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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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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要按捺住自己心里的敌意,更多时候,他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保持那么好的脾气与这个妹妹相处。要知道,他和其他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总是一味由着自己的坏性子,活脱脱一个粗野的二流子。他完全没有把那些女孩子放在眼里,如果她们厚着脸皮纠缠他,他就应该用刻薄的话语来奚落她们。

然而,在这个满脸笑容的妹妹面前,他总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且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态。此时此刻,为了恢复平静的心态,李玉良环视着连绵起伏的山峦。白天的暑气没有了,山间徐徐而来的凉风,混同着田野间花草的气息,犹如阵阵波涛在海湾里轻轻荡漾,把勤劳的人们送入甜甜的梦乡。

过了好一会儿,他用似乎很轻松的口气反问道:“真有那样的姑娘吗?”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他非常好奇地说道,“你可以说出来,也好叫我大吃一惊吗?”

“我说出来,会让你狼狈不堪的!”

“狼狈不堪?”李玉良哈哈大笑起来,“笑话!笑话!”

“我觉得还是不说的好。”玉梅微微一笑,“要不要提醒你,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往往是尊重女人的男人。”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尊重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你是我的妹妹,我敢不尊重你吗?”听了妹妹这句话,李玉良便滔滔不绝地说道,“我啥事不告诉你呢,我告诉你,你可以给我一个很好的建议。”

“看起来,你非常自信!”

“一个男人应该自信,而我更是如此。”

“我却从你自信的表情里看到你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一面。”玉梅冷冷地说。

“我是那样的人吗?”玉良反问道。

“而且是个十足的胆小鬼!也许比阿Q的胆子还小呢。”

“你是说,我是生活的小丑!”玉良的脸陡然阴沉起来了。

“至少阿Q有胆量摸一下小尼姑的脸蛋,然后把一个老妈子搂在自己的怀里。”

“只可惜,咱村里既没有小尼姑,也没有吴妈。”玉良冲着妹妹笑了笑。

“可是,咱村却有个不会笑的漂亮姑娘。”玉梅笑嘻嘻地说。

“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个可怜兮兮的胆小鬼!”

“我是胆小鬼?”李玉良显得很不高兴,紧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

“你说,我怕谁?”他提高嗓门问道,“啊!我害怕的人,肯定是你!”

“你怕我?不,不。”她开心地笑了,“你怕的是另一个漂亮的姑娘。”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妹妹,随口说道:“什么?一个姑娘。”

“是的,你怕她,非常怕她!”玉梅很认真地解释道,“但是,你爱她,非常爱她!”

“瞎说八道!”玉良大声说道。

“你爱上了敏慧,难道不是吗?”玉梅很从容地说道。

“你说什么?”玉良很勉强地说。

“她就是那个不会笑的漂亮姑娘。”

“你说,我爱上了敏慧?”玉良的眼光望着渐渐沉睡的村庄,因为最后几点灯光熄灭了。

“虽然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心上人,”玉梅笑着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心上人是谁!”

“你是说,你在谈恋爱?”他颇感意外地问。

“还没有。”

“这话什么意思?”他更加困惑不解。

“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了周东民。”

“东民?”玉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至少他清楚地知道东民和敏英相爱好多年了。

“我知道,东民他娘非常讨厌敏英。”玉梅很坦然地说。

“父母是没有权利干涉儿女们的婚事的。”玉良冷冷地说。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机会?”他觉得妹妹正在做一桩蠢事。确切地说,李玉良真的被妹妹弄糊涂了。

“我非常希望父母关心我的婚事。”这时候,玉梅凝视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地问道,“告诉我,敏慧爱你吗?”

李玉良没有说话。是的,田野里缕缕清爽的风儿,把夜空中那几团淡淡的乌云吹得无踪无影了。勤劳的太行人在和谐的静谧之中沉入甜甜的梦里。

“哥,”玉梅说,“告诉你,她那样瞧着你,你就甭想幸福!”

“我也告诉你,你爱你的心上人,”李玉良终于恢复了平静,“我呢,我爱我的心上人!”

★★★★★

“你不能退学!慧姐。”妹妹歇斯底里的声音依然在她的耳边回响。

纷纷扬扬的雪下了一整天。

暮色降临的时候,雪便停止了。但是,冷彻骨髓的寒风却刮了起来。

既然这样做了,我干吗要后悔呢?实际上,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他们假惺惺的样子,不希望他们干预我们家的事情。

是的,那些声音又如大海的波涛滚滚而来:

——你大哥死了,从今以后,你就甭想安宁了!

——别忘了,我是她们的叔叔。

——你这个叔叔可不要住到人家的家里啊!

——告诉你,我不想他给别人家当牛做马!

——呸!休想得到我的同意。

——假如伟辰手脚慢一点的话,老支书……

——那后果……

——你们说说看,伟辰的死是轻于鸿毛呢,还是重于泰山呢?

——我再说一遍,他只是一个丑鬼,而不是王八。

——不管怎么说,秋月算是一个好女人,没有让那个丑鬼戴上绿帽子。

——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一下子疯了呢?

——别说了,伟辰死了,伟杰就应该照顾那些孤儿寡母。

——敏英是个男人的话……

——敏慧是个男孩子也行啊!

——真是没想到,那个丫头会对老支书说那样的话!

——听说,敏慧学习成绩很好,而且还是班上的三好学生。

——有什么用?

——父亲死了,还念什么书?

——一个女孩子识几个字就行了,要是攀上一门好亲事,那才叫好福气哩!

——那个窝囊废没有享过一天福。

——一个男人活到那份儿上,……

——他也算是男人,要是我……

——你怎么样?

——告诉你,那些狐狸精专会勾引男人的魂。

——他是个男子汉!总算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

——哈哈哈哈!

而她就像一叶小舟在恶浪里苦苦挣扎,因为在她看来,所有这些声音随着金戈铁马似的暴风在她的四周围咆哮着。

不管怎么说,伟辰死了,村里的人们就得把满肚子的话全部说出来。也许他们并没有恶意,只因为那个怯弱的男人做出了舍己救人的壮举,而且还喊出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有着男子汉气概的话语——

“闪开!快闪开!”

就这样,他的实际行动向村里人证明了——他是个男人,是个堂堂的男子汉。

他死了。躺在厚厚的雪地里,整个大地被冻得发出金属般声音。

舍己救人。他们觉得应该站出来说几句话。几句公道话吧!

同情的话语。

同情的目光,还有同情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径直向我涌来。而我恰象一只受伤的小鹿看着疯疯癫癫的母亲。

爹死了,死得那样惨。那个人活着,活得那么趾高气昂。

村里的人们早已睡下了,只有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大眼睛,倾听着饿狼般寒风在房子周围嗥叫。

她躺着。

她直僵僵地躺在黑暗里,

就好像一个人毫无知觉地站在冰天雪地里,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于是我恨他。

恨他。

恨他。

恨他。

……

于是我冲着他恶狠狠地大声喊道:

“呸!别指望这几个臭钱来求得心里安宁!”

第六章

“人都说,媒人这碗饭好吃,牵牵线,搭搭桥。”张宝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可天晓得有多难哪!你看,刚刚出了东家门,又急急进了西家院。要不是为了你们家玉良,爱莲嫂子,我才不会左一趟,右一趟,瞎忙乎哩!这不,我的腿都要跑断了,鞋子也不知磨破几对了!”

“哟,是大妹子来啦!”周爱莲赶忙站起身来,向前招呼道,“你这样费心,叫我说什么好呢?可为了儿子的婚事,又有什么办法呢。”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唉!孩子们大了,你说,能不让人着急吗?”

“嫂子,你说这话可就见外啦!要知道,最值得大人操心的事,应该说是儿女们的婚事了。虽说成与不成讲究个缘分,但是媒人的嘴皮子还是少不了的。”张宝花边说边仔细打量着屋内那些精美的家具,“唉!我说啥好呢?玉良这小子叫人摸不着底。”

“他啥事都不跟我们商量。”周爱莲整了整衣襟,重新坐了下来。

“胜天哥天生好脾气,不像伟杰那样动不动使性子,弄得孩子们离他远远的。”宝花一进屋,她的眼光就很难摆脱那些富丽堂皇的家具了,特别是那台21英寸的大彩电。

自从张宝花第一次见到这套非常气派的家具之后,她老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站在那个大镜子面前,好好照照自己。也或者说,她一走进胜天家的大门,这种冲动就更加难以抑制了,就好像这面镜子具有某种魔力可以映出她昔日的风采。

此时,透过玻璃窗的阳光,把屋内照得亮堂堂的。

她不会忘记,而且还会时不时地提起——胜天家豪华的摆设。她之所以把这些东西挂在自己的嘴上,是因为她的滔滔不绝的话语说出来更加理直气壮。

当然,在梦里,她也常常念叨这些东西。

提到张宝花,这一带山庄里的人们都对她怀有某种敬畏的感情。正因为如此,那是他们害怕这个女人,与其说他们害怕她,倒不如说他们担心她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直接影响到儿女们的婚事。总而言之,村里的人们都在看着她,关注着她。而他们所听到的只有这样一句话:

“只可惜,你们家没有胜天家那样的大彩电。”

“他老是由着孩子们的性子。”周爱莲说。

“爱莲嫂子,说句实话吧!”宝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我可不敢给玉良保媒啦!”

“为啥?”

“唉!别提了,为了你们家玉良,我的脸面全丢光了!”张宝花站起身来,端起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要不要加点糖?”周爱莲一边说,一边从茶几下面把糖端了出来。

“不用了。”张宝花把玻璃杯往自己跟前挪了挪,说,“嫂子,告诉你吧!我现在都成了过街老鼠啦!”

周爱莲把糖放在宝花跟前,说:“看你说的!”

“村里的漂亮姑娘,我挨着个给他介绍,”张宝花说,“要说,你们家这么好的条件,再加上胜天哥的人缘好,有谁家的姑娘不乐意到你们家做儿媳妇?”说到这里,她似乎故意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道,“那么多姑娘没有一个中意的。没办法,我只好介绍外村的姑娘,万没想到,你们家玉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专挑刻薄,不三不四的话说。事后,我少不得老着脸皮饱受人家大人的一通数落。弄得我跟过街的老鼠差不多啦!”

张宝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时候,她的目光终于从那套精美的家具移到院子里了。

院子里那棵苹果树直僵僵的,向湛蓝的天空伸展着,正如昏聩愚顿的老人努力保持自己庄重的神态。村子四周的山峰犹如大海的波涛一般,演化着红岩村的时代变迁。

或许红岩村那些新盖的红砖房,就是被风暴卷到浪尖之上的船只。

现在,李胜天牵着一头黄牛从牲口圈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头满三个月的小牛犊。他抬起头对着红彤彤的太阳很满意地笑了。然后,他怀着愉快的心情注视着正在喝水的黄牛,是的,他很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它一口气喝完满满的一桶水。

在红岩村,他有理由认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瞧!它抬起头,伸出舌头,从容地舔抹着鼻孔周围的水柱。在他眼里,这头黄牛就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很显然,它喜欢看到他的身影,倾听他的声音(或者说,聆听他的教诲)。这时,他的目光落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牛犊身上,不只怎么回事,只要一看到(特别是近些日子)活蹦乱跳的小牛犊,他心里就很自然地有着一种冲动(是否像它那样向空中蹦跳几下)。

总之,他很满意地笑了。

那小牛犊伸长了脖子,用鼻子在他的手上嗅来嗅去。

对于任何事物,特别是他所熟悉的事物,他有着一种很固执的观念。虽然,有些传统习俗的确荒谬无比,令人难以忍受,但是生活却因此井然有序。

在太行人看来,生活正像谷子,麦子的播种,收割那样简单。

而他作为红岩村的支书,总是给村里人提供各种说话的机会,也可以说,他不去剥夺别人说话的权利。有啥说啥!他似乎很不愿意叫人看出他有一丝独断专行的迹象。正因为如此,他们喜欢对他倾吐自己的心里话。

既要讲究原则,又要把握尺寸。何况,他喜欢看到各抒己见,乱哄哄的场面。应该发扬民主吗?

二十多年的村干部生涯,使他在红岩村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或许他就是红岩村的福音,各种矛盾的平衡点。无论谁家的大事小情,诸如父子反目,兄弟分家,婆媳争吵等之类的事情,莫不是他耐心细致的调解得以平息。更确切地说,村子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为此,他也觉得很自豪。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他却不费什么周折就可以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并使一家人和好如初。如果村里有见识的人要说什么话,那么,挂在他们嘴边的倒是这样一句话——诸葛亮七次活捉孟获,那才叫本事哩!

作为村支书,他的确做了许多有益于全村人的事情。比方说,村南的梨园就是他在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里带动全村人建成的,并在不远处挖了大坑塘(先前这里有眼水井)。正是这个扬水站,使村里的许多旱地变成水田。此外,梨园南边的柏油路要是没有的耐心细致的工作,能顺利通过红岩村吗?

不管怎么说,在红岩村,他是有功劳的人。但是,他却喜欢这样向人解释道——一碗水是很难端平的,要想平的话,把它放在桌子上不动。人们在气头上难免做些过分的事情,如果稍微冷静一点,双方先消消气,然后,各自退一步,一切不愉快事情全都没有了。

这时候,他抬起头,对着太行山,似乎看到了一种力量,一种渴望。作为地地道道的太行人理当如此,因为在太行人的眼里,太行山永远那么旷达、那么庄严、那么朴实。虽说饱经时代的沧桑,但却有着它特有的自信与骄傲。是啊!他在这块土地上愉快地生活着,

他热爱在块土地,而且也曾在时代的变迁中“横刀立马”。譬如,他们那一代人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搬走一块又一块石头,并挑来一筐又一筐泥土,然后犁开一垄又一垄农田,洒下了一粒又一粒种子。他对红岩村的每一寸土地,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

他对于绿色有着一种执著。特别是绿色的生命,能够使他感觉到令人振奋的力量,

或许他并不知道——绿色的生命。也只有绿色的生命才能使整个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然而,在儿女面前,他决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他认为,世界上再没有比见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更加幸福的事情了。正因为乡下人习惯把自己的爱深埋心里,只要孩子们天天能够快乐地生活,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似乎具有一种无比顽强的力量,为自己的孩子铺平生活的道路。或许最实在的爱就是一座高大而又亮堂堂的房子,有了房子,就有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家。当然,他们的爱就在这样一个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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