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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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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宇见他小小年纪也是个可怜人,不觉语气缓和了些:“行了,你这就叫他们把东西带去膳房吧。”
小珠子再一躬身,人就匆匆忙忙的朝不远处几个端着灵芝鹿茸的宫人行过去了。然而人还没走远,这边拐角处一个身着黄褐色长袍的人影就从坤乾殿转了过来。
苍宇再细看,领头的宫人脸上略带皱纹,头发花白整齐,姿态谦恭却不失礼数——不是丰德又是谁?见他们一行人正朝着出尘殿而来,当下敛了目光恭身就麻利的一跪:“奴才拜见秦王,万福金安。”
南宫胤秦也不理,径自就问:“听说你们主子伤的不轻,现下可有好转了?”
苍宇仔细分辨了这话的语气——不像是兴师问罪,倒是带了些许若有若无的关心,于是旋即就答:“回王爷的话,主子吃过药,想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一阵沉默,苍宇只觉得那人的目光像是越过他的头顶张望了出尘殿的大门半晌,这才听见他开口:“那就好,丰总管,本王也就告辞了。”说着抬脚换了个方向,人就去得远了。
“奴才恭送王爷。”
待所有人都走得尽了,苍宇这才僵硬的站起来。隐隐的听到出尘殿里有了什么轻微的声响,正疑惑间,小珠子颠颠地又跑回来了。
“宇总管,刚才忘了说,皇上看这玉通身回暖,要奴才给主子送来。”
苍宇这才看清他手里恭恭敬敬捧着的一块血红锦罗玛瑙玉佩,也没在意,抬手接过来,不忘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他:“什么都忘,怎么不忘了吃饭穿衣呢?”
小珠子一听吓得就要哭了:“宇总管……我……”
“行了,宫里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你连脑袋都赔不起,”见他真是吓得哭了,语气才又软了,“我说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
小珠子抹泪:“小珠子知道了……”
苍宇见他还算乖巧,正要再说什么,只听出尘殿里一阵茶盏碎地的刺耳声音破空而来,不觉一慌,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脚步一错就向殿里迈进去。
☆、触手可及
床榻还是那张床榻——近旁的地上滚落了一只完完整整的碎金玉杯,顺着杯子再向上看,榻前的玉盏摇摇晃晃,显然是有人不轻不重的又撞上去了。
苍宇不觉又开始皱眉——明明都睡着了,还是这么不小心。
他本来要自己动手的,可一抬眼就看到了一旁紧跟着自己追进来的小珠子,愣了愣,也就拿势做声:“小珠子,主子吩咐了要一个人安静的睡会儿,现在闹了这么大动静,还不快收拾了出去?”
小珠子一躬身,只轻轻说了一个“是”字,接着轻手轻脚凑过去,尽量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杯子,转出大殿时又小心的反手关了门,室内的光一闪就接着亮起来——冬日的天幕一会功夫就暗了,可这里是出尘殿——珠光反射着殿顶的琉璃熠熠生辉,柔和的投影轻轻洒下来,偶尔摇晃摇晃,带着浅浅的光晕一圈一圈的,如同宁静的湖泊一般泛起恍不可察的涟漪,却,不偏不倚映在那人略显不安的沉静睡容上。
真的睡着了。
苍宇走近,不忘把那人触手可及的玉盏又移得远了些,但见他不安的伸出手胡乱挥着,也没多想,一边无奈的握住他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顺便去帮他掖掖被角。
可就是这一握,苍宇楞住了——他是燕人,燕地极南,气候湿热,但他的手却向来是温凉的——夏日里从不曾有过汗意,冬日里就更是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积雪——但此时……
苍宇不可置信的低头仔细的去看他——额上细细密密的汗凝而不化,如果这可以解释为刚刚服了药,药力见效的话,那么,苍白的面容染着不正常的红晕,颈间汗珠滑落像是汗湿重衣,以及指间的僵硬,手心的炽热,这种种,苍宇不敢想——后宫是非之地,若是有人在他的药里掺了毒,即使事后查到幕后黑手,也已经晚了吧……
“苍…宇……”楚兮云颤声哼着,像是痛苦的皱了眉,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眉间的纹路滑下来,他像是觉察到了,睫毛不可抑制的细微颤抖,因着被汗水弄得湿了,黏在一起,更显得浓密如同美人的黛发——不加修饰的美。
苍宇闻言,一时慌了神,药是郑太医王太医亲手熬的,若真是在药里掺了毒,那么去找他们只怕更是会雪上加霜,可是他不是大夫,除了幼时习武学了简单的跌打损伤之类的处理方法,竟对医药一窍不通,看着这样虚弱的人却丝毫没有办法,他着急的探身过去:“谦儿,哪里不舒服…谦儿,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说到后来不由得也带上了三分颤抖。
楚兮云微微的睁开眸子,许是殿顶的夜明珠过于刺目了,他眨了眨,眸光已经朦胧了,像是根本没有看清眼前的人,只是不断的哼着:“苍宇…热…为什么会…这么热……”说着抬手厌弃似的掀了身上原本盖着的厚重的被子——他平素极是怕冷,连床榻上的被子也特意选了保暖的料子做得极厚——怎么这会儿,他竟觉得热了呢?
“谦儿……”苍宇脑子完全乱了,该是派人去请皇上圣断么,只怕这会儿那人正在含英殿宠幸江妃吧——后宫毕竟与前朝有别,遵照祖制,再加上近年来皇帝专宠楚兮云一人,为了眼前耳根清净,诸位妃子自然是住得远了——如今一来一去,又要耽误多少时候……
楚兮云还是热得难受,掀了被子,又去抓自己的棉衣,苍宇制住他不安的手,本想叫人来吩咐去请皇上,但一看他现在这样子,实在不适合有太多人知道,万一有哪一宫的眼线通报出去,事情只会越变越糟。他叹气,只得先由着他,自己一溜烟跑到殿外叫来小珠子,又再想想,以他的冒失性子,派出去做这么重要的事实在不妥——万一正巧打扰了皇帝的好兴致,一怒之下判个连做之罪,他们这些并不金贵的奴才可就要跟着遭罪,更重要的是,万一请不来人……后果他不敢想。
“小珠子,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宇总管,其他人不是被主子赶走了么,要是有什么事就吩咐奴才吧。”
苍宇急得就要跺脚:“去把人给我叫来。”难得的焦躁语气,小珠子听了,连气都不敢出,赶紧跑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几个宫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看见殿门的苍宇,心下疑惑,还是赶紧行了一礼:“宇总管,不知……”
“谷梁,”苍宇急不可待的叫了一个小太监的名字,赶紧又道:“快去含英殿,就说主子病得厉害了,要皇上赶紧过来看看。”
谷梁应了一声,也不多问,就赶紧向着含英殿跑得远了。
苍宇看了看剩下的几个神色各异的宫人:“小珠子,你就去叫太医,只把郑太医王太医叫来,不要多话,把人叫来就行。”
“是。”
看着小珠子走得远了,苍宇才又道:“其他人就在这儿等着,太医来了就留在殿门外,未经主子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说着,也不管众人的惊疑之色,重又反身进了殿门,抬手一挥,大门重又无声的合上。
苍宇进殿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痛苦闷哼就若有若无的在耳边回荡不去。他快步跑到那张床榻前——那人胡乱的挥着手,像是恼怒的赶着眼前的蚊子,衣衫已经被他自己扯开了,顺滑的落到手肘,却还是热,一身细汗密密的渗出来,反射着殿顶的珠光,尤其衬得肤白如雪,就如同刚刚出水还沾着露珠的白芙蓉,那细嫩的花瓣一般。
苍宇心惊——不是因他这寒日里竟渗出一身的细密的汗,也不是因他这一声一声抑制不住的痛苦闷哼——直到那人扯了自己的衣服,他这才看见,那人胸前,一抹淡雅的朱砂,此时此刻,红得像是就要滴出血来……
而那抹朱砂,苍宇咬牙——无论朝堂上的大臣怎么苦口婆心的叫嚷着“后宫男女有别,楚兮云扰乱宫闱”这类的话,南宫胤楚是从不在意的——原来那不是他的大度或是对楚兮云完全的信任,而是……
那抹朱砂,浓烈的绽放在他的胸前,它或许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守宫砂。
☆、满门隆宠
谷梁一路小跑着很快就到了含英殿门前,丰德正守着门,抬头看见谷梁跑过来,略一沉思,记起来他似乎是出尘殿的人——本来宫里的太监一抓一大把,丰德自是用不着也不可能记清的,但出尘殿到底不同,天天伺候着,日子久了,自然是连平日里扫撒的太监他也都快认识了。
谷梁跑到近前,照着苍宇的话,只说是主子病得厉害了,要皇上赶紧过去看看。丰德一听,锁眉怔了半晌,只说快去宣太医来,也不敢擅自闯进含英殿里去。
待了又一会儿,丰德看实在是耽误不得了,硬着头皮拍了拍含英殿的大门:“皇上,时辰不早了。”
南宫胤楚听见丰德的声音,不由如释重负一样的吐了一口气,以前兮云在身边的时候,怎么从不觉得宠幸宫人是这么无趣。
也就一会儿功夫,丰德见皇上出来了,上前先低声问一句:“皇上,留不留?”
南宫胤楚几乎连想也不想直接吩咐:“不留。”——即是让专职的太监把这□好的痕迹去了,以后几日江妃的膳食里,怕是都要小心的掺上堕胎药这一类的东西了——想要怀上帝王的龙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的,更何况,有个当朝宰相做舅舅,江妃的孩子一旦落地,满门隆宠,作为人君,臣子的风头太盛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丰德领命,旋即又低声把出尘殿的事简短的禀明,南宫胤楚闻言,脚步微顿:“什么时候的事?”
“回皇上,方才奴才不敢打扰,现下已经耽搁一会儿了。”
南宫胤楚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说自己病得厉害了么,可真是会挑时候。”要是再早一点,朕兴许就不会宠幸这个刁蛮的江妃了。旋即他又摇头——不会的,那人巴不得要他放了他,这样拙劣的伎俩,他又怎么会使出来呢?
思忖一会儿,他还是疾步朝出尘殿赶过去,那人真的病得有这么厉害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到要半夜来打扰他么……
丰德赶忙跟上,只觉得眼前的人脚下像是生了风,紧赶慢赶还是落下一大段路。
南宫胤楚也不顾,一路行到出尘殿,先是见了郑太医王太医束手立在殿门外,不好的预感兜头而来,也来不及问,疾步迈上几级台阶,大手一挥,殿门应声而开,他不等,侧身从门缝里挤进去,待到大门全开,他早已经迈进内殿里去了。
于是整个人愣住了。
苍宇还是无力又焦急的唤:“谦……”旋即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赶忙改口:“千万别在折腾自己了,主子……”
但南宫胤楚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面前是一张凌乱的床榻,被子已经胡乱的掀到地上,他只是清楚的看到一个蜷缩在床尾的背影——乌如点漆的墨发四散垂落在床榻衾枕甚至冰冷的寒玉地上,那人只着一件素雅的云锦单衣,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看不到他的脸,然,即使是这样,也让人凭空生出一种寒风摧花的心疼与怜惜——以往的他,哪怕倔强的承受他的雨露君恩,也从不曾像今天这样,脆弱的像是置在炭火上的一粒冰晶,稍一触碰,即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兮云……”南宫胤楚抱起他,拂去了遮在他额前的几缕已经湿透的发丝,“怎么这么烫?”——那人的身子一向温凉,即使是盛夏他也是极喜欢抱着他祛暑的,更何况这是北国的寒冬——他怎么会这么烫?
那不是发烧烧得严重的烫,他俯身极认真的看着怀里双眸紧闭的人——他的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再衬上他白皙的面容,更是红得触目惊心了,然而这样的红,南宫胤楚并没有在意,他的视线顺着那人细密的滑下来的汗珠落在了他胸前那抹炽热的守宫砂上——他的衣衫已经被他自己折腾的撕破了,雪白的颈子,悠长的锁骨不时的颤着,这样无助的情态,南宫胤楚不敢再看,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
“皇上,主子原本还好好的,晌午的时候吃了一副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苍宇絮絮的说着,刻意突出了“吃了一副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南宫胤楚闻言,自是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把郑太医王太医给朕叫进来。”
“是。”苍宇恭敬的退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一退,没有皇帝的召唤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得殿门一步了,尽管不舍,可自始至终为了掩饰自己的关切竟再也没有抬一次头去看一眼那个蜷缩在床榻上像是要奄奄一息的人。
也不多时,两个太医战战兢兢的迈进来:“微臣拜见皇上。”
“二位已近花甲之年,是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也没什么可惜了么?”极力压抑的怒气,像是直戳心口的钢刀,明明还是毫发无伤,却只是想想,就觉得全身的寒毛倒立,血液也快要冻僵了。
“皇上恕罪,臣、臣不敢……”两个太医毕竟是老了,身后有妻有子,一不小心株连九族的醉可是谁也当不起的。
“恕罪?你们要朕恕什么罪?”
“这……微臣…不知……”勉强答完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抬手又擦了擦额上密密麻麻渗出来的汗珠子。
南宫胤楚闻言,一脚踹翻了近旁的一个连云脚踏:“不知?你们不知还有谁知?”
郑太医毕竟还算见过些世面,听皇帝的话,勉强也能猜出一二:“是不是主子病得厉害了,不如……”
“不如什么?”
“微臣不敢僭越,微臣只是想先……先给主子探探脉……”
见郑太医还算信得过,南宫胤楚让出了一小块地方:“还不过来?”
郑太医赶紧跪着爬过去,靠着床沿伸手碰到楚兮云的脉,略一沉思,旋即脸上带出了惊诧莫名的神色:“皇…皇上…这……”
南宫胤楚脸色一沉:“有话快说。”
“回…皇上……主子他…是染了风寒……”但凡涉及到宫里主子的什么不能提到台面上的隐疾,不管是筋断骨折还是失心疯,私下里怎么配药调理都不要紧,但面上总是用一句染了风寒一笔带过的。
南宫胤楚怒目瞪着他:“说,还是不说?”
郑太医左右为难:“回皇上,主子他……他……”犹豫了半天,索性一咬牙:“主子他是服了媚药……”
☆、一夜无眠
“你说什么?”南宫胤楚猛的起身,袖子一扫,近旁的玉盏应声而落。郑太医吓得一哆嗦,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吱声。
门外丰德听见这一声咆哮,不由缩了缩脖子,天已经暗了,冬日总是及早入夜,入夜以后的晚风也是分外寒凉的。
南宫胤楚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发火也是无济于事的——宫里竟然有人把这样的药下到了楚兮云身上,是要他被迫失身于人,好让自己厌弃他么,或者是下给自己的药被他误食了,毕竟他的膳食总是跟自己分不开的,而如果是下给自己的药,定是知道今晚自己要去宠幸江妃的,是江妃自己一时糊涂,还是有谁故意挑好了时机嫁祸给她,若是嫁祸,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处呢……
一时之间,没有丝毫头绪,却是更加心乱如麻。索性先不去想,回身轻轻抱着他,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无助的颤抖,却无能为力了,只得再转头目光清冷的扫过底下跪着发抖的两个人:“是谁?”
王太医先颤:“回皇上,微臣…并不知情……”
“不知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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