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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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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阴阳相隔了,不禁失声痛哭。
紧接着,李世民依旧在洺水南岸安营扎寨,与罗艺的大军包围洺州城,切断了汉东军一切水陆通道。汉东军被困于孤城,很快便面临着粮草断绝的危机。李世民遂安排人手,于洺水上有修筑好堤坝,等着汉东军自投罗网。
这日,刘黑闼终于沉不住气,亲自率领两万兵马渡河杀将过来。
“好!我等你多时了。”我披挂整齐,握着腰间剑柄,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脸色在一袭玄甲的映衬下,更是苍白。
大军已布好阵势,弓箭长矛交错着,迎向渡水而来的汉东军,很快便胶着在一起。李世民为首的玄甲军,此时正站在高地,看到刘黑闼的车辇,正在前方骑兵的掩护下,缓缓前进。
我俯身去抚摸悬在马颈下的包裹,隔着绸布,感受到瓷罐透出的丝丝凉气。
“杀!”李世民一举军刀,我随着这黑色飓风,从山坡上席卷而下。所到之处,敌军士卒的血花飞舞,然而我的眼中,始终只盯那辆锦幔战车。我对罗成的思念与日俱增,对他的恨意便与日俱浓。是他粉碎了我与罗成双宿双栖的梦。
前方的保护层,在玄甲军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被撕破。刘黑闼已经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下了。“驾!”我狠抽一鞭,战马如一阵风,直冲到他跟前。
“刘黑闼,纳命来!”我大声喊道,把一柄长剑舞成一团光圈。
刘黑闼慌忙举起兵器抵挡,但看到黑压压的铁骑,正如乌云盖定般卷来,已是无心恋战,慌张之下,大腿被我刺中一剑。
他一惊,慌忙调转马头飞奔逃命。我立刻策马穷追,他的亲卫兵见状,纷纷涌上前来阻拦。我下手丝毫不容情,把阻拦者一一刺下马。边追边打间,已是奔出了主战场。
刘黑闼一路狂奔,忽地发现路已到尽头,再往前去竟然是一片荆棘丛。他纵马立在江边,见亲兵已被我砍的落花流水,自己却再无退路,便一勒缰绳,冷冷问道:“擒了寡人,李唐会给你多少好处?你若能归顺,寡人必承诺你双倍奖赏。”
我纵声长笑,厉声喝道:“若你能还我一个活的罗成,我便饶你不死!”
刘黑闼脸色一变,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罗成于你,有这等重要?”
我苍白了脸,赶马逼上几步:“聊与子同归,聊与子如一兮!我正是他的未亡人。”说着,解下马脖上的包裹,“你的头颅,便是我与他相逢时,要送上的礼物!”
刘黑闼忽然哈哈大笑,抽出弯刀,喊道:“好!原来是要为夫报仇!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刘黑闼不信就敌不过一个女流之辈!”
我冷笑一声,立马横剑。正在此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远远听到秦叔宝大喊道:“小雅,穷寇莫追!”刘黑闼一看是秦叔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他一咬牙,忽地圈转马头涉水前进,妄图渡河而去。“你休想跑!”我怒吼一声,赶马正要上前,却被赶至的秦叔宝拦在前方。
“让他去!”秦叔宝沉声说道。
“让开!我非杀了他不可!”眼看着刘黑闼便要跑到河中央,我急忙要追,却被秦叔宝紧紧拉住,一时挣脱不开。
忽然间,耳边传来如雷鸣般轰隆隆声,秦叔宝用力把我拖后数尺,不多时,只见翻腾的河水从上游咆哮而下,——原来是李世民下命缺堤放水了。
再看河中,刘黑闼避无可避,被一个个巨浪劈头盖脸地打过来,瞬间便被冲得无影无踪。
巨浪夹杂着山崩地裂的声音远去,怒吼的江河渐渐平复,河面上漂浮着不少敌我双方兵卒的尸体。若史书上记载无误,其年七月,刘黑闼还会卷土重来。这场大水,看来并未把他淹死。
我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我终究还是不能亲手为他报仇。我连这样的事都办不好,又有何面目去见他?”
我对这些历史,都了如指掌,可为何偏偏对罗成的这场劫难毫不知情?我曾读过许多史书,可为何罗成堂堂三品大员,在其上却不曾提到一字一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我无法参透这一切,但即便是弄清楚又怎样?罗成毕竟不能起死回生了。
秦叔宝走到我身侧,柔声劝道:“时候不早了,回营去吧。”
我默默点头,抱着骨灰坛子,翻身上马。
杀退汉东主力军之后,唐军接连攻下十多个州县,本拟一举收回所有失地。可就在此时,忽从京师传来急召,李渊八百里加急命李世民收兵回京。不得已下,李世民只好命李神通与徐茂功留下继续作战,于五月率众班师回朝。
★ 情俱往矣
战地与府中,一直不曾有书信往来,因而罗府上下对罗成的已故的消息全然不知。
我踏进卧房,看到大红双喜的剪纸窗花,还没来得及换下,色泽依然亮丽如初;龙凤呈祥的锦衾,鸳鸯戏水的枕套,都似乎还留有罗成的余温。而廊前的七彩宫灯,已然换上惨淡的白色灯笼。一年未过,新婚之期未曾满,不想却已是新寡之时。当日欢欢喜喜地与他同去,又何曾会想到今日的凄凉?
我静静地收拾着罗成生前所用之物,这些物件,无一不勾起我对以往的回忆。
这一件长袍,是上次与我去华山游玩时所穿;那一双我纳的丑陋鞋底,穿不到一个月便破了,他却还不舍得扔,还笑说留有我的余香;他还喜用那一杆羊毫笔,在纸上画下我的容颜……我一件件反复看着,泪水滂沱而下。亡夫之痛,已从初时的歇斯底里,沉淀成厚重的郁结,亦如心头上的钢针,稍一触及就是鲜血淋漓。
“夫人,”四喜儿轻着脚步走进来,声音嘶哑地唤道。我闻声抬头,见她手捧素色被褥,眼眶红红。
“这是新赶好的被褥,奴婢来替夫人换上。”四喜儿继续说道。
我用袖子稍擦去腮边的泪滴,点点头淡淡说道:“辛苦你了。”
四喜儿整好床铺,过来蹲在我身旁:“将军的遗物,需要奴婢帮忙整理吗?”
“不用,我自己来便可。”我犹觉得罗成的魂魄,便附着在它们之上,心下不喜别人来惊扰,便挥手让她退下。
这时,却又闻管家来禀:“夫人,尉迟将军和他的夫人前来拜访。”
我轻叹一声,此刻虽然不想见任何人,却不便拂了他们的好意,遂站起身来往外走。眼角余光瞥过桌上的铜镜,只见其中的人儿乱发蓬松、脸容憔悴,不禁一惊。我走近看到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不希望别人也看到这副可怜模样,便随手拿起梳子。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支眉笔上,昔日的对话又在耳边响起——
“成亲之后,你是否能每天替我画眉?”
“甘愿效劳!”
那两影相偎的情形,永远也不会出现了。我的心口一阵剧痛,皱眉弯下了腰。管家深深地看着我,轻声问道:“夫人,若您身体不适,小人这便去推辞掉。”
“不用,我这便来。”我深深吸了口气,拢了拢松散的发际,转身出门。
踏进前厅之时,我的身形依旧有些恍惚。梅姐姐迎上前来扶住我,我方发现,她的腹部已然隆起。
“姐姐,你怀上小宝宝了?”丝丝惊喜稍稍冲淡了我内心的苦楚,嗔怪着说:“你这般大腹便便的,还巴巴地过来看我做甚?”又转头对尉迟恭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懂得疼爱。外面人来人往的,若是有个碰撞,该如何是好?”
梅姐姐微微笑着,带着淡淡的愁容:“我生怕你一个人寂寞,便过来看看。”
我心下清楚,两人是为了宽慰我而来。或许他们认为,我是眼下最需要关心的人。然而我的痛苦,只要一个人承受便好,越是体贴我的人,我便越不想他们难过,于是扶她坐下来,淡淡一笑:“府中有这许多人,怎会寂寞?”说着有些凄然,也不知道自己这副倔强的个性,是好还是坏。
“要不你搬回来跟我们同住吧,这些年来,我们聚少离多,姐姐怪牵挂你的。”
我看着她,想起当日在石碣峪中优哉游哉的生活,三人乐也融融,不禁有些心动。我转头看看尉迟恭,只见他眸子深遂的如一汪幽潭,依然带着难以割舍的爱意。莫非他仍未放下?我的心一紧,顿时醒悟自己若一点头,恐怕便要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了。
尉迟恭这份炙热的感情,却是把我挡于门外的最大阻碍。我心下苦笑,遂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在此处甚好。况且,我既嫁入罗家,又怎能随便搬回娘家居住?”
两人又百般劝导了一番,我依然坚持己见,他们也无可奈何。又随便说了些话儿,时间已不早,便目送两人出门。远远看着梅姐姐在尉迟大哥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上了轿。从侧面看她浑圆的肚皮,想到自己却未能为罗成留下一点骨血,又是一阵心酸。
正往回走,忽闻偏院传来女子的哭叫哀求声。我循声走去,见管家正倒着扫帚教训着一名跪在地上的丫鬟。
“怎么回事?”我伸手止住管家,问道。
那丫鬟见到我,忙跪爬过来求饶:“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管家忙扔下扫帚过来行礼,指着那名丫鬟道:“这小贱人狗胆包天,居然敢把将军书房的古花瓶偷出去卖!幸好当铺的朝奉认得,派人来知会。”
我皱眉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神情不悦:“为什么要偷?”
只听她磕头招道:“奴婢今日听门房大哥说,将军去世了,以后府中的日子再不如从前,应当为自己打算。家里的爹娘,平素就靠我的月钱接济……奴婢这是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我无心再听下去。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又有谁不懂?于是我挥挥手,对管家说:“不必为难她了。给她五十银子,打发了走吧。”
管家愕然地看着我,说道:“夫人,您开了这先例,以后就再难管束了。”
我轻叹一声,说道:“你随我来一趟。”
我信步在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偏院到花园,下了回廊走到后院,又侧面的拱门复回到厅前,却始终不曾开口,心里在犹豫不决。管家垂手跟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夫人究竟有何吩咐?”
“府中上下,还有多少人?”我问道。
管家心里默算着,很快便回答道:“除去调派走的侍卫,尚有两百来号人。”
一路走来,只见院中的下人,多为懒懒散散,均不如往日用心。这个大院子,已再无往日的生气了。“你且传下话去,若还有想要离府的,每人到帐房领五十两银子,随时便可离开。若签了契约的,也把契纸还给他们。”我轻呼一口气,虽然舍不得这座曾与罗成朝暮相处的院落,但眼下只剩我一个人,又如何能守得住?
“这……”管家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愣在当地。
我微微笑着,两眼越过屋瓴,看着从屋脊上空划过的燕子。五月,正是生机勃勃之时,唯独这院落中,一片死气沉沉的萧条。我轻轻地开口,声音若有若无:“将军已故,这府中再无生计来源。虽说朝廷格外开恩,每月照例下发补给,然而毕竟不如从前,需得处处节省才是。”
我沉默了一下,环眼看看周遭,又说:“人少了,这宅子便嫌空落了,我打算把它卖了,重新觅一处合适的居所。你放出风声去,看是否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管家又是下了一大跳,直说“不可”,却急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去吧,”我淡淡说道,摆摆手让他退下。
听到不仅可以拿回卖身契,居然还能领到一笔可观的金额的消息后,大部分下人都选择了离开,只剩下平日比较亲近的几个丫头,还愿意留下来陪我。人渐稀少,墙角不知不觉间,已长出了青葱的杂草,廊间的灰尘落叶,在微风中堆积又卷起。诺大一个院落,便在悄静无声中待价而沽。
这日,我刚在罗成的灵前点了香油灯,上完一柱香,便听得管家前来交差:“夫人,有一位公子说想买下这宅子,出的价钱还很高。”
“哦?”我抬起眉,“是怎样的一位公子?”
“他说想亲自与夫人详谈,并且想在府中找一个人,此刻正在前厅等候。不知夫人是否愿意去见?”管家稍抬起头,看着我的反应。
“找一个人?”我轻蹙起眉心,有些纳闷,于是点头道:“姑且去见见吧。”
“这位公子,我家夫人来了。”管家率先走入,躬身说道。
我拽起素色裙脚,迈步跨进厅堂。只见一人背面而立,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遂说道:“听闻这位公子对本府的宅子感兴趣……”
话没说完,那人转身过来,我一见之下,不由得惊叫一声。——竟是李元吉!我随即冷下了脸,随即接下去说:“……只可惜晚了一步,已经有买家捷足先登了。”
李元吉见是我,也大吃一惊,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才阴冷地笑着:“难怪,原来是罗夫人。”
“若王爷没别的事情,便请回吧。先夫去世不久,舍下不便招呼贵客,还请见谅。”我转身背对着他,冷冷地下起了逐客令。
“啧啧,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如此貌美如花……”李元吉却毫不理会,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着风凉话。
我回头怒目瞪他:“你立刻滚出去,这儿不欢迎你!”
“好久没见到在本王面前还敢这么辣的女人了,够劲!”李元吉嘻皮笑脸地走上两步,“京城哪一处地方,不是本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说罗夫人,不如趁早改嫁了本王吧,保你翠环珠绕、锦衣玉食,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话没说完,我便放声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跳梁小丑而已。你所谓的一生,恐怕不会超过四年。”
“放肆!不知死活的女人!”李元吉勃然大怒,一步上前便要动手抓我。
我急后退一步,从门后拔出挂剑指着他,沉声说道:“以往罗成在朝廷当差之时,我有所顾忌,姑且让你几分,不便把脸皮撕破。如今他既不在,我本生无可恋,你若在这般没脸没皮的纠缠,别怪我剑下无情!”
李元吉冷笑一声,犹自不相信,上前跨了半步。我丝毫未退缩,剑尖透过他的衣裳,触到了胸前的肌肤。李元吉吃痛,条件发射地往后跃开,指着我声音怒得发抖:“你等着瞧!不踏平你这破房子,我便不是齐王!”
“小女子在此恭候大驾!”我毫不退缩地直眼瞪着他,一时间两人便僵持在那。
“四弟,你怎么也在此处?你们在干吗?”门外忽然想起李世民的声音,我不禁皱了眉头,心想门房怎么也没通报一声?遂挥剑入鞘,只见两人一并走了进来,李世民的身后,原来还跟着个秦叔宝。
“哼!”李元吉一拂袖,“我来买她的房子,没想到碰到个对主顾如此不客气的卖家。”
“我说过房子早已出手。”我看也不看他,只对李世民和秦叔宝说道:“两位请坐。”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上前拍拍李元吉的肩头说道:“方才过来之时,父皇正要派人找你呢,快回去吧。”
李元吉狠狠剜了我一眼,忽然冷笑一声,对李世民道:“二哥你也真行,居然敢给一个女人封官加爵。自己带家眷出征不止,还纵容属下仿效。父皇若是知道了,看他怎么责罚你!”
李世民呵呵两笑,不以为意地说:“对于我们的胡闹,父皇恐怕早就习以为常了。你被他责罚的还少吗?谁让我们是兄弟,连胡闹的劲头都那么相像。”
看着李元吉悻悻而去,我从鼻孔了“哼”出一声,心头的气兀自难消。听到李世民一声轻笑,说:“他一贯胡闹,你也不必为此介怀。”
我闻言方想起还有客人在,于是说:“谢谢王爷和秦大哥的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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