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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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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耍猴的李老爹?”

“回大人,是……”李老爹点头哈腰,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你是哪里人氏?”

“回大人,小的是山西并州人,家里穷,平日里带着孙女小红耍两只猴子讨生活。”

“案卷上说,原告之子和被告之间的殴斗是引你们祖孙俩而起,可是事实?”

“回大人,这……这中间有……有点误会……”李老爹突然结巴起来。

“误会?”知府始料未及,不由得心生疑惑,“你予本府从实道来!”

“哎……”李老爹抹了把汗,吞吞口水,“那天,其实根本不关小民和孙女的事,只不过朱公子赏的彩头多些,小民不敢收,推脱之间,一位姑娘误以为朱公子当街欺负小民的孙女,就急急出手,结果被朱公子误伤。然后这位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没说几句,就和朱公子打起来,然后,朱公子就中毒针死了。”

刹那间,绎儿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强扭过头,死盯着李老爹启合不定的嘴唇,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耳畔嗡嗡的一片蜂鸣,太阳穴也胀得快要炸了。

知府的脸色大变,只得硬着头皮审下去:“你可看清楚毒针究竟是什么人的?”

“朱……朱公子手无寸铁……是……是和这个小姐对掌之后,才……才中的毒针……”

一语震惊,堂下一片哗然。

“你的意思是,毒针是被告的?”

“……”李老爹浑身上下抖得更厉害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颤抖的“是”字,立时没了声音。

“大人!证人已经说出了真相,还有必要审下去么?”朱田氏阴恻的一笑,大声道。

“不劳夫人你催命!”绎儿乍然从齿间迸出一声冷笑,“既然连这个忘恩负义的证人都可以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我活着还不如一死!一命换一命!我的命,你拿去好了!”

“这个……”知府一下子不知所措。

“大人,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难道你还要包庇祖家么?”朱田氏步步进逼,“倘若如此,老妇只好上告刑部,为我儿子讨回公道了!”

“大人,拿供词来吧!我画押!”绎儿凛然一笑。

“三妹!你不要冲动啊!”泽润隔着人群大叫。

“绎儿!你不要赌气,不要乱来啊!”谢弘想要冲上去,却被衙役拦在堂下。

绎儿充耳不闻,疾步来到文吏案前,劈手夺了毛笔便要画押。

正待此时,门口一声高叫:“祖小姐慢下笔,明珠有话要说!”

绎儿一愣,未及抬头,便听见谢弘喜形于色的声音:“左姑娘!”

左明珠分开人群走进来,向着知府一福:“大人,民女左明珠,正是当时见证人之一,请求入堂作证。”

知府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寻见了这根救命稻草,心下暗喜:“让她上堂来。”

“民女左明珠,大名府人氏,先前与家兄访亲至此,无意间撞上了原告之子街头强霸民女,也就是这个李老爹的孙女。民女出于义愤,出手教训,不料被朱公子暗藏在靴头的匕首所伤。朱公子乘势欲对民女非礼,祖小姐仗义出手,方才化险为夷。朱公子于是又在手中暗藏毒针,妄图暗算祖小姐,不料被祖小姐识破,结果自作自受,中了自己的毒针。”

“你是亲眼所见?”知府再三确定。

“是!句句实言!民女愿以性命担保!”

朱田氏不甘心就此转为劣势,大声争辩:“她们是串通好的!这个女人是祖家收买的!”

“你……”泽润火大地拔拳就要往上冲,被谢弘一把抱住,仍旧挣动不休,“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欺人太甚……”

“那这个老头张口颠倒黑白,恩将仇报,焉知不是被你收买的?”左明珠还以颜色。

“老头又不是老妇我找来的,是他们祖家找到的,说老妇收买他?真是笑话!”

“大人,光有老头作证根本不够,他的孙女是最重要的证人,孙女不来作证,怕是还不足以结案吧!况且,日前,民女曾见到朱家的人在码头与老头的孙女同船而行,这中间疑点重重,还望大人不要草断才是。”左明珠冷笑一声。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拖延时间!”朱田氏气急败坏。

“若祖小姐真是凶手,何必这个急着要人家的命?难道拖时间能改变什么么?怕不是你们自己有鬼,唯恐时间一长,纸包不住火吧!”

“你……”

“李贵儿,你的孙女现在何处?”知府话锋一转。

“小的……小的孙……孙女在……”李老爹额上的汗出如浆,结结巴巴,“她……她病了……”

“是么?”知府和师爷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什么时候病的?是什么病?现在何处?”

“呃……大……大人……”李老爹越说越结巴,浑身筛糠样的颤抖起来,“是……是伤寒……在……在……医士说要三……三五日,不不,是十几天才能痊愈……”

“那就缓个十天再审吧……”知府借坡下驴。

“大人!大人!”李老爹慌了神,连声大叫,“不用延迟了!小民的孙女还小,闹不清楚,来了……来了也一样……她经不起……”

“本府一言既出,就是法令,谁敢不遵,杖刑伺候!”知府依稀瞧出什么端倪来,故意虎了脸不依不饶,“就这样,你说她经不起,那就放你一马,五天后再审。退堂!”

“大人……”李老爹傻了眼,张了嘴大喊。

“哎——”朱田氏也急得大叫。

知府却头也不回地翩然下堂去了,丢下一票人傻站着。

泽润忍了许久,这时才爆发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拳便要打李老爹,被左明珠拦了下来:“祖大哥,你打他无济于事!冷静一点!”

“要不是他这个恩将仇报的犊子,三妹何致与此!”泽润气红了一双虎眼,拳头攥得更紧,“三妹要是被定了死罪,我就让你陪葬!”

“你打死他是解恨了,那祖姑娘怎么办?”左明珠大声反诘,“靠谁来救祖姑娘呢!”

“大哥——”谢弘扼住泽润的手。

“你还不说实话!你孙女儿死到哪儿去了!说!”泽润的火气依旧旺盛。

“我……我……我也不知道……”李老爹哭丧了脸……

第十五回

 京城的飘香院中,赵祺如坐针毡地被七八个姑娘围在当中,一脸困窘地盯着对面左拥右抱的吴三桂。

“哎呀!吴公子,你看你这个朋友,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呀!”一个红衣歌妓将手顺势搭在赵祺的肩上。

赵祺本能地甩开了她了手,避之不及的,心里窝着火。

“哈哈哈哈……”吴三桂如鱼得水地笑起来,“人家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难免不好意思嘛!你们要好好招待才是嘛!怎么还怨人家不解风情呢?”

“吴公子说的是啊……”红衣歌妓径自斟了杯酒,奉到赵祺唇边,“公子,赏脸喝一杯吧!就是不为我们,也要看在吴公子的面子上嘛!谁都有第一次,没什么好害臊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赵祺挡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自重。”

“自重?”红衣歌妓一怔。

一群女人们随之嘻嘻哈哈的娇笑起来,仿若看到了一个世外的怪人。

“吴公子,你的这位朋友可真是稀世大宝贝啊!”旁边的青衣歌妓掩口葫芦,“坐怀不乱的,简直是男人里的极品嘛!哪个女人嫁了他,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不知这位公子成婚了没有啊?”

“人家刚刚新婚燕尔,家里有娇妻疼还不过来呢,哪里会对你们解风情呢?”吴三桂一副沉醉的样子,喝着歌妓喂上来的酒,“你们呐,谁能得了他的怜惜,我就给你们打赏。怎么样?”

“我先出去等你了!”赵祺坐不住了,虎得站了起来。

“哎——”吴三桂起身将他拦住,“你稍安毋躁好不好!我不会到三妹面前告你的状的,用不着溜这么快嘛!”

“我不习惯这里。乌烟瘴气的。”赵祺如生芒刺,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恼火。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吴三桂扫兴地一笑,挥手让一群美人退了下去,“顺便帮忙叫盘水果上来,喝了那么些酒,嗓子烧得慌。”

待美人们退出去之后,赵祺才回原位坐了下来,依旧闷着头不出声,余怒未消。

“像你这样做男人,未免亏待自己了。”吴三桂挨着桌子又坐了下来,半开玩笑,“天下女人千姿百态,你只守着三妹,不厌倦么?”

“人各有志,何必强他人所难?”赵祺淡淡道,“再说,我来做什么的,你也知道。绎妹是你的妹妹,她现在深陷囹圄,你还在这里快活。你这个哥哥未免……”

“你只道我快活?”吴三桂一笑,步到跟前,伸手拉他,“来!我带你见识见识!”

两人来到窗前,吴三桂执手一推,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对面半掩的厢房窗户中,丝竹管乐不绝于耳,依稀可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瞧见没?那个就是大理寺监,旁边那个,戴纯阳巾的那个,那是刑部侍郎。”吴三桂抬手一指对面,“还有刑部尚书的公子,锦衣卫指挥使的副将!这些人都是有份量有实权的人,三妹的案子就是弄到京城来,也根本不用担心。”

“可对方是田家,是皇亲国戚。”赵祺仍旧不放心,“能不弄到京城来,最好不过了。”

“田国老和我的交情也不算浅了。前日我去他府上,谈到此事,他笑说朱田氏是他远房的丛侄女,早已多年不相往来了。她这些年,借着田家的声名四处招摇,他也甚是烦扰。怎奈她是亲戚,碍着面子,不好发作,只由得她去闹了。这次的事情,他也不想插手,说是贵妃娘娘也透了话来,宫里正是勾心斗角的时候,不许田家的人仗着皇亲国戚的架子四处惹是生非,落了话柄,给她添乱,谁犯了官司,甭指望她给撑腰。”

“万一国老只是口头卖了个面子,暗地里……”

“三妹是我妹子,我还能让她有万一么?”吴三桂重新坐下来,呷了一口酒,“宫里的关系我都布置好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坐下喝两杯吧!这家飘香院的酒很不错,地道得很!”

“公子!”一个十三四岁怯怯的小女孩埋着脸捧着托盘进了门。

“放那儿吧!”吴三桂一指赵祺面前的桌案。

“是。”小女孩抖抖嗦嗦地将托盘上的葡萄放在案子上,抽身之时,衣袖一下子打翻了桌案上的酒壶,打碎了一地瓷片。

“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吴三桂见她打翻了美酒,大为不快,厉声呵斥,“你们老板是怎么教你的!”

“算了算了!”赵祺可怜这个小小年纪便沦落风尘的女孩,“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去吧!没事了!”

“慢着!”吴三桂叫住小女孩,又转脸对赵祺道,“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你可是头一次怜香惜玉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

“公子……公子饶了奴婢吧……”小女孩瑟瑟发抖地抽泣起来,“饶命啊……”

“算了,别跟人家过不去了。”赵祺起身挡住了吴三桂伸过去的手。

“我只是想看看除了三妹以外,你看的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而已啊!”吴三桂有点顽皮的调侃,冲那个小女孩叫道,“哎!别怕成这样嘛!过来,我有话问你!”

“是!”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子前跪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哪里人?怎么到这里来的?”吴三桂一边吃葡萄,一边问道。

“回公子的话,奴婢……奴婢叫小红,是山西并州人……”小女孩一直埋着头啜泣,“奴婢五天前刚被卖到这里……”

“哦?难怪你这么笨!”吴三桂一笑,“为什么被卖啊?家里穷?还是被拍花子的拐来的?”

“是……是被仇家卖来的……”

“仇家?什么仇家?”赵祺怜惜这小女孩。

“奴婢本来跟爷爷相依为命,耍猴卖艺为生,不料扯上了人命案,爷爷被仇家抓去了,又把奴婢卖到这里来……”小女孩哭得泪水涟涟,“求公子救救奴婢吧……”

“你是不是在宁远结的仇家?是因为一个富家公子当街抢你为妻,有两个姑娘出手相救,那个公子死了……”赵祺心里一紧,脱口而出。

“公子怎么知道?”小女孩也是一惊,猛得抬头看赵祺。

“你姓什么?”赵祺又问,心下已经有了九分把握,只是仍作谨慎。

“奴婢姓李,爷爷叫李贵儿!”小女孩说着一把抱住了赵祺的腿,“公子,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只要公子救奴婢,奴婢就永远跟着公子,公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公子要奴婢去死,奴婢也不会犹豫半分的……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哈哈哈哈……”吴三桂忍不住大笑起来,抚掌叫道,“妙极啊!瑞蓂,看不出来,你才是风月场的高手啊!才几句话,就有女人为你要死要活的!三桂佩服啊!”

“你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赵祺有些尴尬,“姑娘,你先起来!起来说!”

“公子不答应,奴婢就不起来……”小红铆足了劲儿,不停地磕头。

“哎呀!看来你这个小的是娶定了!”吴三桂一撑桌案站起来,“回去三妹要是闹起来,可别顶不住啊!老鸨啊——”

“三桂!”赵祺急起来,“你别乱来!”

“哎——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免得三妹以后跟你使性子,有了小红,她就老实啦!”

“吴公子啊!您有什么吩咐啊?”鸨母应声而来,胖胖的身子还因为出汗隐约散着热气。

“我妹夫看上这个丫头了,这丫头什么身价?我买了!”吴三桂掂了掂手里的钱袋,丢了个眼神在小红身上。

“这个丫头刚刚进来,却也闯了不少祸,赔了我不少银子,身价倒是不高,只是……”鸨母抬眼打量着赵祺,看得他面红耳赤地恨不能钻到地下去。

“哎——好说!五十两够了吧?”吴三桂丢了一锭银子过去,“她买来也不过是五六两样子。”

“是是是!”鸨母平白多赚了几倍银子,笑得忘乎所以。

“卖身契拿来吧!”吴三桂一伸手。

“这个……公子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卖身契还要拿到官府上去销去妓籍,最快也得等明天早上啊。在这里,即使是赎了身,也得是梳栊了才能出去,不然要被人笑话的。”鸨母陪笑道,“公子还是多多体谅我们的难处才是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面的鬼花活儿?”吴三桂朗朗一笑,“把人留在这里一夜,你们就多赚多少梳栊钱和制备钱,妈妈精明得很呐!”

“吴公子就不要取笑老妇了嘛!”鸨母掩口一笑,“只管放心好了,公子是常客,我怎么好跟公子论这些个,多见外啊!飘香院只收公子一点点心钱,公子宽限个一天,我们也好办事。”

“那……就这样吧!小红姑娘梳栊的事,就交给妈妈去办了。”吴三桂抖手又是五十两,“别跟我再耍什么把戏!不然,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砸你们飘香院的牌子!”

“是是是!公子放心!我这就下去安排!”鸨母福了福,扭着水蛇腰带着几个龟奴下去了。

“快起来吧!”吴三桂冲着跪在地上的小红笑道,“下去打扮一下,晚上好好伺候你这位大恩人呐!”

“三桂!”赵祺按捺不住,落荒而逃的样子,“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也做不了!余下的事情,还是你来处理的好!”

“哎!”吴三桂一把扯住他,“这种事情,我也处理不了啊!这是规矩,说个笑话就是烟花之地的军法,你想要救她出去,就只有这个办法!要不要救三妹,你自己掂量!”

“救绎妹,就要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么?”赵祺有些愤懑,“我办不到!”

“话我已经说出去了,赎身的钱也已经交了,我能办的只能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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