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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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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运功把它逼出来?”

张定边摇头道:“我方才已将一丝真气输入到他体内,却不想立即被反弹了回来,害的我还要运功化解反噬出来的寒气。”

“竟有如此怪事?”

赵普胜把江暮云扶坐起来,强行在他背后运功。苦忍片刻后,立即撒手,闭目调息,逼出侵入到自己体内的寒气。

赵普胜睁开双眼,难以理解道:“为何此气会出自丹田,生生不息?好似一个拥有几十年功力的高手一般。”

张定边也是一头雾水,无奈道:“先把他弄回听天小院吧,我去翻翻师父的笔录,看有没有解救之法。”

第三十章 初试心法

江暮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幽静的屋子里,旁边坐着闭目养神的张定边和望着窗外发呆的赵普胜。阳光钻过窗榭,停留在屋顶一角。

江暮云坐起身来,感觉体内还有些微寒,但比先前好了很多。

“感觉怎么样了?风小兄。”张定边问道。

“好多了,只是还觉得有些冷。”

赵普胜吁了口气道:“总算醒过来了,你体内的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暮云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受了风寒吧,多盖些被子,再睡一觉应该就能康复了。”

赵普胜皱眉道:“还睡?你都躺一整天了。以你体内的寒气,别说是盖被子,就是把整个人架在火上炙烤都无济于事。”

张定边站起身来,推开屋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在你到庐州之前,有没有被人打伤过?”

“没有,只是被木耳紧追,不慎从悬崖上失足摔下。”

江暮云嫌察罕帖木儿名字太长,念起来拗口,干脆称他作了木耳。

“在这之前,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江暮云肯定道:“断然没有过。”

张定边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赵普追问道:“你是否服食了某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江暮云还是摇摇头,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从想起。

“再或者有人传过你功法没?譬如那个修罗神僧。”

江暮云回忆片刻,还是无甚头绪,只好摇头道:“大师只是遗留给了我《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本来说要传我什么‘冰魄心法’的,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张定边身躯一震道:“修罗神僧出自天山,内功走的自是偏寒的路子。你体内的寒气很可能和他有关系,你再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江暮云陷入了漫长的冥思苦想中,当张定边和赵普胜认为不会有什么结果时,他忽然大叫:“我想起来了!大师好像说过在他死后,五十年的功力会悉数传授于我!”

接着,他又把修罗神僧化为灰烬后,出现红色珠子一事道出。

赵普胜一拍额头,对着屋顶惊呼:“天哪,那应该是舍利子了吧。”

张定边亦称奇不已,“没想到修罗神僧生前杀孽甚重,死后居然还能修成正果。”

“舍利子?”江暮云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好像听说过,据说是高僧火化后的精髓。”

赵普胜瞪大眼睛道:“你小子不会是把它吞下去了吧?”

江暮云含糊道:“我只是把它含在嘴里,后来摔下悬崖,它便不知所踪了。我当时估计着是掉落在崖下某处了。”

张定边断然道:“你绝对是在慌乱之间把它吞下去了。”

“啊?”江暮云惊叫,“这可如何是好?”

赵普胜抱怨道:“修罗神僧五十年的功力,换做一般习武之人,根本无法承受,何况你一个从未习过武功的毛头小子,这恶僧是否想要害死你?”

“不然。”张定边否定了赵普胜的看法,“正因为他从未修习过任何武功,体内犹如一潭清水,波澜不惊;心中更是单纯,毫无贪欲,才能最大限度容得下修罗神僧五十年功力。相反,若是平常习武之人,一旦运功,妄动真气,如果把握不当,势必会造成寒气反噬,经脉爆裂而亡。”

“哇!”江暮云咋舌,“有这么恐怖?”

张定边正色道:“这不是危言耸听。”

赵普胜呆坐片刻,若有所悟道:“张老弟一番见解让老赵茅塞顿开。”

江暮云郁闷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师没必要害我吧?”

“是福还是祸,就要看你今后的造化了。”张定边转过身躯,深邃的目光直射江暮云。

江暮云抬首迎上,浑身一震。他头一次遇上如此清朗又犀利的眼神,仿佛一支利箭般射穿了他的心墙,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心思。

“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你丹田之内现在聚集了修罗神僧五十年的精深功力,犹如一个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宝库。但若太过贪求,反而会被其埋葬。”

江暮云尴尬道:“我连求都不会,谈何一个‘贪’字。”

“我翻过了师父的笔录,也没记载过类似承受他人功力的例子。所以,我稍后会传你灵源山的‘归心五重大法’。”

“习了此法,我就能运用大师传授的功力了吗?”

张定边摇头道:“非也。此内功心法讲究宁和、收心,起到一个调和作用,一般作修身养性之用。在这期间,你很有可能将饱受寒气摧残之苦,所以它只能助你暂时减轻痛楚。等你日后功力增深,或许就能从中慢慢汲取。一切但看机缘吧。”

一听到还要饱受寒冷之苦,江暮云心有余悸地惨道:“大师啊,你可把我害苦了。”

“我现在便教你打坐的功夫,听好了。静坐之前,需扫除一切私心杂念;双目微闭观鼻,意念聚于眉间。盘膝稳坐时,身如槁木,心似寒灰;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两眼归中守一,养于祖窍之内,勿勤勿怠……”

接着,张定边详细讲解了一遍心法要诀,加上江暮云先前对全身各大要穴已有初步了解,重复一遍,竟一字不差。

一旁的赵普胜看的是又惊又呆。初涉内功心法,就能做到不复问,而且是牢记于心,此子天赋之高,着实骇人。想当年他赵普胜拜师学艺时,不耻下问了何止十遍。

风氏家族能历代立足于江湖,确实有他高出常人一筹的本钱。赵普胜心下也只有暗赞。

事毕,张定边不忘再三叮嘱。“循序渐进,切莫贪进;灵台明净,心无杂念。”

江暮云连连称是。

当晚,江暮云便按照白天张定边的悉心授教,开始了归心五重大法的第一重。很快,他便进入到了抱中守一的忘我境界。可到了半夜,体内剧烈的寒潮来袭,最后不堪忍受,再度痛苦地晕了过去。

这样的痛楚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傍晚,丹田隐隐有丝丝暖意升起,虽立刻便被寒气吞噬,但让江暮云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在规律循环之间,他进入到了灵台空明的境界,似乎完全遗忘了天地万物,包括他自己。

屋门忽然如遭狂风吹打般被一股外力撞开,赵普胜心急如焚的嗓音接踵而至。

“小子,快跟我下山!”

“哇!”

江暮云受这惊吓,气机不畅,竟喷出一口鲜血来,立时瘫软在地。

赵普胜见状,知道自己一时大意,闯下了大祸。忙盘膝坐定,将一束柔和的真气输入到江暮云体内的奇经八脉,替他稳定心神。

一盏茶的功夫,江暮云才缓过神来。

“风小兄?风小兄?”

江暮云又吐出一小口血,胸中这才好受了些。

“赵大哥,为何如此匆忙?”

见江暮云没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赵普胜这才大松了一口气,顿了顿道:“樵公在山下得到消息,有一队官兵正朝着灵源山来,所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处。”

“又是那木耳搞的鬼,我们该去哪儿?”

“我会带你去蕲州。”

“蕲州?”江暮云都不知道蕲州是何地,遂又问道,“那张大哥和樵公呢?”

“分开走,这样不容易引起元狗的注意。”

江暮云站起身来,两腿一软,差点又摔倒。赵普胜干脆背起江暮云,匆匆往山下掠去。

第三十一章 流亡之苦

往北多行一日,气温便多添一分寒意。

而江暮云体内的寒气如同这日渐冰冷的天气,越发的严重。发作时,丹田气海处的寒冷真气化作千百股,在奇经八脉乱之间乱冲乱撞,如同内家高手在练功时岔了气一般,完全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此刻的江暮云虽已练至归心五重大法的第一重,但这根本不足以克制住如此剧烈的寒气。直痛苦的他满地打滚,哀叫不断,更有口鼻渗血,着实痛不欲生。

一想到下一次寒气来袭的可怕,江暮云不禁悲观道:“赵大哥,也许我命不久矣了。”

赵普胜两眼一瞪道:“欸,臭小子你在胡说些什么?老赵我还要等你练成诛影十一式,好好向你讨教一番呢。”

赵普胜嘴上虽这么说,心中亦是难过不已。痛苦到来时,他根本束手无策。只有在江暮云体内的寒气逐渐隐退之时,他才能助他慢慢恢复些许元气。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已。

北风凛冽,刀子般割人肌肤,彻寒入骨。

一路上,赵普胜扮作一个满脸麻子的丑汉,江暮云则成了面色枯黄的穷家子弟。虽有樵公的人皮面具助他们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是不敢轻易在城镇落脚。途经不少乡野农庄,迎面行人肩挑车推,行色匆匆;孩子们穿着厚实的棉袄,手里燃放着炮竹,四处撒跑欢笑。

赵普胜为转移江暮云低落的情绪,强装言笑道:“又快到年关了啊,再往前就是景德镇了。入了镇子,我们应该好好吃喝上一顿才是。”

一提及过年,江暮云便不由想起去年岁末,还是在李子村举家欢过。一年过后却是家破人亡,自己四处颠沛流离,心中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赵普胜见他丝毫提不起兴致来,宽慰道:“蕲州有我的几个好兄弟罩着,等外面风声小了,我便送你回扬州风家。”

江暮云默然不语。

又经数日的风餐露宿,过了几个毗邻的小镇,他们终进入了景德镇。

景德镇位于江西行省东北部,坐落在黄山、怀玉山余脉与鄱阳湖平原过渡地带,自古便是著名的瓷都。所产青花、玲珑、粉彩、色釉四大传统名瓷更是蜚声海内外。

此时冬夜降临,寒风刺骨,天空渐有零星的细雪飘扬,直冷的衣衫单薄的江暮云瑟瑟发抖。大街小巷华灯初上,人民宅商铺张灯结彩,人声喧闹,一派过年时节的喜气洋洋。

镇上四处张贴着通缉他们的画像,连路过来,并不鲜见,两人已是见怪不怪。除了赵普胜的头像勉强还算相像外,张定边一副病态相,显然画师是受了人皮面具的蛊惑;而江暮云因为长出了头发,头顶不再空空如也,所以也走了模样。

赵普胜揽上江暮云瘦削的肩膀,笑言:“朝廷真是煞费苦心,估计举国都在缉拿我们了。”

江暮云苦笑道:“主要还是我这双臭脚上的《公输般手卷》,真是个香饽饽,昏君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自然非同小可了。”

赵普胜笑道:“那是,那是。”

从一家贫苦民宅内购置了几件御寒衣物,赵普胜多给银两后,两人在一家偏僻小酒楼内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定。

“小二,两斤酱牛肉,二两白酒。”

“好嘞!客官,您稍后。”

不多时,酒菜齐上。几筷牛肉、几口热酒下肚,连声称快的赵普胜便要跟江暮云举杯推盏,话也多了起来。

江暮云摁下赵普胜举起的酒杯,小声道:“赵大哥,小心为上,莫要露了马脚。”

赵普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吩咐小二把酒撤了。

“风……江兄弟虽年少,但说的句句在理。我老赵一喝酒就误事。以往倒还好,可如今比不得当日了。”

“还有几天我们才能到蕲州?”

“今夜先住上一宿,明日启程前往江州。江州乃交通要道,游山玩水之地,三教九流,牛鬼蛇神众多,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到时候要特别小心了。”

“不知道张大哥和樵公近况如何?”

赵普胜放心道:“说好是在蕲州会合,或许他们先我们一步到达也说不定。按他俩的能耐,不太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听赵普胜这么一说,江暮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遂转过头去,看着在窗外昏暗灯火中纷乱飞扬的细雪,心绪也变得杂乱起来。

此刻,他异常挂念起朱重八来,不知他有没有在濠州城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还有璇姐和恩公,是否已经安然回到了太原。

想见的人或已长眠或都远在千里之外,自己还稀里糊涂成了元廷的通缉犯。心中积郁难抑,江暮云放声大喊:“这真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年关,小二,拿酒来!”

“好嘞!”

赵普胜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哈哈一笑。

小客栈的卧房内,江暮云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急赶了一个白天的路,身心俱疲,照理来说应该早入梦乡才是。可他偏偏就是辗转难眠,因为屋顶上似乎屡有衣袂破风的声音传来,扰的他心神不宁。

江暮云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既然一时无法入眠,只得起身打坐练功,以静心神。

谁知赵普胜尚未睡去,见此笑曰:“小子,你也忒用功了。不好好休息,明日小心无力赶路。”

江暮云挠了挠头皮道:“为何我总能听到好似有人在屋顶窜来窜去?”

赵普胜司空见惯道:“夜黑风高,鸡鸣狗盗之辈逞能而已。”

江暮云担忧道:“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不会,如果有人盯上我们,他们早就动手了。又何须偷偷摸摸,再弄出些声响来惊动我们?一听这轻功,便知都是三流低手而已。哈,不过小子你能有所察觉,说明你功力有长进了哩,定是沾了那修罗老和尚的光。”

江暮云苦笑道:“我情愿不要沾他的光,小命都快要丢了哩。”

赵普胜莞尔道:“那是,那是。去他娘的三流低手,睡吧,明日图个好精神。”

江暮云想想也对,遂伸了个懒腰应道:“嗯,去他娘的三流,连我这个不入流都瞒不过,睡了。”

第三十二章 陈友谅之弟

第二日清晨,贪睡的江暮云硬是被赵普胜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快给我起床,臭小子!哪有通缉犯像你这么能安睡的?你他娘的可是正在被整个朝廷通缉!”

江暮云不服道:“我是英雄无罪,怀璧其罪。你可是绑架了人家王爷,货真价实的通缉犯,名副其实的通缉犯。”

“哈哈!臭小子,敢顶嘴?接招!”

赵普胜从窗台上抓起一把积雪,直接塞进了江暮云暖烘烘的被窝里。

“啊!”

江暮云失声惊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咦,下过大雪了?”江暮云见窗外的几棵杉树枝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了枝头,诧异道。

赵普胜呼出一口热气道:“是啊,昨夜飘了一夜的大雪。”

江暮云故作恍然大悟道:“难怪昨夜那些个做贼的会弄出那么大声响来,可能是被冻的手脚不利索了。”

赵普胜笑骂道:“去你娘的,哪有这种说法。废话少说,来喝几口酒,暖和下身子便要上路。”

江暮云叹气道:“再跟你混几个月,我早晚要变成酒鬼,我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

赵普胜背起行囊,一脚踹开了房门,回首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老赵耍刀好了,练练身子骨。如果你不怕风大侠在泉下吐血的话,哈哈!”

两人心情都不错,似乎这一场大雪洗白了世界,也洗去了他们心头的压抑。

雪后晴天,东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软红映雪。四周山岭银装素裹,延绵起伏,宛如一条睡卧苍世的雪龙。

两人也无暇欣赏这等胜景,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行人稀少、积雪深厚的街道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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