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啃老爹-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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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的过错吗？是他不该太执着？
　　他的执着，看起来是这么的无谓，这么可笑。
　　可是——
　　如果他不是他的儿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他还会爱上他吗？
　　如果没有死过一次，没有重生……那么他还会这样穷追不舍吗？
　　是啊，这世上也许再没有第二个人，和他有一样的经历，有一样的心境了吧？他的坚守，是举目四望，孤立无援。
　　即便如此，他还奢望着，得到爱情的同时，不失去亲情和友情。
　　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事情就像老爹说的那样，根本无法两全其美，得到的同时，就要失去。
　　每个早上，在老爹的怀里醒来，交谈的时候，被温柔地凝视着，时时刻刻，都想要看到他的微笑，赞许的，宠爱的，无奈的，什么都好，沉醉在他的气息和低哑的声音里。
　　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那么多困难，遍体鳞伤之后，终于可以相拥而眠……
　　这样的幸福，叫他怎么交得出去？
　　他们说好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实现。
　　没有一起去看过大堡礁的蓝天碧海，没有一起去尝过欧洲各国的美食。
　　他的擒拿功夫他只学了一半，他的公司部门他还没有完全熟悉，他说好了要给他做一顿正正经经的粤菜，那本新买来的食谱还扣在他的书桌上……
　　“我爱他。”安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对许蓉蓉说。


☆、第196章　该如何收场　（3300字）

　　“我爱他。”安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对许蓉蓉说。
　　许蓉蓉愣了，她的嘴唇颤抖着，脸孔发白。
　　“我爱他，这一点，永远不可能改变，”安乐坚定地说，“不管你接不接受……”
　　许蓉蓉大叫一声，打断了安乐的话，她扬起手。
　　安东毫不犹豫地上前抓住许蓉蓉的手腕，许蓉蓉像发疯的母兽一样歇斯底里的叫唤着，挣扎着，安东强硬地按住她。
　　安乐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自私，有多么心狠。
　　许蓉蓉通红了眼睛，嘴里乱骂着，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再没有丝毫矜持和理智，她为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而疯狂反抗。
　　许蓉蓉的一举一动，都像刀子捅进安乐心里，搅动着，连带着全身的神经都发痛。
　　安乐跪下去，抱住许蓉蓉的不断踢动的腿：“妈，对不起……”
　　许蓉蓉尖声大叫，外面医院保卫科的人冲了进来。
　　混乱中，安乐对安东说：“爸，对不起……你走吧。”
　　“你说什么？”
　　“你走吧。”安乐垂下眼睛。
　　“跟我走。”安东握住安乐的手。
　　“不。”安乐把手抽出来。
　　“为什么？”
　　“……”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安东说：“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很长时间以后，安乐脑海里还清楚地浮现出所有的细节，安东转身时，衣袖摩擦的声音，手指突然从紧绷状态放松之后，古怪扭曲的形状，衣上淡淡的樟脑丸气味，皮鞋上沾着泥点，黑色的袜边，裤脚，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一格一格消失在白色的门框后。
　　许蓉蓉愣愣地看着安东走了，她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太多的刺激让她无法忍受，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吕卫国走进来，扶起许蓉蓉，他淡漠地看了一眼安乐，扶着许蓉蓉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安乐捂住嘴，强烈的呕吐感压迫着他的胸口。
　　……
　　两天后，安乐离开医院。
　　站在车流和人流中间，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击中了他。
　　冷冰冰的手机坠在裤子口袋里，没有人联系他，他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求助。
　　是他把自己弄到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的，那么，也就没有抱怨的权利。
　　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在他身边停下。
　　“安乐！”吕清河把车停在路中间，不顾后面一群喇叭声，打开车门，跳下来，抓住安乐，把他塞进后排宽敞的座位里。
　　“恭喜你，出院了。”吕清河说着，启动车子。
　　副驾驶座上，白皙圆润的女孩子娇嗔：“小河，开慢一点。”
　　温柔的江南口音，让安乐有种回到S市的错觉。
　　吕清河侧过头，向安乐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欧阳雅，她是F大的，S市本地人。”
　　F大，外加S市人，已经说明了这女孩的教育和家庭条件多么优渥。
　　“这是安乐。”吕清河简单地说。
　　欧阳雅甜甜一笑：“我知道，你总说嘛。”
　　“我们回来住一周，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吕清河说着，从后视镜里偷看安乐的表情。
　　安乐垂着头，不说话。
　　刚才那一刻，在街上看到安乐，吕清河真的吓了一跳，他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眼中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还好他及时找到了安乐，要不然，不知会出什么事。
　　“对不起，”安乐抬起头，“我还没恭喜你……嫁出去了。”
　　“噗！”欧阳雅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嗯，本姑娘可是很勉强才接收了你哥哥哟~”
　　其实欧阳雅不是吕清河的女朋友，只是他交情不错的一个普通朋友，这回带回家，完全是为了应付吕卫国。
　　但是，鬼使神差的，吕清河没有告诉安乐实话。
　　安乐消沉的反应，让他有一点点开心。
　　虽然他知道，安乐不是为了他的事消沉。
　　回到家这天，他就听说了，安乐和安东的事被许蓉蓉发现，许蓉蓉把安乐带回来，准备好好教育一下。
　　吕清河毕竟不是许蓉蓉的亲生儿子，他对这件事也插不上嘴。
　　只是从吕卫国眼中看到的负面感情里，吕清河隐隐觉得，他父亲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吕清河抢在吕卫国前面，表示安乐出院那天，由他去接，安乐回来以后，他们可以住在一起。
　　后面一条被吕卫国否定了，安乐不能住他们家。
　　吕卫国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许蓉蓉消极的态度，让吕清河觉得，事情大大不妙。
　　还好今天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些，截住了在大街上乱晃的安乐。
　　“这周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你想吃什么，你想玩什么，就说，我们陪着你。”吕清河说。
　　欧阳雅一笑：“好啊。”
　　吕清河尴尬，他是对安乐说的，谁知道欧阳雅这个鬼精灵，故意接他的话。
　　奔驰驶进安乐家原来那个小区，吕清河拿着许蓉蓉给他的钥匙，带两人上去，房间已经收拾好，水电也都接上了。
　　安乐走进房间，看到一切如常，不禁惊讶。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西墙上，一片绒黄，墙上挂着新的相框，相框里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吕清河掂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挂安乐的单人照比较好，他爸他妈的照片挂上去，只是徒增尴尬。
　　安乐走近相框，有一张他一岁的时候，认真地按着玩具琴的照片。
　　尽管吕清河精挑细选，安乐还是发现了照片里安东的手。
　　那时候安东只有二十出头，修长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按在琴键上，小小的胖手学着他的样子，也伸出一根食指，按在琴键上。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吕清河自觉地挂上围裙。
　　安乐仍然盯着那张照片，眼睛一动不动。
　　他这样子，让吕清河有点害怕。
　　“随便。”过了一会儿，安乐说。
　　另一边，吕家。
　　“蓉蓉，你不要再这样吊着一张脸了。”吕卫国说，“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许蓉蓉看着碗里的白饭，一阵恶心。
　　“你这样除了伤自己的身体，于事无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许蓉蓉强作镇定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她无意识地轻摇着头。
　　“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其实不难解决，只要你别心软。”
　　许蓉蓉惊讶地看向吕卫国：“不难解决？怎么解决？”
　　“你先把饭吃了。”吕卫国把筷子递给她。
　　饭后，两人出门散步，吕卫国替许蓉蓉围上围巾。
　　“蓉蓉，你真的很令我意外。”吕卫国说，“你的想法都很简单，很单纯，我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过来的。”
　　许蓉蓉不说话。
　　吕卫国叹了口气：“你把人想得太好，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他是我儿子。”许蓉蓉说。
　　“我知道，但是他的思想，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我真的不明白……”
　　吕卫国揽住许蓉蓉的肩膀，两人走过阳光下明亮的红砖路，篱笆后，游泳池里的水像天空一样透明。
　　这样宁静美好的景致，许蓉蓉却无心欣赏，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就会在这里，幸福平静地度过。可是……
　　“蓉蓉，放下你的情绪，冷静地想一想，其实问题并没有那么难解决。”
　　吕卫国的声音让许蓉蓉充满安全感。
　　“你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放手不管，二是……”
　　“是什么？”许蓉蓉看向吕卫国。
　　“把他的病，彻底治好。”吕卫国回视许蓉蓉。
　　“什么意思？”
　　“有时候，人会因为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做出不合常规的事情来，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你是说，安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许蓉蓉怔住，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她不愿意这么想。
　　“我知道你心软，下不去手管教孩子，但是，孩子就像小树一样，你不修剪它，它就会旁生枝节，最后毁了自己。”吕卫国严肃地说，“本来，这件事轮不到我来管，但它对你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如果我不管，你一定会受到伤害，那是我不愿看到的。”
　　“卫国……”
　　“相信我，交给我，好吗？”吕卫国握紧许蓉蓉冰凉的手指。


☆、第197章　吕清河的纠结　（1027字）

　　吕清河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安乐会爱上安东。
　　这一顿晚饭，他带着欧阳雅回到家里，和吕卫国、许蓉蓉一起吃，气氛还像三天前那么沉闷，许蓉蓉的脸色不太好，而吕卫国一如既往的严肃干板，不过，还好，他对欧阳雅比较满意。
　　欧阳雅属于自来熟又不露痕迹的那种交际高手，她知道怎么在长辈面前装傻卖萌，同时展现出自己年轻有活力的一面，讨长辈的欢心。
　　如果不是欧阳雅，这顿饭估计谁也吃不下去。
　　饭后，许蓉蓉去收拾盘子，吕卫国板着脸问了欧阳雅几个严肃的问题，欧阳雅不软不硬地应付过去了，属于让长辈跳不出毛病的那种，吕卫国觉得欧阳雅这种不太积极的态度很好，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嘛，那种舌灿莲花恨不得把自己赶快销售出去的女孩，要不得的。
　　当然，欧阳雅完全没有猜到吕卫国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好无聊，好沉闷，话也不想说一句……早知道假扮小河的女朋友这么无趣，她就不来了。
　　看着欧阳雅和吕卫国交谈，吕清河更加费解……为什么安乐会爱上安东？在他看来，儿子爱上母亲倒有可能，怎么可能爱上父亲？儿子和父亲天生就是敌对的啊！
　　晚上，吕清河回那边之前，许蓉蓉叫住他，欲言又止，许蓉蓉并不知道，安乐和安东的事，吕清河比她还早知道。
　　许蓉蓉为难了一番，最后提出想和安乐见一面，聊一聊，让吕清河帮忙传个话。
　　许蓉蓉和安乐以前怎么相处的，吕清河见过，以前那么好，现在见个面还要人传话……吕清河真不明白，安乐到底想把事情弄得糟糕到什么地步。
　　欧阳雅已经下楼了，许蓉蓉和吕清河站在门边，这时，吕卫国走了过来。
　　吕卫国对儿子说：“你回来也不过一周时间，为什么总在外面住？”
　　吕卫国的明知故问，让吕清河没法回答。
　　吕卫国接着说：“是这样的，安乐那个孩子，心理有点问题，我和你阿姨打算找个心理咨询师，给他看一看，你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他知道，就说阿姨要见他。明天见过以后，咨询师会带他去治疗，你和欧阳雅就搬回来住吧，今天回去收拾收拾。”
　　“……是的，父亲。”
　　“明天晚上八点，我们在饭庄见面。”
　　父亲终于要插手了。
　　其实，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么拖延下去，对谁都不好。
　　如果自己决断不了，还不如让外力强制……
　　“小河，你怎么了？表情这么沉重？”欧阳雅奇怪地看着吕清河。
　　吕清河开着奔驰，奔驰过灯影交错的街道，他没有回答。


☆、第198章　我没病　（1231字）

　　吕清河把衣服扣进箱子里，欧阳雅在旁边看着：“你打算怎么办？我不想到你家那边去，说真的……”
　　“我们住一天，明天就走。”吕清河说，“我已经改订了机票。”
　　欧阳雅拍手：“哈，那太好了！”
　　吕清河什么都没说，继续收拾行李。
　　安乐坐在沙发上玩他的手机。
　　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吕清河走向安乐，在他身边坐下：“乐乐，我可能很快就要回S市了。”
　　“嗯。”
　　“你……”吕清河叹了口气，说，“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可能开学再回去吧。”安乐说。
　　“这样也好。”
　　安乐看向吕清河：“什么？”
　　“没什么。”吕清河眼神一闪，“今天晚上……我是说，等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
　　“好啊。”安乐问，“还有谁？”
　　安乐的敏锐让吕清河意外。
　　“还有你妈。”
　　安乐说：“嗯，我也想和我妈谈谈。还有呢？”
　　吕清河吞吞吐吐：“还有……我叔叔……”
　　叔叔？当然不是叔叔。
　　是吕卫国专门从部队上请来的心理咨询师。
　　宽敞的包间里只有四个人，这不像在吃晚饭，反而像是审案子。
　　被审的对象，自然是安乐。
　　吕卫国握着许蓉蓉的手，扶着她的肩膀，他们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心理咨询师和安乐面对面，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他嘘寒问暖。
　　安乐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想把这段忍过去了，再和许蓉蓉好好谈谈。
　　却没想到问到中途，吕卫国就扶着许蓉蓉出去了。
　　许蓉蓉只看了他两眼，都漠然的，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那天的刺激对她来说，确实不小。安乐心中有愧，却也发凉。许蓉蓉不想再听他说什么，看来，是要把这件事交给吕卫国处理了。
　　安乐立刻站起身，想追出去。
　　心理咨询师按住他的肩膀，他的手劲出奇得大。
　　安乐警惕地打量他：“你是什么人？”
　　心理咨询师笑笑：“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人。”
　　“我没病。”安乐扯开他的手，却不料这人抖出手铐，咔嚓一下铐住他的手腕，把他锁在座位上。
　　安乐惊愕地看着他：“你是……”
　　“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人。”心理咨询师一笑，“你可以叫我赵医生。”
　　“我没病，放开我。”
　　“好吧，刚才只是一些寒暄，现在我们进入正题，好吗？如果你一切正常，我会放开你，但是，前提是，当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不要对我撒谎，好吗？”
　　赵医生嘴角那种得意的笑容，让安乐很不舒服，仿佛他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用自己的生命来帮猫打发一段无聊的时光一样。
　　“相信我，你可以完完全全的相信我，很多从战场上下来的孩子，心理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扭曲，我相信他们比你的问题更严重，但是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