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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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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打算试试看做饭,结果很令人不甘心,相当伤害我的自尊。
莫冥非沉默了会儿,看向我的眼底开始往外溢出笑意。
“不会生火?”他忍着笑问。
不知道是憋笑憋得脸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觉得他的起色好了很多。我不答话,别扭地移开视线,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受不了身侧灼灼的目光,妥协。“会。”野外生火都学过,更不用说是在厨房里,“只是……我只会辨别哪些没毒,烧到什么程度不会对人体有害……”
至于味道什么的,从来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刚才尝了一下,我终于还是没敢拿给重伤患吃的勇气。
“这才是你回来晚了的真正原因?咳咳……”莫冥非终于支撑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一时气息不调,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都湿了才拍拍我的肩,“真想象不出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咳咳……”
“你想知道?”我微微笑了笑问,却见莫冥非掀了被子作势要下床,连忙阻止,“你要干嘛?”
“教你做饭。”
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很成功的让我愣在当场。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刚想发问,却见他身子一倾,靠到了门房上,险些跌倒。
“你怎么样?”
“没事……呵……连腿都不听使唤了,”他苦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只是躺太久的缘故。”回过头见我还愣在原地,莫冥非皱眉,“还不快跟上!”
一身宽松白袍的莫冥非忙碌在厨房里。葱,油,酱,醋,握剑的手拿晚菜刀换锅铲,时不时还用袖子擦擦额际脸颊的细汗。遇着被浓烟呛到眼时,眼眸就晶亮晶亮的,还真是——怪异。
我自然只有烧火的份。趁着炉火正旺,我探出头支起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伙夫,传说中的摘星楼主莫冥非,不知不觉偷笑出声。
“你笑……”听到我的声音,莫冥非疑惑且气愤地瞪眼,余光瞟到手里的锅铲,马上换上一脸窘迫,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笑你,”我正色,“不要多疑,莫执事。”马上缩回脑袋一本正经继续烧火。
“你……”
莫冥非语结,不再废话,只是狠狠地往烧开的锅里倒了一碗水,呲——然后狠狠一铲,唰!
三菜一汤,知道精致的晚餐上了桌,我还是持续审视的目光扫描桌上的菜——这些,真的是他莫大执事做的??“你……”不是压根就不会做菜么?“第一次陪我出楼的时候,在你的小屋不是……”做出了让我不敢吃的类似食物的东西么?
“新学的,”他递了筷子到我手里,手微微有些发抖,“尝尝看。”
“新学的?摘星楼缺厨子么?”我问得一本正经,看到他漆黑的眼眸泛起怒意,忙不迭夹了筷菜入口,嚼也不嚼咽下了喉,“好吃。”见他还没反应,又夹了筷放到他的碗里,才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松了口气,“怎么会想到……学做菜?”不是研究什么功夫套路内功心法而去做这种奇怪的事?
“上次如果可以留你在小屋,你就不会撞上流絮。”
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的心一紧,沉默下来。他竟然把上次我被绑架去祭风教的是归咎于不会做菜不能留我在小屋,而去学做菜?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不关你的事。”我只能闷闷跟了句。
“反正学了,幸好,”他勾起嘴角,“来得及。”伸过筷子夹起碗里的菜,却还没触到嘴边就手一抖,菜掉了下去。莫冥非顿时失了笑意,脸色苍白。
“伤患,”我特地选了个易夹的放到他碗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总算,这次的菜顺利入了他的口,我暗自送了口气。
“舞,”他犹豫着开口,“你以前……”
终于轮到这个问题了。我微微笑了笑,等了很久了,就等着他问我这个问题。“我么,”我淡道,“以前一直在某个杀手组织里卖命,是那个组织的第二干将,叫夜瞳,本名是展舞。”
“那怎么……”
“最后一次任务失败了,就死了,然后就到了这里进了楚昕舞的身子,就在暮出现的那天,我醒来,”我叹气,“哪知道楚昕舞丢了那么大个烂摊子给我。”
他盯了我半晌,缓道:“辛苦你了……”
一顿饭,莫冥非几乎没有动手,全是我一个人在狼吞虎咽。他只是定定地看这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话,间或抱怨几句我咽得太快,语气始终是宠溺的。
很久很久以后,我记不得他讲了什么,又或许是不愿意向其他讲过什么,只是那晚他淡淡的笑和苍白却很安然的神色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很多年。梦里不知几次偶遇,没有激荡,没有愤恨,只是淡淡的酸,然后心跟着痛。
用过晚餐出了厨房,月色已浓。
扶着莫冥非走过庭院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月亮发起了愣。深秋露寒风凛,月华披下他苍白的脸,风过衣袂轻飏。如果不是手争扶着他的腕,我怕他会飞了去,再无踪迹。
不由想起义父寿宴那个晚上,他在摘星楼外等候我这个“已死之人”时也是这副样子,只是那是还要健康得多。到如今,我依旧给不了任何筹码。
“今晚会有天狗食月么,”他轻道,“像一年之前的今天?”
今天居然恰巧是一年前的月蚀之夜么?老天还真是作弄。“不会,”我轻声道,“你累不累?”
莫冥非摇摇头,选了处扶栏,拉我一并坐下。“我记得那是你说自己是妖孽。”
“你说的,”我笑了笑,提醒,“是你喝醉了,不记得。而且我本来就是。”借尸还魂不叫妖孽什么是妖孽?
“我全部记得!”他再次皱起了眉,不满地瞪视,目光落到我的唇上,脸一红,埋下头,“酒乱性,我从不沾,那次当真是心里矛盾堵得慌……”
“英雄不该是千杯不醉的么?”我戏道。
“你……”莫冥非当下变了脸色,一激动猛战起身,却马上因为体力不支跌回原位,埋头低低说了句,“我累了,扶我回房吧。”
他的确该累了。
回房的路不过几百米,走走停停却耽搁了很久。扶他进屋夜已深,房里黑得很。他上了床,我才回头点上桌上的油灯。回过头发现他望向我的眼里有光闪动。许是没料到我会那么快回头,他尴尬地笑,用袖子抹去晶莹。“太困了……”
“那我把灯灭了,你早些休息。”
“不要,让它亮着……也许可以……”
“也许什么?”
“没什么,你也早点睡吧,”他摆摆手,躺下身就没了声响,似乎是睡着了。我大理完毕出门的时候,才传来他低低的一声。“舞,万事小心……我……”
我没有答话,只是开不了口。
关上房门,抬头望了眼月,竟然已经找不到踪迹。也好,屋里是亮的,看不到外面。
冷风刺得脸上泛痛,我伸手抚上脸颊,触及嘴角,发现还残留着今天装了一天的虚假笑容,不由一阵难耐,狠狠伦了自己一巴掌。废物!
脸上火辣辣的痛。
迈下台阶,我咬唇朝着房门直直地跪了下去。
莫冥非,莫冥非,我欠你的,该怎么偿还?要命,我给你!为什么老天爷给你的结果必须是这样子?!
不灭灯,你是想说可以熬过今晚对不对?我陪你熬。
老天爷,我说过我不信宿命。来了这个世界,神也好人也罢,我从没跪过任何东西,如今我展舞跪在这里求你 ,求你放了莫冥非好不好?
只要你放过他……
一夜,灯灭,晨曦。
早上了。
跪了一夜,我用了好几次才爬着站起身,脚步踉跄。
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莫冥非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面容,眼睫湿湿地粘连在一块儿,水渍未干——
身却已凉。
没有呼吸,永远不会再有了。
俯身靠在已然没有心跳的胸膛上,我的眼眶痛得厉害,却仍然没有泪。
桌上的剑不知何事到了床上。
我的目光无意瞥到窗幔撕裂,朱红的床栏上,几道剑刻的划痕拼凑而成的字入眼——心抽搐得近乎撕裂如窗幔——只能狠狠抓着衣襟缓解痛苦。
几个字,是他来不及开口的话。
半夜起身拿了剑刻给我的话。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舞,不能护你到最后,对不起。
起字少了一画,未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落了下来,完不了。
一如昨天他最后对我说的,我答不了话。
舞,万事小心……我,爱你。
泪,终下。
决战祭风
很少没有任何目的地呆坐很久,那天,我守莫冥非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看不清他的脸。也许是天又暗了,又或许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困顿不堪。压抑了很多年的泪水终于有了决堤的理由,流了,便不想停下。
直到泪水模糊了床栏上歪歪斜斜没有刻完的字,再也看不清。
终究还是负了他,如今还可以为他做的,只有不让他留在这里。
这里是祭风教,不是摘星楼,不是他该有的归宿。可要带他走,谈何容易?既然我也是自身难保,那就唯有——
毁了。
天色再度黑彻的时候,烛光终于染上了纱帐。
寒冷的夜,火光将屋里烘得炙热无比。翻滚的热浪里,冥的身影早已埋没不见,只依稀见得床栏上的字若隐若现,似乎是伸手可及,却任凭我怎么也探触不到。
再也见不到了。
“莫冥非!”整张床坍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胸口一阵翻涌。莫冥非!
一口腥甜泛上喉咙,涌到嘴里。拿过袖子擦掉溢出口的血,不出意料的看到黑色一片。终于,已经到了不得不做最坏打算的时候了么?
火已经蔓延到了门口,我怎么都迈不开脚步,晕眩的感觉笼盖下来,意识渐渐涣散。呵,老天爷,你竟连报仇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火光冲天。
“你以为有那么便宜的事么,楚昕舞。”
是谁?熟悉的声音,是——流絮?
很想睁开眼看清楚,意识却渐渐涣散。落到流絮手里,必死无疑,想不到会在没有替冥报仇雪恨前死在这里。是我手上沾的血太多,报应么?
“你害我杀了弦清,这笔帐还没有清算,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死?”
轻易死么……由不得我。
舞儿,这别墅里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只有这扇门不可以进,知道吗?你开了,爸爸也保护不了你了。
门后面有什么?
欲望,现实。
为什么现实在门里面锁着?舞儿还不让进?
那是爸爸的现实,有舞儿的地方,是爸爸的天堂。要想把天堂留下,就得把现实锁起来。不许进,知道么?
舞儿只是想试试……
我只是想试试,到底命运能不能改写,用我的命来赌老天给的结果。到底是谁会赢……既然你已经被我发现了,就当是杀人灭口吧。
你要我杀了你?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楼主小姐,你不是被亲爱的执事气疯了吧?
求你杀我。
理由?
只有我在今天死,才能换她的到来。我们的命运才能扭转……我们才会有可能幸福的机会……
是么。
却见那人眉梢微翘,眼如新月弯。眸中笑意如碎晶,折射得整个人剔透似琉璃。语气带了淡淡的兴致,红光一闪入了鞘。
墨魂剑。那个人……
如你所愿。
轻道一声,一阵绿影翻滚。出掌,手落。
那我便看看,你是疯了,还是真的有鬼。
暮!
手落到胸口,喉咙间分明有胸腹被伤到翻涌上来的血腥味,身体却是透骨的凉,让我朦胧的脑袋一凛,神智顿时恢复。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已是湿了一大片——水?
“你终于醒了,我还在担心你一直不醒人事会降低好戏的精彩程度呢。”
刚刚转醒,视野还模糊得很,只依稀感到有人到了我面前档住了光线,手托起我的下巴。我闭眼定了会儿神,再次睁眼时终于看清了来人,不由地皱眉。“流絮,你想干什么?”抓了我却不下杀手,他的目的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干什么?”他嗤笑一声,“只是想让你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而已,”捏在我下巴上的手突然锁紧,流絮恶狠狠地盯上我的眼,“你居然想死,我偏不如你意!”
“我想……你误会了,”呼吸有些困难,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继续道,“我从未想过自杀。”青月痕没死,你没死,我死有什么意义?我死了,冥的牺牲又算什么?
“死不死,由不得你自己做决定。” 突兀的声音突然夹了进来。
青月痕么?本能地找寻声音的源头,却为头一次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惊呆。刚才视觉并没有完全恢复,一直以为是被绑在地牢活是其他什么地方,却没想到流絮把我捆到了一个巨型的看台之上。台下四周是清一色着装的祭风教徒,黑压压的一片围在看台周围不下千人,却集体静默这没有一丝声响。
看台之上,青月痕侍茶而坐,俨然已经是半个祭风教主的模样。流絮一改往常的黑色纱衣打扮,换了一身白袍,倒还真拿出了几分祭祀该有的样子。而我,被绑在木架之上,底下是层层堆积的木柴,定是被火祭的祭品无疑了。
“贱命一条,竟兴师动众至此,楚昕舞愧不敢当哪。”我冷笑,斜睨青月痕,“不觉得杀鸡用了宰牛刀么,青王爷?”
“你的确不值得,”青月痕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踱到我面前,“青暮却值得。”
你不值得,青暮却值得。
青月痕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温文尔雅,眼底却尽是一片阴霾。
相较于流絮于我纯粹的恨,他起的杀心要功利得多。不单单于我,青月痕的目的恐怕是利用我引出暮,永绝后患。
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引了火把上前递到青月痕手里。他拿着火把一步步逼近,往常如玉的脸孔狰狞得很陌生。火光在他的眼里闪烁,染红了双眸,点燃眼底兴奋。
“青月痕!”流絮松开手挡住了我的视线,“这祭风教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决定了!”
“不是已经说好这件事我来处理么?”
“我没答应你杀了楚昕舞!她的命,我会亲自要,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青月痕冷笑一声,将火把递到流絮面前,道:“有劳教主。”
流絮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是未曾料到青月痕会作此反应,望向我的眼有些迷离。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看台之下,流絮静默了几秒,还是伸手接过火把。他的指尖很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因为紧握这粗糙的火把木柄被挤出几缕红晕,一如他抿得死紧的唇。
活祭妖女,以谢凤神!为兄弟报仇!烧死她!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叫了出来,片刻间台下炸开了锅,新仇旧恨,以及人类对血腥本能的渴望一并爆发出来,纷纷攘攘的祭风教众似乎是将压抑很久的怒火点燃了。
流絮却一动不动地瞪着火把发愣。
“怎么,流教主下不了手?”我揶揄道。能想出那么多法子折磨冥的流絮,我落在他手里那么多次居然没一次要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有意手下留情,就是我的命真的贱到了一定程度。
“若不是要钓的鱼还没上钩,你早就该死了!我……”流絮还想讲什么,却突然刹住,静了下来。
“我来了,如何?”
我来了,如何?
不重的声音,不知是巧合还是靠内力传送,硬生生地在人声喧闹的空隙里飘了进来,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字一句清晰得很,放眼望去,那人却还在百米之遥。
即使是面对眼前随时会烧到我身上的火把都未曾凌乱的心,在看清那人的瞬间,乱了。
我只觉得目光触及那熟捻的不行的身影,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欣喜若狂将身上的伤痛尽数盖了过去。仇也好,情也好,爱恨早已分不清。只是庆幸,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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