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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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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阳看也不看她,只随手关了门往里间就走。
将离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进来。她知道林暮阳生气了,这几天来他对她一直都没好脸。当然也不能说他故意给她难堪,只是那种冷漠,也实在不适合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
林暮阳正在脱鞋。
将离便站在一旁,道:“大人可要泡脚么?”
林暮阳唔了一声,道:“不必,备水,我要沐浴。”
他肯说话就好,将离便道:“已经备下了的。”
林暮阳也就不说话,摇晃了一下,起身去了净室。里间一直是泠泠水声,许久水声歇了,却不见他出来。将离不禁有些担心,他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将离绝不承认自己是担心林暮阳的身子。身子是他自己的,爱怎么作贱那都是他的事。可是……还不出来,她有话想问他啊。明日天一亮他便要走了,她呢,到底何去何从?
还不出来,这人到底怎么了?将离交握双手,急的团团转,不时的看一眼阖紧的门,步子迟疑的靠近,又退出来,她竟然怕的不敢推门而进。
105、意义
将离咬着唇,靠在门边,微微仰起头,微眯了眼眸盯着那明亮的烛火。
在怕什么呢?她不过是怕他一时酒后失控,再做出那样伤人的事罢了。可是这个念头有多可笑?她自己算什么?真的可以让像林暮阳这样优秀的男人念念不忘?
将离嘲弄的一笑,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人都是自私的,想事也好,做事也罢,永远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也永远都是从自己过去的有限的经历出发,去做出各种自以为最正确不过的判断。
其实从林暮阳的角度来想,她真的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略微有些姿色的女人罢了。比她漂亮的,比她丰满的,比她妩媚的,比她温柔的,实在数不胜数。
将离绞了一下白晰修长的手指,很快那上面便留下了淡红的痕迹。她又不自禁的咬了咬指甲。虽然已经不把自己看的那么重,可是让她就这样进去,还是需要些勇气。
将离终于站了起来,对自己说:她既然还是他的丫头,就该履行承诺,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否则他若因此病了,她也难逃其咎。
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无妄的惩罚,她才决定进去看看。
将离伸手,抬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再抬起来,轻轻叩着房门:“大人——”声音低细如蚊鸣。将离愤懑的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呢?
因此提高了声音,重重的拍着门,叫道:“大人——您好了没有?您再不出来,将离要进去了。”
屋里一直没人回应,将离便伸手一推。
门吱呀一声开了。满屋子潮湿的水汽。却不是暖热的,而是微微有些凉。将离踌躇了一会,才看清林暮阳赤着身子,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头歪着,紧闭双眼,果然睡着了。
将离提着心才终于得以放下,一时又气又笑,又带了点心酸。他果然够绝情的,一旦决定放下。便和她撇清的这么厉害。
若真要撇清,就放她走好了,两不相见,岂不更是干净?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掉着她又算怎么回事?他没当她是丫头,倒有点像是在拿捏,耍任性了。真有心不管他,爱睡自己睡去。
可是身不由己,还是走过去。伸手推他:“大人,醒醒,要睡到床上睡去。”
指尖触到林暮阳的肌肤,将离才觉出凉来。
这人,洗澡都能洗的睡着,他到底是喝的有多醉啊?只怕这会风寒泌骨。明日起来就得病倒。
将离伸手摸了摸水,已经凉透了。
心下大惊,也不顾得男女有别,伸手狠命的推着林暮阳的胳膊。道:“林大人,快醒醒。快醒醒,水都凉了。您快起来吧。”
林暮阳好梦正酣,被将离这么一打搅,不耐烦的一拨她的手道:“多事,不要你管。”
将离气了个倒仰,不禁道:“当我愿意管你,爱起不起,冻病了也不是我受罪。”一跺脚,转身要走。
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她都多余跟他说话,一片好心好意的关切,也被他这样出言不逊给侮辱了。
身后传来林暮阳的一声冷笑:“你自然不愿意,我又何必非得领你的不情不愿。”
将离猛的回过身来,却不由的呀一声叫,又慌忙转过身去。林暮阳就那么大喇喇的赤身站在浴桶之中,她这一回头,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落入了眼帘之中。
对于他的身体,她不是头一回见,可是太突然了,将离本能的开始脸红心跳。又羞又窘,又气又恨,也冷声反驳:“我不愿意什么?大人真是好一张利嘴,将离何曾有过替自己做主的资格呢?愿意不愿意,也不过是一句空话,决定权和选择权都在大人手里。现在将离只不过在尽一个丫头的本份,说不上不情不愿,倒是大人,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将离都无话可说。”
林暮阳只冷嘲的笑一声,道:“不必再装腔作势,不是真心真意的,我也不稀罕。一个肯用身子做代价换取自由的人,你拿我当成了什么?付一夜渡资的嫖客?你要做娼妓,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才成。”
这话可就伤人了。将离所有的自尊都被他这些话绞的稀巴烂。
将离红了眼,含着泪,猛的扭头,看着林暮阳那张可恶的脸,道:“我有没有做娼妓的资本,似乎与大人无关,你肯不肯付一夜渡资,也与将离无关。你不肯,自然有人肯。用身子换自由有什么可耻的?将离本就微贱,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要用这条命换一家人的口粮的。”
她是没有他那份好家世,恨只恨她不是个男人,而女人命如草芥,是要在这风里被胡乱的吹,吹到哪里,从来都身不由己的。
林暮阳只觉得气血上涌,看着将离那十分可恶,毫不知耻,丝毫不以为错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过是不甘,发泄一下,痛快痛快嘴罢了,她便这般顺竿爬,自轻自贱,自暴自弃起来。
她还真拿她自己当成青楼女子了?青楼女子哪里有她这样矫情的?迎新纳故,夜夜**,她要真是那样就好了,也就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折,反倒伤了自尊,还空惹一身腥。
可是转瞬林暮阳又觉得心灰意冷。
他还真是不必如此意气用事。何必呢?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他林暮阳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就做出这么不齿的事,和个女人斗气吵嘴,说出去还真是丢人。
好吧,算这丫头狠。他用强,她比他还强,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要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委身,就真的只能付一夜渡资。这不只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林暮阳只嘲弄的笑了下,抬腿从浴桶里出来。将离还愤恨的等着他说出更恶毒的话,不想他竟然偃旗息鼓……还……啊——
将离飞快的掉转头,往外就走。
她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已经醒了,她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手触到门边,就听林暮阳不紧不慢的道:“自然,你不过是囤积居奇,就等着卖一个好价钱呢。我给不起,自然有人肯给,那就拭目以待,预先祝你心想事成。”
将离脚下滑了一下,站稳了,喘了口气,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红,最后只得一句:“多谢林大人高抬贵手。”
她明白了,她懂了,他这是已经将她放下了,不会再要她跟着他,也不会再做强取豪夺的事了,他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很好,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么?他都放下了,她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将离咬了咬唇,生疼的感觉传进心里,那颗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愤恨而怦怦跳的厉害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下去。
她放慢脚步,挺直了背,从容的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林暮阳在净室里更衣,将离就坐在外间,一时有些呆怔。她的人生意义,就是改变从前的宿命。在这一刻之前,她一直以为离开林暮阳就是她最大的人生意义。
不相见,便不会产生感情,没有感情,将来她死与不死,都跟他没有瓜葛。
可是现在,人生的意义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实现了,将离心里一片空虚。她甚至有点不知道以后该凭借什么,充做活下去的勇气了。
林暮阳穿好衣服出来,不可控制的打了两个喷嚏。他在心里暗骂:居然真的得了风寒。这一路可有的罪受了,天知道,他最讨厌喝苦药汁了。
一想到苦药汁,不由得又想到那日将离喝下绝子汤的那一刻。从来没有谁把苦药喝的那么优雅、从容、淡定而又那么有美感。
却美的让人心碎。
就好像一朵娇艳盛放的花朵,在风雨的肆虐中,几经辗转,终于不胜,无力的凋零。又像一只绝美的蝴蝶,展翅飞翔,却终于折损逝去。
她们都是用生命中最残酷的一刻,成就了生命中最华美的一瞬。
抬起眼,将离就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低垂着头,双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她的头发还好好的束着,这么一低头,就露出了一段白玉一般的白晰。
风情尽显。
虽着她年纪渐大,身子骨长开,那蕴藏在骨子里的妩媚越来越明显。这是一朵即将开放的花,谁看着能不下手采撷呢?
不过,那就是她自己的命了。
林暮阳进了里屋,经过将离身边时丢下一句话:“进来,我有话说。”
将离死盯着他的背影几眼,还是跟了进来。
林暮阳坐下,自己伸手倒了杯热茶,抬眼看向将离道:“我明日便要回京。”
将离无动于衷,却也意识到这是她生命里最关键的一刻到了。
果然,林暮阳道:“这是你的卖身契。”将离抬头,鼻端已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林暮阳手里是一只翻飞的纸蝴蝶,他冰冷而又刻板的交待道:“以后,你只是这林府里一个自由的丫头,想留,林府给你工钱,想走,没人拦你。”
将离呆怔了片刻,脸上殊无欢喜之意,半晌才行礼道:“多谢大人。”
林暮阳沉默的等了片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将离一直恍惚着,再没有说话的意思。林暮阳便挥了挥手,将离也就配合默契的退了出去。
106、野性
林暮阳走了,只带了孙毓一个人。
将离并没有送的资格,也没有想送的意思,没人吩咐她做事,她就待在林暮阳的院子里,等着林夫人的传唤。
屋内的炭火已经冷了。昨夜烧尽的余灰已经冰凉透底,没有一点温度。林家早接到了林暮阳一早要走的消息,所以没人再往这里送炭。
屋外的风吹的冷肃。虽然已经进了正月,离春天越来越近,可是将离还是只觉得寒冬的凄冷。春天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遥不可及的事,又是一件多么渺茫的希望。
不过也没关系。林家起码还给她一个容身之地,纵然天空中有阴霾,但外界的风雪尚且落不到她的身上。
还有时间,让她重新梳理思绪,想着今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从哪里开始,怎么样开始……她还有时间,如果真如林暮阳所说,按月给她份例,她省吃俭用,其实还是能攒够一笔钱的。
将离轻轻吁了口气。人活着,不能少了希望。因为这份希望,才不至于活的如此麻木,如此冰冷。
希望啊……
林夫人送走林暮阳,回到自己的院子。廊下早就站满了要回事的丫头、媳妇,林夫人一摆手,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就都散了吧,我实在没精力……”
众人也就行了礼,鱼贯而出。
少爷是夫人的掌上明珠,心尖尖上的肉,每次少爷一走,夫人就好些日子都没精打彩的,做什么事都没兴致。她们来也不为的是有事非要回禀。不过等的就是林夫人这句话罢了。
林夫人才坐定,素卿便过来回道:“夫人,老夫人打发了素云过来,说是有事要和您说。”
林老夫人长年缠绵病榻,很少这么主动直接的派人跟林夫人说话。林夫人强打精神,用手指支了头,软绵无力的问道:“什么事?”
素卿低头道:“奴婢不知。”
林夫人哼了一声,没说话,只发了一会儿呆,才道:“叫她进来。”
素云年纪较大。行动举止间透着沉稳。她是林老夫人跟前最贴心的大丫头,就是林夫人亦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陪起几分笑来。
互相见了礼,素云道:“四爷临走前交待,说是留了个小丫头服侍老夫人,听说今儿四爷走了,老夫人便打发奴婢来领人,也好瞧瞧是个什么模样的丫头。”
林夫人心口一滞。瞧着素云的眼神就有些不善。林老夫人的消息太灵通,手也伸的太快太长,四郎才走,她就过来要人了?
再一想到是四郎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林老夫人的,又觉得有被亲生儿子背叛之嫌。一时说不出来的委屈、愤怒、伤心、难过,竟觉得寒心之极。
不管四郎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他横竖是走了,将离这丫头就在自己的手里。她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让将离顺顺当当的过上如意的日子。
林夫人略微皱了皱眉,问素卿:“四郎的丫头,哪个?”
素卿半垂了头道:“四爷回家之时确实是带了个丫头的。夫人怎么不记得了?那丫头胆小怕事,没什么规矩。又缩手缩脚的,打从进了四爷的院子就一直没出过门……”
林夫人做恍然状。朝着素云轻笑道:“瞧我这记性,那丫头太老实了,我这一时还真没想起来。既是四郎交待,为的是叫她在娘跟前尽孝,理当这会就叫你把她领过去,只是……”
林夫人面露为难之色,素云也就洗耳恭听,面上始终含着一抹不焦不躁的笑。
“只是——这丫头是乡野之间长大,难免疏于管教,很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着外人,连句话囫囵话都说不全。我的意思是,不若叫她先在我跟前学学规矩,也免得说话间惹了娘不高兴,反辜负了四郎的一片孝心。”
素云仍然是温婉浅笑,道:“夫人想的周到。”
林夫人暗自得意。那是自然,别说是个小丫头了,就是四郎的心尖尖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暗地里受着她的搓磨,吃了亏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素云却道:“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因为听说那小丫头有些野趣野味,老夫人才想看看,说说话,讲些乡野趣事。若论起来,也轮不到她在老夫人面前做什么精细活,也正是没什么规矩,才更显得一片天真、赤诚。”
林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看着素云就是心里老大的不喜欢。这个素云平日里就仗着老夫人的疼宠,在自己面前虽然规规矩矩,可是也没少给自己软硬钉子碰。
林夫人转瞬间就笑的有些无耐,轻叹一声道:“按理说,该是我们夫妻多在娘跟前走动,亲自服侍才对……”
素云道:“老爷夫人都忙,老夫人自是能体会得到。有奴婢们呢,夫人倒不必多虑。”
林夫人便感叹的道:“是啊,也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老爷和我都千方百计的愿意让娘开怀。既是这样,素心,你去带素云见将离。”
素心走过来,行了礼笑道:“夫人,只怕一时使不得。”
“怎么呢?”林夫人惊讶的问:“听说你和将离走的近,想必她的苦衷你知道的最清楚……”
素心赧然的道:“也不过是瞧着她委实可怜,一个人病了伤了,在这里又没个亲人知近的,所以脚步走的勤了些罢了。”
林夫人捉住话头问:“敢是这丫头病了?伤了?这话是从何说起?怎么好端端大节下的,她病了怎么没人报给我知道?可请过大夫了没有?”
素心便回道:“三十那天晚上还好好的,初一我去瞧她,就看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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