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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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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水,连同他灼人的体温。那一夜的月色真好,好到即使他想忽略眼前的人,都是一种奢望。
  那夜以后的很久,他都只能勉强倚在床上由着那些轻手轻脚绝不会惹乱子的小太监贴身伺候着,那夜的冰火交融彻底伤了他的身子,也让他足足一个月,弱得无力,根本下不了床。
  也是那夜过后,他身边的宫女就全部换做了低眉顺目的清一色小太监,偶尔襄王嫌他们手脚笨重不会伺候人,像是替他沐浴这样细腻的事,都是不顾他的挣扎亲自动手的。
  如此一来,江妃原本安插在那少年身边的几个宫女,只由皇上的一句话,便走得干干净净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如今江妃眯着眼睛从回忆里醒转过来,复又看看眼前那个谄媚的讨好自己的小太监,自是悠悠开口道:“小宇子啊,你的功劳苦劳本宫是件件记在心里不会忘的,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在本宫面前,用不着有什么顾忌。”
  “奴才遵命。”小宇子一揖到地,又再说道:“不知娘娘可否留意,现今宫里妃嫔虽是不少,可真正为皇上诞下子嗣的,除了华妃,可就没有旁人了。”
  江妃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当然,说到子嗣,是自动忽略了舒妃的大公主南宫楚妤,和湘妃的三公主南宫楚婧的。
  小宇子看了看江妃的脸色,又继续说道:“皇上身为一代明君,子嗣的继承可是大事。且不说一个只有四岁的楚朔皇子在这深宫的算计里究竟能不能长到成年,就是果真平安的长到十几岁,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他就是个治国的料子,我看华妃这般宝贝着他,若是再大些,说不定就惯出个荒淫无度的性子来。”
  见着小宇子扯来扯去不说正题,江妃有些耐不住了,径自问道:“所以呢?”
  “所以,用不了多久就该有朝臣上折子替皇上操心这些家事了,到时候不管皇上是为着应付还是为着替这皇家天下延续血脉,我看离宠幸娘娘那天,已经不远了。”
  江妃听了这一番话,暗自思忖一番,又再问道:“这宫里闲着的娘娘可是数都数不清,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小宇子一笑:“娘娘莫要忘了,您有当朝宰相那个舅舅在后面撑腰,皇上就是为了对付朝臣的折子,也得搬出个大人物来挡一阵子啊。若是听说自己的外甥女正蒙圣宠,看宰相大人会不会第一个站在皇上一边帮他挡折子。”
  闻言,江妃一笑,小宇子趁机又把皇上的喜好一股脑说出来,扬言只要娘娘照做,保证皇上抛下那个贱人从此腻到娘娘身边。
  这一番说道,江妃是彻底的乐了,她抬手扶起地上一干跪着不敢吱声的宫人,犹自笑着说:“你们一个个,就知道给本宫喊‘奴才不敢,娘娘息怒’,都学学小宇子,也省的本宫整日着急连觉都睡不好了。”
  一连声的应是,又恢复了含英殿平日里看起来宁静祥和的样子。
  





☆、倾城大雪

  这日虽不算太冷,却落下了一场不能忽略的倾城大雪。那暗沉的天幕上乌云肆无忌惮的压下来,没有光,肆虐的北风呼啸着来去,地面的雪不经意的覆了一层又一层,反射着这天地间仿若无望的苍白,远远望去,倒也像是莫名的有些亮了。
  饶是这样的雪,才是孩子心性里最不能忽略的风景。
  远处,一点小小的明黄晃悠悠欢快的在雪地里踩着细碎的步子跑起来,身后几个捧着暖炉点心的宫女神色慌张的小心追着——既不敢靠得近了扫了孩子的兴致,也不敢落得远了由着他摇摇晃晃的不停摔跤。
  实在是隔得远了,这边一个裹着雪貂披风的少年不由蹙了蹙眉,这才勉强看见那个明黄色的小点,模糊的面容上像是带着笑,那样的笑,是身为皇子的张扬,还是纯粹为了眼前的一场华美的雪欣喜,他都分不清了。
  站在这里,已经不知有多久了。
  那少年神色淡漠的看着那个远处笑得肆无忌惮的小人儿——好像是摔倒了,一众宫人一拥而上,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紧张却轻柔的拍干净粘在衣服上的几抹雪花,旋即看他再一拂手,推开众人,径自又跑得远了。
  而这里,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像是又想起了遥远得有些不真实的小时候,那时的他,一样是皇子,一样被宫人小心的伺候着,只是除了父皇,还能有谁,是真心待他的呢?
  他不能忘记襄军破城烧杀三日三夜时冲天而起的浓烈火光,他甚至记得族人惨烈到沙哑的大叫,他更不能忘记父皇嘲天般的声嘶力竭的狂笑——“一切都完了,天妒燕国!”
  于是他笑了,他多么想绑起眼前的小人儿,叫他看看三百余口族人一刀斩首尽皆扑倒在眼前是什么感觉,叫他也尝尝,像自己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又当是什么滋味?
  身后一个和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可是兮云吗?”
  兮云?楚兮云?少年径自笑了。
  记得那日他的生辰,像是以往许多次一样,依旧是被襄王锁在出尘殿里与世隔绝安安静静度过的。
  襄王平日忙着政事,偶尔的时候累了倦了,也总是喜欢摊开几本诗词集录,再摆上笔墨纸砚临摹几幅字的。他的字,张扬肆意不留余地,笔尖过处,总是不经意的带上些风卷残云势在必得的霸气。却,也是极好看的。
  那少年正抬手提着一只袖子仔细的研墨,眸光淡淡的扫上眼前一幅墨迹未干的字:
  嘉锦筵之珍树兮,错众彩之氛氲。
  状瑶台之微月,点巫山之朝云。
  青春兮不可逢,况蕙色之增芬。
  本是极平淡的一首随意临摹的诗,襄王写到这里,抬头看了看他略略有些发怔的眸子,也就出声问他:“朕这样待你,可是心有不甘吗?”
  这淡淡的一句话,他问了,却又认真的低下头,像是无心听他的回答一般,提笔继续划出下一个句子:
  结芳意而谁赏,怨绝世之无闻。
  写下这几个字,襄王顿了顿,许是停的久了,一滴墨顺着笔锋重重滴在铺展开的雪白宣纸上,转眼被白宣吸得尽了,只留一团丑陋的黑点,突兀的傲然立在那里,像是拈花微笑的佛祖,清醒的嘲弄着世人。
  而那少年就只是喃喃的念着:“结芳意而谁赏,怨绝世之无闻。”旋即笑了:“哥哥想得多了,你知燕儿,本就喜欢清静。”
  襄王也笑:“这次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么?
  “燕儿不需要什么,该有的,我都有了。”极淡的一句回答,不是故作姿态的以退为进想要邀赏,而是真的不在乎,真的是,什么都不需要了。
  襄王也不再问,只是看着眼前的几句诗,开口道:“我就赐燕儿一个名字,好不好?”
  好不好?他分明已经是有名字的,现今赐来的名字,是要他抛掉过去吗?可惜,那样的过去,他忘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还是极淡的回答:“好。”
  于是襄王抬笔,在那首已经被墨点模糊的诗上,浅浅圈出两个字:兮,云。
  他看着这样两个字,又自开口:“朕名南宫胤楚,南宫是皇姓,胤是宗名,不如,就赐兮云姓楚吧。”
  楚兮云。
  静默了片刻,只听那少年淡淡的答:“很好听的名字。”
  他笑:“那就好。”旋即抬头,看着那少年默立在身旁——及腰的墨发像是不曾沾染凡世束缚,只是随意的洒下肩来,连同那双纯净的眸子,似是望着他,更像是穿过他望向了别处。于是怔怔的念出了幼时玩闹间无心记下的句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他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喃喃念完这几个句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神,也就笑道:“朕每次见你,总是想到诗里,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不如,就字若鸿吧。”
  “哥哥喜欢就好。”
  ……
  不知不觉,雪又下得大了,他怔怔望着眼前那个明黄色的小点渐渐远了,忽听身后一个和煦却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可是兮云吗?”
  那人唤他兮云,并非因为刻意与他亲近,只不过,“楚”这个字毕竟是当今皇上的名讳,任是谁,总是要避忌些的。
  他听见有谁在唤他,也就茫然的转身,那人本来清明的眼睛见他淡淡的望过来,竟不由自主敛了敛,或者说,是怔了怔。
  他也不在意,只是淡淡望着眼前的人,忽听那人身后一个小太监不满的声音:“没规矩,见着韩王,也不知道下跪么。”
  韩王,三王爷南宫胤韩吗?
  闻言,他的神色还是默然,只是恍不可察的点点头,语声清冷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孤傲:“倒是若鸿不识大体了,请韩王见谅。”
  





☆、金口玉言

  楚兮云看似客气的说着“请韩王见谅”,然而他淡淡吐出这几个字,身形却没有要动的意思——既没有下跪行什么大礼,甚至也没有侧身让开这条入宫的必经之路。
  南宫胤韩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语声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几许痴然:“原来以前听到的传说,竟都是真的……”
  “传说的祸水么?”楚兮云无谓的一笑,像是嘲弄自己,又像是嘲弄世人,然而那笑,却干净纯粹不染杂质,若不是已经出口的那句不合时宜的话,旁人倒要以为,他是真心的在笑这无边风月,或者,是眼前这一场倾了整座城的雪了。
  南宫胤韩又怔了一瞬,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转而也笑:“兮云多虑了,皇兄是明君,身边带着的人,又怎么会是祸水?我还有些事要去坤乾殿见皇兄,若是打扰了兮云,勿要见怪才好。”
  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我,言辞间的谦敬更像是面对着地位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楚兮云,连宫人的资格都不算有,这一番话,又怎么能配得?
  果然,南宫胤韩身后的小太监眉目间已经有些愤愤了,但碍于韩王就在眼前,忍了忍,也就什么都没说。
  楚兮云静静的听着,没有一分惶恐甚至不自在,只是略略的低头一礼:“韩王言重了,该扰的,已经扰了,若鸿不过是一介……”他顿了顿,神色又带了几许嘲意,转而继续道:“当不起韩王这一礼,也,不想当得。”他极随意的说完这样的句子,也不停留,甚至没有行礼告退,只是很自然的转身,偶尔的风肆虐着迎上那一抹不加遮掩的墨发,竟像是不舍一般轻轻的放柔放缓,拂在他的脸上,也就如同三月熏风一般。
  南宫胤韩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影,瘦削的腰身,尽管披着最是御寒的雪貂皮毛,也遮不住的微微颤抖——他是南地燕国的人,若不是战乱,兴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北国这般的雪和寒冬吧——即使那人保护的再好,也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
  楚兮云恍不可察的紧了紧抱着自己的手,这样的冷,锥心蚀骨,像是又回到那日的绿玉湖,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北国的冬日,漂亮的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迈进去,就这样恍惚的挣扎,沉沦,他本来是突然吓坏了的,身子僵直的感受着近处湖里那样寒冷的水,也感受着远处岸上那样凉薄的人,他还要活下去吗?这样的恍然让他似乎觉察到宿命的无可奈何,可也是在这时,耳畔像是突然响起一个苍老却熟悉的声音:谦儿,谦儿……
  是无数次将他带离兄弟姐妹们恶意的欺侮时,不加隐藏的关切,是欣喜的告诉他国师算出的他的命数时,略略发抖的欣慰。
  谦儿,谦儿……
  楚兮云恍惚的又抱的紧了些。当年的战乱,襄人攻进城来,只顾着烧杀抢掠,是没有人在意一个落魄皇子究竟叫什么名字的。是的,当今世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知道他的名字呢?
  都死了。
  父皇,连谦儿也差一点就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若是你黄泉之下得知这样的儿子还苟且活在世上,你会伤心吗?最起码,会失望的吧……
  雪又下得大了,一片一片莹润的雪花互相包裹着纠缠着飘飘渺渺撒落尘世。天地间耀目的白,铺开,覆盖,这原本埋了多少尸骨,留了多少血污的肮脏尘世,瞬间,就干净得像是不曾染过丝毫尘埃了——原来一切,都是可以掩盖,可以轻易的一笔抹去的吗?
  呵呵。楚兮云怔怔的笑了。
  身后几个小太监面色不郁的默默跟着,不时几个整齐的脚步咯吱咯吱踩在厚重的雪地上,间或有人不满的嘀咕几句,是怨他见了韩王居然还不识大体,亦或是怨这扫撒的太监竟懒得连地面都扫不干净,就不得而知了。
  雪还在下着,不期然的前面一个身着红衣的五六岁小姑娘吵吵闹闹的哭起来:“母妃…母妃…我不要你们,我要我的母妃……”
  只一恍神,一个不大的宫女温和的劝着:“公主,舒妃娘娘就在前面大殿里,再走几步,咱们这就到了。”
  “不,我要母妃来抱我,就要母妃。”小孩子不依不饶,脾气倔的让剩下的几个宫人走也不是,劝也不是。
  楚兮云恍若未察的继续向前走着,南宫胤楚许他,只要不出宫门,宫里这些地方,都是可以随意去的。于是平日里闲走,本是无心挑出的路,也就自然,无心再去避开什么人了。
  可是他不避,不代表其他人就有胆子出现在他面前的。上次惠妃大闹绿玉湖的丑事一出,南宫胤楚立即下了死命:无故靠近燕儿百步之内的人,定斩不饶。当然,现在该叫楚兮云了。
  那宫女眼尖,看着这个全身罩在白袍里的少年一出现,接着两腿发软眼见着就要跪下了,皇上下旨杀无赦,她不会误会他会狠心杀了眼前这个尚在稚龄小公主的,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何况孩子尚小,俗话也说过不知者无罪不是么。可她们这些宫女就不同了,一不是皇亲国戚,二没有背景靠山,即使舒妃要救人,碍着皇上金口玉言的面子,要是不想失宠打进冷宫,也是万万不会求情的。想到这儿,那些个宫女不顾三七二十一恨不能拎起那个还在哭闹的公主的衣领就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楚兮云还是静静走着,偶尔笑一笑,走得可真是快啊,要不是地上还有一堆杂乱的叠在一起的脚印,他都要以为,刚刚看到的人,不过是自己心上神不守舍时,连眼睛也看花了。
  身后一个小太监趁着他这一晃神的功夫赶紧凑过来:“主子,该是用午膳的时辰了。”
  楚兮云淡淡一颔首,也就转身,眸里像是没有焦距一般的看着前面连他的脚印都差不多已经被雪覆盖将要不见的路,并没有迟疑,而是一步一步,如同走向既定的命数一般,静静的走回去。
  而此时,他已见过韩王的消息,不知要被多少有眼色有心思的人,给传的沸沸扬扬了吧,毕竟,后宫是不得私自会见朝臣的,可是,他也算是后宫吗?
  又是一声轻笑遥遥的恍不可察的溢出那少年的唇边,雪,又下得大了。
  





☆、清妙出尘

  出尘殿在偌大的襄国皇宫里算不得什么大殿,甚至,说是很小的偏殿也有些勉勉强强,但是,有幸见过出尘殿的人,无不被它的飘渺灵动所折服——整座殿宇不惜耗费举国之力精心挑选了上好的羊脂白玉用做殿墙,又特命匠人熔铸了襄国朝野上下当做稀罕物把玩的,几十年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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