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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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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刻功夫,杂踏的脚步声响,数十名各营的副将,都尉,司马,偏、裨将领急匆匆地先后赶到了大帐。“君上!”“君上!”一见到沉着严毅,高据上座的信陵君,或喜或惊,人群一阵骚动。
信陵君含笑点了点头,一摆手。将领们收慑起各异的心情,按军阶位序左右两列排开。只是有的人腆胸迭肚,一脸振奋,有的人目光热切地看向信陵君,有的人狐疑不定,和相熟的同僚打着眼色问询,有的人却惴惴不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帐中气氛在鸦雀无声的肃穆中透出了一股异样的紧张。
“无我将令,谁人大胆击鼓?”囊囊靴声中,一个顶盔贯甲,全副戎装的将领在四名卫士的卫护下步入大帐。人未至,傲慢愤怒的话声先传了进来。
一道寒光从信陵君眼里掠过,他双手按在帅案上,不言不动。
“君;;;;;;君上!田翼参见君上。恕田翼甲胄在身,不便跪拜。”那人微一错愕,立即踏前几步,抱拳深深一揖。站定后,目光迅速在帐内诸将领脸上轮了一转,又投注在信陵君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未知君上何事到了大营中;;;;;;嗯,君上爵位虽尊,但,但据坐将位,擂鼓聚将,却,却也是于理不合。”已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田翼有些吃力地讲完了这番话,极快地瞥了信陵君一眼,低下头,右手不自觉地握在了剑柄上,马上又松开垂了下去。
“龙阳君欲破坏魏赵联姻,所谋不成,勾结齐人叛乱,私引田单入大梁作反。本君奉大王急谕,出掌城外大军平叛!”信陵君的声音很是平淡低沉。
田翼如遭雷殛,骇然退后两步,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信陵君。帐里不可遏制地响起了一片惊呼和窃窃私语声。
“嗯!”信陵君带着冷峻压力的目光立刻把这片低切的嘈杂声压没了。
冷汗涔涔的田翼眼角战了一战,左右溜了一眼,悄悄退后一步,不敢看那对犀利的眼睛,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鼓足勇气道:“君上欲接掌城外大军,敢问可有大王的虎符?”
“事发仓促,龙阳君党羽已进攻宫城,大王未及颁下虎符。你不相信本君吗?”信陵君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淡定。

第二百零四章 虎啸(下)

田翼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他自然不会“相信”,可又绝没那个胆子说出“不相信”三个字。他的嘴角抽动着,惶急地看看帐中的心腹将领,挨个儿瞅着位序靠前的几个人,指望着有人能出列打破僵局。然而,他的眼睛看向谁,那人的目光就赶紧躲开,有的干脆转过了头,佯佯不睬。
“魏同!”信陵君对惶急无措地站在大帐中的田翼视若无睹,伸手拔出了一支令箭,“本君升你都尉之职,与你两千精骑,速抄截梁沟,不可走脱了龙阳一党叛逆。”
“是!”左侧队列里大步走出一条大汉,高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趋前躬身双手捧过令箭,长跪一礼,大声道,“魏同定不负君上重托,效命驱驰,决不令逆党走脱!”
“苏平,你领副将职。李容,本君任你为司马。与你二人三千军马,从速赶赴南门,擒拿龙阳逆贼。”信陵君沉静地一笑,亮闪闪的眼睛依然一片冰寒,又抽出了第二支令箭。
“冯涉,王介,你二人领三千人入城,拱卫军械钱粮库房一应重地,有敢犯者,立斩不赦!”
“魏鼎,你代都尉职,领三千人绕由北门进城,向王城推进,一路糜平叛乱,擒拿龙阳余孽。”
第三支令箭、第四支令箭、第五支令箭;;;;;;
田翼脸颊死白得毫无血色,大瞪的两眼越来越无神,手指止不住地颤抖。随着信陵君发出的一道道命令,他的心也一阵阵地抽紧,他完全明白了,这和十多年前信陵君邺下夺取晋鄙兵权的性质全然不同,而是一场涉及朝廷政变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面前英伟威严,正从容发号施令的信陵君,也仍旧是那个虎威昭烈、镇国坚础的人中之龙。三年多来的沉湎酒色、随和退让,并没有磨蚀掉他的锋芒,他也没有象外表所显示的那般,万事不萦于怀,军中的人事,他全了然于心。一番调整,举动间彻底架空了自己,牢牢掌控了大梁城外这支举足轻重的大军。潜伏爪牙雌伏忍耐了三年的猛虎,开始啸傲山林了。
但是,他绝不能退让。严格地说,他不是龙阳君一党,可他却是安釐王一手简拔重用,倚为心腹的军中重臣。他的身家性命、升沉荣辱早和当今大王拴在了一处,纵想投向信陵君,信陵君也未必受降接纳。在大梁这场政局大动荡中,已经嗅到了灭顶之灾危险气息的田翼别无选择,只能死心塌地地站在安釐王一边。
上齿深深咬进了下唇,在军中素有“深沉多智”之称的田翼竭力压下发自深心的对信陵君的敬惧,脸色虽依然极难看,却似乎镇静下来了。
偷偷向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看着那人会意,悄悄溜出了大帐,面色灰黯的田翼退后几步,很慢,很坚定地伸出右臂,拦住了手捧令箭要出帐的将领们,鼓足了劲,大喊道:“且慢!”撕裂的嗓音极尖锐高亢。众人不由都是一楞神。
信陵君深不可测的目光冷峭地紧盯住田翼的眼睛,冰冷地道:“田翼,你有何异议?”
田翼浑身一哆嗦,强撑着顶住了信陵君的逼视,神色又是一变,脖颈上青筋扭凸,一拱手,大声道:“君上,大王以城外大营重托于田翼,君上一无虎符,二无大王尺寸之书,即欲调发兵将,田翼固鄙陋,亦不敢从命!此军机大事,断不可开事急从权恶例,君上长于用兵,当知此理。既国都有乱,大臣有叛者,不敢劳君上大驾,田翼自提兵平叛,拱卫大王。尚请君上不要妨田翼之职!”充塞着恐惧的声音原有些抖颤,愈说却愈顺畅,发青的脸上也现出了一种威仪。
信陵君面色一肃,不可抗拒的威严压下了田翼好不容易强撑着的心志,“抱大节不拘小谅,有远虑不顾近谋。时逢国家急难,魏无忌只为的保宗祀,岂是贪你这小小权柄!龙阳勾引齐国田单叛乱,值此生死关头,稍有迟滞,我大魏大局不堪设想。你颟顸无知,不识大体,若宫禁有变,你可担当得起?退下!”
田翼满头冷汗,象被猛虎压在爪下的一条瘦狼,显而易见的恐惧惶乱怎么也掩饰不住,失神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十多个将领持了令箭,快步自他身边卷过,向帐外而去。
帐外,杂沓急促的脚步声哗噪声汇成了一片,及时赶至的数百名军兵卫士将大帐团团围住了,铮亮的刀枪把帐门堵得严严实实。
田翼明显松了一口气,急急往后退,脸颊肌肉抽搐着,颤声道:“君上且请在帐中稍歇,我这便带兵进城平乱,回来后再向君上领罪,任凭君上发落;;;;;;”帐里有几员将佐也跟着往外缩。
信陵君霍地振衣而起,神色凛然,冷笑道:“田翼!原来你也是龙阳党羽,狼子野心,蓄意截阻本君勤王敉乱;;;;;;”
言犹未了,一股寒凛的杀气从侍立于信陵君身侧的朱亥身上狂暴地汹涌而出,席卷向田翼!
抵挡不住排山倒海杀气的田翼猝然一抖,脚下一乱。杀意凛然的朱亥虎目中凶焰慑人,暴喝一声,挟着浑厚狞猛的无俦威势,狰狞怪兽般扑出。田翼身畔三名亲卫哀嚎着分三面远远跌开,一只钢浇铁铸般的大手已掐在了田翼看似弱不禁风的脖颈上。象抓一只鸭子,田翼毫无抵抗之力被拎了起来,重重地甩出,“嘭!”砸在帐门口。尘土飞扬,堵住帐门的军兵“哗”地让开了一大片空地。田翼摊手摊脚地躺在当地,口鼻鲜血汩汩而出,手脚轻轻痉挛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信陵君大踏步走到帐门口,目光如电,在兵丁们脸上扫了一圈,扬声道:“龙阳君,枭獍之辈,负大王大恩,窃据权柄,不思报效,反勾引齐人犯上作反。近年我大魏屡遭暴秦凌迫,一旦再生巨变内耗,国势将更为不堪,甚而生灵涂炭,无以自保。大魏的百多年基业,将付诸流水,数百万父老,将辗转呻吟于暴秦铁蹄之下。田翼不忠不义,蒙蔽将士,追随龙阳君作反,贻害国家。今,只拿首恶,不问余从。愿诸将士奋发蹈厉,为国除奸,中兴大魏!”
或感于信陵君之言,或慑于他在军中素著的威望,几百兵士纷纷收起兵刃,默默地侍立于帐门外两侧,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第二百零五章 无妄

“父亲!”火急火燎的黄战再忍耐不住,终于赤眉白眼地大声叫道。不料,另一边的黄烈也正急吼吼地叫出了声。两兄弟目光一对,爆出了一点火花,又同时扭开了头,迫切地看向眯缝着双眼,坐在上首慢悠悠抚着大肚子的黄歇。
“父亲!”坐于黄歇左首的黄英冷沉沉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意甚不屑地撇了撇嘴,拱了拱手,肃容道:“父亲,您还看不出来吗?二十年来,父亲独掌朝政,辅国持权,声望之高,举国无双。我黄氏一门,赫赫扬扬,已臻人臣极至。朝中一些重要的职位,父亲都安置了心腹亲信,举动间即可左右政局。然而,屈家、昭家、景家、项家、斗家,这些大楚的名门盛族,却未从父亲处得着多少好处,反因父亲独擅,侵夺削减了他们的权势。若非父亲辩智权略,归太子于秦回国继位,复为楚北伐灭鲁,复强国势,这些人早群起攻讦父亲了;;;;;;但是,他们现在老实,不等于他们对我黄家无怨怼嫉恨之意。朝露非福呀!父亲可曾想过,树高千丈,这根,便只系于父亲一人之身。倘父亲有事,恐我黄氏一门将;;;;;;近日,朝中情势颇有不稳,城中亦多传闻流言,父亲,不可大意,当立作决断呐!”
“正是,正是!”黄烈翻了翻眼,急急接上响应道,“父亲,大王继位,即封父亲为相,赐淮北地十二县为父亲封邑。后十五年,父亲以淮北地近齐国边境,宜置为郡上奏大王,并献淮北之地。大王乃改封江东为父亲的封邑。时至今日,父亲着力经营吴地,尽揽人心。而淮北十二县,父亲遗泽深远,其民多承父亲之惠,守将淖武出于父亲门下。父亲掩有淮北、江东两地,而今朝野颇有动荡之势,父亲乘时而起,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正其时也。若时势变异,受制于人,反为不美。”
黄战倏然虎彪彪地直挺起身,攥紧拳头,挥舞着道:“父亲有意,孩儿愿为前驱,为父亲直入宫城,斩熊完首级献于父亲面前。”
黄霸立时起身抱拳叫道:“孩儿愿为七弟副贰,为成父亲万世不易之功业效死于前!”
黄战对五哥黄霸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得意,笑道:“好教父亲得知,孩儿近日结交得一个好朋友,便是囊昔隐于锺离的斗苏。他是斗子文苗裔,在斗氏家族那几个老家伙眼里,他的地位可比斗介那庸懦的笨蛋高多了。如果他愿意出仕,以他的能为,斗介给他提鞋都不配。孩儿有信心,通过斗苏,拉拢斗家。只要斗家靠向父亲,那么和斗家关系极近的景家还跑得掉吗?而项家,向来手绾大楚兵权,不买父亲的帐,借此机会,就将他们连根拔除,最是不能放过项燕那个张狂的黄口孺子。借杀项家立威,看谁还敢有异言。而有了斗家、景家之助,又能拉住一批人心,加上父亲二十年的经营布置,府中诸多的能人异士。大楚,我黄家囊中物也。”愈说愈是兴奋,脸庞泛出红光,不觉手舞足蹈起来。
黄霸眉开眼笑,咧着大嘴,哈哈笑道:“七弟真是深谋远虑,哈!大有父亲当年之英风!”
黄英皱了皱鼻子,黄烈又翻了翻白眼,都有几分惊异地冷冷看向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黄战,又立刻很有默契地别开了头。一个一脸阴沉地抬起头,不知在盘算什么,一个则飞快地朝对面侧方溜了一眼,佯佯地轻哼了一声。
“不妥!”马上一个郑重其事的声音接了上来,“七公子所言大大不妥!”
“申舒阳,你;;;;;;”黄战面色紫涨,狠厉地盯着对面出言的那人。
黄霸也戟指帮腔骂道:“有何不妥?父亲养士多年,你竟敢在这关键时刻扯我黄家后腿?”
“非也!二位公子误会了。”申舒阳摆了摆手,四平八稳地道,“近两年,大王颇有疏远君上之意,此时李嫣嫣事件又闹得沸沸扬扬。君上竭尽忠诚,辅弼大王,殚精竭虑,振兴大楚,反遭见疑,为别有用心者垢病攻讦,事已至此,是大王不仁不义在先,君上自不能束手待毙,举事势在必行。然七公子所言不妥。斗苏与七公子初识,此何等大事,安可寄以腹心。景家、项家几代为将,景家哪会轻易就范,而项家的潜势力又岂会那么容易尽数拔除,一着不慎,反激起兵变,岂非惹火烧身?还是四公子说得有理,国都新迁寿春未久,几大家族势力都没来得及东移,君上当依托淮北、江东,控制寿春,交好齐国,对几大家族施行怀柔安抚之策,千万不要为了什么立威之举,逼得他们兔死狐悲地铤而走险。”
坐于申舒阳下首的夏遵眨着眼睛,眼里流露出一线诡谲的光芒,拊手道:“君上,舒阳之言甚是。大王已有猜忌疑虑之心,祸在于眉睫。君上是黄氏一门的顶梁柱,为一门上下数百口计,也不能枯守待祸。五公子、七公子英勇无敌,当可使驻防西阳一线东御。如此,至不济君上亦可坐拥两淮、吴越之地,霸业可期。”
“不错!不错!”“正是!”“五公子、七公子虽勇冠三军,却稍欠了几分沉稳,莫如由大公子坐镇,两位公子为辅,那么便万无一失了。”“不然,四公子足智多谋,正是五公子、七公子的良辅,当由三位公子一道出镇西阳。”“大公子这些年理政江东,卓有建树,堪可辅佐君上迅速平定寿春,决不可远离。”“五公子、七公子人中之虎,值此乱时,当留于君上身侧,卫护君上周全,安可离开寿春?”;;;;;;夏遵的一席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春申君的一众谋士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吵嚷成一片。
朱英一言不发,冷然扫了一眼对席沉着脸的几位公子和身侧已开始了激愤争执的谋士们,一种深深的落寞惆怅涌上了心头,不由得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零五章 剧变

飞动的旗幡猎猎作响,萧萧马嘶,滚滚尘烟扬起,一道道浩浩荡荡的铁流,从大营里奔腾宣泄而出。
立于中军大帐口的信陵君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疲惫惘然,缩了缩肩膀,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挺拔的身影很有些儿落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事情,还是发展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步,暗流,终究还是化作汹涌惊涛。富庶繁华的大梁城中,此刻该已是一片战火了吧。
几年来,他纳还相印兵权,深自沉晦,成日沉湎酒色,忍气吞声,处处躲避着龙阳君的锋芒,蓄意造就这谗佞小人一家独大的局面。甚至借着秘珍《魏公子兵法》,故意招致各国的怨怼不满,韬晦自污以全身。暗中处心积虑地运筹谋划,极力想将魏国的变乱控制在最狭小的范围内,不愿因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而引发动荡内耗,加剧倾颓国势的衰微。然而,局势的急遽演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赵使杨枫聪明机警地勘破了他祸水他引的图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介赘疣的龙阳君竟敢兵行险着,在利用灰胡破坏魏赵联姻不成后,行动神速地援引齐国的田单入魏对付他,更是他未曾料及的。复杂纷乱的形势如箭在弦,打乱了他所有的战略部署。内忧外患的情势下,他依然在尽着一切努力,不愿采取这最后一步。直至,龙阳君和杨枫在大梁城郊遭到了大规模的伏击,他知道,那支箭,已经轰然离弦而去了;;;;;;要么射穿他,要么射穿安釐和龙阳,或许,一道被射穿毁灭的,还会有那病入膏肓,刚刚获得三年喘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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