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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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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你说，这要是老四知道这女人还有心思想找第二春会是个什么反应？”
“所以，身为臣子，怎么能让皇上被瞒在鼓里呢！”
“八哥、九哥，你们都知道良妃娘娘还在？”这是十阿哥幽怨无比的声音。原本笑得一脸春风的二人这才回过味来，忙安抚自家兄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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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甚至被圈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把折子递到了新上任的雍正皇帝御前。第一次这般兄弟齐心地，都言要出海。话里行间，无一处不透着他们都是被叶心逼的，别无选择。
胤禛看到这些折子，只觉得哭笑不得。以那些兄弟的眼光，以那人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自己下那道旨意的艰难和不舍，这是在看自己笑话呢！
然而这些折子所言的东西，背后透出的那人的心思却又让胤禛郁郁地难过。她对自己的心意这一生是还不清了，在这时候，她把自己这些兄弟都带走，一时虽令人怀疑是自己这个新皇容不下手足，却更是为了让自己没有阻碍的将朝事理顺。无论是哪一党，连党首都不在了，又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可是，她也是怨自己吧，竟是连跟自己呆在同一片土地上都不愿了吗？出海，出去了，可还会回来？不想她走，却是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提起御笔，在几份折子上都写下了准字。胤禛靠向椅背，再次展开那道圣旨，发起呆来。
“皇上，四阿哥求见！”
“弘历？宣他进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胤禛叫起，这个儿子天份不错，再加上年纪小，他待他比几个年长的孩子倒更多了分宽容，“你过来有事？”
弘历闻言端正地跪□去，道，“皇阿玛，儿子想跟皇叔们一起出海！”
胤禛闻言微眯了眼看向下方的小儿子，心思百转，一时既喜且悲，倒是小看这个孩子了。“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儿子跟弘旺哥哥关系较近，一起进上书房的时候，听弘旺哥哥提起的。”
“怎么想要出海！？”
“书上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子愚笨，想着能出去走走，开开眼界也好！”
胤禛有些出神，片刻后，道，“你想去，朕便允你去，但，能不能成行，看你自己本事！”
弘历抬头迎上胤禛的视线，磕下头去，“儿子明白，儿子会自己想办法！”在皇阿玛面前，弘历聪明地不装不懂，父子都知道，能不能成，还得问那个人。
“罢了，你跪安吧！”
“皇阿玛保重龙体，儿子告退！”
出了乾清宫，弘历一路往自己生母钮钴禄氏所在的景仁宫而去。
“娘娘，四阿哥来了！”
“哦，快让他进来！”
“额娘，儿子来看您了！”
“弘历，快，让额娘好好看看。这些日子，你在阿哥所住着可还好？”
“回额娘话，儿子一切都好，额娘不必忧心！”弘历扶着自家额娘走进内室，扶额娘上坐后，自己便坐在一边的绣凳上，依在她身边。
熹妃看弘历这番举动，也看出孩子这是有心事了。挥退侍候的下人，拍着他的背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顺，说与额娘听听，就算帮不上你，能替你分担下也好！”
“额娘，儿子正在准备一件事，若是事成了，怕是要离开额娘三五年！”
“三五年？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儿子想跟着八叔他们出海！”
“出海！”熹妃闻言惊愕起身，见到儿子的神色，复又强抑心跳冷静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吓额娘，那海上的事可是能随便说的，额娘不许你去！”
“额娘，你且细听儿子说！”弘历安抚自家额娘，“此一回，实是，实是那位完颜……为了帮皇阿玛稳固局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引得几位叔伯都跟着她一道要出海。儿子的目的，实是想跟着她。”
听儿子提起那完颜氏，熹妃明显失了神。自五十年，四爷从山东回返，便显少再到后院，到五十七年之后，她们这些后院女子，一年里也不过在年节时能见到四爷。若说以前还能欺骗自己四爷因前朝事多，且本身不重女色才鲜少涉足后院。如今，知道了完颜氏与四爷的事，她们无法再自欺。
四爷对完颜氏是独一份儿的。即使已经下了明旨除了完颜氏的宗碟，可所有人都知道，那完颜氏是长在四爷心里的。再加上那女子有那样的本事，她们如何争得过。她人走了，便把四爷的心也一并带走了。
弘历本不想提起完颜氏，在如今的后宫，那个人的存在是所有女人心底抹不去的伤痛。但是，不得不说，因为她在皇阿玛心中有这样的地位，他才有机会。
“额娘，儿子说了您别伤心。那完颜氏在皇阿玛心里不一般，这是儿子惟一的机会。大阿哥占着嫡子之名，本身也极出众，二阿哥和三阿哥本身就是一体，天资也极受皇阿玛看重，五弟与我亲近，性子娇憨虽得皇阿玛宠爱，却是不足为惧。儿子排行居中，年纪却小兄长一大截，若不使奇技，怕是没有一争之力。”
“皇阿玛因皇玛法时的事，不会再立太子，所以，我们都有机会。儿子此番若能跟着那完颜氏走一遭回来，倘得了她的看重，在皇阿玛那里必也会加分不少。而且，此一去，那么多位叔伯，只要儿子处置得当，未尝不是助力。所以，此事儿子势在必行。”
熹妃听到十一岁的儿子说出这番话，有些欣慰，更多的却是辛酸，若非自己出身不高，又不得皇上欢心，何以让儿子小小年纪便要这般算计。他要做的事几乎算是拿自己的命在赌。
看到自家额娘眼底的泪，弘历拿帕子替她轻轻拭去，“额娘，儿子不甘心只做个闲散宗室，定是要去争一争的。只是累得额娘为儿子操心担忧实是儿子不孝。”
“傻孩子，你是额娘的命，不管你想做什么，额娘都会全力支持，额娘只盼着你顾惜自己，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儿子省的，额娘莫忧！”
“听你方才那般一说，此番出海实是好处多多，大阿哥和二阿哥那里必不会放过，你如何争得过他们？”
“好处多，危险也不少。他们年长，办差也早，如今在朝中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如何能愿意放弃现有的去赌那未知的。而且就儿子所知，皇后和齐妃与完颜氏旧有心结，他们犯不着讨好自家额娘的死敌也讨好不到。所以此番，儿子倒是占了大便宜。惟一的，便是要求得那完颜氏答应带我去。”
“你如何能求得到她。如今怕是连她人在哪里都不一定找得到吧！”
“二姐姐和三姐姐还在京里，儿子能寻到她们。这两位姐姐待儿子还算不错，她们定是知道完颜氏的下落。”
“如此，你自己且努力吧！额娘帮不上忙，只能日日在佛前为你祈福，盼我儿诸事顺遂。”
“额娘，只要你安好，儿子便什么都好！”
熹妃藏住眼底的担忧和心疼，轻拍依着自己的儿子，生在这皇家，想过得好，注定了只有争这一途。她不是那完颜氏，无法给儿子撑起一片天。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亲们的留言等结文后再统一回复。这两天梨子努力码字。这个，大家都说偶不是亲妈，挠头，真的很虐吗？其实，我想说，只要他们两个的感情不变，终会有转机的，应该，不算，太虐，吧！望天……
第 121 章
宁安贤几个被叶心送到了十四阿哥府上，如今胤祯对叶心册子上的内容十分信服，将宁安贤几个深入了解的人去“勾引”十四爷再合适不过。否则怎么能让他也往皇上那儿递折子要出海呢。
叶心把良妃秘密送回了八阿哥府，湖边小院便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几日忙前忙后，事情多，心里倒也不会那么难受。正如叶心跟八阿哥几个所说的，她不至于为了四阿哥要死要活，但心里的空洞还是无法避免。
原本的计划，叶心也是没打算留在宫里。想着自己还是远离庙堂，在民间帮他注意着各方情报，时不时能见上一面也就足够。不曾想，竟是对方先把自己放弃了。那道圣旨可不就是一纸休书么。
如此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也出海吧！距离远了，转移注意力，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走过外围的陷阱阵法，进入中心，珑沁和梓沧在林间小院里找到自家额娘时，便看到自家额娘正坐在湖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怔怔地盯着湖面。额娘这几日的举动她们也大概知道，却是一直没跟上她的步子，最终还是来这里才找到人。
两个孩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走到额娘身边依着她坐下。叶心抬手轻拍两个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孩子，一时百感交集。
“额娘听说你们的夫婿一个是蒙古人，一个汉人？”
“嗯，”珑沁点头，“我会嫁到蒙古，妹妹会嫁到江南！”
“都是自己真心喜欢的？”
“不敢说喜欢到什么程度，但女儿们都愿跟他们过完这辈子。”
“那就好！”叶心轻点了下头。
母女三人一时都沉默不语。梓沧双手抱着叶心的腰，把脸埋进她腰间，闷闷地道，“额娘还在想他吗？”
叶心轻笑，“想啊，怎么能不想呢！”
“他不配。额娘为他做了那么多，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听着小女儿有些恨恨地语气，叶心慢慢抚着梓沧的背，“这些年过的日子虽说不太自在，十分憋屈，可是这世间，能做到那些事的人也仅我一人。跟皇上呛声，威胁太子，暴打皇子，桩桩件件却也是痛快得很。所以，沧儿不要这样想，我做的事都是我自己愿意。这些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们的阿玛，限于身份注定跟我缘浅，但终究难得能遇到这么个人。他待我也是用了真心。如此便也就够了！至于说那道旨意，对我们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反倒是他，注定是要背着这份愧疚一生了。”
“额娘是打算原谅他吗？”
“当然不可能！”叶心断言，“我没那么心善。既是他亲手斩断了这情份，他做他的皇帝。我历我的江湖。总归不过是就此两两相忘罢了！”叶心立起身来，重活一次，她花了很多时间摆脱曾经的记忆，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再多的困苦也都是过去。既是重活一次，总该摆正心态，做些有用的事。
“额娘什么时候走？”看到额娘洒脱的样子，珑沁知道，纵然还把那个人放在心上，却也不碍着额娘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足够了。
“等那些爷们把家里的事处置好，就出发。”
“额娘，”珑沁突然笑得像偷腥的小狐狸，“你再多带个人吧！”
“嗯？”叶心疑惑地看着自家大女儿。
“弘历，熹妃亲子，四阿哥，这些日子来找过我们不少次，话头里的意思也想跟着你出去。”
叶心沉默片刻，却是突然笑起来，脸上满是兴味。
“女儿看着那孩子虽才十一岁，却难得心思敏锐，看得出那个人待额娘的不同。也够胆大，敢拿自己来赌。这江山，里面可也有额娘一份功劳。就现在这情形，不是给大阿哥，就是给二阿哥，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倒是个好主意，给人做嫁衣也得给看得顺眼的人。”梓沧亦道。
叶心点点头，“也好。你们把那孩子带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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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在朝上应了八、九、十四三位阿哥要求出海的明折，大阿哥和二阿哥上的暗折，虽则同意了，却依旧亲自问明了两个人的心意。毕竟，他们的年纪摆在那儿，出海并不是开玩笑的。
两位阿哥却是心意已决，比起被圈于高墙之内，他们更愿意出去走走看看。哪怕死在外面也比被幽死强。特别是胤礽，叶心此前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他是越看越向往，如今那册子上的东西他可谓是倒背如流。现在能有机会用眼睛亲眼去看看，他怎么还坐得住。
当然也不会感激那女人就是了！吃了她这么多年的亏，这回定要找些场子回来才能甘心的。
无法之下，胤禛也只能准了。同时也答应，等朝政稳定之后，便下旨开释两人家眷。
弘历得知叶心同意自己随行，一时间只觉得悲喜交加，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惟有一直朝前走下去。他就不信，自己没有一争之力。
要出海的人身份尊贵都非常，胤禛便打算着特别派支队伍随行，全当出使列国。然而，众位阿哥都不置可否。托词一致，“奴才们都不是主事者，皇上您自个儿跟人商量吧！”
直把胤禛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心道，果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可真要让他去跟叶心商量，别说能不能找到叶心，便是找到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去见她。索性，也带些赌气地丢开来。朕也不希着管他们的事儿！都走吧，走得远远的，朕也不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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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在这个时代风险极大，讲究也多。叶心带着这些身分贵重的爷更是知道要多加注意。约定之期到时，叶心看着这几位爷，几乎都是两手空空地出现在约定地点，一时只觉得路途艰难。
叹口气，招呼众人上车。叶心道，“如今是三月，咱们到广州肯定也到夏天了。用个几个月的时间给几位爷调理身体，适应环境，做各种准备，冬季时出海！”
“你安排就是，爷们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如今爷这条命是交到你手上了，是搓圆捏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胤礽这么说，叶心对他呲牙一笑，“您说得对，所以，别惹我生气，最近刚被人休了心情也不太好，要不然真是搓圆了捏扁了，可是有损二阿哥您的风姿。”
胤礽闻言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情知这女人胆子一直都大，更别说如今他们全都在她手底下混，真被她动手收拾，自己身边这些兄弟手足可巴不得看笑话呢！
叶心乐了，自顾转身驾车去了。
“叶姨，我跟你一起！”一边弘历面对这几位自从跟叶心汇合后便不太对劲儿的叔伯有些头皮发麻，忙出声，上前几步，跟在叶心身边。
叶心回头看小娃娃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叶心，你如果没钱早跟爷说一声嘛，车夫都请不起，怎的连赶个车也亲自动手？”九阿哥也有些闲不住，不过倒是把叶心的名字给唤出来了。似乎也不是那么别扭。
“九爷不用担心银钱，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总不会少了你们的。至于说这赶车，您放心，我不会累着的，咱们换着手来啊！”
马车里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这回跟着叶心出来也是各种因素逼到了这一步，可不是那么心甘心愿，更不会对从一开始就算计他们的叶心有什么好感。不约而同地没带侍候的人，也是打算难为她一下。可如今看这情况，似乎他们又把自己给坑了。
“说下，这路上各位爷自个打理好自己啊，我的确穷，糊口还行，可买不起侍候你们的下人。”
“你这个女人……”
“我当然是女人啦！如假包换！”
……
……
就这么一直吵吵着，到了广州，再吵吵几个月，然后吵吵着上了船。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爱新觉罗家的人团结得另人发指。至少在面对叶心，给叶心为难这件事上，这几个曾经斗得乌鸡眼的兄弟表现出了空前的同心协力。
弘历看看这样的叔伯，再看看跟他们斗得旗鼓相当的叶姨，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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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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