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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红楼-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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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宝姐姐总是想得最周到的,我也多时没见她了,怪想的。” 
  一进雪雁端着茶过来了,袭人因问:“怎么不见紫鹃?” 
  雪雁笑道:“我们姑娘差她去国舅府送东西去了,一会子就回来了。” 
  莺儿听见笑道:“前儿听见林姑娘大喜了,我们太太和姑娘听见都高兴得了不得,说,可不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一桩吗?真真的果然是有天作这合的说法的。” 
  听见莺儿如此说,鸳鸯抿了嘴儿一笑道:“听我们这只黄莺儿,成天吃的都是什么?嘴巴儿说得这样好听?难不成天天喝了蜜水不成?” 
  我细瞧袭人,却见她面色有些发白,眼中更有些失神,只见她仿佛是无意识地走到窗前,顺手打开窗子,呆呆望了窗外不语,不料窗外架上的鹦鹉一见窗子开了,一头就飞进屋里来,无奈腿上有银链系着,飞不远,只在袭人头上盘旋着,口中却大叫着“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我心中大是惊疑:天晓得,我从来就没教过它这一句。它是哪里想来的? 
  再看这鹦鹉,尤自在袭人头上乱飞,得意大叫着“公子无缘,公子无缘。”袭人面色更是苍白,细碎的牙齿咬住了下嘴,想见她心下的恼恨。她突然挥手,竟似想要将那鹦鹉打下来,雪雁忙叫道:“袭人姐姐不可。”可是袭人的手早已经挥了上去,堪堪要打到的时候,那鹦鹉突然低头在她手上猛地一啄,一振翅,竟挣断链子飞走了。再看袭人的手,已经有血流了出来,而袭人的眼中早已经滚下泪来。 
  我忙唤雪雁拿药酒来给袭人冲洗伤口,一边骂道:“这畜牲作死了,竟敢啄人,若不是飞走了,瞧我不拔光了它的毛?” 
  众人还未答话,却听院中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拔毛拔毛。”忙看时,却见那鹦鹉正立在一竿竹子上大叫呢,众人不禁都笑了。莺儿先笑道:“这个鹦鹉好顽,明儿我叫我们姑娘也养一只。” 
  鸳鸯却笑道:“你们姑娘已经养了一只黄莺儿了,很不用再养这个。” 
  说得袭人也破啼一笑。我见袭人目光中惊疑无限,心中不忍,道:“袭人姐姐脸上这样难看,竟是病了不成,要不,就回去先歇一会子罢。” 
  袭人笑道:“不过是叫这鹦鹉吓了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罢了,哪里就病了呢?我回去也没地儿站的,宝姑娘,二姑娘,三姑娘还有史大姑娘,四姑娘,二奶奶大奶奶她们都在那屋里呢,挤得是一个水泄不通的。史姑娘才撵了我们几个出来,又到哪里去呢?” 
  话音刚落,已经听见湘云清脆的笑声道:“我又来撵你了呢,看这一回你再躲到哪里去?” 
  却见湘云与宝钗等人姗姗而来,我忙迎上去,笑道:“方才一出鹦鹉惊魂,叫我们吓破了胆,竟没瞧见你们进来,实在是失礼得很。” 
  宝钗越众而出,拉了我的手,细细端详了我一番,笑道:“仿佛又清减了许多?” 
  我忙笑道:“干妈可好?正要去看她老人家呢,可巧儿你们就来了。” 
  宝钗今天穿了一件杏黄衫子,葱绿裙子,面上略显憔悴,却依然花容明媚,皓腕欺雪,温柔的目光中暗蕴着精光点点,看她说话行事的风度,竟是越发沉稳了。 
  却听宝钗笑道:“妈正陪着老太太说那些长篇大论的话呢,一时也说不完的。我们去了听着也是没趣儿,倒不如沏上你的好茶来,我们坐一会子再到前头去是正经。” 
  我忙唤雪雁道:“再沏上新的玫瑰茶来。” 
  因又让让她坐下,笑道:“这是今年的玫瑰茶,我也是第一回喝,还有这瓜子也甘甜,你们也尝尝儿。” 
  宝钗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好茶!花香浓郁,且玫瑰有调理女子血脉的药理。我们喝这个是极好的。” 
  湘云笑道:“既然是女子喝了最好,如何宝玉那里也有这样的茶呢?还宝贝得紧,送我一点子也不肯的。”我听了脸上不由得一红,笑道:“你若要,我送你一包就是了。” 
  雪雁在外间屋里听见,跑过来笑道:“云姑娘,这茶果然是极宝贝的,那样几十篮子玫瑰花苞儿,最后做也来的,也不过几斤罢了。我们姑娘除了送了国舅府一些,自己等闲也不舍得喝的,宝二爷见我们有,要了几回,我们姑娘才给了他呢。” 
  湘云点头道:“原来如此。” 
  宝钗却瞅了案上的碧桃花沉思不语,后又对我微微一笑道:“这花珍贵得很,绝非平常人家能得的。” 
  湘云听了也过来细细玩赏一回,赞道:“这样冷的天,如何竟开出这花来了?快拿了笔墨来,我们再作上一回诗,也不枉这花巴巴儿开一回!” 
  探春笑道:“此花若在春季,谁人肯细看它,开在这冬季里头,竟是如此的楚楚动人了。” 
  我淡淡一笑道:“说穿了也就没什么稀奇了,城西有一个花匠,是极有名的,专会种别人种不出的花儿,听说宫中的花儿一多半都是他送的。前儿他送花儿给棠姐姐,一块儿送去的,还有那样新鲜的毛桃呢,更是难得的。你们倒想想,这时节,竟然种出桃子来了,可不是也算得上是奇事一件?姐姐见我喜欢,就折了几枝花儿送给我。桃子我没敢要,叫棠儿姐姐转送到宫中元妃娘娘那里去了呢。” 
  宝钗听了笑道:“果然有这样的人?抽空叫哥哥也瞧瞧去。我也要几枝来。” 
  却见紫鹃笑盈盈走进来,团团对众人一福,笑道:“给各位姑娘见礼了。才替我们姑娘去了傅府一趟儿。竟没顾上给众姑娘磕头呢。” 
  湘云笑道:“我们很不用你给我们磕头,只把你们姑娘的花儿偷偷送我们几枝也就罢了。” 
  紫鹃笑道:“头可以磕的,花儿却不能。云姑娘,你不知道这花儿是专贡到宫里头去的,宫外头的人,等闲哪里能得这个呢?任你有多少钱,也是个买不来的。”说着眼珠仿佛无意间向宝钗处一转。我心中暗笑一声,却见宝钗神色不动,也暗暗心服她的深沉。 
  湘云吐吐舌头,笑道:“叫你一说,比金花银花珍珠花金贵呢。” 
  我对紫鹃说道:“莺儿好容易来了,你们到外头说话吧,这里我来伺候她们就是了。” 
  探春笑道:“哪里敢叫你伺候呢?再过十几天,我就得正经叫你一声嫂子了。” 
  湘云也笑道:“那我叫你什么呢?是叫你王妃还是福晋或者是主子娘娘呢?” 
  探春一下子红了脸道:“也是有了婆家的人了,还是这么着。” 
  宝钗笑道:“你们都是有了人家的人了,都不可以说笑。唯有我可以随意打趣你们的。” 
  我暗暗打量宝钗,却见她神态自若,谈笑风生,言谈间竟不见丝毫的做作与不快。我心中暗暗佩服:果然是大家风度,果然是滴水不露。若非我是林若兮,早知她的心事与心智,哪里又是她的对手呢? 
  在林若兮时代,时时在都市的高楼大厦中遇见这样风姿美,心地又深沉的女子。果然在事业上是顺风顺水,总有一种似乎是绝代风华的气势。尤为若兮初入社会时的楷模与羡慕对象。只是,她们可敬却不可亲,总似觉得缺少一种自然风流的态度,宛如一块雕琢细致的美人雕像儿,再完美,比活人相比,也差些生机。 
  再看这宝钗,言谈有致,风姿动人,这样的风姿态下又掩着什么样的女儿心事呢? 
  我相信,她也一样,有温婉的爱情理想,有清清浅浅的少女情怀。可是不幸,她更愿意将心事放置于对于她家庭的前途算计上去。也许她也是无奈的,可是,因为这份心事缺失了一种善良的基础,就变得狰狞起来。 
  她爱不爱宝玉呢?啊不,与真正的大观园的女子相比,她阅历更广更多,她更知道,这大观园外还有无数比宝玉更成熟更精彩的人,只是,在眼下,也许,宝玉是一个最最切近她理想的一个人。而这个人,是不是宝玉,倒没有多大关系。 
  如果有一天客观允许,她会不会真的,也会爱上一个人呢?当她的理想遭遇她的爱情时,她的心可会变得柔软变得缠绵? 
  也许,我们真的忽略了,宝钗的真正的心事,可是当我们的心事都湮没于这滚滚红尘,我们的泪,才是心事最终的归宿罢!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源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源起
  茶沏过三次,凤姐儿摇摇地来了,笑道:“听说你们偏了好茶了,我也尝一点子。” 
  湘云笑道:“这茶是女儿茶,我们吃得,你却吃不得。” 
  凤姐儿听见,几步走过来,端起湘云的茶杯就吃得涓滴不剩,扭过头去笑道:“我一般也是女儿家过来得,哪里有我吃不得的茶呢?倒是你,仔细着你婆家的茶是热是冷也就罢了。” 
  湘云听见,面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忧伤韵味。而探春也想起自己不日就要出嫁了,对于少女时代与家庭的无限眷恋也化成一种淡淡的忧伤写在眉梢上。迎春呢,自然是想起了孙家的那杯茶实在寒凉,眼下虽有转变,到底前途莫测,面上也现出焦虑与忧郁的神色来。宝钗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她放茶杯时,袖子竟将桌上堆的一小堆瓜子皮儿扫将下去,落了一地。 
  唯有惜春尚天真不知愁滋味,对凤姐笑道:“前儿我还和栊翠庵里的慧能儿说呢,将来我也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一生不失女儿本色,可不是一辈子也喝得这茶了?” 
  说得众人心头一惊,凤姐忙握着她的嘴道:“小祖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叫老太太听见,早打了你的嘴!眼下又是你三姐姐,林姐姐和你宝哥哥的喜日子,如何说得这话?这是她们明理,不和你计较,若是遇见一个不懂理的,早和你闹起来了呢!” 
  惜春一向左性,听见这话,站起来就走,口中道:“我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了不成?叫你们这样烦恼?我走了也就罢了,犯不上拿了老太太来压我。” 
  凤姐忙拉住她笑道:“何曾敢压你呢?你若走了,我的罪过也就大了。总是我的错就是了,你只看我上了年纪了,脑子也不灵了,张口就胡话罢了。” 
  说得大家一笑。探春拉住惜春笑道:“这么大了,还和二嫂子吵嘴玩儿。你这个模样,哪个菩萨跟前也不敢收你的,你若去了,经也不用诵了,斋也不用化了,只将二嫂子叫了去,听听你们吵嘴,肚子也不饿了,菩萨也不用拜了,什么事都齐了!” 
  说得大家都笑,惜春却尤自不解,问道:“为什么什么事都齐了呢?” 
  探春忍笑道:“菩萨早叫你们两个聒嗓地受不了,降祥云返南海去了,还拜什么呢?” 
  大家越发笑起来,惜春却仍问道:“那为什么斋也不化了呢?难道我们一吵,连饭也不吃了不成?” 
  凤姐儿叹一口气道:“真是个实心的!她们见我们这样吵,哪里还有心情化斋去,必定是凑了份子,做了素斋好生请我们吃一顿,送了我们这瘟神,她们才能有心情化缘吃斋呢!” 
  话音一落,众人大笑起来,湘云眼泪早笑出来了,口中只是道:“痛快!痛快!好些日子没这么痛乐一回了。” 
  外间屋里鸳鸯她们早堆在门口听笑话儿,此时都笑道:“我们这里好久也没有这样热闹了,了没见姑娘们这样高兴了。” 
  说笑一阵子,凤姐儿笑道:“只顾顽笑,忘了正事了。前头老太太那里设了酒宴了,我是专来请姑娘们的。” 
  又笑道:“林妹妹慢一步儿,我还要和你借一点子东西。” 
  待众人走后,凤姐收敛了笑容,皱眉道:“眼下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我问道:“何事?” 
  凤姐道:“昨儿晚上,我听见你琏二哥回家来说,他听见那七司衙门里忙着做一件什么劳什子”八王议政“的事儿。还是瞒着皇上的。你倒想想,若是正经事,又何用瞒着朝庭瞒着皇上吗?如今,元妃虽说怀了龙子,可毕竟身份是汉人,生的哥儿只怕在宫里头的阿哥们中间也算不上什么的。我总怕因为这个事连累了我们府里头,更怕因为此事连累了元妃。” 
  凤姐脸上现出深深的忧虑,道:“我知道你和棠儿福晋交情很深,或者你也知道一些。我只来问你,此事不碍的吗?” 
  我一听见“八王议政”四个字,心早就凉了。(八王议政乃是清史上一个极有名的事件,早在雍正年间,雍正的兄弟王爷们就打着此旗号想推翻雍正的皇位,后被雍正发觉后均治了重罪。相关内容读者可以自己查史,在此就不多叙了。)我脱口而出道:“祸不远矣!” 
  凤姐见我如此,也慌了,问道:“此事果然不好?” 
  我叹道:“何止是不好呢?我告诉你一句罢,此事若是真的,别说我们这个家了,只怕参与此事的各王府的王爷们也是灾祸不远了。” 
  凤姐忙问道:“这怎么办?实在不成,就叫老太太发话,让他们爷儿们都退出来。” 
  我叹道:“只怕此时退也已经晚了。不过亡羊补牢犹尤未晚,此话也是极有道理的。今儿晚上我们两个就去找外祖母说去。此时能脱一点干系就脱一点,将来也好还有个弥补的机会。” 
  见我如此悲观,凤姐竟是愣了,两人呆呆坐在屋中,一时无言。良久,凤姐才道:“王家已经败了,薛家也只余薛蟠这个混人了。若是我们家里再有个好歹,真是连个依靠也没有了。” 
  我叹道:“好姐姐,劝一句儿。你若有什么打算,趁早些儿罢。只怕祸起突然,连个准备也是没有了。” 
  凤姐呆了一会儿,道:“果真是这样吗?” 
  我叹道:“前朝雍正爷的兄弟王爷们什么下场?圈禁的圈禁,贬为庶人的贬为庶人,何况我们这样的普通官宦人家呢?富贵容易散,荣华一时无,在这京城之中,这样的事的还少吗?” 
  凤姐儿低头不语,半晌道:“巧姐儿怎么办?她还小呢!” 
  我想了一想道:“刘姥姥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虽然是个庄稼人,可是见识不凡。你请她来,将巧姐儿之事与她商量,我想也是极妥当的。” 
  凤姐叹道:“刘姥姥从前来我们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讨老太太欢喜,取个乐子罢了,何曾真心对她呢?眼下却要将巧姐儿托付于她,教我如何开这个口呢?” 
  我微笑道:“多给她些银子,叫她生计不致太过艰难也就罢了。巧姐儿照应也可以多些。” 
  想一想,我又道:“我想向你讨个人情。” 
  凤姐道:“何用说什么讨人情。你只吩咐就完了。” 
  我说道:“你把小红的奴籍先给了我罢。” 
  凤姐儿笑道:“这是个什么难事儿,回头我就教平儿给你送来。再叫小红来给你磕头也就完了。” 
  我忙止道:“此事暂不可叫别人知道。只有你知我知罢了。”说完又对凤姐笑道:“今儿你放了小红去了,对她来说,就是个天大的恩情。自然有一日,她是要还你这个情的。好姐姐,你不会后悔脱了她的奴籍的!” 
  凤姐道:“难道你也以为我天生是那刻薄寡恩的?我不过是因为当着家,不由人不厉害着些儿,要不,就我们家里的这些奴才,早还反了呢!得了,我们先到老太太那里,到了晚上我们再商量罢了。” 
  与凤姐到了贾母房中,见众人已经就座,依旧笑语欢声不绝,只是,我的心仿佛还站在那寒风呼啸之处瑟瑟而抖。啊,虽然早已预知,可是祸源起时,依然手心发冷,依然心存惶恐。 
  再举杯,看见珍馐美味的袅袅热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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