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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白虎新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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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削瘦那人道:“也没什么伤,焦矫那厮的门客并没有打我们,只泼了我们一身狗血。对了,还不知老兄你尊姓大名?”

一个兄弟接口道:“他就是我们的寨主,严白虎大王。”

二人闻言,连忙拱手道:“幸会!幸会!”随即报上了自家姓名。原来那形容削瘦之人便是步骘,步子山;另一个一脸严肃之人则是他的好友卫旌,卫子旗。这两个人在历史上可都是东吴的能臣,我不禁窃喜,心中早在盘算着怎么招纳他们。

眼看酒喝得差不多,便让众兄弟推车赶路了。步骘道:“寨主,你救了我们,我们也不知如何报答,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说一声,我二人定当效力。”

卫旌道:“此言有理,常言道‘得人滴水,当涌泉相报’。”

我笑道:“咱们先上山寨再说吧。”

接下来这一路,由于众人喝了酒,有了气力,走得也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山寨。留守的兄弟一看大丰收,无不喜出望外。我让众人将马车上的财货都卸下来,便自与步骘、卫旌二人坐一边谈论。

我问道:“二位先生怎会被焦矫那厮捉去?”

卫旌摇头道:“这世道混乱,我与子山兄避难至江东,安身于会稽。白天种瓜自给,晚上读书诵经,日子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快活。这没招谁惹谁的,怎知焦矫那厮的门客仗势欺人,每常来抢夺我等瓜田。我们想打也打不过他们,那就任他们去抢了,没无可奈何,就这么委曲求全。谁想就在前几日,焦矫这厮竟公然污蔑我们偷了他的宝剑,你说我们又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偷把宝剑干什么用?真要偷,还不如偷些钱或书来,那倒实用。寨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步骘道:“这厮没理由平白无故来污蔑我们的,我估计啊,肯定是咱那块瓜田地下面埋有什么宝贝,所以他借口把咱们捉起来,好方便去挖宝。我早就听说,我们那块瓜田地下面埋有一口宝剑,他既然污蔑我们偷了他的宝剑,那没准就是这么回事了。”

卫旌点头道:“有道理。”

这时,众兄弟已将财物点收完毕,一个兄弟走过来向我汇报:此次收获的粮食有一千石,黄金有三千两,白银有一万两,各种珠宝珍品两大车,美酒一大车,还有不少兵器和三十几匹好马。

汇报完毕,这位兄弟又道:“寨主,还有一件更好的东西我没念出来,我这就去拿来给您看看。”自走到兵器堆中,拿出一把剑来给我,说道:“寨主,您看看,这可是一把宝剑啊。”我接过手,只见那剑靶上嵌着“龙渊”二字,心中大为惊喜。

相传龙渊剑乃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铸剑师联手所铸,实乃宝剑中的宝剑。真是想不到这口宝剑会在焦矫那里,而且还被我抢了,哈哈,我心中当真是喜不胜收啊。拔剑出鞘,只听“锵”的一声,寒气四射,我鼻头不禁一酸,再看那剑身,便如出水芙蓉般雍容而清冽。

我大笑道:“取兵器来。”

那兄弟大声应道:“遵命。”拿过一口大刀,我举起龙渊剑,对着刀口便斩了下去,感觉就像在切菜,轻轻松松就把大刀砍断,我又连砍了数剑,直把刀砍成了十数截,才满意的还剑入鞘。周围众人看得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当然啦,这么好的宝剑,谁不想要啊!我笑道:“兄弟们都辛苦了,快点把钱粮收好,再备下了酒宴,等二寨主回来,今日大家好好的痛饮一番。”随即对步骘、卫旌二人道:“看来步先生猜测得不错,果然有宝剑。”

步骘笑道:“焦矫那厮用尽心机,到头来这口剑却到了寨主手里,看来是天意,寨主便收了此剑又有何妨。”

我忙道:“这口剑是在二位先生的瓜田地里挖出来的,自然该归二位先生。”

卫旌道:“我们文人,用这宝剑岂不浪费了。还是寨主用好,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我道:“既然二位先生都这么说,那我就先收下了。”笑着拉上他们俩,到聚义厅里边观摩龙渊剑,边等酒宴。

大约半柱香时间,便见严舆跑进聚义厅来,我向他介绍了步骘、卫旌二人,后问道:“战况怎么样?”

严舆道:“那批追来的人马不是官兵,而是焦矫那厮率领的一百多名门客。”

我“哦”了一声,“不是王朗,那焦矫那厮,你有没有将他擒住?”

严舆摇头道:“这厮的门客着实厉害,个个剑术高超。还好我军有埋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人数也比他们多数倍,乱砍之下,杀了他们四十几人,剩下五十几人护着焦矫突围而去了。”说到这,严舆怒火中烧,恶狠狠的骂了几句。

“兄弟们死伤怎么样?”

“死了二十几个,有三十五个残废了。”

步骘把一切都听在耳里,遂起身说道:“看来寨主手下的兄弟单兵做战能力还是相对较弱,而且我看装备也比较落后。如果这次埋伏能用上弓箭,待焦矫一到,就一阵箭雨伺候,如此便不会出现人员过多伤亡这种情况了。”

我感慨道:“先生此言极是啊。”对严舆道:“死了的兄弟好好安葬,残废的兄弟以后不能上阵厮杀的,就让他们当后勤,帮忙管理寨中的粮草吧。”

严舆点头称是,我再问了一下那些门客的剑术,严舆便眉飞色舞的说叨起来,其间还起身比划了好几招。我笑着把龙渊宝剑拿给他看,他大叫着说好剑,我道:“你喜欢就拿去吧。”

想不到严舆却说道:“我喜欢重型武器,这柄宝剑还是大哥你自己留着吧。”

我笑着摇摇头,这时一个小喽罗跑进来说宴席已准备完毕,我点头说了声:“好”,便与严舆、步骘、卫旌三人并肩走向操练场。由于山寨的规模并不大,所以也没有专门去开阔一些地方来摆酒宴,操练场极为宽敞,平时除了练兵外,有时举办酒宴,也就设在这里。

这时操练场上已摆了好多酒食,多是放在地上,因为山寨桌椅也不多,好在大家都是粗人,也不怎么讲究,往地上一坐,那也是一样。众人有说有笑,除了一些当值的兄弟拿了酒食去巡逻外,其它人都入了席。我走到主桌那坐下,正要举杯劝众人酒,卫旌便道:“寨主今日抢了这么多东西,摆宴庆功那也无可厚非。我只是怕官兵回过神来时,派人尾追而至,如探知寨中众人喝得大醉,立马举兵来围剿,届时众人都还在梦中,那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我闻言一怔,眼下虽说打退了焦矫的追兵,但官兵却还未曾出动。如果焦矫命他手下的死士暗中潜上山来探听消息,再将我军喝得大醉的消息告诉焦矫,焦矫再去报官,那官兵一旦杀来,我众兄弟势必抵挡不住。而且现在寨中防备大松,如果焦矫派死士潜进山寨中放火,再与官兵里应外合,那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想到这一切,我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拱手道:“先生之言甚是,在下确是大意。但如今酒宴都摆好了,难道不吃了吗?”

步骘道:“其实也没事,你们想想,谁会想到有人会胆大到直接进城抢劫,而寨主却真的这么大胆了,所以我猜官兵必会有所畏惧,在摸不清寨主兵力虚实之前,他们是不敢随便出兵的。而焦矫打了败战,急要回去料理庄中之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去报官。这么一来,今天不但会没事,而且还会非常安全,大家可以放心的喝酒。”

我笑道:“若如先生之言,那今天就该不醉不归了。”话虽这么说,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叫了些人去巡山。一切准备妥当后,重新入席,时严舆早抢先喝了好几大碗酒,看见我来,忙举碗大叫道:“兄弟们,这次的收获是咱山寨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可都多亏了大哥啊,咱们是不是要当先敬大哥一碗。”

我笑道:“都是兄弟们用命,大家今日不醉不归啊。”说完与严舆碰了一碗,随后步骘、卫旌与众弟兄也都要来敬我,我大笑着连饮了数碗,后面再来敬的,我就都推给严舆了。开玩笑,好几百个兄弟要是都敬我,那我还不得喝死。

酒宴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我也不知喝了有多少酒,只记得模模糊糊中被人抬回了房,蒙头就睡了。

而步骘与卫旌此时也暂住于山寨中。那天晚上,他们俩个进行了一段秘密的对话,却被前去上茅厕而路过的严舆听到了,据他后来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是这样的:

那时,卫旌坐在床上,望着左边不远处那张床上的步骘说道:“子山,你看严白虎其人若何?”

步骘笑道:“人们都说严白虎这个山贼很凶残,但我看严白虎却不像传言中那般,至少要比焦矫好之甚多。”

卫旌点了点头,躺了下来,“你看我们几时下山?下山后去哪落脚?会稽是不能回去的了。”

步骘道:“子旗兄,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这么着急。”

卫旌道:“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你我二人读得是圣贤之书,行得是圣贤之道,在此盗贼盘居之所多做停留,也不是个道理。”

步骘笑道:“子旗兄此言就差矣,留下来就是要当强盗么?”

卫旌奇讶道:“在强盗盘居之所不当强盗,那你还想当什么?没这个道理嘛。”

步骘道:“我打算劝严白虎从善。”

卫旌一怔,“你这个道理能行得通吗?严白虎占山为王,自由快活,岂会听你所劝?行不通啊。”

步骘笑道:“严白虎是不会听我的,但是我却可以劝他去扫平其它盗贼。据我所知,严白虎早有谋划东冶之心,我们何不就助他一臂之力。以盗治盗,待到会稽盗贼全部平定,朝廷定会下达旨意招安严白虎,我们再从中劝说,此岂非两全其美。”

卫旌大笑道:“你呀你,这种事你也敢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是一件美事,只不过做起来却极为不易。”

步骘打了一个哈欠,躺下身子,“若容易,也不用我步子山出马了。子旗兄,从理论上分析,现在也该睡觉了。”说罢便闭目睡觉。

卫旌摇头一笑,也自闭眼睡了。 

第三章 虞翻的计谋 

焦矫败回后,暴跳如雷,冲着众多门客破口大骂。那天晚上,他带了一百多名门客出外打猎,错过了时辰,进不了城。所以在外面村庄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才从东门进城,不想家里却被劫了,一问之下,才知是严白虎干的。于是马上带着那一百多名门客追来,却被伏兵打败。

现在正于家中大发脾气,骂累了之后,一个门客进言道:“明公,小人吃了豹子胆进言。以我等眼下的实力,想剿灭严白虎还是很困难的,明公何不请官兵出马。”

焦矫怒道:“妈的,我的脸面都让你们等给丢光了,现在还去求官府帮手,以后我在众豪族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

那门客道:“明公,小人再次吃了豹子胆进言。若说这次咱们被抢,也并非就是咱们实力不如人,而是咱们毫无准备才会有此一失。说将起来,盗贼到城中抢掠,官府还得负首要责任。所以说,现在我们去让官府出兵,也是占据了大片的理儿。”

焦矫回头想想也对,于是重重哼了一声,叫道:“妈的,这话也是。”让人备马车,往太守府而去。

会稽太守王朗,字景兴,东海郯人。为人熟读经典,口才过人,最喜欢与人辩论。人称辩神王朗。

焦矫来到府上后,忙拱手道:“王太守……”

王朗:“不对,叫我辩神。”

焦矫:“辩神?这?哈哈……”

王朗:“严肃点,专业点,表情再诚恳那么一点点,不许笑。”

焦矫:“是。辩神!哈……”

王朗:“靠,别笑了,快说,找本辩神有什么事?”

焦矫:“呃~~~本来有事的,这一笑,我就忘了。”回头问那门客:“你还记得是啥事不?”

门客:“此事小人牢记在心,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忘。”

焦矫:“好,那你来和辩神大人说说。”

门客:“遵命。辩神大人,小人吃了豹子胆进言,昨天竟有山贼公然抢掠到城中来,此事若不处治,恐怕城中将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所以小人与家主斗胆恳请大人出兵剿灭白虎山的山贼。”

焦矫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大人快快出兵攻打山贼吧,打死那帮丫的。”

王朗其实早有出兵之心,然他平生最喜与人辩论,当下听了门客话语中有可辩之语,好胜之心被激发,遂辩道:“盗贼猖狂,我已知之。然眼下我等切不可打草惊蛇,须当好好谋划才是。”

焦矫道:“贼人都已抢到城中来了,太守还不赶快采取行动吗?”

王朗面色平静,道:“会稽郡盗贼之患由来已久,却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事。守城将士被扁,我都没派兵进行追击,这是为什么呢?就是怕打草惊蛇,而不能将贼人全部消灭。你以为现在郡内只有严白虎一人为盗么?”

焦矫急道:“我自然知道会稽郡内不止严白虎一家盗贼,但眼下群盗中却是以严白虎最为凶残,太守若不尽早派兵将其铲除,恐其日后壮大,那郡中势必人人自危。”话音刚落,wrshǚ。сōm门外便有一人叫道:“谁说不出兵围剿山贼了,谁说不出兵围剿山贼了,谁……”人随音到,已冲到厅正中来了。

王朗一见那人,即刻满面笑容,道:“虞功曹,我可等你多时啦。”

那人向王朗一揖后,就指着焦矫和他的门客叫道:“谁,谁,谁?谁说不出兵围剿山贼了,谁说的?太守有说吗?我有说吗?”

焦矫惊道:“好像没有。”

那人点了点头,狠狠地道:“盗贼是肯定要去剿灭的。我最恨的就是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不管是谁,只要他是恶人,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杀、杀、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最好就是把他们捉回来后,先往死里扁。还要扁他们的脸,扁成猪头,扁得连他老妈都认不出他……”边说还边比划着。

焦矫与他的门客都吓傻了,忙轻声问王朗道:“此公乃何人?”

王朗笑道:“此人便是功曹虞翻,字仲翔者也。他为人最是嫉恶如仇,你们的事,绝对可以放心,虞功曹这几日就是出外堪察盗贼虚实去了,现在我们正好听听他的意见。”

焦矫忙施礼道:“原来先生就是嫉恶如仇的虞功曹啊,幸会,幸会。”虞翻还了一礼,摇头叹道:“见谅见谅,在下嫉恶如仇的毛病一犯,就激动异常。”把脸一变,恢复冷静,再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铺于案上说道:“会稽郡周围的盗贼据点,我都已察明。”指着地图,“此处为白虎寨,贼首严白虎、严舆聚众一千余人盘居于此。离白虎寨不远之处,又有东冶贼人吕合、秦狼聚众二千余人。除此之为,还有山阴贼寇黄龙罗、周勃等聚众三千余人。贼众加起来总有六千余人。”

王朗闻言大为摇头,道:“如今我郡中兵马不足两千,贼众实力却为我等之三倍,如之奈何?这打战又不比辩论,要不然我就去跟他们辩一辩。”

虞翻道:“明公也不必担忧,贼人虽众,却不足惧也。此三处贼人面合心不合,常有相互吞并之意,我等正好利用这一点,从中谋划,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再出兵,扁死他们。”

王朗道:“虞功曹莫非已有计较?”

虞翻道:“白虎寨离东冶最近,我等只须派一能说会道之人前往东冶,向吕合、秦狼二人许以官职招安,再晓之利害,挑拨他们与严白虎相斗。事若成,则严白虎死,而吕合、秦狼势孤,我可趁机击之。若不成,则严白虎必防范,久之两贼亦必相斗,不管谁胜,我亦趁势击之,二贼必破矣。二贼若破,山阴贼寇必然丧胆,我军再以得胜之师讨之,安有不胜之理。”

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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