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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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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分钟后,当地下的水渍被收拾干净后,小宋姑拆下安装在窗口铁条上的滑轮绳索离开了。托马斯站在亭子间的门口,冲呆立在床边的唤娣尴尬的说道:“我,我也是刚才洗澡时才发现的。对不起……”
唤娣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我晓得你不会是故意的……”说到这儿,她犹豫了一下,接着便咬了咬嘴唇说:“先生啊,你得了这种病,留下来也是白花钱……你回去睡吧,我不收你的钱了。”
托马斯对唤娣的这个反应倒是已经打好了腹稿,他使劲望着地面,让自己说话的声调尽量显得很真诚的说:“我就这样回去酒店,一起来上海出差的同事会笑话我的,我还是住你这吧……我可以先把钱给你,晚上我就睡这边的小床上――”
“不行!”唤娣意外的反应激烈,可她看了看托马斯目瞪口呆的表情又温和的笑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真想留我这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托马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早捏在手中的60块钱,说:“这些过夜的钱我先给你。”
唤娣走过来,贪婪的看着钞票,嘴里说着:“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小心的用两根指尖拈过了这3张20元的钞票,并迅速放到旁边的小桌上。接着,唤娣走到木柜前,从木柜最下边取出2块发黄的白色床单,走到那张宁式大床前,拿开红色的绸缎面被子,开始铺设那2块发黄的床单,边铺边讪笑着对托马斯讲:“大家还是小心点的好,这样咱们都放心。这个铺下面,这块当被套。”
托马斯真的是很不好意思了,他嗫喏的说:“我还是睡外面的这张小床吧?你收拾起来也方便……”
“不行。”这次唤娣的拒绝语气倒是很平和,但态度依旧很坚决:“你不能睡那儿,到这儿来的男人谁也不能睡那张床……那是我儿子的床。”她在片刻的犹豫后终于说出了实话。
1917年2月13日,凌晨0点47分,上海。
苏州河这些年被污染的很厉害。虽然两位国父生前就多次专门告诫过环境保护的问题,但是在各级议会的议员们看来,既然连欧洲都没有将这个环境保护问题看得那么重,我们中国国会倒是率先在1882年通过了《环境保护法》,而且其中的条文又是那么的被世界各地的专家们所称道,这就已经够了。的确,因为有了《环境保护法》,在迈向工业化的过程中,中国的各大城市倒是没有象欧洲的鲁尔地区、利物浦地区,或者美国的芝加哥地区那样出现非常明显的黑烟滚滚,河水变黑的惨状,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在别的国家离大城市比较近的工业企业,都盖到那些《环境保护法》执行力度不是很明显的小城市或乡镇去了。与遵守《环保法》的成本相比,行贿那些小地方的官员总是比较划算的。
总之,不论怎么说要保护环境,苏州河自上海开埠以来,还是一天天的混浊下去了。
“记得我刚到上海的时候,苏州河里还是看见有鱼的,现在……”陶斐然说着,感慨的摇了摇头。
“环保总局的彭小海局长可没少为这件事向国会告状。”上海刑警局的汪局长笑着说道:“可我们上海市议会的议员们也总有解释的理由,大不了就说现在生活污水处理的技术还不够先进,而且国会不授权我们上海地方对沿岸的居民区进行强行规划,我们即便有技术手段也没法有效的应用。”
“包给丁老板好了,”吴剑峰副局长嗅了嗅从苏州河入黄浦江的河口那边传来的臭味,笑着指着站在小船船头的丁震浩说道:“你们上海前年改造某一片老城区的时候,不是包给丁老板他们公司后,很快就把拆迁问题都解决了嘛!”
隆隆的柴油机马达声中,这艘航行在夜间黄浦江江面上的渡船船头上,吴副局长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们顿时都不说话了。陶斐然幸灾乐祸的看着神色尴尬的丁震浩跟汪局长,又扫了眼坐在小渡船后面椅子上的那几个有幸陪领导们一起消夜的年轻人,指了指船头方向咳嗽了一声说道:“珍宝海鲜舫到了!”
前方的某处很久以前应该是给渔船提供避风的港汊内,一艘巨大的,闪耀着各色灯光的多层仿中国古代龙船式画舫正停泊在色彩斑斓的水纹上,供来客上画舫的小码头上方,一个非常醒目的牌匾写着“上海珍宝”,几束光柱打在装饰在红底金碎花匾底上的这4个大字,倒是显得很漂亮。当然,懂中国书法的人们看到4个被簇拥在金色碎花中的字,都会会意的相视而笑,但那4个大字的落款通常都让大家不会去多评价什么。画舫的建筑顶端,还用霓虹灯勾勒出“SHANGHAI JUMBO”。
小渡船靠稳后,刚刚接获通知,得知有贵客要来的酒楼经理殷勤的在小码头上迎接着。这是个欧裔血统的中年男子,他穿着身带有大花的丝绸对襟装,拱着手以地道的国语,用恭敬的语气大声说着:“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各位贵客多多原谅!”
这时原本坐在渡船后部的随从们已经敏捷的跃上码头,并且那名汪局长手下的杜督察已经抢先将胳膊伸过来,状如一个临时树起的扶手栏杆。看到他这个举止,上海站的特工和丁震浩的保镖这才有人赶过来仿效。
吴剑峰副局长在大家的一致礼让下,笑着扶着这人体栏杆上了码头,他对跟在后面上来的汪局长微笑着用不大声音说:“汪局长,你手下这个小杜够机灵,我很是喜欢,要不回头来我这儿干吧?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啊!”
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人恰好都能听到。立刻有随从人员用妒忌的眼光看向还站在船边的杜督察。杜督察好像没有听到这话,他继续带着平静而温和的笑容,弯腰伸臂帮着丁震浩下船。
汪局长用复杂的眼光侧脸看了眼杜督察,转回脸来笑着对吴剑峰说:“吴老板,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呵呵。”
大伙簇拥着向酒楼内走去,整个这大画舫,其实就是个粤菜海鲜酒楼。快走进酒楼大门里面的时候,吴剑峰眼角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站住了脚,东看西瞧。陶斐然和几个特工便衣刑警急忙警惕的四下搜寻:不断的有小渡船和舢板来回运客的水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陶斐然右手塞在口袋里,走过来低声问吴剑峰:“吴总,这……”
“嗯,我刚才感觉好像见到了什么熟人。”吴剑峰狐疑的朝四周看了看,接着开颜一笑:“也可能是老了,花了眼。”众人随之都松了口气,又说笑着继续往里走去。在那位欧裔经理的亲自带领下,众人穿过画舫一楼的酒楼大堂,上楼梯去包房的路上,这时主动走在靠前面位置的陶斐然突然站住脚大笑着说道:
“吴总果然好眼力!这里真还就有咱们的熟人!雨辰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丁雨辰显然对陶斐然不陌生,她瞪了眼陶斐然没好气的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你姓陶的有本事就把这酒楼包了吃私家酒啊!”
“丁雨辰!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走在后面的丁震浩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训斥道:“还不向陶大哥道歉!”
吴剑峰和汪局长也站住,都带着一种温和的笑容看着这个年轻的女歌星。雨辰瞪了陶斐然一眼,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愿表现的太放肆,于是她背着手转过脸去,小嘴噘着不说话。
“算了,算了!”陶斐然尴尬的笑了笑:“熟人之间开个玩笑,小丁你较什么真啊。我们先上去了,你们兄妹慢慢聊啊!”说着,他陪着笑脸,带头向楼上走去。
上楼走进豪华的大包房后,扫了眼门外晃动的那些随从,吴剑峰接过女招待递来的热毛巾,一边抹着脸,一边走到落地大玻璃窗前赞叹了一声:“这里看浦江夜色,更是另外一番风味啊!”
汪局长坐在沙发上,接过女招待递过的菜单,爽朗的笑起来:“说好了!今晚这顿消夜我请了!难得吴老板这么有兴致,这东家我可不能让!”
“那你得呆会儿争得过小丁才行,”陶斐然亲自端着茶杯给站在窗前的吴剑峰送过去,也笑着说:“小丁抢着付账,那可是上海滩出了名的!上回吃饭为了和他抢着付账,我的手腕都被他捏青了!”
包房里的人都笑起来。吴剑峰笑了几声后,趁着汪局长在大包房的另一头专心研究菜单,低声对陶斐然说道:“小陶啊,以后你宁可得罪小丁,也不要再轻易得罪他这个妹妹了。”
陶斐然脸上未收的笑容凝固住,困惑的想问。吴剑峰轻轻摆摆头,品了口茶,看着外面的黄浦夜景,低声解释了句:“长得漂亮的年轻女人,要么有可能有一天会做你的老板娘,要么有可能有一天会做你老板的娘……”
楼下的楼梯旁,雨辰正委屈的对丁震浩抱怨着:“……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来吃消夜也能撞见这个陶色鬼,真是倒霉透顶了!你还在外人面前训我,你现在真是有大哥样了,你怎么不干脆当众给我两巴掌,那你不是更有威风了?”
丁震浩瞥了瞥在不远处站立的那两个自己的保镖,急忙低声服软:“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应该和你一起骂色鬼陶好不好……咦,你不是明天晚上才回来吗?”
雨辰冲他做了个鬼脸:“谁让你帮我骂色鬼了?哼!我们今天可倒霉了!到了苏州后还没开拍,姚家班专门从请的一个洋录音师被警察带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姚莺然和郑大导演一起去交涉都没结果,我们只好就灰溜溜的撤回来了!”
丁震浩随口应付道:“这种事谁能说清楚?好了,你们一帮朋友吃消夜去吧,晚上记得别回家太晚。喝多了酒就别开车,记住啊!我去陪客人了。”说罢他向楼梯上走去,不自觉的身形滞涩了一下,这马上引起了雨辰的注意。雨辰叫住他:“哥哥,你身子怎么了?受伤了?”
丁震浩看了眼跟上来的保镖,勉强笑了笑:“我是这两天觉睡得少被累成这样了,你都知道我昨晚睡了不到2个小时。行了,去吃你的消夜吧,上海滩还没人能伤你哥我。”
雨辰站在那儿,看着这个在上海滩声名狼藉,但却从11岁起就在贫民窟中开始抚养自己这个弃婴的男人小心翼翼上楼梯的样子,知道满世界可能仅仅就自己还真心关心点他,突然间就觉得眼眶一热,犹豫了一下,她又一次叫住了正在往楼梯上走的丁震浩……
豪华的大包房内,汪局长抱怨了句:“这个小丁怎么还没上来?不是又遇到什么熟人了吧?”
吴剑峰走到餐桌前,将茶杯放下,笑着说了句:“丁总业务繁忙,这也是应该的……”
陶斐然不耐烦的说了句:“这小丁也太不知轻重了!我这就叫人去找他上来。”说着,他走到门口要拉门,吴剑峰笑着正要叫住他,就见丁震浩从外面匆匆推门进来,面带喜色的说道:
“好消息。我们可能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了!有个人相貌很象是他,现在应该在出云里一个野鸡家里。那是我的地盘!”
陶斐然流露出喜色,马上扭头向吴剑峰看去。汪局长站起身,将餐巾往桌上一掷,冲吴剑峰说道:“吴总,我马上派人封锁那个地区,配合你们抓捕!”
吴剑峰淡然的看着丁震浩,非常平静的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丁震浩看了眼大家,满脸得意的说:“我也不怕丢人,小弟当年就是从出云里起家的。刚才报消息的就是出云里的一个卖香烟的小姑娘,她死去的爹原来是我手下的老人。她没有必要骗我。”
吴剑峰笑了笑,看了眼陶斐然,然后对汪局长温和的说道:“汪局长,麻烦你手下把那附近的通道都封锁了,没有我们上海站工作证的一律不得进出。抓人还是让陶站长的手下来吧,关键是这件事情不能曝光,这里面有一些我们的忌讳……”
汪局长爽朗的说道:“我明白,吴总你不用说了。我这就让人先秘密封锁周围的通道,然后再向市局局长汇报,就算你们今晚在出云里放火开炮,我也不会让消息走漏的!”
吴剑峰感激的笑了笑,说了声:“那可不是我们的做事风格,你放心,波澜不惊。”接着他对陶斐然说道:“小陶,你先派人跟着小丁的人进去摸摸底,看看人是不是他,另外在侦查一下周边环境的情况。说不定那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呢,所有要争取一网打尽!这样,我得请示一下倪老板,你叫人先集合吧!”
陶斐然嘿嘿笑着说了句:“吴老板,您可是现场指挥……”
吴剑峰狠狠瞪了他一眼:“小陶,我知道你和倪老板私交够深,可你以后必须得学会尊重领导!”说着,他走向包房门,向丁震浩问道:“小丁,这附近哪里有电话?”
谍恋花 围释17
(6)
1912年2月13日,凌晨1点07分,上海。
陶斐然、丁震浩、杜督察从珍宝海鲜酒楼里匆匆的走出来,跳上小渡船。酒楼的那位经理殷勤跟随着,走到小码头边站住脚,对着渡船水手大声吩咐了几句。在“吐吐吐”的柴油马达声中,这艘渡船仅仅载了3名客人便向避风塘外驶去。
差不多等这艘渡船开出避风塘的时候,一直挤在海鲜船舫不远处水面上的那些渔家舢板当中,有一艘从渔船间划出,船主发动起柴油机的,远远的跟了上来。这些舢板平时其实都是用来赚游客钱的,因此也都在尾部装了小马力的柴油机。舢板的主人是位年龄大约50岁的老年渔婶,她坐在船尾,用光着的脚踩着舵柄,手里还在不停的打着毛线活,眼睛盯着远处的渡船船灯,用带有浓郁口音的国语大声问道:
“陶太太啊,前面那艘船上的三个客人中,哪位是你家先生啊?”
艾琳从没开灯的船蓬内探出身来,指了指前面的渡船,满脸幽怨的说道:“麦大婶,那个穿皮衣的就是我家那花心的男人。”
“你家先生一看就是个好色男人!”麦大婶愤愤不平的说道:“再加上他那些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狐朋狗友,这么晚出去,那肯定是去找那些没皮没脸的狐狸精!”
艾琳叹了口气,拍了拍放在船蓬下的小皮箱,哀怨的说:“要是他真是去那个狐狸精家,我今晚就去酒店睡,明早坐火车回娘家……”
“对的呀!”麦大婶点头称道:“对这些个负心的男人哦,就是不能客气哦!娶了你这么老漂亮的姑娘当老婆,唉哟!都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收心,还要去找那些狐狸精,这样子的男人啊!哼!陶太太你放心坐稳好啦,我肯定会帮你跟上他的啦!”
又过了大概10分钟,吴剑峰和汪局长领着人从珍宝海鲜酒楼里出来乘另一艘大点的渡船离开,这次是另外一艘带柴油发动机的小渔船悄悄的缀了上去。
前面的渡船拐弯驶进苏州河,麦大婶放下毛线活,拿起一旁的船桨先是关掉马达,让小船向前滑行了一阵,等船到了苏州河河口,她看清楚前面渡船的位置后,这才猛划几下,将船调转进了苏州河内,接着才重新发动着了马达。就这样,她们一直跟着前面那艘渡船来到提篮桥附近一个很小的码头。远远的看着前面那三个男子都上了岸,艾琳让麦大婶将舢板靠在岸边的一处石阶旁,然后戴上宽大的旅行帽,竖起风雨衣的衣领,拎着小皮箱跳上石阶。等她站稳后,转身过来要给船钱时,却发现麦大婶已经将船划离了岸边。
麦大婶一边调着船头,一边对艾琳说道:“陶太太,你明天还要回娘家,身上还是多带点钱的好!等啥时候你再回上海,来避风塘找我时再给船钱吧!”
艾琳看见那3个男人上岸后一直走到马路边,在街灯下,早有2辆汽车等在路边。他们上车离去后,艾琳急忙摘下帽子从电线杆后面闪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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