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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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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也不理会罗成是否答应,“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出。我急忙跟上,心里纳闷不已。
我跟他来到院中的大树下,只见他脸色不善,目光虎虎地盯着我,胸口一起一伏,看来生的气着实不轻,便忍不住发问:“大哥究竟为何事而生气?”
“小雅,你实在让大哥太失望了!”尉迟恭低沉沙哑,表情更似心如刀割,“想不到一年不见,你竟放荡至此。”
“你说我……放荡?”我更加迷茫了,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尉迟恭抬手指着我的脖子,冷声道:“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尚未出阁便与男子如此厮混,当大哥都为你感到难堪。”
我惊慌失措地低头一看,只见肩胛处落下了昨夜的星点吻痕,不禁脸颊绯红,嚅嗫着说:“其实,我们昨夜只是亲热了一番,并没有做越轨之事……”
“你还要撒谎!”尉迟恭猛地按住我的肩头,居高临下地逼看着我,“你都已为他生育过孩子了,还敢说不曾越轨吗?小雅,若你实真心喜欢他,大哥也无话可说。但若是为了秦叔宝而赌气与他交好,却是万万使不得。他以这样的手段得到你,定不会是个正人君子。大哥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他!”
一番话听得我直愣了眼,想到近日误会不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无奈地问道:“大哥,你究竟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尉迟恭的眉毛渐渐竖起,犹如上弦之箭般一触即发。
我也被冤枉的有些恼了,脸一沉,严肃地说:“若是真做过的事情,我唐小雅绝不会隐瞒。”
“好!方才我们进厅时,有个妇人正在哄她未足半岁的女婴,你可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我猜不透他问此话的用意,只好摇摇头,苦笑着随口说道“我如何会得知?莫不是说,那孩子是我的吧?”
“那倒不是。”尉迟恭又冷冷一笑,“我便原话照搬。她说:‘不听话的丫头,你以为夫人喂了你几十天奶水,便可以不认我这娘亲了?’罗成尚未娶妻,这将军府中,究竟有几个夫人?我听知节说,府中上下人,都成你为夫人,是也不是?”
我总算知道了误会从何而起,深感在这府中的人多口杂,不禁无奈地准备和盘托出:“看来是瞒不过大哥了,我确实怀过孩子……”
只说了一般,就见他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了,如再不说明恐怕要引出一场火山爆发,便赶忙说:“可那不是罗成的,而是萧帆的。”
“萧帆?”尉迟恭一怔,神情由震怒变得惊诧无比。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在被监禁一年的日子里,萧帆怎可能轻易放过我?毕竟,我杀了他的弟弟,搅和了他的计划,他舍不得将我杀掉,只好这样折磨我了。被罗成救出时,我已将近临盆,可惜受了萧帆临死的一刀,孩子便没了。”说着,我的眼神黯淡起来,心里翻滚着阵阵难过。
尉迟恭按在我肩头的手送了开来,沉默了半晌,终于涩声说道:“原来是大哥错怪你了。这一年中,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秦叔宝,故意作贱自己。”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一拳捶在他的肩上:“我唐小雅还不至于如此意气用事。”
“那你是真心喜欢罗成?”尉迟恭将信将疑地问。
“绝无虚假。”我坚决地点点头。
“我不相信。”尉迟恭摇了摇头,“刚回长安时,你还为秦叔宝魂不守舍,依你的性子,不会这么快从牛角尖里出来。”
“那是从前的唐小雅,”我轻笑着,语气却是坚定的不容质疑:“三个月来,罗成让我想通了许多,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的目光不应停留在过去。”我转头看着厅里,甜甜地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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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忽然自嘲地一笑,似自言自语的说:“原来那个人,即便不是秦叔宝,也不会是我。”
我心中一沉,看着他落寞地神情,心有不忍,遂意味深长地说:“小雅是个懂得惜福之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男子,大哥应当替我高兴才是。然而眼下让人放心不下的,倒是大哥你了。”
只见他的眼帘倏地垂了下来,并不搭话。我轻叹一声:“人生如白驹过隙,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我看他依旧沉默,又继续说:“小雅已嫁作他人妇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姐姐红颜空逝?”
良久,尉迟恭才长呼一口气:“你和小君的幸福,是大哥此生两个最大的心愿。”说着,转身往厅里走去。
我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然而看到他落寞的身影,觉得自己有愧于他。现在无形中,又在他身上加了一个沉重的责任,是否过于自私?我微叹一口气,赶忙快步跟上。
厅中的气氛,也不见得友善。
只听得梅姐姐的声音清幽地响起:“这么说来,我上次来问将军之时,小雅便在贵府中,将军却为何要隐瞒,把她藏了起来?”
梅姐姐的话语,依旧是不徐不急,但也不难从中听出质问之意。看来今日两人竟是兴师问而来。我心下苦笑,却快步走上前堆笑解释道:“都是妹妹的主意,当时伤得不轻,实在不想让姐姐徒增担忧。”
梅姐姐爱怜地看我一眼,猜想罗成也已把我的境况说明,便说:“你看,尉迟大哥一回来,我便迫不及待地与大家见面了。”
我把眼光投向尉迟恭,谄媚地笑着。他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问道:“方才罗将军说近日便要请期,莫非日子已定?”
罗成看着我,笑道:“小雅希望从回管涔山拜祭义父,归来后便成亲,日子拟在下月十五。大哥认为如何?”
听他也改口称尉迟恭为“大哥”,我心里不禁一甜。尉迟恭看着我问道:“事隔多年,你可认得回去的路?”
“正要请教大哥呢。”想当初是被他夹在腋下,强行带离管涔山的,中途更是睡着了,又怎会记得回去的路?
“去那小屋,若从东南坡上山会更快。只是我当日要赶路回鄯阳,才未下山绕道,而是直接翻过山头从北麓取道而回。你们此趟回去,可经从宁武古楼烦关入,在关北的小马营村上山,再往祁连泊方向翻过一个山头便可到达……”尉迟恭一边说着,一边用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图,“只是这么多年,也不知是何模样了。”
或许是他以往常去的缘故,虽说山峦连绵,但从简图中路线也表示得甚是分明。
“楼烦关。”我当即紧记在心中,却觉得这个陌生的地名听起来有些耳熟。
梅姐姐感慨说:“妹妹便是在这山上长大的吗?我还未去过妹妹的家乡呢。”
“那并非我的家乡。”我摇着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笑道:“其实姐姐已经去过小雅的家乡了。”
梅姐姐惊奇地看着我,说:“我如何不知道?”
“那日你在梦中所见,便是我的家乡。那把我撞飞的大箱子,称为‘汽车’,是用于载人出门,就似马车那样……”
我说的眉飞色舞,梅姐姐茫然地看着我,如坠入九层雾里,喃喃地说道:“原来真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罗成好奇地插嘴进来:“何时也带我去见识一番。”
我朝他吐吐舌头,嘲笑地说:“你还是别去为好,我父母未必就答应这门亲事。”
罗成嘻嘻笑着,满脸毫不在乎:“人道是‘见其诚心,而金石为之开’。我罗成既能打动铁石心肠的唐小雅,更何惧慈爱的岳父岳母?”
我笑嗔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由得一阵心酸:“只是路途遥远,我这辈子恐怕也再难见到他们了。”说着,眼眶居然有点红了。
罗成急忙笑着兜转话题:“在此处不也有许多爱护你的人?若日后有时间,我陪你回去便是了。”
我抽了抽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尉迟恭忽然上前,执起我的手放入罗成掌中,郑重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便把小雅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
罗成急忙接上,说道:“承蒙大哥看得起,我自当一心一意地对待小雅。”说罢,紧紧握住我的手,与我相视而笑。
尉迟恭含笑微微颔首,眼眸中晶莹闪烁。只是不知何时,他才能摆脱这感情的漩涡,惜取眼前的幸福。
★ 十载归鸿
罗成当日即到兵部告了假,又把娶亲事宜安排下去后,便与我双双离开了长安,往宁武而去。十天以后,便已来到楼烦关前。
楼烦,本为古部落名,战国时,赵武灵王在此置楼烦关,用以抵御匈奴入侵,后又设楼烦郡。只是几经历代变迁,至唐朝时此地已经更名为宁武。
管涔山属吕梁山脉的一段,山势绵长,从东北到西南途经数县,孕育着横贯山西的主要河流——汾河。宁武便是这数县之一。而管涔山在宁武这一段,又有众多的高山湖泊,如著名的祁连泊(注:即今天的宁武天池),风景秀丽,自古便是帝王避暑游历的胜地,至唐朝,也成为养殖军马的重要基地,故也称马营海。小马营村,正是山下屯集军马的一个小村庄,名字与祁连泊附近的马营遥相对应。
按尉迟大哥所绘的路线,我们很快便找到了这个秀丽的小村落。再往上走便是狭窄陡峭的山路了,我和罗成干脆弃马步行上山,一路上说着当年在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及后来的人事变迁,不禁唏嘘不已。
七月的野外,绿草如茵,鸟语花香。十年前的七月,管涔山上也是这么一种醉人的风光。然而这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对我来说,仅余下生离死别的哀痛记忆。
“你对此可有些印象了?就在这附近么?”罗成伸手扶我跳过一道小沟,问道。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一走进这连绵的山峦,就感到自己的渺小,只觉得四周都是看不尽的草丛树木。在羊肠小路上兜得几圈,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罗成笑道:“不要紧,再走走看。祁连泊的方向不会有错,应该就在此不远了。”
两人翻过一个山头,我极目往对面看去。照尉迟大哥所说,当日我居住的小屋,应该就在那边的山坡上。可满眼只有青葱翠绿,哪有半点小屋的踪影?
“罗成,我们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照理说,应该就在对面了。现过去看看再说。”罗成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已经十年了,这的景色肯定有些变化。我们慢慢寻过去,你留心看看是否有何熟悉之物。”
我点点头,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一草一木。拐过一道弯,我的目光便被远方一株乔木吸引住了。或许是四周没有别的高大树木的缘故,故显得特别引人注目。我看着,升起一种熟稔的感觉。
“我们到那儿看看!”我喊着,拉着罗成快步跑了过去。
就是这里了!当年在这片空地,也正是在这株树下,义父为了救遭到黑熊偷袭的我,而命丧于荒山。我扶着粗壮的树干,定定地看着那已经不复存在的小院子。
围着院子的篱笆墙早已倒塌,那小屋顶上的茅草也已被山风掀起,一根一根吹得不知所踪,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满眼萧条。孤零零的青冢,依然静静地躺在这荒废的小屋旁。
“便是此处?”罗成轻声问道,似是怕惊扰了义父的亡灵。
“便是此处。”我点点头,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只见当年的插的木牌仍然竖立在坟前,只是经过十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腐朽,上面的字体也模糊不可辨认了。我跪下轻轻地抚摸着它,心中有百般滋味,喃喃地说:“义父,雪丫头回来看你了。”
忽然听到罗成惊奇地说:“似乎不久前还有人来拜祭过义父。”
我低下头,发现墓碑下确实有烧过香烛纸钱的痕迹,且坟前整洁,看似不久前才除过草。
“义父在山下确实有些故友,或许是他们前来祭奠的。”我猜测着说,又站起来在坟四周仔细观察着。
走到坟侧时回过身,不经意发现墓碑后还刻有字。我一阵诧异,印象中当年我只在碑前留了一行字。于是走近细看,一行儒气十足的字体映入我眼帘:“期期遥念,殷殷思归。山中蓬莱,神女翩翩。期期遥念,切切而归。空有孤坟,芳踪渺渺。——已卯年夏”
我低声念着这一段略带诗经韵味的字句,不由得激动无比,对罗成说:“这一定是平哥哥留下的,他一定来过!”
“已卯年夏,”罗成重复着,“现在是庚辰年,如此说来,这是他去年夏天留的。”
“太好了!平哥哥他还在人世!”我紧握着罗成的手,这意外的发现令我振奋不已,“只是,怎么才能找到他?”
罗成低头想了想,说道:“莫非不久前也是他在此拜祭?若真如此的话,他必定在附近。你说他当年从军,宁武这一带也有不少驻军,我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好!”我当下表示赞同。
两人双双在义父坟前跪下,摆上美酒菜肴。罗成虔诚地说道:“若非义父当年救下小雅,罗成便无福分娶到她。义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罢,隆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我笑叹着说:“在义父心中没有唐小雅,只有陈雪,雪丫头。”又对着坟墓说:“义父,雪丫头要成亲了,此人便是我的未来夫婿,特地带来让您瞧瞧。从此以后,雪丫头便有自己的家了,义父在九泉之下,不必牵挂。”
我们遂烧了香烛纸钱,好好祭奠了一番。将要离去时,罗成说道:“你在此处也留下话,若我们找不到他,也希望他能去找你。”
我一拍额头,喊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两人走进那门楣倒塌的无顶小屋,转了一圈,发现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只充斥着各种发霉的气味。我们只好退出,随手砍了一段木头,刻了字与墓碑并肩而立。
事毕我问罗成:“现在该先从何处寻起?”
罗成在朝为将,对军中的事务自然了如指掌。只听到他回答:“宁武的驻军,多在楼烦关内。这一带,也有为养殖军马而设的营地。但湖泊分散,恐怕不能一一去找。我们可到祁连泊的天池牧监取花名册来看看。”
“如此便立刻启程吧!”我欣然应道,“听说祁连泊风景秀丽,正好去游览山水风光。”
祁连泊位于汾河与桑干河的分水岭附近,而这分水岭,本身也是个奇怪之地。传闻此山朝阳的一面有常年不灭的地火,故称之为“火焰山”,而朝阴的一侧却有“万年冰冻”,即使在三伏炎夏,其中也是冰雕玉砌。
虽久闻盛名,但因此次前来是为了找人,而罗成的假期,也只够我们匆匆往返。于是两人加快脚步,直往天池牧监而去。
当这个如宝石般镶嵌在群山中的湖泊展现在眼前时,我不禁为之惊叹。四周芳草萋萋,湖边圈起了片片牧地,这些未来的战马悠然而行。在树木掩映下,还可看到远处绕湖而建的亭台楼阁,据说那便是隋炀帝的避暑行宫。
我们接近牧场时,守卫的军兵立刻上前喝道:“闲人不得靠近马营,速速离去!”
当下罗成说明了来意,我们便被引到牧监令跟前。牧监令听说是京城的马军总管要找人,急忙把花名册取了出来。
我一页一页翻过去,只见名字中有“平”字的人还真不少。而牧监令也不完全认识这些人,无法提供年龄供参考,只好一个个抄下,居然共有五十多号。我把名单递给牧监令,细细的说明了问话的内容。
牧监令接过名单,躬身笑道:“小的马上派人到各营去问,找到后立刻回禀夫人。”
我与罗成挽手走在这如诗的画卷中,湖水碧波荡漾,在脚下缱绻缠绵。天边殷红的晚霞,飘落在高山之巅,这红与绿的色调,在自然界中永远都是最和谐的一对。我以往从来不知,这管涔山上的景致,竟是宛如人间仙境一般优美。
“你说这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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