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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隋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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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元吉悻悻而去,我从鼻孔了“哼”出一声,心头的气兀自难消。听到李世民一声轻笑,说:“他一贯胡闹,你也不必为此介怀。”

我闻言方想起还有客人在,于是说:“谢谢王爷和秦大哥的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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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房子卖掉?”秦叔宝一直没吭声,直到现在才问。

“对,”我微微一笑,包含着说不出的无奈,“我一个人住不了诺大一个院子。”

秦叔宝皱着眉头:“那你打算搬到何处?”

“尚未决定。”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我一个人,边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或许,跟罗成一起去游山玩水也不错。况且,这也是他答应过我的……”说着,我有点黯然,立刻又强自一笑。

气氛变得有些哀伤,三人沉默了一阵,李世民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叹口气说道:“小雅,安慰的话本王也不多说了。只是罗将军之死已成事实,你这样实非明智之举。其实本王一直很欣赏你。你虽不如玄龄他们才华横溢,但你的见识,却让本王大开眼界。本王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日后有些问题,还需向你请教。你这房子若已卖别人,我替你赎回来便是。”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但我满心满脑里想得就只有罗成,于是苦笑着说:“房子尚未找到卖家,只是不想给齐王才随口撒的慌。对于王爷的赏识,小雅不胜惶恐。只是眼下心里乱得很,实在无法专注于别的事情,弄得不好反而误了大事。”

说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王爷若不嫌弃,我便把这宅子送予你。”看他一阵错愕,又说:“只是王爷不要亲自出面,需得找个看似与你关系不深的人,这房子便过到他的名下。也许不久之后,你便需要这么个秘密的场所。”

李世民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我摇摇头,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淡淡地说:“这会无需说得太过明白,日后若用得着,王爷自当明白小雅的用心。平常王爷给了我不少的照顾。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待有朝一日小雅终能看淡生死,到时必定回来替王爷尽微薄之力。”

“一言为定!”李世民说着,举起了右掌。我一笑,伸掌与他的在空中相击。这是一个帝王与一名平凡女子之间的约定,却是那么的豪气干云。

我吩咐管家去把大门钥匙取来,说道:“小雅还有一个请求,希望王爷能施舍一间小房,放置我不能带走的先夫遗物。”

李世民点着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自然。你准备何时启程?”

“明日。”我的回答简短而坚决。

从刚才那两句问话起,一直到两人起身告辞,秦叔宝再无说过一句话,他的眼神是如此哀痛,使我不忍认真细看。我深知他在想什么,但自问无法使他释怀,只好装作不知。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想到以往种种,心头的百般滋味,尽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正当我还垂着头兀自沉思,脚步声轻轻响起。我抬起头,看到秦叔宝清瘦的脸容,原来是他去而复返。他深深地看着我,低声问道:“小雅,你非走不可吗?”

见我点点头,他蹲下来拉起我的手置于他的脸庞:“你能否不走?你为何就这么狠心,连让我见见你的机会都不给?”

我抽回手黯然道:“秦大哥,缘分若失去了便再也回不来。我已是罗成的妻子,你这般守候着,又是何苦?”

“小雅,你改嫁给我吧……”秦叔宝一把将我的手抢回,紧紧攥在手心,“罗将军刚过世,我本该说这些话,但我今日不说,日后就难再见到你了。我们虽错过了一次,但为何不能重头再来呢?”

我紧咬着下唇,觉得心里一酸一酸的,眼睛瞬间浮起一层水汽。“秦大哥,若是两年前你跟我说这番话,我必定高兴得跳起来。然而,经过如此多得变故,你我之间的感情,已不再是往日单纯的爱恋。这其中,糅合着太多的苦与悲。与你在一起,我不期然便会想起种种。我无力再承受这份感情,你就把我忘了吧。”

“小雅,相信大哥日后定能让你过得快快乐乐!”秦叔宝仰头,用期盼的眼光看着我。那种温柔的可以让人沉溺其中的眼神,曾是我朝思暮想的。

我擦干泪水,抬头看屋外的天空。浮云变幻着,堆砌出罗成洒脱不羁的笑容,我不禁眯眼微笑起来:“想当初我身心皆创之时,是罗成让我振作起来。他给我的每一天,皆如阳光一般明媚,那样的日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给爱,我这一生已经受用不尽了。秦大哥,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关心。但在我的心里,罗成他是最好的,再无别人可以代替,你明白吗?”我的声音轻柔万分,随风飘送而去,这一声“明白吗”,既是问眼前的秦叔宝,也是在问那云端的罗成。

秦叔宝低头沉默许久,才微颤着站起,含在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留下了来。

我见状,心下一软,却狠心咬咬牙,甩头决绝地说道:“秦大哥,你回去吧,小雅与你的缘分既尽,请不要再有无谓的期盼了。”我说着,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往日他负我,今日我负他,造化弄人,何其无奈!

“大哥……祝你一路平安。”秦叔宝脸色煞白,半晌才说道。他缓缓地走到门边,忽地,扶着门框“噗”地喷了一口鲜血。

我大吃一惊,倏地站起来喊道:“秦大哥,你怎么了?”

秦叔宝举手止住我往前,擦擦嘴边的血迹说道:“不碍事,旧患而已。”说罢,脚步蹒跚地匆匆而去。

我愣在当场,惊恐地瞪着那摊鲜红地血迹,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 皈依佛门

华山峭壁,永远都笼罩着一层氤氲的雾气。

这座小小的云渺庵,独自修建在光秃秃的岩石之上,隐约中带着几分仙气。庵内纤尘不染,只是不见一名香客。也难怪,现在整座庵里头就只有我一名尼姑。谁能想到就在一年前,这儿还有十几名出家人,每日香火不绝?

当时,以李渊为首的朝廷崇仰道教,但由于在民间,以佛为尊者依然居多。武德八年,李渊曾颁布了《先老后释诏》,其文曰:“老教孔教,此土先宗,释教后兴,宜崇客礼,令老先、孔次、末后释。”从官方上明确规定道教在佛教之上。到了去年,也就是武德九年间,更借太史令傅奕上《请除去释教》疏之机,下诏沙汰僧尼道士,规定“京城留寺三所,观二所;其余天下诸州,各留一所,余悉罢之。”这一道旨意,表面上看对佛道两教一并缩减,但寺庙的数目,比起道观来又何止数倍?这样一来,实际上达到了打击佛教而扶持道教的效果。

云渺庵便是在那时被遣散,一众尼姑划归至其他庵堂。然而凑巧当时静闲师太重病在身,我便留在此处照料至她圆寂。到后来不久,旨意取消,庵堂虽被保留了下来,但自此之后,这儿便只有我一人了。

我坐在蒲团上,随手翻了几页经书,依然觉得晦涩难懂。只好哂笑着合上书本,心想,毕竟不是有慧根之人,自从静闲师太圆寂之后,我的修为依然得不到半点进展。

我轻叹一口气,思绪飘回至三年前的那一幕。

在离家之后,我几乎重游了所有与罗成到过之处。那日又来到华山,登上峰顶,在缭绕云雾中忆起与罗成同行的情景,心头依然疼痛难当。衣袂被山风刮得乱舞,我只觉得自己正如悬崖上无依的小树,随时可能被折断。

我抱着瓷坛,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一步一步地走近崖边:“罗成,不如我来陪你可好?只是不知是否还能追得上你,与你一同轮回?”

下面便是万丈深渊,但我心中却没有意思惧怕。我闭了眼便要往下跳,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声音温和而慈祥,我回过头来,只见是一位草鞋青衣的老尼姑。“施主心中有何化不开的结,不妨让老尼替你解解。”她徐徐开口道。

我淡淡一笑,说:“我心中并无结,只是丈夫仙逝,想与他同奔极乐而已。”

老尼呵呵一笑:“此言差矣。极乐本非地,只在心中耳。施主这样跳下去,也未必能得到解脱。”

“起码那样,我便什么也不知了,总比眼下朝思暮想,为他憔悴的好。”我神色黯然,心中一痛,滚下一行泪水。

老尼姑轻摇着头,捻着手中的念珠:“烦恼本无底,苦难本无边。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主要还是要看施主能否放的下。”

我长叹一声:“不动则不伤,说来容易做来难。往日与他朝夕相处,怎能说忘便忘?”

“我佛慈悲,施主若不介意,不如移步至本庵,贫尼愿为施主讲讲佛法,消除施主的牵挂。”老尼笑道。此时隐约间从山谷传来阵阵诵经的声音,低厚和缓,宁静平和,如同声声劝慰,使人感到无尽的温暖。

我在向老尼看去,一丝阳光刚好透过云雾照射过来,在水气中散成多彩的虹,便如一道佛光在她身后亮起。

那一刹那,我突如心有明镜:“原来是佛祖怜我,特派师太来点化。”看到老尼盈盈点头,我便垂首低眉,合十随她而去。

这便是后来替我剃度的静闲师太。

不想一晃眼便是三年了。我站起来,走到罗成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想到在这里,竟同时供奉着佛祖和亡灵,不禁带了一丝的惆怅——也不知出家三年来,我究竟是否已参透了生死。若是,为何我的脑海中,还时常萦绕着他的容貌?若否,我却为何尚且苟活于人世?

我伸手抚摸着拭擦得光亮的瓷坛,兀自低头发呆。

“无悟姑姑?”一个稚嫩的童声在门外响起,随即便听到有人咚咚地跑了进来。

我猛然惊觉,待抬起头来,已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推开房门,探头进来一溜眼珠,神情极为可爱。我不禁一笑,转身走了过去:“原来是瑰儿,你爹爹和娘亲可在外头?”

“我是偷偷上山的,姑姑可别告诉他们。”尉迟瑰压低声音,好像外面就有人在偷听一般,“若爹娘知道了,会打我屁股的。”

我闻言,装模做样地着把脸一沉:“说了多少次不许一个人上山,怎么还不听话?姑姑也会打屁股的。”

“才不会!”尉迟瑰做了个鬼脸,“姑姑可疼瑰儿了。若姑姑能下山去陪瑰儿玩,就最好了。”

他说着,大模大样地在蒲团上一坐,四周张望着问:“今日可有点心吃?”

我“噗哧”笑了起来,笑骂道:“小鬼头,就知道嘴馋。等一下,我这便去拿来给你。”说着,戳了戳他的额头,便往厨房走去。

我端着几款素食点心,重新走回室内时,见他已跳上了木椅,正趴在窗台上遥望着对面的山峰,于是说道:“快点儿吃了,便好回家了。你爹娘找不到你,必定要担心了。”

尉迟瑰跳了下来,抓起萝卜糕便往嘴里塞,又伸手指着窗外说:“姑姑,那叔叔怎么又在那儿了?他究竟在看什么?究竟是何物,看了几年也不厌烦?”

我垂下眼帘,心里早清楚他指得是何人,也不忍心去看,走过去关上了窗户,只说:“小孩家管那么多做甚?”

“若是平常我才不管。但瑰儿总觉得那位叔叔,有几分像秦叔叔。不过听说秦叔叔这几天又卧病在床了,应该不会是他才对。”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微微一紧。

心情不经意间被扰乱,于是急忙岔开话题问:“近日爹爹可有教你什么新武功?”

“爹爹出征打突厥去了,娘亲又不懂武功,天天只让我看书,闷也闷死人了!”小尉迟瑰嘟着小嘴,三两下把手中的糕点消灭光。

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道:“书与武功都荒废不得,你可想长大之后只成为一介莽夫,只懂冲锋撼阵,却不晓运筹帷幄?”

“自然不想。”尉迟瑰又拿起一块点心,谄媚地说:“因而瑰儿才回来找姑姑。姑姑武艺又好,懂得又多,说的故事也是瑰儿喜欢听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快吃完,姑姑边送你回家,边给你讲故事。”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可不要这么早回去!”尉迟瑰在屁股后擦擦粘满点心屑的手,上前拉着我说:“姑姑快陪我去玩会。”

说吧,便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我只好无奈地跟着他,刚开了室门,却发现一人悄静无声地正立在门外。我倏地站住,小尉迟瑰却已经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来人呵呵笑着,挥着手中的折扇,神情儒雅万分。正是李世民。只见他此刻身穿便服,但头上系着的黄色丝带,不正表明了他九五之尊的身份?

没错,经过去年的玄武门之变,李渊已经让位。岁月如梭,眼下正是贞观元年。

我忙合十躬身行礼:“小尼拜见皇上。”

李世民与尉迟恭往来甚密,小尉迟瑰自然也认识。只见他已跪在地上,口称:“吾皇万岁!”

李世民伸手一把抱起他,笑道:“趁你爹爹不在,又到处乱跑了。”说着,在他屁股墩上请打了几下。

我忙砌了清茶奉上,说道:“这突厥去年才被李大人击退,怎地又来侵扰了?”

李世民抚着嘴边的胡子,略显顾虑:“此族强悍无比,总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实在令人担忧。你是否有何妙法?”

我苦笑着摇摇头:“小尼只是随口问问,略替皇上分忧而已。战场之事,腥风血雨,皇上竟让出家人出谋划策,实属罪过。”心里想到战死沙场的罗成,又泛上了一丝伤感。

李世民见我双眸黯然,也叹了一口气:“都是战祸累人。”

此时小尉迟瑰稍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又跑过来说道:“姑姑,那个像秦叔叔的人终于走了。”

“去,厨房里还有点心,自己拿来吃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开心而去,不禁咬了下唇,沉默不语。

李世民深深看我一眼,试探性地开口:“秦将军近年来的身体似乎不太爽利。”

“我晓得,方才瑰儿提起过。”我呷下一口茶,淡淡地回答。

“你可知他所患何病?”李世民见我轻描淡写,不禁继续问。

我摇摇头,表情依旧淡然:“只知是旧患。恐是征战时负伤太多,否则又怎会一直拖拉不见痊愈?”

“刀剑之伤,恐不及心病难治。”李世民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雅,你、他还有罗成之间的事,朕虽非全部知晓,但总会略有所闻。”

“皇上,小尼法号无悟。”我听他依旧以“小雅”相称,不禁开口纠正。

岂知他毫不理会,径直走到罗成的灵位前:“朕深知你是性情中人,出家只不过寻求个依托。过这样的日子,又岂是你所愿?”

我浅浅一笑,说道:“皇上此言差矣。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此日子是空,彼日子亦是空,又有何不同?”

李世民皱眉挥挥手:“速速收起你这套言论,朕今天并非为参禅而来。你若能四大皆空,这罗将军的灵位,恐早已撤去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轻叹一声:“我依然参不透这生死情爱,依旧忘不了罗成。佛曰:‘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但愿秦大哥能早日脱离这情欲苦海。”

“若是能忘,又怎会等到如今?”李世民仰头咕噜把茶喝下。

我知道,秦叔宝一直是他的爱将,两人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数多不胜数,自然有异于常人的感情,于是轻笑着说:“皇上来此清修之地,不是只为了谈论红尘往事吧?若是这样,小尼日后恐怕要下地狱了。”

李世民眉头稍有开展,“唰”地打开手中折扇说道:“几日前接到嘉兴上折,称用了药剂的试验土地,今年上半造的水稻大丰收。”

“果真?”我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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