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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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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坡严肃交谈之后,丁三坡在生活作风方面严谨了不少,而今天的谈话,费要强也彻底感觉到丁三坡的思想水平与政治觉悟有了显著得提高。作为一名老师的同时还是一名政工干部的费要强,还有什么比转化一名后进生、更有成就感与满足感呢?

第十四章 思想上进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超过了十点,再过半个小时,宿舍里就要熄灯查房了。

丁三坡不得不提出告辞,临别之际依依不舍道:“费老师,您给我点亮了一盏明灯!”

“三坡,你客气了……”费要强送丁三坡到门口,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这种感觉在大学时代参加学习小组的时候也有,只是毕业以后已经长时期没有体会到了。

“中央开了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我想到时候再来向您请教,您看……”

“我这里的门随时向你敞开着。”

“那好,再见,费老师!”

“嗯,再见!”

丁三坡走了之后,李阿姨从抱着已经熟睡的彤彤,从房间里出来。安顿好彤彤之后,李阿姨很是不满地道:“这个陈世美,你还和他说这么多……”

“哎,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已经承认错误,并保证永不再犯,我们也应当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嘛……再说,他毕竟是力力的亲爹,难道说,你真把力力收养了啊?”

“哼,看他的行动喽……”

丁三坡这一次的访问非常成功,不但增加了费要强的好感度,与李阿姨之间的仇恨值也消去了不少。而这种好感度,在第二天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扔进了沸水中的温度计,“嗖”的一下飚到了满值。

隔了一天,正好是星期天,中央机关报《华文日报》在头版全文刊登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全体会议公报”。

夜自修开始之前,丁三坡挥舞着报纸冲进团总支办公室。

“费老师,公报……公报出来了……”

办公室里一片肃静,除了费要强之外,另外一名年纪与费要强差不多的干部用阴冷的目光扫射着丁三坡,同时,眼神扫射到费要强身上,又透露出了强烈不满之意。

“丁三坡同学,在办公区域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费要强咳嗽一声,一摆手,道:“行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

遭此闷棍,丁三坡完全蔫了下去,无精打采地往外走去。

与费要强同办公室的是团总支书记,在丁三坡还没有走远的时候用很大的声音埋怨着费要强,大致意思无非是说费要强对团总支的工作热情不够,偏偏和不三不四的学生打得火热——在他看来,丁三坡既非团支部干部,亦非学生会干部,当然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学生之流。

受此打击,丁三坡不敢再上门自讨没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正在晚自修的时候,费要强却找到教室里,约丁三坡一起到操场上走走。

费要强和丁大力默默在操场上走着,抽完一支烟的时间之后,费要强狠狠吐出一口烟气,很不屑地说道:“卢卫东这个人,仗着自己成分好,一向就看不起别人,假清高的很,你不要去理他。”

“草,我理他干嘛呀,从头到尾流露着资产阶级老爷派头,今天的全会公报刚刚指出要发扬群众路线作风,他还这样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这种做派还像不像我党的干部了?”丁三坡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立马活学活用,一顶脱离群众的帽子扣在了卢卫东头上。

就着这一个话题,再一次引发了二人的心得体会交流。

丁三坡的眼光毕竟有他的局限性,他的心得体会更多集中在与他的家庭息息相关的中央农村经济政策。“费老师,您的眼光真准,今天报纸上的公报说:社员自留地、家庭副业和集市贸易是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补充部分,任何人不得乱加干涉……这就是说,我们家饲养长毛兔,已经是得到了中央的允许……”

“理论界既然有这种认识,那么这几乎就是必然结果,”费要强很谦虚地说:“我党方针政策历来是理论先行,我也只不过是在读报过程中渐渐领会的……说起来,三坡啊,以后你要加强自身的思想理论水平修养,看报读报,不是简单的囫囵吞枣,还要有一个思考、消化、吸收的过程……”

“哎!”丁三坡心服口服地应道。

费要强接着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行展开分析,配合他平时的读报心得,一点点、一滴滴地在丁三坡眼前汇聚出一幅远景画卷。

丁三坡则如痴如醉地听着,眼界与境界也形成了跨越式的提高,完全摆脱了单人、单户为出发点看待问题,而是站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种高度,至少已经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层次了。

于是,交流的后半阶段,丁三坡也可以偶尔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当然还是比较幼稚的,然而,正是这种幼稚,在经过费要强的点拨,短暂思考之后,马上形成了比较接近费要强的本意的思想。

这也让费要强对丁三坡的进步感到欣喜甚至惊喜,如果说,一开始费要强的谆谆教导、循循善诱是作为导师的使命感的话,那么,到最后,带给费要强的就已经完全是导师的成就感了。

熄灯的号子促使二人不得不结束今天的谈话,但是,费要强与丁三坡他们心底里的那种意犹未尽却又促使他们不愿意就此草草终止交流。

“三坡,你想不想在思想上有更大的进步与提高?”

“想,当然想!”丁三坡以为费要强要发起类似于学习小组之类的组织,热情被灼至炽热。

“那你愿不愿意、有没有信心接受组织的考验?”费要强微笑着继续问道。

“啊?”丁三坡一时语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顿时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

“我的想法呢,你的思想境界与我们历史系的积极分子相比还有差距,与其他力求向组织靠拢的同学相比,优势也不突出,所以呢,这件事慢慢来,我明天会让你们班级的团支书给你一张表格,你一定要认真填写,第一步,先入团,这样一来,你至少比非团员的积极分子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了……三坡啊,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你一定要努力啊!”

“是,看我的表现吧,我一定不会让费老师您失望的!”丁三坡全身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点头的时候恨不得把空气给磕出一片真空出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宿舍休息吧!”

“是,费老师您也早点休息。”丁三坡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离开的时候跳着、欢呼着,整个世界就好像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费要强也被感染了,笑着站了良久,直到看不见丁三坡的人影,才慢慢走着回家。

第十五章 好人丁三坡

回到宿舍里,丁三坡的兴奋之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借了手电,趴在床上,开始给儿子写信,信中详细介绍了与费要强交流的经过,当然,重点则是入团的消息、以及入了团之后接受组织的考验。

丁三坡在写信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信写道一半才醒悟过来,似乎自己的儿子虚岁还不到五岁,写信给他有意义么?丁三坡不禁失笑,又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和费要强搭上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儿子的功劳;为费要强所接纳,也完全靠得是儿子的来信。或许,这个儿子真的是老天赐给他,特意来改变他的命运的。

想到这里,丁三坡继续提笔写信,至不济,他的信也能当做儿子的识字教材。

百里之外的丁大力能够预测到丁三坡应该与费要强两者之间关系的改善,但是关系进展到何种程度,这却是他完全无能为力的,所以,在12月19日的早晨把信寄出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为父亲去操劳。

丁大力想得比较长远,与其事到临头临时抱佛脚,还不如趁着现在既是农村大锅饭年月又是农闲季节,主动出击,争取在全生产大队、甚至在公社的干部层面,都能对丁三坡这个名字有深刻印象。

丁大力又开始写信、疯狂的写信,当然,写信所用的字体不再是写给父亲和费要强的时候所使用的狗爬体,而是模仿的父亲的笔记本上的字体。

第一次一共写了三封信,信写好之后,丁大力拿着信纸和信封,徒步来到生产大队。信的内容有点恶心,恶心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生产大队里的三位实权人物,大队支书,大队长,大队会计,平时的时候和丁三坡毛线关系没有,但在丁大力手持的、以丁三坡名义写就的信件,以饱含深情地笔调赞扬三位领导是如何的以MZD思想武装,几年如一日地关心大队的困难户。信件最后,丁三坡“热泪盈眶”写道: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像他们这样的党员,我们的国家才会如此的繁荣昌盛云云……

丁大力发射着两道纯真无邪的目光,挥舞着信纸,一再地说他还不识字,爸爸是把信纸夹在信封里寄回来的,里面有几件事情是需要向大队支书伯伯进行核实:那一年,天下着大雪,村支书伯伯挑着稻草来到丁家,给丁家送来了温暖……不过很惭愧,那一天的具体日期,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这让丁三坡非常之惶恐,特令丁大力前来详询,大队支书送温暖的那一天,是这年这月这日呢,还是那年那月那日。

大队支书伯伯听说表扬信是寄给县委的,记忆力一下子变得非常地清晰,他很严肃地对丁大力说,我党一向提倡做了好事不留名,他个人是反对丁三坡的这种做法的——不过,说起那个下雪的日子,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应该是在某年某月某日……

丁大力的糖衣炮弹并非只对准了大队支书一个人,大队长和大队会计也分别有机会看到了以丁三坡名义写就的信件。信的主题思想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具体到某一件事情。对于丁大力凭空捏造出来的好人好事,生产大队三巨头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们以惊人地记忆力精准地回想起当时一草一木一人一景,这种高度负责的主人翁精神,不由得丁大力不佩服。

大队干部还是真心关心丁大力的,在丁大力临走的时候,大队支书暗示说,家里安排不出劳力疏通河道的,大队里正在考虑给予适当的补助,比如说,增加几个工分什么的。

农业学大寨时期,开凿运河是常态,家里的劳力能获准开河,那是肥缺,不但有工分可以挣,在开河工地上还可以米饭管饱,偶尔还能吃到肉,家里轮不到劳力的,那是没门路。丁大力的老妈就属于没有门路、农闲季节只能歇在家里无处挣工分,至于说丁五坡,那是家里的幺儿,重活、脏活、累活那是不愿意干的——养长毛兔例外。

丁大力很委婉地谢绝了大队支书的好意,这种事情一旦答应下来,最后就变成了利益的交换,到时候怎么会记得老爸丁三坡的好处呢?

大队里只是其中一站,公社里的干部也要让他们记得丁三坡的好——至少要让他们一听到丁三坡的名字之后能够露出会心的微笑。丁大力如法炮制,拿着信纸在公社大院里逐层扫荡。公社干部的层次要稍微高一点,所以,表扬信、感谢信邮寄单位是地区报社或者地委,偶尔有低调的领导干部也会表示、表扬信邮寄到县委就够了,地委太远,他们还够不着……遇到这种情况,丁大力很童言无忌地说,我觉得伯伯将来一定能到地委去做大干部……

俗话说,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绝大多数公社干部对此深信不疑,极少一部分的干部则会问丁大力:小朋友,你说说看,伯伯会不会到省里去做大干部……

总之,我党的战斗堡垒被丁大力以风卷残云之势一个接着一个地攻克。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立荣公社的大小干部差不多都知道了合力生产大队里有一个叫丁三坡的大学生,那是一个好小伙,要说这名大学生好在哪里,公社干部甲说:丁三坡不怕苦不怕累,那一次他累晕在农田里,还是我背着他去的卫生院;公社干部乙说:丁三坡心怀党中央、情系军烈属,他的衣服长年累月为已故烈属担水,磨得到处都是破洞,最后还是我命令他脱下衣服,帮他打好的补丁;公社干部丙说:丁三坡舍小家、为大家,思想境界崇高,很多社员都把粪便留在自留地里,丁三坡却几年如一日,大小便都是在生产队厕所解决、以供肥田……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年大便所用的草纸都是我无偿提供给他的……

无数地事迹堆砌起了无数地优秀干部,同时也堆砌起了一个丰满的、立体的丁三坡。

第十六章 贵客临门喜

丁大力所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革命导师曾说过类似的话,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脱离群众,所以,借此机会,他还拉了小叔到生产队的社员家找活儿干,当然,也不可能是重体力活,也就是挑水、挑菜、洗碗什么的,做之前的开场白照例是“我爸爸(阿哥)丁三坡知道你们家劳力去开河了,写信回来说一定要帮助你们。”临别之际的话则换成了“我爸爸(阿哥)丁三坡会到时候来问的,你们一定要说实话啊,我和小叔(力力)真的帮你们干活了啊。”

好社员兼好干部(大学生是国家干部)丁三坡获得了交口称赞,而这所费只是几张邮票钱以及一些廉价劳动力,这种惠而不费的事丁大力干得乐此不疲。

元旦将近的时候,丁大力收到了丁三坡的来信,从写信的时间来分析,丁三坡可能已经填写好了入团申请书,就等上级团委批准了。丁大力也替父亲高兴,走到这一步,父亲差不多已经不可能再去加入劳什子民主党派了。

话虽如此,丁大力却仍然对老爸的人品持怀疑态度,总是担心丁三坡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要是和那个宋春芳滚到了一张床上去,母亲刘美丽受到的伤害暂且不提,光是费伯伯与李阿姨对丁三坡的态度,恐怕也会变得非常厌恶。

得想个办法把老爹和宋春芳完全割裂开来。丁大力暗暗想着,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阴损的歪招。

1979年1月1日,星期一。

这一天,后世的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和第二大经济体,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这一天,丁大力的小舅舅家的小表弟出生了。也就在这一天,丁大力兜里揣了五元钱,和家里说了一声,独自一人出门。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省城,从家里到县城这一段路,丁大力搭的是大队牧场里送牛奶的手扶拖拉机,一路被颠得够呛,实际上公共汽车也颠,就是没拖拉机颠得厉害。一路辗转之后,丁大力来到了省城。

丁大力的套路还是寄信,不过,这次可是匿名寄信了,寄信的对象也不是丁三坡了,而是宋春芳。在信中,丁大力有鼻子有眼地告诉宋春芳,丁三坡他们家是透支户,也就是通常在开大会的时候,公社干部、大队干部嘴里的后进户。最后,丁大力在信中写道:试问,这样一个一贯落后的后进分子怎么有资格加入光荣的团组织呢?

这封信极有可能会被宋春芳交给组织,这大概几乎就是一定的。宋春芳的底细丁大力了解得可是很清楚,他父亲是特殊时期中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大概八十年代平反,但绝对不是现在。一个反革命亲属,低调惯了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恨不能披肝沥胆向党组织表明清白,收到了这么一封信,她又怎么敢包庇这么一个业已暴露的坏分子呢?更何况,宋春芳已经和丁三坡吵过了一回,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在这种情况下,宋春芳有必要包庇么?

丁大力是哼着小曲离开省城的,经此一事,丁三坡就算是和宋春芳势不两立了,这么一来,丁三坡和老妈刘美丽都是安全的了。至于说,宋春芳向组织上揭发了丁三坡这名坏分子以后会不会影响到丁三坡的入团,丁大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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