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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王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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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动了一个念头。独特的神经脉冲激活了后门程序,顾铁的识海旋转起来,接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大地飞速铺展,雷电交鸣的天空中挂着醒目的红色数字,顾铁长出一口气,放松地瘫倒在地面上。
没有什么比他的净土更能让灵魂得到休憩了,现实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唯有在净土,他拥有绝对的权利,不容置疑的权威。
忽然,空中有什么闪亮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顾铁张开双手,拨动云朵,乌云像摩西劈开红海一样翻滚起来,虚无的空隙中,那片闪亮的小东西慢悠悠地跌落下来,划着优雅的弧线,轻飘飘地打着转。顾铁惊奇地盯着它,直到小东西飘飘悠悠坠下,正好降落在他的鼻尖。
这是一片羽毛,亮晶晶的绿孔雀尾羽,闪电划过天际,照亮构成羽毛红色、蓝色、绿案的每一根细小纤毛。
鼻尖痒痒的,顾铁疑惑地拈起羽毛,仔细端详,他调动创世纪1ppm(百万分之一)的运算能力,将羽毛解构为一连串代码。这不是量子密码,而是简单的哈希加密,解密后呈现的是一张低分辨率的tiff图片,图片上只有五个中文字:留在莫济里。
没有隐藏信息。没有其他线索。
顾铁挠挠脑袋,把“留在莫济里”从空气中抹去。他开始回溯来访者的踪迹,画出跳跃路径,把不速之客的脚印一个一个点亮。
在量子计算机终端机的时代,网络黑客其实并不存在,虚拟世界的强者与弱者分别仅在于两点:权限与逻辑。
gtc拥有最高的配时权限,但初代gtc本身创立的利他主义逻辑核心阻止掌权者利用自己的权限侵犯他人利益;网络用户不受逻辑悖论约束,可他们没有权限身份,在创世纪深藏于萨尔茨堡地下的机房里,坐在终端机前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提出普通权限请求的平凡线程。
顾铁那来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强大权限是他玩闹人生的最大安全保证,但如今,有人在他的专属空间里留下信息,没有触动一个警戒易拉罐,挥挥衣袖,全身而退。
来客利用一个又一个加壳线程伪造身份,顾铁一层一层剥离外壳,额头同时流下冷汗。
五分钟内,他已经已经剥离了6万层外壳,这表明陌生人起码掌握了6万个真实用户的终端机登陆信息(包括账号、密码和生理指标特征),且拥有伪造6万个工作线程以欺骗创世纪的惊人能力。
顾铁坐了起来,淡蓝色的数据像河流在周围流淌,河流中的每一朵浪花就是每一个外壳的破裂。这条河看起来无穷无尽,顾铁鼻翼不自觉地翕动,嘴角尝到自己汗液的咸咸味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铁的能力极限是创世纪1500ppm的峰值运算能力,超过这个额度,他的小小后门程序就会被量子计算机的错误日志所记录。
现在,他已经堵上一切,调动了1499ppm的运算配时,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承担整个世界80%个人和商务运算请求、64%军事运算请求和99%科算请求的、人类前所未有的也是将来唯一的超级大脑正分配667分之1的强大运算能力帮助寻找一个微渺的入侵者的痕迹,但时间一秒一秒流过,顾铁暴露的风险在不断加剧,陌生人的脚印还在无穷无尽的延伸。
14065万个壳线程被剥离,顾铁还看不到尽头。
这绝对不可能!
顾铁猛地站起身来。“净土”的主人感到发自灵魂的战栗,他停止了所有运算。湛蓝的河流凝固了,每一朵爆裂的浪花都飘散出密密麻麻数据的水雾。
顾铁尽量定下心神,调整呼吸。
忽然间,他想起看院子的老赵在教拳的时候对他说的话:小子,你练拳练的是打法,练拳打人,这不算错,可是你错过了真东西。我家八极传有李书文《三经》心法,可使元气日充,元神日旺,神旺则气畅,气畅则血融,血融则骨强,骨强则髓满,髓满则腹盈,腹盈则下实,下实则行步轻健,动作不疲,四体康健。你不学,我也没生下一个半个的,不知道传给谁,哎,中国的好东西就是这样慢慢被糟践没了。
这时候顾铁非常后悔自己拒绝老赵的好意,只因为练那劳什子《三经》太花费时间,而他当时需要的就是时间。学了几套打人的拳,在不同场合派上大用场,但到今天他才发现,到了需要平心静气的时候,他不知道气该如何吐、手脚往哪摆。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又深呼吸。
“铁,你没事吧?怎么了?”来自现实世界的询问在净土回荡,顾铁摇摇头,没有理会来自耳蜗神经信号的关切。
看仔细点。他低下头,凑近一朵爆裂的浪花,诵读每一行凝固的代码。这个壳来自日本大阪,一台具有高度还原能力的生物舱终端,能够采集与反馈人体动作信号的生物舱是植入芯片诞生前还原度最高的终端设备,舱体的主人是个在大企业工作的平凡30岁上班族,下班后窝在家里玩玩游戏泡泡妞,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下一朵浪花,是新加坡新加坡城的45岁华裔计程车司机,使用最简陋的液晶屏幕、键盘与鼠标构成的廉价终端,喜欢抽烟,有无伤大雅的几次前科。不可疑。
下一朵浪花,是中国四川省绵阳市的23岁女性政府公务员,使用办公室的触摸屏终端登录,玩玩在线纸牌类的游戏。不可疑。
下一朵浪花,是朝鲜主义共和国的一位开明将军,使用触摸屏终端登录,只浏览新闻信息,不可疑。
等一等顾铁皱起眉头。这些壳都来自亚洲。这不是巧合。
他使用5ppm的能量启动数据河流,从缓缓流动的水面截取数据信息,构建模型。没错,所有的壳都来自亚洲,14065万个来自亚洲的僵尸线程?开什么国际玩笑!
顾铁猛地一拍额头。他编写了一段代码,调动1400ppm催使河流奔涌,同时将壳线程特征一一记录。这次,没花五秒钟时间,他就找到了陌生人足迹的特征,同时惊得浑身发冷。
这是一个该死的环。只有500个壳,区区500个该死的壳形成了加壳的数据环,陌生人的足迹本应该是一条有始有终的曲线,但却两头相接,形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莫比乌斯环。
暴力破壳的时候顾铁并没有注意壳的特征,于是被这个简单的陷阱所迷惑。来访者就在这个没有尽头的数据环中抽身而去,再没有一丁点可追溯的信息。
但这不可能实现!把僵尸终端的发散线程连接成一个环是违反量子计算机网络的基本逻辑的,创世纪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顾铁满头大汗地分析数据结构,直到猛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对了,“湿婆”昨天炸毁了量子网络东亚核心路由,——在他自己的帮助下。
东亚地区的gtc国家应该陷入了信息黑暗,也就是说,东亚的众多终端设备现在在创世纪的视野里是不存在的,来访者利用这个机会,调动500个僵尸终端,漂亮地吞噬掉自己的尾巴,把一个没头没尾的信息留在他的净土之中。——话说回来,自己的“净土”在gtc的视野里应当也是不存在的。
一个不存在的敌人,利用不存在的帮手,入侵了不存在的房间,留下了不存在的足迹。
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意义在哪里?
顾铁被恐惧、自卑与无助袭击了。他跪倒在黑色大地,抱紧双臂,惊恐地环顾四周,寻找不存在的敌人的踪迹。
我该怎么办?我该寻找谁的帮助?我能否自己挺过这一关?我有没有与他一战的能力,或者我能否嗅到该死的来访者的裤脚?
顾铁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有蜷缩在不再安静的净土瑟瑟发抖。
“铁,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不然我要中断卫星连接了!”巴尔焦急的呼唤不断传来。
顾铁终于缓缓坐起,通过右脑语言中枢向自己的嘴巴发送了一个带有语言信息编码的神经脉冲。
现实中的顾铁缓缓张开嘴,对围拢在周围、面色紧张的湿婆成员们说:“行动成功了,你们马上离开。我,要留在这里。”
第63章 流血的明日(上)
第63章 流血的明日(上)
约纳一边端详着叉尖上的古怪食物,一边思考如何开口把无名书的预言讲给伙伴们听,并使他们相信自己得到了真正的启示,而不是由于目睹交租日的血腥场面而产生幻觉。
“呃这个真的能吃的吗?”他怯怯地问。
“少废话!趁热吃!”锡比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约纳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慢慢张开嘴。两寸长的油炸三线虫尽管看起来焦黄酥脆香喷喷,像是灌满肉丁的小香肠,但生命力强韧的水生蠕虫还在叉尖上不停扭曲,跳着垂死挣扎的舞蹈。
“我认为它还活着”他怯生生地说。
“活个屁!早熟透了!自然反射而已,这样口感才好呢!吃!”锡比大口咀嚼着自己的食物,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不懂欣赏美食的圣博伦市民。
约纳偷眼打量队友们。
人们围坐在A51房间的地板上,面前摆着油炸三线虫、小鱼汤、硬面包和万年不变的黑金地鼠肉。
两位巴泽拉尔山民欢快地嚼着故乡的传统食物,没有一丝心理障碍;南方人耶空面无表情地把各种食物送进嘴里,约纳不认为他尝到了食物的味道;埃利奥特显然同样做着心理斗争,但服从原则迫使他屈从于锡比的淫威,皱着眉头吞下半截舞蹈的肉虫子;“我不吃肉。”龙姬说,于是得到了额外赦免,但她偷看约纳与埃利奥特、带着促狭微笑的表情出卖了她,占星术士学徒觉得愤愤不平。
约纳考虑了许久。或许考虑了太久。他看看伙伴们,觉得时机合适了。
“我我有一件事要对大家说。”他放下叉子,正色道。
“您说您说。”室长大人端起木头杯咕咚咕咚喝水,咽下一大口食物。
“很严肃的事情。”约纳眼神严正。
“您说您说。”巴泽拉尔农民威严地挥手,示意伙伴们静下来听占星术士大人训话,一边咯吱咯吱嚼着松脆的油炸昆虫。
“严肃的。”约纳提醒。
“您说您说。”托巴坐得挺胸抬头,紧紧闭上嘴巴,大腮帮子上鼓起一坨。
约纳决定无视众人的反应。
他低下头瞧着地面,快速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是我来到樱桃渡以后一直想讲给大家听,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说出口的。
大家知道我是圣博伦人,在红石堡被扎维帝国的军队——照那个地行龙骑士乔普所说是叫做‘渡鸦’的军团——攻破以前,我经常从占星术士塔步行到红石堡的皇家与圣公会图书馆查阅资料,有一天我在图书馆一间隐秘的小屋里发现一本奇怪的无名书,这本署名为‘背叛者赛格莱斯’所著的大书前半本讲述了圣博伦隐秘历史,而后半截是奇怪的毫无逻辑的日记或者诗歌。
当时我年纪还小,没有意识到这本书的含义,直到侵略者攻破红石堡城墙的那一天。那时暴君耶利扎威坦还没有单方面撕毁联合特赦条约,这让我可以安全地走进红石堡,目睹残酷的屠杀,——对那时的我来说,屠杀彷佛是骑士小说里的事情,与我无关,——直到眼前的某个画面与记忆中无名书的一章完全吻合,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无名书的后半部分是背叛者赛格莱斯关于未来的预言,这个神秘的作者在几十年前用模糊不清的语言准确预知了红石堡即将发生的这场屠杀。
我意识到书的重要性时,皇家与圣公会图书馆已经被敌人点燃,我冒着火焰冲进去只挽救了无名书的两页半残纸。
室长,埃利,小蚂蚱,耶空,龙姬,听我说,我是因为无名书的预言才来到樱桃渡的,尽管占星术塔不再安全我不得不离开;樱桃渡就在赛格莱斯的预言当中,伙伴们,预言的日期就是不久之后的4月26日,我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我能肯定,糟糕的事情将会发生,我们需要做好准备,为这个日子,——预言之日。”
约纳一口气说完准备许久的大段独白,急促地呼吸着,抬头观察大家的反应。A51的房客们举着餐具愣愣地看着他,咕咚一声,室长大人把那坨食物咽了下去,吧唧吧唧嘴。
“老哥你说啥?我没听明白。”锡比眨巴着绿眼睛。
约纳站了起来,焦急地从内衣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几页带着体温的无名书残页,“你们看,就在这里,我说的都是真的,页里明明白白写着樱桃渡的未来,我们的未来,甚至是世界的未来。拜托,请相信我!”
“我们可否”埃利奥特伸手示意。
“当然,当然,埃利。”约纳踮起脚尖把纸业递给玫瑰骑士,焦躁不安地抽动鼻子。每当他觉得焦虑的时候,总会觉得鼻子痒痒的,在离开布置作业的柯沙瓦老师之后,这种感觉许久没有过了。紧张、但渴望认同的急迫感,像憋了大半夜的晨尿,让人坐立不安。
埃利奥特举起泛黄的莎草纸,使纸上的文字被狭长窗口射进的阳光照亮。
“那半页,被焚毁的半页纸,埃利。按照顺序,那页是首先发生的事情。上一条预言被烧掉了,但我记得内容,于是写在上面。”约纳提醒。
“10月5日,太阳被利剑刺穿,”玫瑰骑士用极其标准的大路通用语念着,暂停一下,带着一点疑惑看向约纳。
“这是我们知道的第一条预言,继续念继续念,埃利。”约纳不安地揉着鼻子。
“10月5日,太阳被利剑刺穿,他们聚集在一起,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天空和脚跟。”埃利奥特念道。
约纳走到房间中央,摊开双手极力向伙伴们说明:“就是这条!这就是那天发生的事情,4月2日,红石堡被攻破的那一天,几百名女王亲卫队的士兵在皇宫前广场前被扎维人集体斩首。
太阳被利剑刺穿,指的是马特拉克提利(第一太阳)悬挂在红石堡皇宫高塔的尖顶上;他们聚集在一起,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天空和脚跟,这句指的是被斩首的士兵们,他们被绑在一起,头颅跌落在地,头颅上的眼睛有的望向天空,有的望向无头的尸体。就是这样!”
他环视四周,人们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龙姬微微伸出手,彷佛想要给他一点什么帮助。
“不,我没有疯!”约纳几乎有点歇斯底里地叫道,“听我说,如果你们也在那里,4月2日下午的红石堡,跟我一起看到那个场景,一定会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因为那该死的画面就是在尖叫着‘我就是那条噩梦一样的预言’!”
“俺当然相信您。”托巴一脸崇敬地开口。
“不不不,我要的不是你这种相信,我要的是‘相信’我的相信。呃天哪,我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你们相信?”约纳猛烈地揉着自己的鼻梁,转圈踱着步子,“那个,埃利埃利,你接着念下去好吗?”
“是的阁下。10月6日,迦玛列从天而降,带着所有经过选择的异教徒。阿亚拉看不到他,阿亚拉听不到他,但他在白骨的皇宫里居住,不感到慌张。‘不要接近镜子’,迦玛列给予他忠告。”玫瑰骑士接着念道。
“这是第二条预言。你们听到了吗?这条讲的就是”约纳兴奋地张开口,却突然凝固了表情,彷佛被石化术变为石像的牺牲品。
锡比迟疑地站起来,用小手在他面前挥舞,“老哥,你还好吧?”
关于我身体里的恶魔。这是比预言更加离奇的事情。我能对别人讲吗?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会不会成为该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异端?可如果不说出口,又怎样验证预言的正确?
等一等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预言里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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