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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突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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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挂彩?

“等等!”好个伍子胥,辨向能力堪称一流,突然他看到了那棵大树,他行走的速度加快了,几乎是全力奔了过去。

“就这里!”他回头等两猎户近了,又用手指道,“在那边呢!”

又跟了几步,在松明火的照耀下面,这一回不由得两猎户不相信了。那头老虎就在那里静静躺着,它的血已经凝成了紫色。

“好家伙,你这一箭射的真是够精妙!”这一回连横眉都赞道,并且还顺势拍了一下伍子胥的左肩。

手势来得重,他吃痛而肩膀一歪。

“你怎么样?”横眉感觉到了,说。

“那是伤口!”伍子胥说。

“哎呀,在下大意失手,壮士休怪!”横眉说着,当下用松明火隔着较远小心查看,生怕松明油滴落烫伤伤口。圆脸也凑了过来,说:“伤得不轻!好像还是箭伤!”

“嗯,应该是箭伤!不过涂了金创药,就没事了!”横眉说。

伍子胥笑笑,说:“还是想想这老虎怎么办?”他装作轻松,马上转移话题。

“自然是抬走为好!这事就让我兄弟俩来做,你受了伤,就先在一边歇着!待会儿到我家敷药吃虎肉!”横眉说,说话很是爽快的样子。

伍子胥拱手致谢,却不坐下歇息。

“莫非壮士还急着赶路?”圆脸说。

伍子胥点头,说:“在下有急事,正要告辞!”

横眉这时却热情地说:“这可不行!壮士为一方除去虎害,我们兄弟非得尽地主之谊好好致谢才行,兄弟也想跟壮士好好喝上几杯。我们山里人其他没有,却有实心,实情!再说了,壮士远行,不乏饥渴,到我家喝酒吃肉之后,壮士再告辞不迟!”

伍子胥见此光景,只好点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话也没再说了。即使是在逃难的这样非常时期,有些礼节性的东西却是不能丢。他不能就这样离去,看到他俩的充满诚意的脸,他无法拒绝。

而且他的确是累了,也该歇息歇息了。

于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伐木制担,又取竹藤以缚,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这些工具都准备齐全,那死虎也被绑上,这时圆脸摇了摇死虎,却说:“王猛兄,这死虎,石头一般沉!咱俩扛不动它!不如让小弟回去叫上两人,一起抬吧!”

“李进,算了!……这时候叫人,多有不便吧?”那横眉说。伍子胥这才知道那横眉叫王猛,而圆脸则叫李进。

“不用另外再叫人了!在下愿意帮忙!”伍子胥说。

“这……壮士左肩还有伤!”王猛说。

“不碍事!在下右肩没事!”伍子胥说。

王猛笑了,那李进也随着笑了。伍子胥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山里人的纯朴厚道,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自己眼下身在逃亡之中,还能感受到这方面的温暖,于是觉得弥足珍贵了。

于是他在抬起死虎之前,也畅快地笑了。

他在后头抬着,两个猎户则一边一个,在前头抬,一路上木担叽叽嘎嘎,两猎户也吭嗬吭嗬地,只有他沉默着,或者轻轻地喘气。有一阵子他会觉得相当充实和快乐,他喜欢山村这种劳作的生活。而且在他的想像中,他年自己一定也会像今天这样,斩杀楚国的朝廷虎楚平王。

第六章 朋友

在一块土地上,筑以篱笆,土墙,还有木屋,就是可以安居的家了。虽然简陋,终究是家呀!这里山区,当然不能和城父的住宅相比,但是眼下的这个土墙小院,在伍子胥的眼里,却胜似城里的豪宅。在流亡之后,伍子胥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远远近近几声狗吠,更显出山村的宁静。墙头这边,竹架那边,搭挂着些野兽之皮毛,终究是猎户之家呢。但再看土坪上整整齐齐码着劈开的柴木垛,竹篱边的青翠的菜园,又觉得四溢着农家的气息了。虽说几间屋子较为简陋,不过却也齐整。

一个长发长脸女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还带着七分睡意,但却也在蓬头乱发之中,露出几分姿色。圆脸急着称傅嫂子。伍子胥也向她施礼,同圆脸一样称呼,称嫂子。横眉介绍说这是打虎英雄!傅姓女人有点惊异地看了看伍子胥。横眉颇是得意,自己有女人,这就是一个胜利,何况还是颇为出众的。李进兄弟眼下还打着光棍,没有家小,而这位打虎的独行客,看光景大概也是飘泊在外的流浪人吧。横眉想。

有女人的男人自豪之际,自然就会向女人发号施令。于是吆喝说还不快去煮虎肉,妇人就说要不要叫几个邻居一起帮忙宰杀。妇人的声音怯生生的。横眉点头的时候眉头也是横着的。妇人自家忙碌去了。

于是兄弟叙话了一阵。随即有言语和脚步声音传来,那姓傅的妇人身后,跟着了其他三人,看到院子里头的死虎,都赞叹着说真了不起。其中一个女的,硬是要见识一下打虎壮士,便随着傅嫂子进屋来了,伍子胥注意到那妇人的目光先是惊奇,而后却有点古怪,好像被自己吓住了似的。这几日一路逃亡,人不成模样了,不过还不至于如此吓人吧。看着妇人脸色苍白而又十分尽礼的样子,他是有那么点尴尬了。

不久,他们四人在外头开始摆弄死虎。里边横眉没有忘记给伍子胥的左肩伤口敷上金创药。然后就说这箭伤怎么回事,伍子胥说是仇家所为。圆脸又说,壮士腰间所佩,应当是宝剑吧。伍子胥只说是家传的宝剑,却不拔出让其观赏。

又聊了会儿,这个篱笆附近的土木屋子,便升起了缕缕炊烟。不久就有了虎肉的喷香气息。横眉到里头去了一阵,从屋里抱出一坛酒。脸色好像特别凝重似的。然后取了饮具,依次摆开,三人就围在木桌子上畅饮。不一会儿,虎肉的香气已经涌激,旋即傅嫂子端了虎肉进来。

伍子胥目光灼灼,盯着虎肉,他在三人同饮第一杯酒之后,突然迫不及待,再不谦让,二话不说,举箸直戳过去,夹起一块虎肉,就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其脸肃然如霜,而一嘴铜牙利齿,竟是全力以赴。虎肉在他嘴里头,竟是啧啧有声。

在一旁还没转进去的傅嫂子凝眸于侧,横眉一挥手,示意她进去。

“壮士应该是太饿了!”圆脸说。

“而且吃起虎肉,甚觉快意。”横眉说。

“是呵,在下不仅要吃它的肉,还恨不能抽它的筋,吸它的血!……”

这句话就很是让二人费解了。他们笑了笑,只以为伍子胥是饿坏了,自然不知道此时在他眼里,那盘餐中的虎肉,就是昏君熊居之肉!

于是三人互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十分尽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酒饮酣畅,圆脸突然笑着对横眉说,“哥,咱们三人意气相投,不如学古人结拜……”横眉听了当即颔首,说,“不知壮士以为如何?”

谁也没有注意到横眉的神情,此时他的耳朵里头,装得满满的是自家女人的话,就是先前他取酒之时她说的。她把邻居妇人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更地说给他听了:“那打虎壮士,便是楚王通缉的重犯伍子胥。”傅嫂子还说,那妇人看过悬赏图像,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不仅是官府那边,就是这村庄附近,也张贴了悬赏图像,而那邻居妇人在官府那边先前见过,昨日又在村庄这边看到,所以印象特别深。傅嫂子又说,邻居妇人说完还补充了一句,“错不了,准是他!”

那傅嫂子却无意伤害打虎壮士,只是横眉不依,他听了这番话,再想到那壮士杀虎身手了得,肩上箭伤,腰间宝剑,同样似是都在证明其来历身份。横眉的眼前,此时已经是晃来荡去着官服官帽,还有那颗尊贵的官印了。他似乎觉得这些都是唾手可得。

不说横眉已经下了决心。且说圆脸这句话一说出来,伍子胥听进去之后,不觉心里头就是一暖。结拜!这声音让他仿佛听到了仙乐。交朋结友,本来就是向来有英雄之气的伍子胥心性所在。只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够交朋友么?

而且就算是好友,又能怎样呢?就在前天黄昏将临之时,他在柳林中巧遇了申包胥。当时只觉得眼前一亮,那颗被沉重石头压着的心,突然像竹笋一般顽强地撑了起来,他被惊喜震住了。“申包胥!”他心里头喊叫了一声。没想到在将往睢阳的途中,竟然遇上好友。申包胥是他的结拜兄弟,几年不见了,突然相逢,又是在这样的情势下面,不免有许多感慨。眼下,他的父兄蒙冤,爱妻死别,自己也将从此身如飘蓬,随风而去,不知何时方止。可是就是这样的兄弟,也不能完全相互理解。所谓父仇不共戴天,伍子胥为此欲求他国相助,出兵伐楚。但申包胥竟然对此不以为然,还苦苦以忠君思想相劝。这次相见是他们结交以来最最不快乐的一次。连伍子胥都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此后,再见面时,也许就是敌非友了。

两个好友相聚的画面愈来愈模糊,他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横眉的话,这让他不得不又回到眼前的世界。原来横眉见他面容端肃,一言不发,铁似地沉默,便又追问道。

伍子胥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刚才是走神了。他的脸终于严肃了起来,自己身怀家仇国恨,任重而道远,非此二人所能知。所以当下就说:“伍某也甚慕二位高义,只是家门不幸,突遭祸殃,故此不敢攀附,就怕他日连累二位!”

“伍某?兄弟姓伍?”横眉的眉头跳了跳。

伍子胥突然有点如遭电击。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把姓氏跟人家漏了底呢?这就是心神恍惚所致。不过这时横眉动问,也许不是出于有意,又想这两位都是此山中猎户,猎户、农家,多属忠厚良善之辈,自己也曾听父亲说过,山中豪客称猎户。而且与自己谈话甚契,甚至还想到结义,应该不至于伤害自己。这么想踏实了许多,思路电转之后,便笑着说:“是的,在下姓伍名训之。”

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快地就学会了圆滑,竟然在万急之中能够急转思路坦然应对。

二位汉子好像也释去了疑惑。“在下李进!”圆脸说,又指着横眉道,“我义兄王猛!”虽说伍子胥事先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这番介绍又更见出诚意。

王猛含着笑点点头。而那笑,总让他觉得一丝诡秘。实际上从一开始,因为王猛的横眉恶相,伍子胥总是对他颇有戒心,就怕此人也属心怀叵测之辈。虽说心里有这么想,但又觉得人不可貌相,岂能以此测之,未免太浅薄了吧。他告诫自己,不要有那么多的怀疑。

三人大嚼虎肉,伍子胥说,何不请傅嫂子进来吃肉喝酒!李进说对呀。王猛说,不必了,这会儿她大概累了困觉去了。

三人又开怀畅饮一番,喝酒之间,李进看到伍子胥随身带着的那把紫竹箫,便说:“夜色如许,对酒当歌,吾兄能吹奏一曲否?”

他点头,放下虎肉,凝神一思,歌词已就,便自度曲,持箫吹奏:

杨花落,李花开,花落花开会再来,美人一别化尘埃,绵绵长恨,能不情哀;

家国恨,骨肉埋,尘世浮名休过来,美人一别化尘埃,绵绵长恨,能不情哀!

如雾生于夜,这箫声在夜色里,就如水银泄地,幽幽长情。那两猎户虽不知伍子胥心中其词,却也一时竟然听痴了。

天色渐开,已经约莫是寅卯时辰,就快要天亮了。于是伍子胥起而辞行。二猎户究问何往,便说将往睢阳。而这时那傅嫂子却抱着一樽酒出来,说这是家中所藏佳酿,今夜高兴,就拿出来,以敬壮士,希望尽兴!她说话声音虽是怯生生的,却实在有几分好听。王猛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他说。随即挥挥手,无非是赶妇人走的意思。

他分别给桌子上的三个酒杯斟满了酒,然后举酒说道:“伍训之兄弟将往宋国睢阳,我王猛就此为伍壮士饯行!”说罢,一饮而尽。

随后那李进却不知其中玄机,见伍子胥饮毕,也学义兄举酒敬之,为伍子胥饯行。不想这酒一入肚腹,即让李进觉得不对,后来也就倒了。

也是伍子胥酒量非常,所以在饮第二爵时方才感觉到,暗叫不好!登时天旋地转,一头倒地。他朦朦胧胧意识中,感觉倒地的不仅仅是他,还有王猛和李进,这让他很是费解,又有些惊诧,若然是有意加害,就不应该如此呢。他想。

迷糊中那个长发长脸妇人走了进来,突然到他身边,俯下身子,用药灌入他的嘴里。于是不久他就醒了过来。正要致谢,那妇人慌忙中扶起他来,快,跟我走!她说着,就径自往前走去,却不管自家的男人的死活,这很是让他吃惊。眼下他也弄不清楚事相,也只好跟着她。没多久她就带了他走出村庄。原来这地方弯弯绕着,不是妇人带路,一时间还真难走个出来。

终于奇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酒……”

妇人答道:“伍壮士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酒里头下了药?”

“莫非是你男人让你下的药?”

“正是!他说,你就是官府要捉拿的逃犯伍子胥!说只要抓你献官,就能当上大夫,还有重赏!强胜猎虎百倍!还说你身上宝剑,也是绝品,所以……”

的确,这官爵、重赏,对寻常人是有很大诱力的。所以伍子胥想想之后,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是怎么知道在下的情况的?”伍子胥还有疑问。

“就是刚才那邻居妇人,看到壮士之后,就跟妾说,妾又跟夫君说。”

“既然你跟男人是一路的,现在为何又救我?”伍子胥直截了当逼问道。

那妇人突然惶急地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妾根本就不那样想,妾本意是劝夫君帮助壮士逃走。可他就是不听,还打我!他总是这般不讲道理乱打人,妾这么些年来,已经受够了!死的心都有了!”说着,竟然就抽泣起来。随即妇人揭开了其夫君王猛的阴谋,原来这种入酒之药是有解药的,本来王猛跟傅嫂子说,先一起麻倒,再用解药解开他和李进,然后就绑了伍子胥去见官领赏。她见劝不动他,于是出手相救。

然后她又诉了许多苦。说了自家男人有多么坏。

“那你还敢背着他救在下?”伍子胥依旧是眼里迷茫。

“奴家救壮士,就是要从此弃家,弃恶人而与壮士相随,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那妇人说着,突然一头跪下来,再拜叩首。这让伍子胥一下子立刻被震住了。她愿随他到天涯海角,这简直无法相信。

“不成,在下亡命天涯,自顾不暇,又哪能带着嫂子,嫂子还是回去吧。救命之恩,容来日相报。”说着,伍子胥抽身就要走。

@奇@“壮士真得如此决绝?”

@书@“恕伍某不能从命,就此拜别!”

只听啊的一声,一种重物的撞击声,原来是那妇人头撞了石壁,便像一捆柴倒在地上。

伍子胥这下子完全慌了手脚,这时也顾不得避嫌,就奔过去扶起她的头,额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有一处血窟窿还在汩汩冒血。“傅嫂子,为何要如此呀?”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是非常绝望。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刚烈。她的脸上浮起微风一般的笑容,“妾回去也是死,既然壮士见弃,不如就此死了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不是对你嫌弃,而是……”

伍子胥突然觉得自己的辩解十分无力,这时妇人更加微小的声音浮了上来:“壮士赶快走……”妇人的头一歪,已经气绝。

伍子胥好生后悔。天色已经快亮了,有些地方传来了声音,他知道乡村人家起得早,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至少就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因此让自己的双手染上新的罪恶。

无奈只得走离,心想也许这事会遭到误解,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了选择了。

第七章 追兵

伍子胥不知怎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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