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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乐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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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射箭时手在抖,差点没有射中,柔荑搭上他的手,他轻轻一捏就掉进地狱。这不是琳琅的手,她的手没有这么软,也没有这么滑。怒气涌上心头,他想马上找到那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他要好好骂一顿,他要给她一耳光,他要,他要再求她一次,求她不要放弃他。所以他要甩开现在这个手,结果,结果那手主动和他十指相扣,他甩不掉了。甩掉又能怎么样,难道真要在宾客面前出丑?

宽大的袖子遮住两只很不和谐的手,十三傀儡般移步进厅,面如死灰。十四阿哥笑意浮现,手死死捏住酒杯,“她想嫁给谁,朕都允。”这是他找皇上理论时皇上放出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也有机会,有机会爱,有机会娶,也有机会报仇了。

浑浑噩噩完成了拜堂,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磨蹭着不愿意进,被人推推搡搡也送入洞房。“十三哥,十三嫂是有名的美人,你不能藏着掖着啊,三日无大小,兄弟们跟上。”十四摇旗呐喊,不遗余力啊,他要亲眼看到新娘。

眼睛突然见到强光,清幽微微眯一下眼睛,一群男人心里都想到洛神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清幽低头躲过大家的视线。

“老十,的确比你家妹子漂亮,这真是人间极品,太子竟然没有上手,怪哉怪哉,难不成……”九阿哥欣赏美女,偷偷对十阿哥说,心思还是往斜处想。“哼”十阿哥这一声很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十三把盖头和杆子随手扔掉,“都看到了,那出去喝酒吧,老十三不怕。”闹洞房?谁敢闹,看十三那笑里藏刀的样子,现在他杀人都有可能。

荷花池边,琳琅淋着雨,站在和上次清幽对持的地方,“此消彼长”“几年就忘了你”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耳边。忘了她,想到十三忘了她,她就忍不住干呕,胃抽搐扭曲着。她写了信给家人,关于嫁给十三阿哥的事情,她知道信不可能在大婚前送到,至于回信就更不可能了。明知道没有用的事情她做了,她已经无事可做。

天黑了,宫灯一盏盏亮起,琳琅的心却在黑暗中沉浮。她捂住眼睛不去看那亮起的宫灯,不愿意接受十三的洞房马上就能开始了。红色的房子里、红色的床上,十三余清幽相依相望……她想到就眼发黑。衣带解散,层层落到红色的地毯上,长发披肩,那样的清幽那个男人能拒绝么?“不……不要,”琳琅蹲下,缩起身子。

也深了,宫灯一盏又一盏熄灭。琳琅哭泣着,“求求你们,不要熄灭灯,不要,不要……”头越来越热,越来越重,上下眼皮想往一起粘。她意识有点模糊,眼前出现十三的脸,他笑着,笑着看着对面的人——清幽,深情相望。“不,”琳琅对十三哀求,十三厌恶问道:“凭什么不要?她是我嫡福晋,是你,是你不要我。”

“我……”琳琅想辩解,努力想如何说,他们人却都不见了。“马上就会忘记你,你这个骗子。”带着回音一直在耳边回荡。琳琅忍受不了了,穿过荷花池她每一个起落都踩断一个杆,曾今她带着一把树叶渡水,现在,现在不是曾经了。

“皇伯伯,我求您,我想嫁给十三阿哥。”说完话她就晕倒了,她没有看到房中太后也在。“皇额娘,儿臣的话准吧?”皇上有点得意,太后心疼琳琅要传太医。“皇额娘,还是先办正事。”

苏稠‘千锦’寓意千金,价值也是千金难求。而红色的千锦民间不允许使用,宫里也只有固伦公主出嫁才有资格穿千锦做的嫁衣,现在就有一套嫁衣,千锦做成的嫁衣,太后早就备好的嫁衣。

琳琅昏睡间被人放进热水,洗过后又被一番折腾,好在她没有意识,否则一定的鬼哭狼嚎。凤冠精致无比,十二颗圆润的明珠遮住刘海,发着幽幽的光。清幽掂量了一下觉得也不重,就放心给琳琅戴上。太后从头看到尾,待琳琅被打扮好,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玉镯,普通的白玉镯,可是太后很小心给她戴上。“梅儿,你放心吧。”青烟听到太后的细语,她抬手就点了琳琅几处穴道,以防万一。

轿子里青烟小心扶着琳琅,轿子晃晃悠悠,几个转弯后换成了马车,徐嬷嬷和李德全跟着。青烟仔细观察,不漏掉一个细节,她打算等琳琅醒了好好向她描述描述。

“弥沙,收拾一下睡吧。”红烛燃掉大半,新郎还没有入房,清幽开始动手卸妆。“兆佳姑娘,”徐嬷嬷推开房门,清幽手里的银簪落到台上,叮叮乱转,“佛主还真是舍不得信女,”她自嘲地说道,“弥沙,收拾你的东西,我们走。”指间有血冒出,她理也不理。

十三阿哥醉了,拉着客人不让走,闹个鸡飞狗跳。好容易客人都逃脱了,小柱子扶着他去新房,人家脚一转就去了书房。小柱子拉不动就骗,“爷,书房在这边,”十三伸手就是一巴掌,“爷能真醉吗?能真醉么?”

天微亮,城门刚开,一辆马车飞一般穿过城门。清幽已换成白衣,手捧佛经念念有词。

有人一脚踹开十三的书房,“姑爷,我家小姐病了。”这话真是别耳,十三差点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让人请太医,”十三没有睁眼,心里正想一会就找个错把这个嚣张又不懂规矩的丫头撵了。

“姑爷,您不去看一眼,唉!我家小姐小气,”寒烟觉得自己很厚道,连这个也提醒。“爷不是太医,滚……”十三翻身起床怒喝,寒烟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爷,不好了……”小柱子上气不接下气,十三没有好生气,“爷还没有死,有什么不好?”

“爷,福晋……”小柱子被自己口水卡了,十三也不催他,他对这事情没有兴趣。“奴才在福晋院子里看到青烟姑娘,”小柱子喘了半天气把话说整了。十三带起一阵风从他身边跑过,“爷,你没有穿衣服,”小柱子拎着衣服撵。

寒烟堵在房门口,其实她是想堵在院门口,不过青烟不让,“姑爷,我们家小姐身体不适,”十三赔上笑脸,“姑娘贵姓,”寒烟眉毛就立起来了,“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十三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姑娘,我不会说话,我……”从他看到青烟,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身体一直有上飘的感觉,脚下打了好几次滑。

“我、我、我什么我?”寒烟是典型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人。十三可怜兮兮看着她,急得满头大汗,头一蒙他就硬闯了,‘嘭’一声被寒烟拉着后领摔在地上,“姑爷……”

“寒烟,”青烟瞪她,“姑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扶您进去,”一物降一物,寒烟就是怕青烟。十三骂自己是猪脑子,应该讨好青烟的,“不用,我自己进去,自己进去。”他离寒烟的爪子远一点,有心理阴影了。

一眼能看尽沧海桑田,却看不尽人间情爱,十三看到床上的人,只一眼,一眼就让他甘愿付出所有。

梦真

窗帘都被放下,房里光线有点暗,淡黄色的墙壁,红色的纱帐,帐顶上吊着个大大的夜明珠,发出模糊的光晕,照亮床上的人。淡红色的床单,淡红色的薄被,薄被下的人紧闭双目,双手叠放在被外。床很大,人很小,黑发铺在床单上,妖娆美丽。十三背靠着门蹲下,捂住眼睛,大吼一声,泪从指缝流出,他的心不能承受这样的喜悦。蹲墙根的寒烟被吓得一下子窜到青烟身后,“他疯了吧,我要进去保护小姐,她病没有好,你还点了她穴道。”她说着话人就往前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外加看好戏的模样,青烟抓住她衣服,“你敢,”寒烟露出一个讨好献媚的笑,“姐,就一眼,”她伸出一个手指,青烟不说话,只收了收手,寒烟灰溜溜退下,“我去给小姐准备汤药。”

十三腿脚发软,慢慢飘到床边,他怕眼前的人是个泡沫,一碰就没有了,迟迟不敢用手接触琳琅。

昨夜琳琅发烧了,没有来得及让太医诊察,青烟喂了她一点药,现在脸还有点潮红,呼吸也有点重。房间很静,十三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抓住琳琅的手,很烫。他拉开房门,“你们……”寒烟端着药站在门外,“姑爷,我们怎么了?”她把药碗向上举一举,“不是说过了么?我们家小姐病了,就在昨晚,姑爷要娶别人的时候。”寒烟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十三是个负心汉。

十三不认为他是秀才,可是寒烟的确是个胡搅蛮缠的兵。他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怎么没有去请太医?”寒烟绕过他,爬上床,揪起琳琅,放好枕头让她坐好,然后一手捏住她嘴,一手端起碗就倾斜。“哎……”十三要吐血,有这么让人喝药的么?

“姑爷放心,小姐的病没有大碍,您还是想一想她醒过来以后您怎么应付。”她见十三一脸不信,“真不用担心,药是我配的,绝对有用。”十三额头上出现三根黑线,这更让他不放心,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太医,第二个念头就是赶快把寒烟撵走。

转眼一碗药都倒进琳琅嘴里,一点都没有撒,“我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她还不知道有人想打死她,现在还沾沾自喜。青烟都看不下去了,十三阿哥身上怒气是越来越重,有点吓人,只有寒烟感觉不到,“爷,这个,这个,不太懂规矩,您见谅,小姐,不,福晋中午就要醒了,您自己看着办,我们,不,奴婢们先撤了。”青烟觉得还是先让十三上比较好,她们还是出去避一避,她家小姐自己做错事情却喜欢迁怒别人,越是亲密的人越容易被迁怒。

寒烟被她拉着一起溜出十三阿哥府,刚想喘口气,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跑过来,大庭广众之下抓住青烟的手。“你受委屈了,你不要哭,贫僧肩膀借给你……”“嘭”“啊”和尚被寒烟扔出去,她还没有开始教训,和尚又回来了,比被扔出去的还快,寒烟惊叫。和尚都没有看她,继续对青烟聒噪,“真的,贫僧的肩膀可以借给你……”还好这个地方人少,否则青烟一定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寒烟等着她家姐姐出手,结果人家含羞带怒瞅着和尚就是不动手,她当即就得出结论:有奸情。她哭笑不得,她聪明美丽的姐姐啊,怎么就看上个和尚了?和佛主抢人,有危险,不过也有挑战,思考一会她就站到青烟这边,决定和佛主斗争到底。

严青伸个懒腰醒来,怎么回事?他仔细看房间,这不是王府,他记得恭亲王去了。他就跪在床边,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想到一点东西,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做了个梦,明明觉得熟悉无比,可是张口却不能说出梦到什么,原来已经忘记了。

“这个姑娘,这个,你是?”一个大美女端着热水进来,严青很不纯洁把她和青楼是花魁比较一下,实在是太漂亮了。凸凹有致的身材,如花似玉的脸蛋,他怀疑眼睛花了。

冷落战战兢兢跪下举起脸盆,“爷,请用,”严青还在看美女,还在赞叹他的艳福。美人突然这个样子,他有点晕,“这个,你放下我自己动手。”他起身开始净手,“王爷下葬了么?”他还是很伤心的,毕竟是一个很疼自己的人。

冷落不小心就打翻了茶,跪到就磕头,“爷,饶了奴婢,饶了奴婢……”严青很奇怪看着她,他对美女一向很宽容,打破茶盏不算是什么事情,他嫌这个美女大题小做了,“起来,爷问你话呐,快回答。”胆战心惊会影响美女的容貌,他不想这张脸变难看。可是现在这张美女脸就是很难看,难看无比,泪在流,眉毛的颤抖。冷落想到春天离去的流苏,一个圆圆脸,喜欢编着麻花辫,说话像说书一样的女子。她带着一副爷亲手绘制的画出门,任务完成算不错,可是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爷,为什么不直接打开画给那人看,’以后她就没有再说过话,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下葬了,”很久以前就下葬了。“唉,爷错过了,头七没过吧?”严青很难受,冷落也受不了了,她哭起来,老王爷的仙逝是爷的忌讳,一提就有人要死,难道她的日子到了?

午时琳琅果然醒过来,十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紧紧攥着她的手,怕一大意她就不见了。昏暗的房间,她一时没有分清是哪里,看到交错在一起的手,她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胤祥,你还没有忘记好,真好,真好,”她又闭上眼,“这个梦真美。”

十三也笑了,原来不止他自己做过美梦,现在有人把现实也当成梦了。这个死丫头也是期望过他们能在一起,不枉他对他一往情深。“丫头,不是梦,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福晋,你是我的福晋……”十三拉过她的手,啮她的手指,琳琅笑道:“不可能,不过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十三不高兴了,琳琅话中悲伤太浓了。他手从她宽大的嫁衣袖子缓缓前进,“死丫头,给爷醒过来,不是梦,真不是梦。”

手臂上多出个东西,还一直向上移动,琳琅神智清醒一点,她又一次睁开眼,发现有点不对劲。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房间,我房间夜明珠没有这个大,光没有这个柔和。头上有东西,她想动手,才发现手被衣带捆住了。身上出了冷汗,没有一点力气,难道遭到暗算了?她心思又跑远了。

十三更生气了,一个大活人在眼前她都能看不到。“我的福晋,有你这样对待夫君的么?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夫君。”

耳边又出现十三的声音,琳琅不再认为是梦,“原来是你救了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气死人的样子,“好,那就是梦吧”十三咬牙切齿掀开被子,麻溜钻进去,抱住热热软软的娇躯,他头凑到琳琅脖子,使劲吸一口气。“丫头,你就折腾死我吧!”他也是一夜未眠,加上前几天的心神不安,现在抱着琳琅好像回到以前在船上的感觉,他累了,也困了。睡着前他听到琳琅呓语:原来还是个梦啊!他想反驳,可是周公拉住他不放手,可能听说他棋艺好,也想和他下一盘。

这样两个人都睡着了,一个是困乏、满足,一个是病倦、无精神。他们什么都不管了,其他人都动起来了。八卦满天飞,先说一下十三阿哥府里的版本,话说十三阿哥昨夜大醉,错过洞房,今早来请福晋入宫,情不自禁,情不能控,就把昨夜没做的事情给做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后来福晋被累坏了,娇躯受损啊!

小柱子想喊冤,是我家爷被人家打了,是我家爷不吃不喝守着,受损的是我家爷啊!可惜他不敢说出去,所有大家不知道这个版本。

阿哥们聚集在宫里等新人来见礼,午膳都错过了也没有见一个人影,后来说是十三福晋病了。例如九阿哥之流的就认为是十三阿哥是色欲大起,然后……四阿哥则是高兴欣慰,同时也怪十三不懂自制,决定下朝就去教训一下。宫女普通的观点是:兆佳清幽狐媚住了十三阿哥,天生就一个狐狸精。她转眼就成了宫女们表面唾弃、暗地羡慕的对象。清幽冤枉啊!她现在正捧着经书赶路,哪里做过狐媚之事?

琳琅是被饿醒的,五脏庙开始闹革命,她不得不醒。动动胳膊腿,张嘴大喊青烟,结果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叫。“别动,”身下的被子会说话了,她慌忙起身查看,刚撑起身子,低头发现身下是个男人。“啊”她没有看到十三的脸,大叫一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十三早就醒了,为了多抱一会他忍,他也饿了,听到美人肚子叫声他高兴,打算欣赏一下美人惊喜的模样。

他一手捂住脸,手臂夹住乱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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