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黑暗的永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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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罗杰的电话后，我整个人都傻了，是真的，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今天早上的确在附近的一条胡同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而且死状恐怖，我听罗杰这么一说，立刻穿好衣服向那边奔去，我迅速的跑到那边，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于飞也带了很多警察把那里围了起来，我站在人群外，瑟瑟发抖，罗杰老远就看到了我，于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看我愣愣的发呆，便拍了我一下说：“傻丫头，想什么呢？睡觉没睡醒啊，大早上就发呆？”我没有理会罗杰的玩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阿杰，”我颤抖了一下嘴唇，“那个死掉的男人是不是流了好多血，地上都是，而且…墙上还有奇怪的抓痕？”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在期待罗杰否定我的话，可当罗杰说你怎么知道的时候，我的脸刷的白了，心脏也好像停止了跳动，原来是真的，原来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杀了那个无辜的男人，我的脑海里不断的跳出这些话，让我整个人不停的颤抖起来，罗杰看我有些不对劲，赶忙问我：“佳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还发抖？”我听了罗杰的话，使劲的握住了他的手，“阿杰，阿杰，我……”现在的我似乎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一个劲的支支吾吾，罗杰看我这样，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赶紧把我带到了别处，然后问我：“佳妮，那个男人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我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然后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杰，罗杰听了，很是吃惊，他沉默了好久，终于说道：“佳妮，这件事你别声张，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怀疑你的，你别害怕，我想这都是你身体里的病毒引起的，那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虽然我这段时间都在调查那个组织的踪迹，可是收获甚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找的，总有一天，你会恢复正常的，相信我！”罗杰说完，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阿杰，我相信你，可是，那一天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实现呢？如果实现不了，我是不是就要一直受着病毒的折磨，这样，那要死多少人啊？阿杰，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已经尽力的在控制了，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我现在除了哭，似乎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来缓解我此刻的心情，罗杰看我那么难过，一下子把我抱到了怀里，然后用手擦着我的眼泪，“佳妮，一切都会好的，只要相信，就会有奇迹。”罗杰说完，把我抱得更紧了，看到我难过，他的心比谁都痛，于是，他默默发誓，他一定要找到那个组织，然后让我从黑暗中解脱出来，这是他一开始就承诺过的，并且他也在这么执行着，只是，这个目标真的很难，看不到头，遥遥无期，这让罗杰心里一阵纠结，当他抬头仰望天空时，晴朗的天气却在此刻让他觉得无比冰凉。

第十四章

血，一直在滴，一滴两滴，越来越多，梦中的我看到天空突然下起了血雨，鲜艳的血液如一把把尖锐的刀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刺痛我的心，让梦中的那个黑潭变得越来越鲜红，就在潭里的水快要变成一潭血水时，我惊醒了，这是我第几次从这个梦中惊醒呢？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看到躺在我脚边的男人，心里麻木的想着，这是第几个被我杀死的男人了呢？我也不记得了，自从上次在梦中杀了第一个男人后，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会在凌晨听到刺耳的警笛声从我耳边滑过，每当这时，我都会想，又一个男人被我杀了，虽然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可我的心却如此麻木，为什么我都不害怕了呢？当害怕不再占据我的心灵，我就习惯了这种麻木的感觉，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甚至觉得，其实杀人也不是那么可怕，或许，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一直就有个阴暗的角落，那里藏着我邪恶的yu望和贪婪，于是便在病毒和我的对抗中，一下子被激发了，又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我可以看着别人在我的面前痛苦的死去，而毫无表情，因为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从身体到心灵。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之后，我彻底绝望了，我没有力气再跟病毒斗下去了，我想要放弃，可却在这时，罗杰来到了我身边，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感官和知觉都找回来了，当我躺在罗杰起伏不定的胸口时，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强而有力，虽然罗杰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放弃，即使死的人越来越多，即使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即使*越陷越深，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他一直坚信着我能克服病毒的控制，他一直在黑暗中抓着我，不让我越陷越深，于是，我终于在这种无谓的挣扎中提起了勇气，是啊，我怎么能让小小的病毒来控制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掌控，于是，我不断的克制着自己即将迸发的杀人yu望，在罗杰的帮助下，经历了好几个夜晚的不睡不休，终于克制住了身体内的蠢蠢欲动，可当我觉得一切都恢复了的时候，于飞却带着逮捕令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当着我家人的面给我戴上了冰凉的手铐，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那些莫名其妙的命案，最后终于让他查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那就是，他的朋友，我，金佳妮，一个看起来那么乖的女孩子，居然是这些杀人案的元凶，虽然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他是个警察，他不能徇私枉法，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给我带上手铐，即使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铁法无情，只要人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于是就这样，我在家人难以相信的眼光中被带进了警车，一阵呼啸过后，我离开了家人的视线，越来越远。

于飞把我带到了警局，我现在是以一个犯人的身份和于飞面对面，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许我早就在期待这种结果了吧，因为我的心如此平静，隔着铁栏，我看到对面于飞脸上复杂的表情，他此刻一定很纠结，因为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复杂的看着平静的我，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金佳妮，我现在是以一个警官的身份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他们和你有什么恩怨，让你如此残忍的杀害他们？”我听到于飞严肃的问话，突然觉得很可笑，什么恩怨？哼，我跟那些人会有什么恩怨？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于飞看我冷冷的笑着，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问你话呢！快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我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喜欢。”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居然会说喜欢，当然于飞也吃惊不小，“什…么？你说你杀那些人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我知道于飞一定会是这种反应，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不想告诉他太多，更不想告诉他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因为如果跟他说，我就又得重新记起那段痛苦的回忆，那会让我很难受，虽然我从不曾忘记过，但是我不想跟于飞说，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点麻烦，于是，我便沉默了，不管之后于飞问我什么问题，我全都一言不发，这让于飞很郁闷，最后只好把我关着，等明天再审问，他们走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看着面前的铁栏，心里慌乱起来，这种被关着的感觉那么熟悉，那么让我害怕，于是我起身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我走到墙角，抱着自己的身体卷缩在墙角，这是我觉得最安全的姿势，虽然是在警察局里，但在这个铁笼里，却让我觉得危险无处不在，让我想起我最不愿想起的经历，于是，我越缩越紧，当我抱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才终于觉得，我安全了，之后，我便在从窗外射进的柔柔月光里沉沉的睡去，不去想未来，不去想以前，我要的只是现在片刻的安宁。

自从我被于飞带走后，我的父母就找到了罗杰，把事情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罗杰听了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于飞会那么快查到真凶，更没想到于飞真的会逮捕佳妮，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女朋友，虽然这让他很为难，但他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救佳妮出来，于是，刻不容缓，他立刻驾车找到了于飞，他们找了一家饭店，但却什么也没点，只是默默地坐着，过了没多久，于飞终于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他说：“阿杰，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佳妮？”罗杰听了于飞的话，想都没想就承认了，于飞看到罗杰承认了，顿时火了：“阿杰，你也太乱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包庇佳妮也是犯罪，是要受法律制裁的，你怎么这么傻，不就是女朋友吗？大不了以后再找，可为了女朋友把自己也给拉进去，你觉得值吗？”于飞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等着罗杰的回答，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罗杰居然说道：“于飞，我不瞒你说，佳妮对我很重要，而且，她发生了很多事，那些事并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不跟你说是不想让你牵扯进去，我有我的苦衷，但佳妮，我一定要救，不管你怎么说，我不能让她关在那个地方，她会受不了的。”罗杰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于飞，看着于飞的脸色越变越难看，“阿杰，我是一个警察，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兄弟情意了。”于飞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因为他也不想失去罗杰这个好兄弟，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罗杰是铁了心了，那他只好尽力地劝他，可是却没起什么作用，罗杰早就已经决定了，他是不可能听从于飞的话的，于是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于飞和罗杰一直注视着对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但最终，于飞输了，他没有阻止得了罗杰，就在罗杰转身离开的时候，于飞知道，罗杰这个好兄弟，从这一刻起就算是失去了，而且是永远的失去了，于是，他喝下了面前刚点的啤酒，和着啤酒生生咽下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就让这眼泪化为动力，为了和这个曾经的好兄弟一决胜负而做准备。

第十五章

我在警察局被关了一个礼拜，每天都进行着一样的程序，审问，审问，还是审问，于飞每天都会来看我，同时也会问我一些问题，虽然他明知道我不会回答，但他还是坚持不解的问我同样的问题，他是在跟我比耐心吧，我这么猜想着，当时我并不知道罗杰正在计划着救我的方案，我也不知道那个秘密组织就在我被关的这几天来到了这个城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虽然我身体内的病毒暂时被我压制了，但我不敢保证哪一天它又会突然爆发，那样或许会死更多人吧，我不想变成一个杀人魔，所以，只有把我关起来，我才不会到处去杀人，我这么想着，于是便觉得呆在警察局很安心，除了每个让我害怕的夜晚外，其他一切都很好，我不奢望我能出去，我只想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来控制我自己，想必把我关着应该就没事了吧，可我不知道，就是在这样的警察局里，居然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真是世事无常啊，当然这也是我无法预料的，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永远都无法预测。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又要到晚上了吧，我吃了他们给我送来的晚餐，心又开始莫名的颤抖，夜晚总是让我感到害怕，即使有月光，也让我觉得无比阴冷，周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和杂乱的心跳声此起彼伏，我就是这样，在惶恐中度过了一夜又一夜，虽然明知道警察局很安全，但我就是无法接受独自一人的夜晚，我感到寂寞、孤单，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一样，就在我不停的感慨时，外面的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让我不禁一阵哆嗦，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卷缩在角落，但奇怪的是，我的心却在此刻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正要发生，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就在我思考着是什么事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声枪响，在这么寂静的夜晚，那声枪声格外刺耳，让我一下子像惊弓之鸟似的从墙角弹起来，是谁？是谁在开枪？为什么要开枪？因为我被关着，所以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那声枪响后，又是两声枪响，每一声都很响，每一声都像一把铁锤，不停地敲击着我的心脏，让我的心快裂开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伸长了脖子，使劲地往门口探，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外面很嘈杂的声音，乒呤乓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又好像有什么人正在打斗，不停的听到人的呻吟声传来，那些声音越来越响，那说明什么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时，在黑乎乎的门口，突然窜进来了一个人影，因为很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这儿的警察，他的体型比警察壮多了，个子也高了一些，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讯息，我一步步的往后退，最后退到了墙边，我退后的时候，那个人也朝我逼近了过来，直到他走到了铁门外，他才停下，透过月光，在此刻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个人我不认识，但他却是一个外国人，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把枪，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所谓的秘密组织，该不会他们来抓我了吧，我这么想着，并且警惕的盯着他，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铁门开了几枪，枪声很响，打得铁门不停的冒火花，我捂着耳朵缩在墙角。之后我听到铁门开了，听到那个人走了进来，我虽然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此刻正用枪对着我，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YouareJinJIANI？（你是金佳妮？）”我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然后说道：“Wehavelookedforyouforalongtime；foundyouatlast；Let’sgotoseeMr。Mayorwithus。（我们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你了，跟我们去见梅尔先生吧）”“梅尔先生？”我在嘴里嘀咕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又为什么要见我呢，我心里琢磨着，于是干脆站了起来，和那个外国人面对着面说话，“Mr。MayorwhomyoutalkedaboutItshouldnotbeapersoninthesecretorganization？（你说的梅尔先生该不会是秘密组织里的人吧？）”我也用英语反问他，他听了我的话，显然吃了一惊，之后轻声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笑了一会儿后，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严肃表情，说道：“Unexpectedlyyouknoweventhisone，quiteright；justlikeyousaid，now；couldgowithme？（想不到你连这个也知道，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他说完便要上来拉我，我见势马上闪到了一边，让他扑了一个空，他没有抓到我，让他突然变得很恼火，于是他举起手中的枪对着我，然后威胁的对我说：“Youhadbetterfollowmeobediently，otherwiseIamimpolite。（你最好乖乖的跟我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他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枪，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冷笑了一下：“DoyouthinkyourriflewillbeusefultoI？（你以为你的枪会对我有用吗？）”我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就往门口跑去，把那个男人甩在了后面，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来追我，而是看着我跑走，虽然很疑惑，但我知道，我绝不能让他们抓回去，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恐怖的经历中去了，我烧了他们的实验室，他们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