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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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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举国之力精心挑选了上好的羊脂白玉用做殿墙,又特命匠人熔铸了襄国朝野上下当做稀罕物把玩的,几十年攒下来的透明琉璃用做殿顶,这样远远望过去,殿顶反射着一天之内四时不同的天幕变更,或朝霞渲染,或晴空若碧,又兼雨雪风霜衬景,直直从殿顶的琉璃反射在殿墙的纯白羊脂玉上,这一副四季十二时的生动变更图,再配上殿外飞檐攒尖,直入碧霄,美得竟像是臻入了化境。
  更重要的是,它也是整个襄国皇宫里,距离襄王的坤乾殿,最近的殿宇。
  楚兮云踩着铺了一地的雪缓缓步进专属他一个人的出尘殿里,宫人早已经摆好了整整一桌子精致的午膳,或是焖,或是煮,金玉制成的杯盘碗盏在冬日的寒意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丝丝缕缕的烟,以昭示着这般美味在主人入座之前,仍然还是冷热适度的。
  他入殿,其实并未仔细去看这些铺展了一桌子的大大小小的盘子,只是习惯的扫了一眼,然后了然的走进内殿去换下刚刚落满雪的袍子——这样的阵势,南宫胤楚定然是要来的。
  内殿略有些暗,厚重的雪一层一层盖住原本透光的琉璃殿顶,这样阴沉的天幕里,若是没有蜡烛宫灯,只怕是要暗得不能视物了。但出尘殿毕竟是不同,高大的琉璃殿顶上一根一根密密麻麻延伸出长短不一的银线,而每一根银线尾端,又适时的系上了一颗与周围相比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就像是夜空里闪烁不一的星星,偶尔一缕风绕进来,轻轻的触上银丝,满殿的夜明珠摇曳生姿,光影婆娑,遇上天气晴好的时候,甚至天幕里的星光也会毫不吝啬的透过琉璃洒下来——透明的琉璃晕开的星光,再衬上殿里摇曳的珠光,这般景致,只是想一想,便足够醉人了。
  就像是这座举世无双的出尘殿,世人只知它美得飘渺虚幻,或许以为宫殿的主人会因为能有幸住在这里而沾沾自喜,也或许会有人为了可以住进来享受一晚而甘心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甚至有时候,楚兮云站在皇宫最高的楼阁上远远看着它,也会略略失神,但外人不会知道,白玉做墙,琉璃做顶,这样奢华的宫殿——该会有多冷?
  他总是浅眠,即使睡着,也总是莫名的惊醒,世人只是羡慕满室夜明珠的华贵雍容,也从不知道,无数次醒来,扰人的光毫无顾忌的打在脸上,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其实,再美的殿宇,不过是囚禁人的牢笼吧。
  “皇上驾到——”
  突兀的有宫人扯着嗓子喊出的声音远远的通报过来,不多时,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迈进殿内,见整个大殿宫人安静侍立却唯独不见那少年的影子,也就习惯似的顺势落座,兀自开口:“兮云,朕已经来了,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那少年淡然的迈步走过来,身子一低,也就入座。
  南宫胤楚没有看他,只是抬手夹了就近的小砂锅里一片泛了辣红的鱼肉,一旁侍立的宫人一个递上金丝白玉盏,一个小心翼翼的在那砂锅底下添了几块精细的炭,小火慢炖,一锅酸辣可口的锦绣鱼汤已经煮的就要沸了。
  两个座位靠得很近,楚兮云静静坐着,像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紫金砂锅里沸腾着冒出的泡泡——几片绿意盎然的叶子似是不甘的不停翻滚着,辣红的汤水,偶尔几片白嫩的鱼肉,几样材料点缀起来,在寒意渐浓的冬日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不饿吗?”南宫胤楚见他不动,也就侧身看着他,“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该是累了吧?”如许近的距离,随着他的话带出的些许白色的雾气,毫无预兆的拂在楚兮云的侧脸上,他没有答,还是专注的看着砂锅里翻滚的鱼片——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答,自然有人会迫不及待告诉面前这个想要掌控一切的人,他甚至不用质疑为什么他的行踪会有人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为什么要去宫门?”那个明黄色的人影又靠得近了,语气里不容辩驳的肃穆,让人听了,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楚兮云还是淡淡的看着那个砂锅,良久才答:“宫里很冷。”
  “冷?”南宫胤楚抬头扫了一眼侍立一旁的宫人,像是说给自己听,但语声不大不小,却正好可以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太监闻言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主子说炭火熏人,不叫奴才们点,这才……”那太监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一句话没说完,险些就要背过气去。
  南宫胤楚听了,见那少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砂锅,旋即语声一沉:“知道炭火熏人,怎么还不撤了?”他没有说撤什么,自有一旁察言观色的宫人动作麻利的把那个点着炭火的砂锅撤的连影子都不见了。
  楚兮云淡淡一笑,也就抬眸看着他:“哥哥只是撤一个无所谓有或没有的,砂锅吗?”
  闻言,那个跪在地上的太监立时抖得身如筛糠:“主子息怒,奴才不该疏忽,饶了奴才吧……”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南宫胤楚轻轻一挥手,周围几个宫人齐步上前,那个犹在颤抖声音渐远,方才的太监已经消失了踪迹。
  南宫胤楚复又抬头,看着周围侍立在旁的恼人的宫人,也就再一挥手,无声无息的,所有人低头垂首恭恭敬敬的撤出殿去。
  “满意了么?”他看着那少年——夜明珠的光华柔柔的洒下来,淡淡扫过他的发丝他的袍子,却像是羞怯一般,再不敢触及那人如同沉睡碧海千年的珠玑一般澄澈的面容。
  也许是他出来的急了,银丝云锦绣袍的最上面一个扣子,似是无意的忘记系了,一段雪白的颈子毫无顾忌的露出来,他微微探身,拿着一双纯白的玉筷像是要去夹起不远处一小片翡翠叶子,南宫胤楚看着他,那双玉筷白得通透,却怎么也比不上握着筷子的这几根极随意的手指——这样的手指,如同剥了一半尚在滴着甜腻汁水的白嫩荔枝,让人禁不住……
  楚兮云没有看他,也没有答他的话,只是极淡的告诉他:“我饿了。”说着已经夹起那片叶子,唇角微张,像是就快要把它咬住一般。
  南宫胤楚听了,目光晃了晃,随口答他:“朕也饿了。”说着探身,咬下了那人举在半空的翡翠叶子,又再低头,连同那人微张的唇一起,死死的咬在了嘴里……
  





☆、淡漠疏离

  楚兮云紧紧的捏着指间那双白玉筷子——筷子上雕了几朵凌空而起的云,那云极淡,却真实得像是就要起身飘远一般。
  他用力的捏着,只是指节的弧度没有僵硬,也许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看得出那几根手指这般不经意的颤抖和,不甘吧。
  南宫胤楚咬着他的唇,像是轻轻的呢喃着什么。
  天地在这一瞬忽然的静默了——远处的风已经停了,漫天飘洒的雪悄然收了这般铺天盖地的兴致,近处琉璃殿顶的珠光静静地笼下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南宫胤楚放开他,自顾自斟了酒,而后一口饮尽。只是那目光依旧缠在那人的身上,语气不善的像是吩咐他:“再不吃就凉了。”
  楚兮云听了,也就极自然的抬手又再夹了一片别的什么——他极认真的吃着,偶尔停下来片刻,也像是在思考自己该夹哪一道菜一般——这样淡漠疏离的姿态与眸光,南宫胤楚不是第一次见到,却没来由的生出一阵气恼。
  “饱了么?”他忍不住问他。
  楚兮云一向食量是极少的,此刻放下了筷子,想来该是饱了。
  未待他答,他已经起身,直视着楚兮云瞬间的错愕,暗暗施力,那人已经入怀。
  “哥哥……”他下意识的轻声唤他——尽管不是第一次了,看到这样的他,他还是会不自觉的错愕。
  那人也不理,径直抱着他入了内殿。
  宽大的床榻上依稀还有那件刚刚换下不久的,已经被融化的雪湿透的袍子,南宫胤楚皱眉,一抬手,袍子已经被拂到地上。
  他按下怀里的人,动作算不上轻柔,还是忍着耐心解开最近的一个繁复的扣子——他是帝王,平日里这些杂事自有伶俐的宫人伺候着,他笨手笨脚的解了半天,旋即像是跟自己置气一般,索性再一用力,“嘶——”,整个袍子应声被他扯成了两段。
  一件外衣已经扯开了,他不住手,还是一鼓作气的用力扯着。冬日的出尘殿连殿墙都像是染上了彻骨的风霜,楚兮云微微皱了眉:“哥哥……冷……”
  南宫胤楚闻言,索性又一把扯了自己的皇袍:“说,为什么要去宫门见他?”
  “谁?”楚兮云恍不可察的暗暗咬了咬唇——他粗暴的时候虽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
  “还能是谁?”南宫胤楚这一口已经狠狠咬住了他露在外面的左肩,丝丝寒意钻心蚀骨。
  “我…没有…我冷……”战栗的声音响在耳畔,南宫胤楚禁不住抬起身子俯看他——眉目如画——清明的眸子似乎是沾染了雾气,浓得像是夏日里的瓢泼大雨,虽湿得极致,却并不凄迷。
  他喃喃:“那人说得不错,世人的传说,都是真的……”
  是三王爷南宫胤韩说的么?
  楚兮云还未及多想,只觉唇齿间一痛,那人霸道像是要吞他入腹一般。
  见他皱了眉,南宫胤楚也不顾,一只手死死按着他,要他逃无可逃,一只手已经顺着他优美的胸线一路蜿蜒着向前……
  他没有挣扎——极腰的墨发铺在床榻间,无力的垂洒下来,轻得像是风一吹,就会散了。
  而他,霸道的唇齿噬咬着他,原本无瑕的雪肤已是一片不忍触目的青紫印记。
  他没有出声,还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他不呼痛,也不哀求。
  南宫胤楚的手一路向下,在身下那人的腰际略作停留就要顺势深入……
  楚兮云像是察知他的动作,双眸微睁,又再紧紧闭上,而纤细的腰已经在他怀里略略的扭动起来……
  他一怔——那人从不曾主动配合过他的动作——旋即手上力道更大,又要再度前去探寻什么。
  而他,随着他的动作也是一怔。
  “皇上,秦王已在殿外,有要事相商。”有太监适时的插了一句话进来,南宫胤楚微微一顿,怒吼出声:“叫他等。”言毕复又俯身,像是仔细的辨别身下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高洁得不染烟火气的雪玉少年——他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婉转承欢……
  “皇上…秦王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奴才看皇上正在用膳就没有打扰,可二王爷实在是有要事急着上奏,这才……”先前的太监言语间已经带了明显的不安。
  南宫胤楚又再皱眉——他不是昏君,更不曾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朝堂政事,一念及此,不由松了手下的力道,抬头怒道:“够了,朕这就去。”说着抬手扯了一旁的被子盖上那少年布满青紫的身子,再一翻身,人就利索的披衣向殿外行去……
  “吱呦——”殿门应声而开,只是一瞬,四周又再恢复先前的死寂。
  良久。
  “主子,可是要奴才们伺候着起身么?”
  不知不觉,宫人已经备了热水毛巾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了。
  “不用了,从今日起,出尘殿就由小宇子代管吧,其他人先下去,我还有几件事要吩咐他。”
  “是。”
  一阵衣袖拂摆间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殿里唯一侍立的人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不是一个胆战心惊亦或是洋洋得意的小太监该有的声音,楚兮云听了,也就微微皱眉:“苍宇……”
  那人见他皱眉,也就立即迎上来:“是不是伤口……”他没有问下去,而是径自掀了面前紧紧遮着的被子,白净的床单上点点嫣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他赶紧拉着眼前的人坐直身子,又再掏出贴身带着的药匆匆忙忙的抹上他后腰深深裂开的一道口子,旋即像是发怒了:“怎么又裂开了,不是说不要乱动吗?”然而话还未尽,他又看到了那一身深深浅浅的青紫印记,接着也皱了眉。
  见他发怒,他倒是笑了:“放心,他没有看到,只差一点,多亏了秦王及时出现。”
  





☆、王者之器

  “是多亏了秦王,还是多亏了你自己?”苍宇的质问像是凭空的带了几分尖利。
  见他如此,楚兮云也就偷偷撇撇唇角恍若未闻的问:“韩王来了,秦王也来了,他们两个的封地各占燕国一半,不会无故回来吧。”
  苍宇也不答,只是转身另取了一件长袍给他披上:“你的伤已经深了,又是冬日,再不包扎,要好可就不容易了。”
  楚兮云闻言无所谓的扭头看了一眼,顺着苍宇的话佯装伤心的叹气:“真的这么深啊,看样子,就算好了也得留疤了。”——他当然知道他的伤是不能包扎的,本来伤在后腰,那人是看不到的,可要是一旦包扎起来……他摇摇头不敢想象那人扯开他的衣服看到一圈白纱布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苍宇见他终于能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露出这样单纯的神情,也就不由自主带了笑——他本就是只是个孩子吧,平日里淡漠的样子保持得久了,差一点连笑都不会了,更别提,偶尔的——撒娇?
  “主子,师父也说,剑才是王者之器……至少不会像九节鞭一样稍不注意就伤到自己吧,以后还是不要练了,这样的伤要是让那人看到,肯定会起疑的。”
  “你该知道,九节鞭练的就是力道和掌控能力,这伤不会有下一次了。”楚兮云懒懒应着,又再问:“师父这次回燕国,是不是有什么动作了,所以韩王秦王全都赶回来了,是不是?”
  苍宇叹气:“你都猜到了,还问我么?”
  “师父只是说,她要回去召集旧部,可具体做了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
  “是啊,师父召集了昔日的将领,打着你的旗号,说要挥师入襄都救回燕国少帝。”
  “燕国少帝?”楚兮云喃喃,恍惚间记起那人在夺了他的翡翠叶子以后似乎也呢喃了什么,原来是燕国少帝么?
  苍宇见他失神,也就问:“担心他杀你么?”
  “杀?”楚兮云遥遥头,“师父的力量不足以威胁到他,即使有一天威胁到了,我不还是一个强有力的人质么?师父起兵只是要扰乱他的视线激起燕国民愤吧,若是对我不利,她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恍惚间大雪又开始洋洋洒洒的落下来了,或飘,或浮,没有挣扎,没有哀鸣,安然而落,始终无声……
  “主子,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好。”
  苍宇复又沉默许久,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喃喃道:“有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
  “怎么,不是苍宇的故事么?”
  他一愣,旋即摇头:“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记得当年你落水以后救下的小姑娘么,叫泠儿的那个?”
  “泠儿?记得吧,她怎么了?”
  “前段日子我偶然听到了几个宫人的议论,因为你救了她,所以她被皇上下令逐出宫,然后……”
  “嗯?”
  “然后卖进了青楼,花名倾泠月。”苍宇一叠声的说完,像是怕语声迟了就会不忍心说出口一样。
  楚兮云一怔:“倾泠月……”倾了冷月渠的泠儿吗?旋即又再喃喃:“我救了她一命,却害了她一生么——她恨我吧。”
  苍宇咬牙:“她该恨的,不是你。”见他还在怔怔,于是又道:“我叫她入了脉络堂,毕竟青楼是个汇集消息的好地方。”
  听到脉络堂,他像是有了反应:“为什么不赎她出来?”
  “是她自己选的,她要帮你。更何况,是那人送她入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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