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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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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二字,通常指饮酒。老夫不仅能饮酒,更好有此饮。”说着指指青瓷杯说:“饮过此物后,人的心神清爽了,比过斋戒了数日,然后就可以对语天地了。”说完撤去木盖。杯中袅袅地冒出热气,老者双手放在台上,长长的白睫毛下,双目微合,鼻孔里深深吸着气,一副飘飘欲仙的神态。
三人也学着做,就觉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体内,香气里带有田野的味道,有土的芬芳,有叶的清新,还有一种灸烤的香气。闻到此香气,眼前呈现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自然,看到了彩凤飞翔,白鸟歌唱,不由自主地进入了青山碧水之中。
老者睁开双目说:“大王、贵人,请。”说完端起杯来,呷了一口,先紧闭双唇,然后张开,深吸气,双目炯炯,满面红光,慨叹到:“日饮此物一杯,人生足矣!”
西施低头看着杯子,里面有许多细尖的叶子伏在杯口,一根根的往下沉,水清清的呈淡绿色,呷一口,有苦涩之感,片刻口中清爽,接着舌下生津,有丝绵甜油然而生,从口至腹如同洗了似地,再呷一口,腹中产生了一股热流,缓缓上升,直冲天灵。正如老者所说:人变得心神俱爽。
“老神仙,此为何物?”郑旦问出了三人共同的问题。
“大王、贵人。”老者缓缓开口,“老夫居此,除了在山脚下种些五谷、果菜,闲来读书抚琴外,就是到山上,与那些低矮的树木做伴,时间久了,老夫就发现了这种树叶的奥秘,把它放到嘴里咀嚼,先苦后涩再甜,便心口俱爽。经过多年的尝试,便把叶子做成了今日这样。”
“谨受先生赐教。”夫差说。
“不敢。老夫每日春早,于日出之前,登临山巅,观日采叶,回来后将叶子摊放在竹篦上凉透,燃蒿草烧热陶瓦,放入溪水中浸泡,再烧,烧至温热,离火,放上晾干的叶子,待叶子泛黄是即可收起,装入竹筒。
“此叶不仅可以饮用,还可以医治破皮伤。心血淤滞时,可活血通窍。日日饮用,血脉通畅,节骨舒缓,脑无杂念,心无闷滞,思维旷达,通灵自然。”
“这正是先生能对语天地的奥妙所在。”西施轻轻地说。
老者虚目转向西施,“贵人所言在理,但是也不尽然。”说着转向夫差,“贵人所言乃老夫终日所为,而今日所谓,皆因往日之缘,幸遇王贵,坦然一舒心怀。”
三人静静地坐着,听老者讲述。
“说来久远。老夫乃宋国国公之后,怎奈不谙仕道,迷茫生命,遂抛家离子,独居世外。来到此地,心中安然。老夫居此抚琴读书,耕田自酿,抛弃所有杂念,儿孙时有往来,得我所愿。有一日,老夫在山上看到了一位神仙,他说我已经清心寡欲,超凡脱俗了,可以授我天地之道。”
三人听着,喘气声都是那样轻。
“老夫遇到此人时,他正坐在山崖边上,他浑身上下犹如霜雪,巨目立耳,尖鼻细口,足垂于崖下,声发自天灵。他自称来到天地之间久了,见到人间之无聊,即欲归去,独与我话别,不枉过往。他告诉老夫寥寥数语:天外有主曰元一,又曰恒,自元一起,生有日月星宿,方有天地,天地化金木水火土,天地与金木水火土构成自然,自然化生灵。老夫问他何为元一?何为恒?他说元一就是中心,是所有事物的起点,也是终点。说完他腾空而起,老夫又急忙问:何为人?他讪笑说:‘哪里有人?皆鸟虫耳,鸳鸯之合、蟋蟀之斗,自然之寄生者!’说罢,他就消失了。”
“哎呀!这也太深奥了呀!”郑旦忽闪着眼睛说。
“贵人说的是。老夫自此以后,苦苦思索神人的话,若干年了才初有小悟:‘元一’即是上下纵横、古往今来的开始,终点叫‘恒’。一切都由元而来,天阳地阴生五行,天地五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称作自然。自然而来,自然而去,自然化出万物,化出了生灵,生灵中化出人来了。神人所以把人视作鸟兽,原因在此。因此老夫悟出一个道理来:自然中合适的温度变化,合适的空气流动,合适的水分调节,合适的力量聚散,合适的构造成分,制造了人,这没什么可骄傲的,它同时也制造了世间一切,蚂蚁、苍蝇、牛、马、犬、山、水、林、土、光、气、闪、云等等,因而人与它们无别,同样是一种状态形式,是自然的状态形式,人与所有活的事物一样,是一种状态形式,是生命的状态形式。状态是随时转化的,生命状态要转向自然状态,自然状态在生命状态演化到终点时,自然状态也开始转化。
“其实还有一个或者多个,没有这样的温度、空气、水分、力量、构造的自然,它不制造人,也不制造我们熟悉的物体,它比我们的自然高明得多,它看着我们,笑话我们,神人也许就来自哪里。我们在无知中变化着形态,最终走向了它,它就是恒。”
老者说到这里,屋里一片寂静。
不知道啥时,广生已经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专心地听讲。
“依老神仙所说,人死了就是从一种状态,转化成另一种状态吧?”郑旦问。
“贵人说的是。”老者答。
“转成什么呢?转了后还能知道前世吗?”郑旦又问。
“转向了自然,回归了来处,走向了恒,带着他凝固了的记忆。”老者答。
“那么,做人不依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吗?”郑旦伤感地说。
“贵人,不会的,状态诞生就是为了转化,不转化才是可怕的。当状态到了转化时,世界变得恬静美好,舒适快乐到了极点。世间万物,无不向往着转化。何时转化,由构成它他自身的‘五行’决定,任何一种状态都在渴望着回归。”老者说。
郑旦听完,茫然地点点头。
“先生,人作为生命状态,最终转向无生命的自然状态,是沿着‘恒’走的吗?那么恒,就成为生命状态的始点和终点了,就是说生命过程也是恒定的了。”西施思考着问。
老者点点头说:“所有的生命状态,无时不在向无生命状态转化,以求达到永恒,这是一条快乐的旅途。有始有终是定则,途中如何行走,并没有恒定,‘恒’行得是自然之则。比方说,人进入生的状态里,在转化前,并没有恒定的路途去走,生命走向了自然,自然最终走向恒。”
“噢,凡女明白了,起点和终点是恒定的,中途走的是既定的、却未知的路。那么既如此,又何必去拘束它呢。”西施轻叹一口气。
老者听西施如此说就回应到:“这正是恒的原源,知与不知之间、有与无之间、始与终之间、瞬间的诞生与永恒的转化之间,其实就是元一的一开一合,如此简单,简单到了呼吸、眨眼那样。”
“那么先生,‘恒’与‘变’,又怎么解释?”西施又问。
“‘恒’,是万物的必由之路,‘变’是恒的过程。就最为复杂的人来说,天生以来分作美善、丑恶,勇猛、怯懦,清智、浊愚,超凡、平庸,几个大类。在转变状态之前,这几类是可以变的,但是,再变也脱不了既定的法则。就是说‘变’是一种还原。”老者认真地说。
“那么,依先生方才的话,生命状态到了终点,自然状态也开始转化,它的始与终在哪里?”郑旦略有所悟地问。
“当自然状态再也无法演化生灵时,自然状态的转化也开始了。就是说,当天地五行出现倾斜失衡时,一切都开始沿着大恒之道转化。”老者说。
“那将是个什么样子啊?”郑旦担心地说。
“那将是个非常可怕的世界。”说完老者闭上眼睛。
“先生请讲,作为君王,更想知道未来的世界。”夫差说。
“到那时。”老者依然紧闭双眼说:“由于自然失衡,山崩地裂,到处是一片火海,火焰数万丈高,火雨连绵,山川熔化,大海开始蒸发。如此数万年后世界变得漆黑一团,狂风肆虐,刮得山丘挪位,大雨滂沱,大水浩淼,巨浪千丈。如此数万年,天空逐渐开朗,一个冰的世界显露出来,到处亮晶晶的,一片冰冷的蓝色,所有高出的东西,都被冻成了齑粉,一片死寂。又是数万年,天地轰然巨变,沧海桑田,日月如旧,万物复苏。自然就是靠这样无比激烈的方式,调和天地五行。按照恒的轨迹再来一次。”老者说完睁开眼睛。
“这样虽好,只是每个人还能再生一次吗?像现在这样?”郑旦如释重负地问。
“能。”老者宽慰地说:“每个人都能从来一次,只不过相隔的时间久远了,可能都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再来一次?哈哈,咱俩就换换。我盼着有这样的一次呢!只是最好不要忘了以前事情的好。”郑旦对着西施说。
“不过,天地五行之间的调和,如果达不到平衡,自然就会回归天地两仪,开始向元一的状态转化,奔恒而去,历经万万年最终化为恒。”老者的话制造了一股悲凉的气氛。
只听夫差一声长叹,豪迈地说:“天地之事,自由神人掌管。只想求教先生,我大吴的事情。”
“大王,老夫自与天地对语,只谈大道,不闻世事,更不卜筮开卦,老夫只有天人合一的愚拙之见,不妨告知大王。”老者说完,看着夫差。
“先生请讲,夫差洗耳。”夫差认真地说。
老者沉思一下开口,“元一化出自然,自然化出生灵,人是生灵之崇高无上的魂,魂魄又通自然。人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五行内形成五精:心肺肝脾肾,外呈五晖:青黄赤白黑,遂成五体:血筋肌气骨,揉和一起形成五质:通勇贞理毅,最终表现为五常:智义信礼仁。人是元一演化的终极,正所谓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所以人情天兆:
人悲极,或星际昏暗,或巨星陨落,或淫雨连绵,或四季不明。
人怨极,或晴空炸雷,或地动山摇,或七月飞雪,或陨石如雨。
人怒极,或启明倒行,或彗星不去,或山呼海啸,或飞蝗遍布。
人堕极,或贼星闪耀,或污秽遍野,或水没沃土,或火焚山林。
人安极,或四时分明,或罡煞正位,或风雨和顺,或祥瑞呈现。
人亢极,或山水让路,或鬼神敬畏,或天降瑞彩,或不求自应。
此乃痴汉之乱言,不足为信,我王见笑了。”
夫差沉思一会说:“先生,既如此,君王该如何作为?”
“老夫向来不思王者之术,只知道君善则民安,君威则民振,君弱则民堕,君昏则民怨,君乱则民悲,君愚则民怒。君威善则盛世,君昏弱则乱世,君愚乱则亡世。人世间的事,就像神人所说那样,可用‘无聊’二字包纳:喜而后安,安而后堕,堕而后怨,怨而后悲,悲而后怒。无聊,状态互动而已。”
夫差仔细回味着老者的话,他请老者写给自己,又问老者自己是哪一类君王。老者说:“老夫只与天地对语,王者之术不敢妄言。大王破楚镇越,民振国威,四周宾服,又开邗沟,通淮水,行的是大英雄之举,走的是齐桓公之路,非草民可以揣度。”说到这,便闭口不言。
“先生能否随我回都城,每日聆听教诲?”夫差诚恳地说。
“老夫早已脱离凡尘,只知道抚琴饮乐,读书著说。”老者说。
夫差起身深深地揖礼,老者急忙还礼说:“老夫年高无力侍君。有一物贡献大王。”说着一指院中石台上的一根石柱。
“此石柱顶端有个圆状的类似盖子的东西,下面四面有四耳,柱高一丈,一条雕龙从柱底盘旋到柱顶,柱身刻有五谷六畜,三山五岳,大江长河。柱的顶部还刻有星象,底部刻有波浪,座底盘形。圆顶应日,盘底应月,四耳应四季,龙应君,五谷六畜应生灵,山川河流应自然。大王可将此柱置于清净之处,派洁净之人看护。此柱可显示君之行、国之运、民之愿、天之象、地之理。”老者解说。
“如何观,还请先生赐教。”夫差说。
老者笑着摇摇头,“传说桓公时就有神石显现,文公时也有神石显现,此乃天意不可违。如何观,这就不是老夫的能力所及的了。桓公有管仲,文公有赵衰。”
夫差不知回赠老者何物,经西施提议,赠给老者两件宫用的青瓷用具,一件是冰酒器,一件是温酒器,均为宝器。老者欣然收此两物,他看中的只是两器具的绝妙用处,连声称谢。西施提议回赠此两物,主要是表达对老者的尊敬和崇拜,隐约中,还真有一点想帮夫差一下的意思。
看到老者欢喜的表情,西施趁机说:“先生教授大王天地之理,世上能有几人相闻。闻此大理,茅塞顿开,内心清净了许多。先生不妨听民女一言。”
“贵人请讲。”老者恭敬地说。
西施看了夫差一眼,对老者说:“先生在这深山仙境虽好,所悟非比常人,然而先生的大智,终只为一人所用,转化时,不也带去了?虽有广生相传,毕竟是一人之力。都城南有姑苏山、灵隐山、玉龙山、凤凰山、惠山,太湖风光无限,先生何不应大王盛情,移位于此,一来可以多烤制一些叶子送到宫中,二来可去宫中走动授业解惑?”
“子玉说的极是!”夫差欣然称到。
老者沉吟半晌,看看广生说到:“既然大王和贵人这样讲,老夫哪敢拒绝。”
夫差闻听,心中高兴,对门外喊:“卫戍长。”连喊数声,没有回音。
西施笑着对门外高声说:“移光,大王喊你呢。”
移光这才明白过来,走进门来。
夫差下令:“派侍卫、杂役,搬运石柱回姑苏城,并接先生去姑苏山下安置。”移光应若而去。
看着移光的背影,老者慨叹:“大王身边,个个都是非常人物,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这句话说得夫差心里美美的,又酸酸的。他解下一面玉符,递给老者,“先生持此玉符,所到之地如本王亲临,先生可自由出入王宫。”
事已到此,西施便起身,拽了郑旦一下,歉意地对老者笑了笑,领着广生,一起出门去了。
夫差看着两人的背影,问老者:“此二美将若何?”
老者沉默片刻,遥望室外说了句:“最美恒于自然,大美自然所造,容大美者,大智大勇者是也。”然后又叹了一句:“大美伤人!”
八
夫差、西施、郑旦等人,一一向老者告别,老者领着广生一直送过了桥头。微风绿波之中,老者银白的须发轻轻飘动,宽大的衣袖和下襟缠在身上,如同一片白云。这一老一少恰似一位神仙领着一个童子。
后来老者和广生在夫差的内卫护卫下,来到了惠山脚下居住,石柱搬到了**的石山上。老者继续着他与天地对语,继续烤制他的叶子,每值春社、秋社都进宫里,带去许多新的叶子,每次夫差都留下老者住上几日,听他讲天地的事情。每次来,广生都要跑到玉阳宫,找他的西施姐姐,西施非常喜爱聪明而又懂事的广生,真的把他当小弟弟待。
自从离开老神仙那里,夫差一改往日热衷于游玩的心态,催促队伍直奔邗沟。
负责邗沟挖掘的大夫公孙述、伍封,出境三十里迎接。夫差不顾劳顿,当日就仔细查看了邗沟。
早在几年前,夫差就已经下旨,修建邗城,做好了挖掘邗沟的准备。邗沟工程起于邗城,自大江北岸开始挖掘,经樊梁湖,入射阳湖,再至淮安以北入淮河,开通了吴国与淮河的水路交通。邗沟的开通,极大地促进了沿岸荒蛮地域的发展,加快了江淮流域融合,在陆路运输工具落后的时代,对长江南北的物资流通,人文交流,文化传播,起到了极大的推进作用,这是夫差的一份历史功绩。
邗沟工程历时三年,动用了上万的劳力,耗费了巨大的资财。河道两边均用石块砌成,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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