的怜惜,还好自己回来了,否则就留他一人独自承受这些痛苦。爱怜的亲了亲慕容冲脸,穆峥闭上眼睛。
远远的天边,黑白明灭,云层微张,流出一丝丝红色的血光。
一夜激战,血的气息浓稠不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断枪折戟,尸横片野。穆峥坐在尸骨堆里,寒冷,无限的寒冷。
“我是谁,我在哪里?”穆峥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腿上传来剧痛,低头一看,原来腿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在看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黏腻的鲜血。
转眼间那些尸体全都变成了白骨,生出的蛆虫全都钻到穆峥的脑子里,“啊,好痛!”穆峥抱住了头,拼命的想把那些虫子挖出去,可是没用,虫子越来越多,它们啃噬着他的皮肤血肉,然后是红红白白的脑髓。
慕容冲被穆峥的大叫吵醒,灯一直点着,他看见穆峥额上全是密密的汗水,双手抱头喊痛“穆峥,醒醒,你怎么了。”慕容冲冰冷的手贴在脸上有片刻的清凉,穆峥从梦魇种清醒,可是头上的剧痛更甚。
“凤,药,我有药”“是不是这个,慕容冲翻身下床,从小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盒,那里还有一个小锦带,里面露出一截白玉凤凰的尾巴,这都是那天给穆峥换衣服拿出来的。
倒了水,给穆峥服下。穆峥的情况没有缓和,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头发。
“穆峥,别伤了自己。”慕容冲想去抓住穆峥的手,可是穆峥力气大的出奇,根本压制不住。
“穆峥。只能这样试试了。”慕容冲浅色的薄唇吻上了穆峥的唇。穆峥牙关紧咬,慕容冲甜滑的舌头一遍一遍诱哄的舔过穆峥的唇、牙齿、牙床。终于,穆峥松开了牙关,慕容冲的舌头伸进穆峥的口腔,与穆峥的舌头教缠。渐渐地穆峥不再那么思竭力地,另一种火热在身体里升腾。
在秦宫的三载,从最初的不甘到后来的曲意逢迎,慕容冲已经深谙那些情*事,他知道怎么样让一个男人动情,怎么样让一个男人失控。可是他厌恶这些,每一次和穆峥在一起他只是被动的接受。今夜,为了减缓穆峥的痛苦,他又拾起自己的这些手段,隔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觉得生疏,可能因为眼前的男人是穆峥,他竟没有觉得难堪,反而投入的情动。
穆峥体内杀生蛊汹涌的杀意变成了另一种失控,身体里深深地禁锢就像一只要猛虎要冲出牢笼,再也不耐慕容冲的挑逗,穆峥翻身压住慕容冲,掌握了主动。
穆峥几乎失去了理智,一路的啃噬,慕容冲耐住身上的痛,用唇舌在穆峥的身体里四处点火。
扯下慕容冲的衣服,几乎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慕容冲,在他白希的身上留下朵朵红痕。穆峥越来越焦躁,他找不到那个发泄的端口,像个小兽一样发出不耐的低鸣。
慕容冲无奈的叹息,他撑起身子,露出那处羞人的娇红。 慕容冲曾经发过誓“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人碰那里。”
可是那时因为没有遇到穆峥。
到这一刻,慕容冲才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爱的这么深。
没有任何准备的进入是那么的痛。
就是第一次被苻坚强,也不一定会有现在痛。
可是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自己爱的男人,是不较性命保护自己的男人。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一样,这叫做心甘如怡。
即使如死过一样痛,可流出的泪却甜的要命。
穆峥,我们终于相属,深深的,密密的,没留一丝缝。
身下的血和穆峥因为牵动伤口流出的血深深相溶。
这叫心意相属,血脉相溶吗?
药的作用已经发挥,穆峥神智回清,他发现自己做了伤害慕容冲的事,懊恼的停住。
“傻瓜,想什么呢,不要停。”慕容冲说着动了动身子。
像是受到了鼓励,穆峥加快了速度,慕容冲更大声的吟哦想起,伴随着穆峥的低吼。在幸福的白光闪过的时候,慕容冲惊鸾着高喊:“穆峥,穆峥,我一定要你活下去。”
两个疲惫的身体相拥而眠。再也没有噩梦的打扰。
梦里有的是生生世世的缠绵,岁岁年年的羁绊。
三千语:这样都退稿,我真是无语问苍天呐!小穆,你恨我吧!话说这一章是我在熬排骨汤的时候构思的,只有骨头哪来的肉呀?
第十七章 知我意 感君怜
天光将明,半洞开的纱窗扬起一层层绯色的涟漪,风中飘来幽幽荷香。
穆峥醒来,嗅着鼻端的香气,又活过了一日。
从什么时候开始,穆峥开始倒数人间流连的时日。
无奈的苦笑,一向洒脱的穆峥也会这样?
偏过头看见紧抓着自己手的慕容冲,他发丝零落,薄唇鲜艳肿胀,薄被盖在腰间露出雪白的胸膛,等等,那是什么?只见慕容冲一身雪肤上满是青紫的於痕,昨晚的事骤然在脑子里回放,穆峥狠狠的掌掴自己“怎么做些这等禽兽之事?”
“不疼吗?”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慕容冲闭着眼睛问。
“那个,凤,我昨晚弄疼你了吧,我真该死。”穆峥真的懊悔死了。
“穆峥,我不是个娘们儿,这些话不用说,再说是我主动地。”说着慕容冲往上拉拉棉被,身体往穆峥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的睡去。
这句话像是给穆峥六月天吃了个冰镇西瓜,每个毛孔都舒爽,亲了亲慕容冲的额头,“我会负责”这样的话穆峥万不敢说出口,敢拿慕容冲比女人,穆峥有几个脑袋够他砍?
看着云层中透出丝丝金光,穆峥也不敢再拖下去,一会儿万一北冥鲲进来就不好了,穆峥挣扎着起身,昨晚的一夜激狂,背后的伤口裂开,现在微一用力手上全是黏腻的鲜血,顾不得锥心的疼痛,他蹒跚着下地,幸好钩栏花架的铜盆里有水,他把布巾浸湿,回到床边小心的给慕容冲清理身上的污物和血痕。
冰凉的布巾贴着慕容冲温暖的身体滑下,慕容冲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可能是太困倦了,他看了看穆峥,又闭上了眼睛,任穆峥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等给慕容冲和自己穿上干净的中衣,穆峥大汗淋漓,背后的鲜血又把白色的中衣染透,他不敢再回到床上,找张椅子坐了,许是疲惫过度,人又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上,伤口都已经被妥善的处理过来,刚想着那个人在哪里,门开,一个绿衣小婢端着一碗粥施施然进来。
走到穆峥身边福了福身,“将军,王爷让奴婢来照顾将军,现在奴婢服侍将军用膳。”清脆的声音如黄莺出谷。
“穆峥挣扎着想起身,小婢忙上前扶了,塞了个软垫在穆峥腰下,穆峥皱了皱眉眉头:“王爷呢?”“王爷身体不舒服,现在房里呢。”
穆峥收了收心神,小婢忙端过粥来用银匙舀起,就要喂穆峥。穆峥忙摆手,“我自己来。”
小婢噗嗤笑出了声,穆峥一怔“你笑什么?”
小婢忙收敛笑容:“将军休怪奴婢失礼,只是想起王爷吩咐奴婢的话来着。”
“话,什么话?”“王爷说,”小婢清了清桑,学着慕容冲的语气“要是你喂穆峥这粥他不肯吃,你就说让他当是本王喂的好了。”小婢皱眉咬牙说出这话到真有几分似慕容冲的神情,穆峥也不由莞尔。
“你叫什么名字?”“奴婢翠染”。
“好名字。”穆峥看这个小姑娘绿衣双鬟,大眼明亮,很是可爱。
“这是王爷今早儿刚给改的,奴婢本来叫小翠,王爷嫌俗。”
这个慕容冲什么时候关心起下人的名字来了,穆峥这样想着,心头却异样的温暖,以前的慕容冲总是冰*冰冷冷的,现在越来越有“人味”了。
夕阳西斜,晚霞满天。
慕容冲站在这片红红的霞光里,乌发膏肤,眉山翠浅,秋波如剪,雪袖柳腰,恍若谪仙。
穆峥怔怔的望着,直到不太热烈的光芒刺痛了眼。
慕容冲走到床前,微凉的手摸过穆峥的额头,然后看看后面的伤口,一边问着:“头还痛不痛?”
穆峥握住慕容冲的指尖,轻轻的放在唇上一吻“你还痛不痛?有没有上药?”
慕容冲的脸一下子红了,一句“还好”几乎低不可闻。
穆峥看着慕容冲低垂的眉眼,脸飞的红霞,心中一荡,用力一拽慕容冲跌在他怀里,湿热的唇擦过慕容冲的脸颊,停在还有微肿的唇上。
慕容冲怕伤着穆峥,想挣开又不敢,只得半推半就由着他,渐渐融化在穆峥的一片火热里。
那厢忙里偷闲,穆峥问:“是不是院里的荷莲开了,我闻着香味了。”
“嗯,啊,是,石榴还没有全败,朱槿花也开了,嗯,穆峥……(此处省略很多字)
初夏时节,有情人情意正浓,正应了那阙:
林间摘遍双双叶,寄与相思。朱槿开时,尚有山榴一两枝。
荷花欲绽金莲子,半落红衣。晚雨微微,待得空梁宿燕归。
这几日,北冥鲲对穆峥千看万看就是看不上眼。
不就是受了个伤吗?至于吗?整天哼哼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一天到晚腻着慕容冲,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做那个,一不如他的意就大声喊痛比如现在:
穆峥:“凤,我想吃鱼。”
慕容冲:“好,我马上让人去做。”
穆峥:我想吃你做的。”
慕容冲:“好。”
话音刚落,堂堂的中山王慕容冲上的战场入得厨房,为穆峥洗手做鱼汤。
虽然北冥鲲给清了场,但下人们对于那个清冷阴郁的王爷下厨一事都甚是好奇,如不是摄于北冥鲲半面狼脸的威吓,恐怕会成为整个河东城茶余饭后的话题。
刚吃上鱼,那个穆峥又不消停。
穆峥:凤,我想喝酒。
慕容冲:好,不,伤者不能喝酒。
穆峥:我想喝“玉梨醉魂。”
慕容冲:不行,不准喝。”
穆峥:“我的背好痛,我的头好痛,我的心肝脾胃肾都痛。
北冥鲲在旁冷冷的看着,好个穆峥,有本事你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明明就是假的,可慕容冲紧张的不得了,也许就是怕穆峥太出丑,慕容冲屏退了所有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半晌后慕容冲从房里出来,面无表情,但北冥鲲总觉得哪里别扭,是………………慕容冲脸红了。
晚上,慕容冲在灯下批阅公文。
翠染过来请慕容冲:“王爷,将军他说伤口痛,痛的都睡不着。”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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