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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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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自己的阳寿,换得范蠡的生命。文种等一班大臣,都在默默祷告鬼神,保佑范蠡。
计然明白范蠡的病因所在,但是他却束手无策,猛然间他发现要义一直都不在相府,心里不免惊喜,脸上的愁容绽开,但是看到范蠡口眼紧闭、气若游丝的样子,禁不住又担心起来:“还来得及吗?”他自言自语。在场的人,被他的话惊了一下,勾践抢前一步,抓着计然的手臂说:“文子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王啊,吉人自有天相,自有人来救范相国。”计然说。
“谁?还能有谁?”勾践急切地问。
“范相国的医药师傅,扁鹊先师的大弟子——东皋公。”计然说完,弹了弹衣袖上的污渍。
“噢——”众人听到东皋公的名字,长舒了一口气。
“只怕是来迟了呀。”勾践翘着头向窗外张望,又扭头看着病榻上的范蠡,眼泪扑簌簌滴落下来,哽咽地说:“想当年,少伯伴勾践在吴三年,忍羞侮,食藜藿,披荆棘,睡石床,忠心赤胆,不为富贵所动,贫贱不能移其志。当初若无少伯在,勾践早死了。今日若少伯归天,勾践焉能苟活于世间。”一席话说得雅鱼、季菀潸潸泪下。
“大王,观牖户之外,晴空朗朗,草木盎然,何不洒扫街道、擦拭几案,恭候神医呢。”计然说。
傍晚时文种率众臣先去料理公务,勾践、雅鱼、季菀、计然仍在右相府等待、专成始终双眼瞪圆,寸步不离病榻。忽然要义挎着药袋,领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老者打眼一看范蠡的脸色,急忙从布袋里掏出一粒红色的、大小如珍珠的丸子,随手包在了一片绿叶里,要来火盆,在上面灸烤,烤一会,便放在范蠡的鼻孔下,然后再烤,再放入鼻孔下,如此数次。整个相府里悄无声息,周围的人伸长脖子,眼睛随着老者的手动转动。
过了很长时间,老者站起身来,从药袋里掏出一支玉碗,倒入半碗水,将刚才灸烤的药丸放入玉碗中,然后老者端坐于玉碗前,双目微闭,双手捧心,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就见玉碗中的药丸开始旋转,越转越快,随后又绕着玉碗的边沿转圈,不多时,药丸溶化到水里。老者一手端玉碗,一手拿木签,轻轻撬开范蠡的牙关,徐徐将药水灌入。做停当了,老者拍拍手,略舒一口气,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好了。”说毕转身就要走。勾践急忙拦在面前,一揖到地,恭敬地说:“东皋公,我家少伯可安否?”
东皋公看清眼前是越王,急忙还礼说:“大王不用心急,明日辰时范大夫便将醒来。”听到此话,多日笼罩在众人脸上的愁云才散去,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老神仙,范相国得的什么病?老神仙又使得什么法?”计然扶着东皋公的手臂,露出神秘的微笑说。
东皋公抿着嘴,捋捋白须,叹口气说:“高徒毕竟是性情中人,魂伤至深,三魂俱出,非针石汤药所能及,所幸他心系世事,不肯离去。幸好老夫早来,安其魂魄归体。”
“那么说,范相国是被情所伤了?”计然说此话时的声音颇高,眼睛直盯着东皋公,旁若无人。
东皋公点点头。
“噢——”勾践明白了。随后拥着东皋公来到前厅。
专成令人将屋里所有的灯烛都点亮了。
就在此时此刻,在一个寂静的地方里,一个幽闭的屋内,一条长几上,一盏烛灯晃动着,映照着一张男人的脸,凸凹处明暗分明,一双黑色的眼珠紧盯着前面,一只盛满酒的铜樽摆在案上。几案前,一个身着彩衣的纤纤女子,飘飘起舞,舞毕,走到男人的背后,脸贴在男人的背上,细声说:“不要落泪了,就会好的。”男人摇摇头,抓起酒樽喝了个干净,占有了这个女子。
第二天卯时刚过,范蠡就苏醒过来,而且是神清气爽,一身的轻松,可惜恩师昨夜已经离开了。范蠡年少时曾拜楚国名士庄生为师,庄生与东皋公又是挚友,范蠡从而认识了东皋公,东皋公十分喜爱机智过人的少年范蠡,于闲暇时,传授些医术给范蠡,因而两人有了师徒之缘。
送西施入宫归来,范蠡觉察到了身心的异常,他不能就此放弃一生,因为生活又赋予他一份责任,他不再仅仅是为效忠君王所生,他还要为魂牵梦绕的人活着,为实现自己的诺言活着,为苦苦等待实现诺言的姐妹们活着,为证明自己不是伪君子活着。于是他安排要义,利用他遍布各处的帮内弟子,找寻东皋公。
勾践欣喜得抓住范蠡的手,眼噙泪水,喃喃而语:“少伯,惊煞寡人了。勾践今日发誓:破吴之日,定将西施、郑旦姑娘完归少伯。”说完,抽出宝剑,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刷”地一声,割下一缕头发。范蠡惊恐地滚下床来,匍匐在勾践脚下,痛哭流涕说:“大王啊大王!范蠡何德何能让大王残伤御体,范蠡今生,披肝沥胆效忠大王!”说完连连叩头。
勾践的言行着实感化了范蠡,同时也伤害了季菀的心。季菀忍着内心的酸痛出门,雅鱼见状跟了出去。
四
范蠡大病过后,犹如脱胎换骨,把旺盛的精力,全部投在了军务上,他开始有步骤地实施自己的战略部署。首先要实现的就是他南疆靖乱的方略。于是,范蠡带领专成、要义、灵公豹、畴无余,率兵三千准备兵发南疆。范蠡还特意将庸民带在身边,因为庸民曾建议:此次南疆靖乱,若求长治久安,必须恩威并重。范蠡对此十分赞同,用武力驱除蛮夷,他充满了信心。长期占据南疆,开辟疆土,为越国暗中积蓄一支力量,却是任重道远。
出征前的晚上,范蠡在灯下专心地研究着自己的军事部署,忽然门帘被掀开,进来一位女子,粉面含羞,发髻高挽,身着粉色绣镼,柔肩露出到半胸,飘然而来,烛灯下更显得妩媚撩人。范蠡起身几个大步迎上前,将女人搂入怀中,口中不停地说:“婉玉,婉玉,你怎么来了呢?”
女人开始还紧抱着范蠡,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当她听清了范蠡的话后,猛地推开范蠡,几步就走到案前,手拍长案,厉声说:“范蠡,你好大胆,竟敢对本公主无礼,看来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范蠡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王妹季菀,惶恐地跪地,更觉得无地自容,磕磕巴巴地说:“范蠡……该死,由公主……责罚。”
“好个范蠡。”季菀说着走到范蠡跟前又说:“范蠡你起来。”
范蠡站起身,两眼正碰上季菀那双美丽却又火辣的眼睛,急忙低下头。
“范蠡,本公主知道你明日就要出征,今夜前来,本想以身相许,以解相恋之苦。不曾想,你左一个婉玉,右一个西施地念叨。不相信,本公主比不上一个村妇!我会让你大张旗鼓地娶了本公主,哼!”说完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过身又走到范蠡面前,盯着范蠡的眼睛说:“范蠡,方才对本公主无礼,还没处罚你呢,罚你站立一夜。另外,本公主偶发奇想,明日我要随队南征!”说完甩头便走,丝毫不理会范蠡的哀求声。
季菀走后,专成挑开门帘进来,看着范蠡,一脸的坏笑。
“二弟,你怎么放她进来?”范蠡埋怨到。
“大哥,她可是季菀公主啊,当今的王妹啊。”专成瞪大眼睛说:“再说了,像大哥这样的人,多娶个把女人有何不可。”说完,专成笑眯眯地看范蠡。
范蠡看了专成一眼,又望着远方,深情地说:“不能对不起,身在吴宫,孤单清冷的玉妹她们。”
“大哥,到时候还不知道婉玉妹子她们……”专成没有把话说完,瞟了一眼表情凝重的大哥,出门去了。
第二天,不等天亮,范蠡便率军启程了。队伍行进不远,一匹骏马飞奔着赶上来,拦在范蠡的面前,季菀一身戎装,腰悬宝剑,英气勃发,双目有神地瞪着范蠡。旁边的专成,把脸扭向一边窃笑。
“好个范蠡。本公主要随队出征。”季菀不容辩驳地说。
范蠡无奈,“公主出征有大王的旨意吗?”
季菀从腰间拿出勾践的玉符说:“玉符在此,有何不可?”
“那么,公主就跟随专成将军吧。”范蠡只好如此。
其实季菀跟随范蠡出征,勾践不答应,季菀便央求雅鱼,雅鱼觉得这样做有利于拉近范蠡与季菀的关系,便偷拿了勾践的玉符,交给了季菀。
在后来几年的时间里,范蠡率军,在越国南部陌生的土地上纵横驰骋,消灭了不接受教化得敌对部落,驱赶了茹毛饮血野蛮外夷,开地千里,建了一座城,名叫南城,由庸民负责施政,向当地人传授文明,教化土人耕种、纺织,这里的人把范蠡、庸民视作天上派来的神。范蠡还特意上书勾践,任命庸民为司仪大夫、南城特使。
五
入宫后,西施住进了玉阳宫,郑旦住进了玉秀宫。住进这两所宫殿,自然就是正宫娘娘的身份。开朗的郑旦很快就适应了宫里的生活。玉秀宫里的摆设,尽是奇珍异宝,郑旦身穿的是绫罗绸缎,佩的是金玉珠环,吃的是山珍海味。郑旦更是施展“乳可悬物,阴可吸风”的本能,把个夫差搞得神魂颠倒,如醉如痴,一座偌大的寝宫,不足以装下浪荡春语,祍席之上,无不留有龙凤媾和的秋红。
反观西施,土城里三年的宫廷生活培养,没有使她真正领悟**生活的内涵,她与郑旦相比,内心了多了复杂的情愫,眼前这天堂般的环境,仍无法愈合,情和爱被割裂后留下的伤口。大殿内,范蠡难以自持的身影,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她的心仿佛每天都在流血,这种伤痛透心彻骨。她也明白,心头的伤痛只有靠自己来医治,她努力地试图改变自己。于是,她默默地换去了进宫时穿的衣服,连同范蠡送给她的白狐裘等物件,收拾在一起,亲手锁在厢房里,只是把那块蠡玉时时攥在手中。
郑旦与西施有着深厚的姐妹情感,她了解西施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知道她情感专注,眷恋故土,思念亲人,为了给她排解苦闷,郑旦就只把旋波一人留在身边,移光带其他姐妹陪伴西施。女伴们怀着深厚的情感,与西施同悲同喜,努力去分担西施的悲伤,她们明白,西施受到的伤害不仅更深,而且将是持久的甚至看不到终点。移光小西施一岁,在与西施的接触中,深深地被西施的美丽善良聪慧的魅力折服,成为无话不说的姐妹,她把西施当亲姐姐待,内心里把她当成自己苦难的嫂子。她牢记着分别时对哥哥的承诺:“把她安全地给你带回来”。
夫差对西施,就像对待一位女神一样,他无数次想踏进西施的寝室,想到西施那副神圣不可冒犯的气度,他就没了勇气,就无数次把脚步停在了玉阳宫的前厅。在这里,他失去了帝王的盛气,变成了一个极平凡的人,平凡的夫差对大美望而却步,他的欲望只有停留在想象之中。这玉阳宫本身就是一座圣殿,是夫差脱下王袍,追求自然、追求神圣、向往圣洁的地方,踏进这座宫门的人,自然会溶进阳光之中,感受到玉的品德。它是夫差心目中灵魂得以净化的天堂,现在就更如此了。
玉阳宫是整个内宫最为豪华的宫殿,平时不住人,也不允许其他人随便出入。进入此宫的外墙,有花苑、水塘、楼亭、长廊、木桥、假山、鹤池、鱼港、鸟林。内宫便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通往内宫的台阶由上好的墨玉做成,每层台阶都雕刻着吉祥的图腾,宫内的立柱、厢、廊均为紫檀木镶白玉做成,所有的几、案、坐、蹲均是白玉框紫檀做成的。内宫分前、后两庭,前庭有主厅、侧厅、舞厅、歌厅、餐厅、珠宝室、侍卫室、杂役室,后院有主寝室、次寝室、厢房、书房、梳妆室、衣饰室、侍从室。每日都有全新的衣服送来,有高贵华丽的,也有淡静素雅的。东厕,有香室和浴室,登东时,有包麻香檀木片和包丝椒香木片两种洁器,再过浴室,沐浴香汤。西厨,食物除了计然所说的“溪鱼海蟹,湖鸭林鸡,泉米山豆”外,多是绝世美味猩猩唇、飞龙翅之类。
供西施使用的,还有两样稀世之物和九件宝贝。一个稀世之物是青铜冰鉴,此物内缶外椁,两层之间有一定的空隙,可注入清水。冬季缶内盛入酒、水,用手轻搓外椁耳把,缶内便会热气腾腾,并发出《桑林》乐曲;夏季轻搓耳把,缶内则清凉如冰,发出《经首》乐曲。另一稀世之物是四只“翠玉卮”,分别叫春卮、夏卮、秋卮、冬卮。卮的底部呈厚重的凝脂色,沿壁向上,色逐渐变淡,至中部有透光之感,至卮口,色逐渐加重,四只卮的颜色不同,分呈绿、红、黄、灰四色,色重欲滴。卮的两侧有两只耳,色与卮身颜色相同。手触此卮,如抚棉絮,槌触之,如击钟磬。立春、夏至、立秋、冬至当日,四只卮应时自满天露,饮时甘冽而绵软,饮后祛百病,养天颜。平日装满酒水,便有龙凤的影子在卮中游动。九件宝贝相传都非人间之物:龙吉公主与洪锦结婚时的青鸾床榻,嫦娥的七宝铜镜,玉帝七女红儿的万年蟠桃木梳篦,橙儿的祥凤翅羽团扇,黄儿的天宫神象牙琴,绿儿的瑶池五彩石粉盒,青儿的月桂梳妆台,蓝儿的瑞麒麟角簪,紫儿的天庭碧荷丝帐。据说这些宝物是龙吉公主在凡间结婚时,天仙们送与她的贺礼,龙吉公主由东海回归天庭时,留于人间的。
自从西施进入玉阳宫,这些宝物变得不同寻常,件件熠熠生辉,西施的到来赋予了它们生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得其所归。然而,被赋予灵气的宝物,却没有给西施的生命里,注入新的活力。尽管西施在努力地改变自己,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但是强烈的思乡、思念亲人的情结,终于将她击垮了。
她犯了心口痛的旧病,御医诊断不出病根,总以为是精神抑郁,造成气血瘀滞,火衰水盛之故,随按病理开了药,几日后,西施的病明显地好转,但是却产生了持续发烧不退的病症。夫差将御医换了又换,经过十多日的精心调理,西施的病情又有转好。按御医的吩咐,西施开始走出寝宫。一日,西施在姐妹们的陪伴下,穿过后花园,不知不觉来到内城北门附近。西施遥望北城门楼上的“望齐门”三个字感到不解,便问随行的老宫女,宫女讲了名字的来历。
多年前,吴国先太子波聘娶齐国齐景公的女儿少姜为太子妃,少姜年少,且最为景公疼爱,景公显然心有不舍,但是迫于吴国的强大,只有洒泪割爱,亲送少姜至齐境边,然后由相国鲍牧,送至吴国。少姜来到吴国后,日夜思念父亲,思念故国,终日哀叹不休,泣涕不止。虽有太子整日陪伴,少姜仍无法摆脱浓重的思乡情。她依然穿着出嫁前的衣服,不食江南之米,不久之后就病了。为了医治少姜的心病,夫差下旨特将城北门加固增高,能以举目千里,以期少姜登临此门北望故国,该门也改名为“望齐门”。城门改建后,太子波携少姜登临齐门,翘首北望,只见烟波浩渺,孤雁单飞,哪来的故国模样,一口鲜血涌来,少姜吐血晕厥。从此,少姜病痛加重,眼见得没了救。临死前,少姜恳求太子把自己葬在能望见东海的高山上,得以举目故国,魂游家乡。少姜死后,太子波抑郁而终,夫差将两人合葬在一起。
听到这里,西施感到眼前发黑,头目晕眩,靠在移光的身上,胸口一紧,一团鲜血涌出来,随即不省人事。
六
当西施慢慢睁开眼睛,已经是多日之后了。醒来后她感到周身疼痛,虚弱的动不了身子,在朦胧的眼光中,她急切地寻找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口中呼唤着:“郑旦呢?移光、旋波、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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