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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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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车问:“外头出了什么事?”

金袋子把枪插回枪套:“睡吧,外头没事。”

风筝道:“外头没事,可里头有事了。”

金袋子的目光落在躺在墙角边的赵细烛身上。“他是谁?”金袋子问。

两姐妹摇头。

“喂!你是谁?”满身蒙着灰土的赵细烛被风筝踢了一脚。赵细烛翻了个身,没醒来,身子仍卷缩成一团。金袋子拔出刀子,用刀尖戳了一块红炭,点着了烟,道:“是要饭的吧?”风筝道:“不像。要饭的手里怎么不拿着碗,拿的是风车呢?”

风车突然感觉到什么,摸了下头发:“我的风车呢?”目光停在了赵细烛的手里,叫了起来,“风车怎么在他手里?”她对着赵细烛的身子也踢了一脚,大声喝道:“喂!快起来!你到底是谁?”

赵细烛被踢醒了,猛地坐起,惊声:“我在哪?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的声音淹没在一声长长的马嘶里。马嘶声刚落,庙门猛地打开了!一股风卷了进来!巧妹子发出一声尖厉的嘶叫!

赵细烛、金袋子、风筝、风车回脸朝庙门看去,全都惊呆了!

一匹雪白的汗血马像石雕似的站在庙门外!

风筝和风车几乎同时喊出了声:“汗血马?”

两姐妹向汗血马奔去。

庙殿顶上,鬼手站在瓦面上,风掀打着她的宽大的白袍哗哗作响,一纵身,无声地飞落下去。她似乎要吸引着谁,缓缓地展开身形,墙上顿时出现了影子马。

影子马在墙上飞快地闪过,倏忽不见。

果然,在庙殿的一处黑暗中,一支枪在对准着鬼手。

拿着枪的曲宝蟠向鬼手追去。

庙门边,汗血马在蹬着蹄子,风筝和风车紧紧抓住了马缰,欢声喊道:“是它!是它!是咱们的汗血公马!”

两人紧紧地抱住汗血马的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宝儿?”赵细烛也喊了起来,奔向汗血马。

他的后脑勺突然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他缓缓回过脸来,发现抵着自己脑袋的是一支手枪。“喀”地一声,金袋子打开了手枪机头。

“那是我的马!”赵细烛对着风筝和风车大叫道,“你们别动它!别动它!”

金袋子抬起手,对着赵细烛的肩头重重打了一枪托,赵细烛身子一晃,昏倒在了地上。

“砰!”一声尖峭的枪响从庙外传来。

两姐妹一惊,急忙用身子护住了汗血马,朝金袋子看去。金袋子已经冲出了门。“砰!砰!”又是两声尖峭的枪声传来。

金袋子冲出门,瞬间惊呆了!

残破的长墙上,一匹怪异的影子马在奔驰着,子弹射出的发绿的火花在影子马的身后一朵朵爆起!显然,子弹在追射着墙上的马影子!

金袋子贴身在墙角,四下看着,除了马影子,却是怎么也看不见马,甚至连那打枪的人也像是隐了身,只见一朵朵火花爆起,见不到打枪的人。

金袋子掏出枪来,向射出子弹的大树下闪去。

又是两朵绿火在墙上爆起。金袋子屏住气,双手握枪,摸向大树。墙上的影子马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嘶声,突然消失了。金袋子壮起胆,对着空空的残墙大声喊问:“哪来的马?”回答他的是风的呼啸声和远去的蹄声。

他猛地腾身,对着那刚才还在射出子弹的大树背后猛地抬起了枪,重声喝道:“放下枪!”

一片死寂。“咚”地一声,一把手枪落了地。

落枪的人是金袋子自己!

面无人色的金袋子怔怔地看着大树,树旁,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具四肢残缺的石马!

不远处,手里拎着枪的曲宝蟠失望地走了出来,解下了拴着的马。他骑上了马,仍心有不甘地往身后的马神庙看着,咬关咬得铁紧,自语道:“我会得到的!会的!”渐渐的,从他的脸上浮起了冷笑。

他勒过马,向着黑暗驰去。

庙门前,金袋子从庙后的破屋里牵来了三匹马。风筝和风车闻声走出庙门,看着脸色惨白的金袋子。“金爷,出什么事了?”风筝问。

金袋子问:“白马呢?”

风车道:“拴在庙里。”

金袋子眉一颤,匆匆将三匹马栓在树上,拔出枪,快步向庙门里走去。

“你到底见上什么了?”风筝道,“你说呀!”金袋子重重地拨开两姐妹,冲进庙去,看着空荡荡的庙殿,惊声:“马呢?”

风筝道:“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金袋子重声:“我问的是马!马在哪?”

“你急什么?”风车道,“在菩萨后头的柱子上拴着!”

金袋子奔到菩萨后头,见白马拴在柱子上,这才长长地松下了一口气,把枪插回枪套。“你到底看到什么了?”风筝追问。

金袋子道:“相信鬼吗?”

两姐妹相视了一眼,没作声。金袋子道:“我要是告诉你俩,金爷见到鬼了,你们信么?”

两姐妹又相视了一眼,仍没作声。金袋子自嘲地笑了下:“庙里不是说鬼的地方。收拾一下,现在就离开。看来,这地方不干净。”

风车看着金袋子的脸:“你真的见到鬼了?”

金袋子道:“怪金爷多嘴,什么也别问了,走吧!”从柱子上解下汗血马的缰绳,扔给风车,“牵上,千万别松手!”说罢,他朝庙门口走去。

“你们听!”风筝突然抬起脸,看着头顶,“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金袋子和风车抬起了头,看向殿瓦。瓦面在喀喀地轻响着,显然是有东西在走动。“是马蹄声!”风车道。她的话音刚落,金袋子的枪已闪电般地掏了出来,对着头顶的瓦连开了三枪!

叭!叭!叭!随着三声枪响,瓦上出现了三个小窟窿,射出三道月光来。

瓦面上,月光的清辉下站着的是戴着马脸面具的白袍人鬼手。她垂下脸,透过三个枪眼看向庙里。

她看见的是三张仰抬着的惊诧的脸。

一抹曙光出现在地平线上。不知从哪儿传来马帮和驼帮悠长得有些苍凉的铃声。皇城郊外的第一缕晨光在铃声里渐渐呈现。

庙门外,一白一黑一黄一花四匹马拴在四棵树上。金袋子一边给马喂草料,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巧妹子蹲在残墙上,也在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周遭。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马嚼草的声音悦耳至极。

庙里,残破的香炉燃着残香,清烟袅袅。供台上,人身马面的马神菩萨在清烟里端庄地坐着。风筝跪在地上,对着马神磕着头。风车站在一旁,在默默地看着头顶上的那三个枪窟窿。

“风车,”姐姐抬起身,“你怎么不跪?”

“不想跪。”

“在看什么?”

“看金爷打的三个枪眼。”

“还在想着这事?”

“我想不通,”风车收回目光,“这庙顶上,为什么会有马蹄子的声音?”

风筝:“可能是咱们听错了,马怎么会跑到瓦面上去呢?风车,听姐姐话,给马神跪下吧,姐姐知道,你也有许多话要对马神说……”

“不,我没有话对马神说。”风车又抬起了头,看向三个透亮的窟窿。

“风车!”风筝重声道,“跪下!你难道没有想过,要是没有马神,汗血公马会来到咱们身边么?不管怎么说,你总得谢谢马神!”

风车咬了咬唇,在姐姐身边跪下了。

庙外的树边,四匹马在说着话。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有马在问宝儿。

“被人送来的。”宝儿道。

“是个穿白袍的人送你来的。”

“你是套爷的马,叫魏老板?”

“这名字好听么?”

“只要是主人取的名字,都好听。”

“你叫宝儿?”

“是的,叫宝儿。你们叫什么?”

“主人还没有给咱们取名。”

“你们二位一定会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马,死了,就不会有墓碑。”

“谢谢宝儿的吉言。”

庙里,风筝眼里含着眼水,对马神道:“马神菩萨,我知道,汗血马一定是你送来的!这世上,只有你才知道风筝和风车为什么要找到汗血公马。如今汗血公马找到了,爷爷他,布先生他,还有那死在马牙镇的好马魏老板,就能在地底下闭上眼睛了!我和风车在这儿……谢您了!求您再在暗中相助,帮咱们平平安安地把汗血公马送回天山草原!”她眼里涌着泪,对着马神菩萨又深深磕下头去。

“马神!”风车突然大声道,“你要是真能开口说话,就告诉我,这瓦面上,为什么会有马蹄子声?”

马神无言。

“在瓦面上的不是马,是人。”突然,她们身后响起男人的说话声,两人一起回过脸去。

脸色苍白的赵细烛正站在那三道从瓦上射进的阳光里。

树下,四匹马在默默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四个人。

“你到底是谁?”金袋子阴着脸问赵细烛。

赵细烛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风车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风车,她是我姐姐风筝,这个拿枪打你的是金爷,这头猴子是巧妹子!”

赵细烛道:“你们对马神菩萨说,要把汗血马送回天山草原去,这话可是真的?”

风筝道:“在菩萨面前,能说假话么?”

赵细烛道:“这么说,你们也是来京城找汗血马的?”

金袋子道:“别废话了!你到底是谁?”

赵细烛道:“我是赵细烛。”

金袋子道:“赵细烛是谁?”

赵细烛道:“是黑小三。”

金袋子道:“黑小三是谁?”

赵细烛道:“是我。”

金袋子道:“赵细烛!不,黑小三!金爷问你,你认得这匹白马?”

“它是宝儿!”赵细烛兴奋地道,“是我把它从宫里送出来的!”

金袋子、风筝、风车全都怔住了。

庙前一条小河边,四匹马在喝水。金袋子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扫视着赵细烛,问:“你是宫里的人?”赵细烛重重地点头。金袋子又问:“阉人?”

赵细烛的眼睛里出现了阴影。

金袋子笑了:“你真是太监?”

赵细烛的脸上流露出苦涩,点了点头。

风筝和风车在往皮囊里灌水,相视了一眼,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风车在风筝的耳边问:“什么是太监?”

风筝摇摇头。金袋子瞪了两姐妹一眼:“别这么小声说话!太监就是阉人,阉人就是……”他笑了起来,在两人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两姐姐目瞪口呆。

赵细烛的脸苍白得更厉害,看着两姐妹,眼里又蒙上了泪水。他尽量不让泪水流出眼眶,便强挤出笑来,道:“你们真要是来找宝儿的,就给马神菩萨再发个誓,说没有骗赵细烛,你们就……就把宝儿领走吧!”

风筝和风车看着赵细烛的脸,目光里渐渐浮起了信任。赵细烛也看着两姐妹,强让自己笑起来,可是,越是让自己笑却越是心酸,泪水再也忍不住,两股晶亮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说不清泪水是为马流的,还是为自己流的。

黑马、黄马和花马从倒映着的水影里发现,身边的白马眼里蓄满了泪水。

京外沙河岸边长堤长满枯草,一群水鸟掠河飞起。流淌着的河水倒映着行走着的四匹马和三个人的影子。风筝、风车和金袋子牵着四匹马,沿着数天前的来路往回行走着。远远的,一条瘦瘦的人影在跟行着,从走路的样子可以看出,跟行着的人是赵细烛。

从河面的一条小船上传来拉京胡的声音,一个老渔翁坐在船头上,边拉边用粗嘎的嗓子唱着戏:“……俺前世投错了胎,投着了一匹打仗的马!吃腥草,挨血鞭,一出那行辕门,当头飞来了穿颅箭!……”

金袋子、风车、风筝侧脸听着渔翁的唱戏声,脸上都苦涩地笑了。

太阳旺起来,赵细烛远远地跟行着,布满尘土的脸上全是一道道汗沟。弯曲的土路从远处低矮的地平线上一直延伸过来,像一条黄色的带子;几抹村庄几棵老树,还有冬日里如铅的云块和几只飞掠而去的寒鸟,这一切都在赵细烛心里增添了一种别离的惆怅和深深的失落。

他用袖子抹着汗,拔了束蒿草,扎住破了底的鞋子,快步跟了上去。

河水在暮色里渐渐暗了下来,落在河水里的马和人的影子渐渐看不清了。月亮上来,河面一片银鳞似的波光。

堤上,赵细烛在远远地跟着前面的四马三人。

日如悬镜,又是一个有太阳的白天。金袋子抬脸看看天,对两姐妹道:“等过了皇陵,就算出京了。可别等着了天上飞来乌鸦,要不,这一路就不顺了。”回身朝赵细烛望去,咕哝道,“都一天一夜了,他怎么还跟着?”

风车停下了步,往远处的赵细烛看去。

金袋子道:“怎么不走了?”

风车道:“我有话问他。”

风筝也停住了步,道:“让他回城吧,等他跟出了关,再让他往回走,就为难他了。”

金袋子把手伸向袋子,掏出了一颗石子,对着远处的赵细烛露出了一丝冷笑,把手抬了起来。“你要干什么?”风筝一把抓住金袋子的手,“你想打他回去?”

金袋子道:“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他的脚爪子就停住了!”“啪”地一声鞭响,风车冷不防地抽出一马鞭,把金袋子手里的石子打落在地。金袋子咧开干燥的嘴皮子笑了起来:“有种!能把金爷手里的石子给打下的,只有你这条鞭子!”脸猛地一沉,一把夺过风车手里的马鞭,喀哧一声折断,扔得老远。

远处,赵细烛也站停了。

风车对着赵细烛大声喊:“你过来——!”

土堤上的一个破草棚孤立在寒风中,马在破棚子边吃着草。

赵细烛站在宝儿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吃草。他的两只鞋子都已经走秃了鞋脑袋,脸上全是一道道的尘土。

“为什么还跟着?”风车冷声问道。

赵细烛不作声。

风车从背着的大布袋里掏出个干硬的馕,掰了一块递给赵细烛:“你变哑巴了,怎么还不回我的话?”

赵细烛接过馕,用力咬了一口,道:“好吧,我把心里的话,说了吧。在御马房,我向索大人的死尸发过誓,要亲手把宝儿送回天山。对死人发下的誓,是不能改口的。再说,我要是把宝儿扔下不管了,对不起索大人不说,也对不起赵公公……”

风车问:“索大人是谁?”

赵细烛道:“是那个夺了宝儿,又要把宝儿送回天山的大人。”

风筝问:“赵公公是谁?”

赵细烛道:“是养心殿的总管公公,是他老人家把索大人领到了御马房,吩咐我把宝儿给送回天山草原去。”

风筝道:“你是不相信我们能把宝儿带回天山?”

赵细烛道:“我只有亲眼看着,才能相信。”

风车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着我们走了?”

赵细烛点点头。金袋子在吸烟,道:“你不觉得你是个累赘么?”

“我不是累赘,”赵细烛从腰里抽出黑管,憨厚地笑道,“我会吹黑小三,你们走累了,我给你们吹上一曲,保准你们就不累了……”

“别说了!”金袋子重重地扔了卷烟,打断赵细烛的话,“我问你,你跑得过马么?”赵细烛摇头:“没跑过。”金袋子骑上了黄毛老马,对着风筝和风车摆了下手,两姐妹骑上了黑马和花马,风车牵起了汗血马的缰绳。

“你们……真要扔下我?”赵细烛把咬在嘴里的馕取出,惊声问。

风车说:“黑小三,你回城吧!要是有缘,咱们还能见面的!”说罢,她一夹马腹,带着汗血马往前驰去。

金袋子和风筝也一左一右地护着汗血马,向前驰去。四匹马扬起的滚滚黄尘淹没了赵细烛的身影。

赵细烛怔怔地看着远去的宝儿。许久,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喊出了一声:“宝儿——!”他撒开腿向前追去。

长堤上,赵细烛喘着大气拼命追着。前头的人和马早无无望,黄黄的日光照在堤上,尘土被风刮起,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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