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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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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人——!”赵细烛狂声大喊。
大雨横扫着皇宫。
雨中,赵细烛和赵万鞋牵着汗血马,匆匆向宫门方向走去。
高高的殿瓦上,白袍人鬼手站在雨中,在俯视着宫道。
赵细烛和赵万鞋慌慌张张地牵着马走着,突然,廊下亮起火把的红光,一列士兵在搜寻而来。赵万鞋示意赵细烛往另条宫廊走,赵细烛牵着马,慌不择路地向着一条漆黑的宫廊摸去。
不远处的宫门紧紧关闭着。雨越下越大,十几个守门的士兵穿着雨衣,端着枪,在宫门两侧走动着。赵细烛牵着马,贴着墙快步走来。赵万鞋让赵细烛停下,低声:“这么走,谁也出不去〃奇…_…書……*……网…QISuu。cOm〃!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看看。”
“赵公公,千万当心!”赵细烛道。
赵万鞋道:“我去试试,你等着!”
一道白色人影在两人身边一闪而过。很快,就在宽大的门洞里,影子马浮现了出来。一个守宫门的士兵突然发现了墙上的马影,叫起来:“快来看哪!墙上怎么有马了?”
一群士兵闻声朝门洞跑来。墙上的影子马在缓缓走动着。“不会是在放影子戏吧?”一个老年士兵笑道。突然,这士兵被点了一穴,身子一软,倒下了。没等士兵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也都一个接一个倒下。
白色人影一闪,又不见了。
这一切,都被赵万鞋看在眼里,他站在雨里,看得傻了。“咣啷”一声,他的脚下响了一下,远远扔来了一串大钥匙!赵万鞋拾起钥匙,惊声:“这不是开宫门的钥匙么?”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对着不远处的赵细烛招手,低声喊:“快过来!快过来!”
很快,铜钥匙插进了大锁,锁落地,漆成朱红色的大门杠被抬了下来,宫门打开了,赵细烛牵上马,匆匆走出宫门。
“宝儿!快走!”赵细烛牵着汗血马,脚步匆匆。突然,他感觉到什么,回过了身,赵万鞋站在宫门口没动。“赵公公!快走!”赵细烛喊。
赵万鞋道:“细烛,你先走一步,公公回头再找你去。”
赵细烛不安起来:“赵公公,你是怎么了?”
“我把笑人忘在房里了。”
“不就是一个木头人么?”
“木头人也是人,我不能把它独个人留在宫里。细烛,你知道马神庙在哪么?”
“不知道。”
“一打听就知道了,在那儿等着我,啊?”
赵细烛为难:“赵公公……你回了宫……还能出来么?”
赵万鞋道:“只要马出了宫,还愁人么?对了,见着个剃头铺子,先把你的辫子剪了,要不,你的脑袋保不住!记住了么?”
“记住了!”
“那还不快走?”
“赵公公,我等着你!”赵细烛说着,牵着马快步朝宫外的巷子走去。
当赵细烛牵着汗血宝离开紫禁城的时候,一场大雨正在冲洗着千百年来潴积在皇宫禁苑的一切污垢。此时,走在大雨中的赵细烛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承担下了将汗血宝马送回天山草原的重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汗血宝马安然送回广袤的草原,更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样的生生死死……
赵细烛渐渐消失在夜雨中。
赵万鞋在宫门口久久地目送着。
来到胡同石街的时候,赵细烛牵着汗血马站停了,回脸看看皇宫已远,各种滋味涌上心头,突然对着汗血马百感交集地喊道:“宝儿!你出宫了!出宫了!”
他抱住马脖子,激动得又蹦又跳!汗血马用脸亲昵地蹭着赵细烛的脸,迈着舞步,在雨丝中欢乐地一路颠走起来。
它的走姿竟是如此美丽!
赵细烛笑了。
他的笑声和汗血马的蹄声响在京城空无一人的胡同里。
太阳照在木偶戏棚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水气。
鬼手躺在棚里的一块木板上,睡得死沉。跳跳爷在一旁调着琴弦,见鬼手冻得缩着肩,便取过一块毯子盖在鬼手身上,鬼手翻了个身,没有醒来。
跳跳爷的目光落在鬼手的靴子上,靴底全是泥浆。
一脸疑惑的跳跳爷放下琴,推了推鬼手,见她没醒来,便把那口朱红色的木箱轻轻搬了出来。
他把箱盖打开,眼皮顿时跳了起来。
箱里,放着一套白袍和一双马蹄袖!
跳跳爷深屏住气,把白袍摊在地上,又把马蹄袖放在袍袖下,再取出那只马脸面具,摆在了白袍的领子上。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扁平的“白袍人”!
跳跳爷的脸色变了!
马牙镇外的一座山崖旁,马蹄声响起,滚滚尘土中,四五个骑马人驰来,在崖口勒住了马,马嘶声声。
山崖间,金袋子骑着他的黄毛老马,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在这伙来人跟前停住。来人中走出个脸色苍白的干瘦男人,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金袋子道:“我的要东西,你带来了么?”
瘦男人道:“郎爷说话从来是算数的!”
金袋子道:“金爷说话也从来是算数的!”
郎爷一偏头,一匹鞍子上捆着个肥胖男人的马被牵了出来。“验!”他对金袋子道。金袋子抬起马鞭,往垂着脸的胖男人的下巴上一托,胖男人的脸抬了起来。金袋子皱了下眉,他看到的是一双浮肿的眼睛和一张塞着破布的大嘴。
郎爷道:“他就是老鸦嘴金矿的矿主葛大头,我给你带来了!”
金袋子点了下头,从腰间的大袋子里摸出了一大把“金佛肚”,往地上一扔,金子打的五脏六腑散了一地。郎爷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从今天起,金爷是改行了,不再当你的盗马贼,改行当金矿矿主了?”
金袋子道:“说对了。我金袋子盗了这么多年马,靴子上沾够了马粪,想换双干净靴子穿穿!”
郎爷道:“可你知道么,干金矿,可是人尸叠着人尸的活,你这匹马,驮得起这么重的人尸么?”
金袋子一笑:“这就不用郎爷操心了!——葛大头卖矿的契书带来了么?”
郎爷道:“自古以来,金矿易主,用的不是契书,而是人头!”话音刚落,手里的刀横着一闪,“喀哧”一声,葛大头的脑袋从马上滚落了下来,一股血呲在了金袋子骑着的黄毛老马的马脸上。
黄毛老马往后退了一步。
郎爷笑了笑:“看来,金爷该换马了!见血退蹄子的马,不该是你金爷骑的马!”
金袋子笑了起来,道:“我的马,虽说见血就退蹄子,可见了一样东西,却是不会退蹄的!”
郎爷道:“什么东西?”
金袋子道:“子弹!”几乎是话音刚落,两支手枪已经出现在金袋子手中,枪声顿时“啪啪啪”地爆响,硝烟腾起。
枪声停了,山崖里一片寂静。马鞍上,伏满了人尸,来人无一活口!
金袋子又笑了,收枪入套,拍拍黄马老马的脑袋:“不错,没给我金爷丢脸!”
马袋子客栈又到了上灯时分。
马鞍小车在狭窄的楼道里撑动着,向着一条黑廊挪去。坐在车上的桂花把车靠近黑廊顶头的小屋,用木撑轻轻敲了下门,门开了。
小车撑进了漆黑的屋子后,门又关上。
黑屋只亮着一支白烛,一个男人背着手站在窗口,桂花坐在车上,面对着这个男人。她知道,今晚该是和这个男人办清一件事的时候。
男人没有回脸,低着嗓门问道:“他又喝醉了?”显然,他问的是金袋子。
“醉成了一摊烂泥。”桂花道。
男人道:“他怎么说?”
桂花道:“他说,他是诚心想跟郎爷做这笔交易的,用二十七副金佛肚换下老鸦嘴金矿,从此当个矿主,不再干盗马的营生了。可郎爷交给他的,奇*書网收集整理不是老鸦嘴金矿的易主契书,而是矿主葛大头的脑袋,这让他明白了过来,郎爷在拿到金佛肚后也一定会杀了他,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把郎爷和他的五个弟兄全杀了!”
男人转过身来,一张年轻而又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冷酷:“这都是他告诉你的?”
桂花道:“是的,他喝醉了酒,全对我说了。”
男人走到桂花面前,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他是趴在你肚子上说的吧?”
桂花吐了牙血,点了点头。
男人目光冰冷:“我看你是喜欢上金袋子了!你不要忘了,为了夺到金袋子手里的那九十九副金佛肚,我和你,已经等了三年!为了这价值连城的金佛肚,我买通了县老爷,买通了狱卒,还买通了郎爷!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在走着!顺便告诉你,是我让郎爷把葛大头的脑袋砍了的,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金袋子把郎爷给杀了,那二十七副金佛肚,仍然回到金袋子手里,也就是说,最终仍然会在我手里!在这三年里,你也没少吃苦,在这马鞍车上一坐就是三年!为了让金袋子把金佛肚的秘密说出来,你还狠着心杀了银圈!这些,你都不要忘了!”
桂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啪!”她对着那男人也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狠声道,“宋来旺!你听着,不要仗着你的这张小白脸,想诓骗我冯桂花!金袋子的九十九副金佛肚,要不是老娘这么周旋着,还轮得到你?”
宋来旺一把抱起了冯桂花,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我的宝贝,别生旺哥的气,咱们得了那九十九副金佛肚,这辈子,下辈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他把桂花往炕上抱去。
桂花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想好了?”
宋来旺道:“你不是说有办法了么?”
桂花笑了:“那是我的办法!跟你,就不相干了!”
宋来旺的脸突然一硬,他的背上被冯桂花插进了一把又尖又细的刀子!
十一月的荒原一片枯黄,黄的草,黄的沙,黄的坡,黄的太阳,甚至连飞过的鸟儿也是黄的。在这片令人伤感的黄色中,不知从哪儿传来马帮的歌谣:
走头头的马儿哟,
三盏盏的灯,
布带上的铃子哟,
哇啷啷的声。
白霜霜的人!……
一路细细的马帮队伍的影子在遥远的小道上晃动着。
起风的高坡上,两姐妹站在坡顶,默默地看着那移动在天边的马帮的影子。风车头发上的小风车在大风里狂旋着。风筝的背上背着风筝夹子,长长的头发像烟似的卷动。寒鸟在一群群地掠过高坡。坡上响起踩动枯草的沙沙声,走来的是布无缝。两姐妹没有回身。
布无缝在离两姐妹一丈远的地方站停了,身上的披风在大风里哗哗响着,好一会,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电报纸。
“你们爷爷,”布无缝的声音很轻,“死了。”
泪水在两姐妹眼眶里晃动。
布无缝道:“你们可以不信那根鸡毛,也可以不信这份电报。可你们得信,你们爷爷,真的死了。”
泪水在两姐妹脸上流淌。
布无缝道:“三年前,你们爷爷临走的时候交待我,三年后的这个月,我必须来马牙镇,和你们两姐妹一起,等他的消息。也就是说,在这个月里,他一定会打电报给我,哪怕他有了意外,也会让人替他打这份电报。今天,电报已经到了。电报是京城客栈的老板替你们爷爷打的,上面只有两个字:已死……”
“别说了!”风车突然喊道,“鸡毛落地的时候,我就知道,爷爷已经死了!”
“让他说下去。”风筝道。
“你们爷爷临走时告诉我,”布无缝道,“在京城,有了汗血公马的消息后,他会写下两份电报留在客栈,一份上写‘活着’两个字,一份上写‘已死’两个字。这就是说,如果你们爷爷能把汗血宝马带出京城,我收到的就会是头两个字,如果你们爷爷没能把汗血宝马带出京城,那么我收到的只能是后两个字。现在,我收到的……正是后两个字……”
风车道:“爷爷死的时候,见到汗血马了么?”
布无缝道:“不知道。”
风筝道:“爷爷要找的汗血马,会不会也已经死了?”
布无缝道:“不知道。”
风车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布无缝道:“我知道,有一样东西要是让你们见了,你们就不会背对着我了!”
“咣”地一声,一只大马铃仍在了地上。
命在字中
一堆燃着的火在荒原河滩边的大风里狂颤着,火边的树枝上挂着那只黄铜马铃,风筝、风车和布无缝围火坐着。风吹来,马铃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布无缝对两姐妹道:“你们爷爷说,这只马铃,他本该在八年前汗血公马与银子成亲的那天,亲手给汗血公马戴上的,可是还没来得及戴上,这对马就被活活拆散了。这只没戴上的马铃,你们爷爷一直留着,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让汗血公马戴上的。”
马铃在风里响得格外好听。
风筝从马铃上收回目光:“我记得,自从那天银子把受伤的爷爷驮回山谷,爷爷就把这只马铃一直挂在腰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解下过。”
风车道:“我也记得,爷爷是带着这只马铃离开山谷的,回来的时候,他的一条手臂不见了。”
布无缝道:“我和你们爷爷相识,该有十多年了。记得,也就是六七年前吧,大概也是在这个季节,你们爷爷在马牙镇找到我,在我面前跪了三天,只求我一件事……这件事,我现在该告诉你们了,要是我不告诉你们,我就……对不起你们爷爷……”
风大了,马铃声急了起来。
如果说,回忆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么,布无缝是决然无法回避这种痛苦的。对于一个跑江湖的男人来说,回避痛苦,是一种更大的痛苦。
他要把一切都讲述给两姐妹听,让她们知道,这一切都发生在让人无法理喻的疯狂中——
马牙镇“老马店”客栈里,“咣”地一声重响,一把大马刀重重地扔在地上。腰间挂着马铃的套爷朝着盘腿坐在炕上吸烟的独臂布无缝跪了下去,满脸是泪,嘶声道:“布大镖师!你就成全我套爷吧!把我的一条手臂砍了,我套爷从此就是你的替身了!”
布无缝侧着身子,没有看跪在炕下的套爷,声音很低:“你想找回汗血公马,有千万条路可走,为什么偏要借我这个人的名,去办你的这件事呢?”
套爷道:“我知道,只有借你的名,才有人能帮我找到马!”
布无缝道:“既然借我的名就能找到汗血马,那你为什么不花重金请我帮你找马呢?”
套爷道:“汗血马是从我手上丢的,就该由我找回来!我套爷发过誓,此生若是不亲自找回汗血宝马,死不瞑目!”
布无缝道:“你可知道,我除了这条断去的手臂,还有多少别人无法学会的绝技?你扮了我,骗不过人。”
套爷道:“只要布大镖师肯教,哪怕滚在刀山上练,我也能练出你的一身绝技来!”
布无缝沉默了。许久,他道:“带来磨刀石了么?”
“咚”地一声,套爷从怀里摸出一块磨刀石,重重地放在了马刀边上!
河水湍急的河滩边,两姐妹走在乱石上,前面走着布无缝。
布无缝继续着他的讲述:“……那天晚上,你们爷爷磨了整整一夜马刀,把他的那把用来砍手臂的马刀磨得雪亮雪亮。天亮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到了这块石头边……”他指了指河滩边的一块大石头,“让他在这儿喝下了一罐酒……”
两姐妹朝大石看去,石上苍苔斑驳。
河滩大石边,喝空的酒罐在大石上重重放下,碎片飞溅。雪亮的马刀在布无缝手里闪着寒光。“动手吧!”套爷把一条手臂从皮袄里褪出来,蹲下,将手臂横搁在大石上。布无缝用皮子轻轻拭着刀,道:“此刀下去,你就不是套爷了。”
套爷道:“你该说,此刀下去,江湖上又多了个布无缝。”
布无缝道:“为一匹马,值得这样么?”
套爷道:“有句话听说过么?”
布无缝道:“什么话?”
套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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