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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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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有淮北、江东两地,而今朝野颇有动荡之势,父亲乘时而起,南面称孤而有楚国,正其时也。若时势变异,受制于人,反为不美。”
黄战倏然虎彪彪地直挺起身,攥紧拳头,挥舞着道:“父亲有意,孩儿愿为前驱,为父亲直入宫城,斩熊完首级献于父亲面前。”
黄霸立时起身抱拳叫道:“孩儿愿为七弟副贰,为成父亲万世不易之功业效死于前!”
黄战对五哥黄霸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得意,笑道:“好教父亲得知,孩儿近日结交得一个好朋友,便是囊昔隐于锺离的斗苏。他是斗子文苗裔,在斗氏家族那几个老家伙眼里,他的地位可比斗介那庸懦的笨蛋高多了。如果他愿意出仕,以他的能为,斗介给他提鞋都不配。孩儿有信心,通过斗苏,拉拢斗家。只要斗家靠向父亲,那么和斗家关系极近的景家还跑得掉吗?而项家,向来手绾大楚兵权,不买父亲的帐,借此机会,就将他们连根拔除,最是不能放过项燕那个张狂的黄口孺子。借杀项家立威,看谁还敢有异言。而有了斗家、景家之助,又能拉住一批人心,加上父亲二十年的经营布置,府中诸多的能人异士。大楚,我黄家囊中物也。”愈说愈是兴奋,脸庞泛出红光,不觉手舞足蹈起来。
黄霸眉开眼笑,咧着大嘴,哈哈笑道:“七弟真是深谋远虑,哈!大有父亲当年之英风!”
黄英皱了皱鼻子,黄烈又翻了翻白眼,都有几分惊异地冷冷看向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黄战,又立刻很有默契地别开了头。一个一脸阴沉地抬起头,不知在盘算什么,一个则飞快地朝对面侧方溜了一眼,佯佯地轻哼了一声。
“不妥!”马上一个郑重其事的声音接了上来,“七公子所言大大不妥!”
“申舒阳,你;;;;;;”黄战面色紫涨,狠厉地盯着对面出言的那人。
黄霸也戟指帮腔骂道:“有何不妥?父亲养士多年,你竟敢在这关键时刻扯我黄家后腿?”
“非也!二位公子误会了。”申舒阳摆了摆手,四平八稳地道,“近两年,大王颇有疏远君上之意,此时李嫣嫣事件又闹得沸沸扬扬。君上竭尽忠诚,辅弼大王,殚精竭虑,振兴大楚,反遭见疑,为别有用心者垢病攻讦,事已至此,是大王不仁不义在先,君上自不能束手待毙,举事势在必行。然七公子所言不妥。斗苏与七公子初识,此何等大事,安可寄以腹心。景家、项家几代为将,景家哪会轻易就范,而项家的潜势力又岂会那么容易尽数拔除,一着不慎,反激起兵变,岂非惹火烧身?还是四公子说得有理,国都新迁寿春未久,几大家族势力都没来得及东移,君上当依托淮北、江东,控制寿春,交好齐国,对几大家族施行怀柔安抚之策,千万不要为了什么立威之举,逼得他们兔死狐悲地铤而走险。”
坐于申舒阳下首的夏遵眨着眼睛,眼里流露出一线诡谲的光芒,拊手道:“君上,舒阳之言甚是。大王已有猜忌疑虑之心,祸在于眉睫。君上是黄氏一门的顶梁柱,为一门上下数百口计,也不能枯守待祸。五公子、七公子英勇无敌,当可使驻防西阳一线东御。如此,至不济君上亦可坐拥两淮、吴越之地,霸业可期。”
“不错!不错!”“正是!”“五公子、七公子虽勇冠三军,却稍欠了几分沉稳,莫如由大公子坐镇,两位公子为辅,那么便万无一失了。”“不然,四公子足智多谋,正是五公子、七公子的良辅,当由三位公子一道出镇西阳。”“大公子这些年理政江东,卓有建树,堪可辅佐君上迅速平定寿春,决不可远离。”“五公子、七公子人中之虎,值此乱时,当留于君上身侧,卫护君上周全,安可离开寿春?”;;;;;;夏遵的一席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春申君的一众谋士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吵嚷成一片。
朱英一言不发,冷然扫了一眼对席沉着脸的几位公子和身侧已开始了激愤争执的谋士们,一种深深的落寞惆怅涌上了心头,不由得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章 燃萁(下)
“晚了!”面色铁青的龙阳君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脸上惨无人色,抖索的吐出了两个字。
“君上!”身边一迭声合伙儿激愤地哄嚷了起来,一帮人全跪下了。近旁的几个卫士也“噗通”跪倒在地,愤怒悲怆地大叫出声。
龙阳君直挺挺地站着,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眼眶深陷,一片灰黑,颧骨高高凸了出来,眼角凿着又深又黑的皱褶,脸颊肌肉绷得死紧,不住地痉挛。
“君上!”一身血渍斑斑,肩胛凝着一大块紫黑色血污的蔡扬膝行两步,抱住龙阳君的腿,“大王已薨,魏无忌绝不会放过君上。我们速速西行,迎候太子,拥立太子继位,彰暴魏无忌弑君犯上罪行于天下,事尚有可为啊。若再迟延,待魏无忌大军一到,悔之晚矣!”
龙阳君神情木然,沉沉地道:“晚了!你当魏无忌便不会使人往截太子吗?”眍瞜进去的眼睛环视着周遭疲惫愤怒、浑身染血、伤痕累累的一百多残余部众,提高了声音,带着无限萧瑟意味地道,“你等不必在此陪我等死,散了吧,或许还可逃出生天。”
双目被仇火烧炽得血红的卫纲牙齿咬得“咯咯”响,粗重地喘息着,不顾一切地厉吼道:“君上!吾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能追随君上至此的,皆是赤心为主之人,那些软骨头的孬种,早散佚亡命了。吾等绝不会离弃君上,誓与魏无忌这逆贼搏杀到底。”
“誓死追随君上!”一阵暴烈的呼喝吼叫响了起来,坡上坡下的军兵家将冲扑过来,跪倒在龙阳君身周。有些负伤的一瘸一拐,相互搀扶着蹒跚跳走了过来,几个气息奄奄的甚至从坡上连爬带滚地挪到龙阳君身边;;;;;;没有颓丧怯懦的神气,军兵们眼睛燃烧着仇焰,冒血一般通红,一片炽烈的灼灼目光紧盯着龙阳君。
“君上。”蔡扬急喘了几声,提起精神道:“魏无忌在大梁人手不敷,纵有人往截太子,人数亦不会太多。新垣衍大人手下有三千精兵,我们兼程西行,或可抢先迎得太子。事若不济,君上可疾速南下,集榆关、焦城、林中、三亭各处人马,拥立在安陵的公子平,联结齐楚韩赵各国讨逆,也能与魏无忌相抗颉。”
“不错!”一个家将头目恶狠狠地叫道,“魏无忌诳言君上勾连齐国田单作反而举逆,自与齐国交恶。君上素与韩烈、赵穆交好,楚国春申君深嫉魏无忌,和君上亦颇有交情,蔡将军所言大有可为。君上万不可再拖延迟误了!”
龙阳君纹丝不动,冷凄凄地一笑,半垂下眼睑,两行眼泪慢慢淌了下来,声音低沉而幽缓地道:“魏无忌已陷宫城,一干兵符印信自是尽行落入他的手中。连田翼、张英都叛了,遑论外郡兵将!大王薨了,魏无忌已经赢了,已经赢了。”
“不!”家将头目瞪着眼睛大叫,“君上还可投奔齐楚,借兵报这血海深仇,以图再举!”他在龙阳君府中地位颇高,家眷也在府里,闻得府邸遭到血洗,对信陵君恨之入骨。
龙阳君定定地看着寥远的不知什么地方,目光中透露出恁般的怨毒,恁般的不甘,沉默了一会儿,惨然道:“你们可知赵国缪贤故事?”
“君上;;;;;;”蔡扬低垂下头,涕泪交流,双手深深抓进了泥地里。大多数人却面面相觑,瞠目不知所以,怔怔盯着脸上罩起了严霜,一派萧瑟的龙阳君。
有些话龙阳君不好明说出口,但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来自于安釐王。因了安釐王,他才有得以总揽朝廷内外事务的大权,也才得以为各国王侯权贵所重。如果王城不破,安釐仍在,他还有复振与信陵君较一日短长的机会。而今一旦大王身死,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的机会、力量了。休说魏无忌不会让他手下这点残兵败将顺利迎候太子增,便是迎到了太子增又如何,各郡县哪里会是他能容身并据以对抗魏无忌的。逃至他国?已成一介丧家之犬的他又到哪里寻托足之地?难道,去当另一个君王的龙阳君?大王薨了!府邸被血洗!他从里到外冷透了,浸满了恨。他也终于发现,在信陵君面前,他实在太弱了,简直弱得不堪一击。可田单呢?这个背信弃义的匹夫!无赖!要是在信陵君初发难的生死关头,他按约立即把两千五百精锐投入,直捣信陵君府邸中枢,大局何至糜烂至此!——“哼!魏无忌以我勾结齐人作反举事,田单狗贼你以为能置身事外,逃得掉吗?”龙阳君狞笑着不出声地喃喃道。
“君上!魏无忌的人马来啦——”一声尖厉的失声大叫!众人一怔,猛地抬起头。
几个方向,慢慢的,尘头扬起,影绰绰地开始显露出旌旗军马,缓缓地包抄推进。包围圈愈缩愈小,愈缩愈密,向这片平缓的土坡汇集而来。几排长枪大戈当前,其后是一排排弓箭手,手执大刀阔剑的武卒。几百轻骑分为三队,皆手持上了箭的弓弩,在进逼的步兵后往来驱驰——
血色黄昏下,信陵君收网了,准备着予龙阳君最后一击。
蔡扬呼地起身,“锵”地抽出长剑,慨然大叫道:“君上先走!我们为您断后!”百多人轰然挺身而起,亮出沾满血迹的枪剑,一脸的决然。
龙阳君双目微阖,轻喟了一声,理一理皱乱得不成模样的衣袍,一撩袍襟,向大梁城方向跪倒,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直起身,慢慢抽出缺了几个口,却依然晶亮如一泓秋水的佩剑。
“君上;;;;;;”一片惊叫,内圈的几个家将惶急地扑了过来。
“让开!”龙阳君的神色异常威严,“士可杀不可如辱!难道本君能见辱于小人之手吗?”狠狠挫着牙,狞厉寒瑟地道,“魏无忌,魏无忌!你以为你这便赢了吗?还有着一连串的动荡危难等着你去承受;;;;;;你我不过迟早而已!你的下场不会强过我的!只怕将来你欲求此引剑一快尚不可得!本君在下面睁大眼等着你!”
第二百一十一章 脱难(上)
“让开!让开!”大声呼喝着,乌果当街一马如飞,直趋龙阳君府邸。路人侧目,往来的车马纷纷闪避,诧异惊怒的骂声不绝地追在他马后的滚滚尘烟里。
没有人拦他,南城一带已经开始陷入一片越来越大的骚乱中。裨将吴云一面火速遣人通报龙阳君府、城守张英、副将魏孟林、司马杨乾,一面正以最快的速度调集麾下的巡街骑队出城救援遇袭的龙阳君、赵国使臣。忙乱成一团时,“信陵君夺权作乱了!”“信陵君伏击偷袭龙阳君、赵使,争权作反了!”一连串撼动人心的流言从一条大街涌到另一条大街,从一条巷道滚到另一条巷道,无隙不入地流淌进南城的街衢巷陌,店埠民居,愈来愈多的市民路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疯传,惊惶恐惧迅速蔓延,许多人家紧赶着“乒乒乓乓”关扃闭牖,一些人似信非信,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站在路边紧张地探听着消息,议论纷纷,惴惴地四下张望观瞧。对这慌乱不堪闹嚷嚷的人群,懵了的城防巡兵禁制不住。又不得上司指令,不敢强制弹压,震撼的流言长了翅膀般汹汹向全城飞传。
乌果对一切不管不顾,策马狂奔,马不停蹄直冲到龙阳君府门口,翻身跳下马,满头大汗地冲上石阶,拔步就往里闯。
“嘿!乌哥,今个儿怎么啦,火燎屁股了?”门外值岗的几名侍从家丁伸手一拦,笑嘻嘻地调侃道。
自赵倩移居龙阳君府别院后,每日里杨枫常遣乌果前去问安。乌果能言快说,口齿便利,言语出尖,又出手散漫,这段时日,倒是和龙阳君府中上下好些家将管家厮混得溜熟。
乌果心知时间紧迫,哪敢耽搁,“啪”地拍开拦在身前的那只手,跺着脚一气叫道:“都什么时候了,兄弟们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大人和你们君上城外遇袭,遭到围攻,我正赶着来禀报三公主,请公主下令调动留驻城外的大军前去救应;;;;;;兄弟们快让让,我们大人若有什么闪失,兄弟这颗脑袋可真保不住了。”
“什么?”家将侍从们的脸色都变了,面面相觑,一人伸手拉住乌果的袖子,声音颤抖地急道:“君上遇袭,消息确否?”
乌果挣开身子,心急如焚地叫道:“这是何等大事,打得诳言吗?”
那家将白了脸,并不知趣地一把又抓住乌果,道:“在何处遇袭?可知情形如何?”
两匹马飞驰而至,骑者滚下马,一路撞进门,上气不接下气,喘吁吁地大叫:“快!快召集人手,君上南门外遭到突袭!”
乌果顺势挣脱,急吼吼扯住门官,推扯着连声催促,随后一径进入府内。
到二门边,府中已是一阵阵呼喝骚动,喧嚣声起。乌果不及细说,放开门官,拉住二门的管家,拉得那人跌跌撞撞,就往别院奔去。
在巍峨富丽的龙阳君府里穿廊过院,好一会功夫才来到别院前。那管家跑得两腿发软,扶着墙,喘得象个破风箱,直不起腰来。乌果扭头告了个罪,脚下不停,冲入院里。
“乌果,出什么事了?”正按刀在小径上慢慢踱着,微皱着眉倾听府邸传来的喧响动静的展浪迎上问道。
乌果匀了口气,低声道:“先生让护着公主赶紧离开,大梁乱起,瞬息生变!”
“师帅呢?”展浪一怔,紧钉着问道。
“今早龙阳君邀约公子出游,据暗中跟着的斥侯火速回报,他们在南门外二十余里遇到几百人伏击;;;;;;”
“什么?”展浪大急,截口道,“谁跟在师帅身边?”
“公子孤身随龙阳君出行,不过龙阳君随行有一百多护卫。”乌果低着头道。
展浪横了乌果一眼,眼里闪过怒火,怒道:“你们怎能让师帅孤身犯险?”握紧了刀柄,“公主交与你和那些武馆武士,我领弟兄们出城去。”
“不可!”乌果攥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耳语道,“是公子坚持不让人跟着。你不要忘了公子之命,在大梁一切听从范先生吩咐;;;;;;范先生一接到斥侯回报就令乌家的人手按预先安排好的渠道散布出信陵君作反的流言。先生认为,信陵君举事已迫在眉睫,而龙阳君府邸乃其首要目标,救出公主刻不容缓。幸得我正在先生处,这一路兼程而来,时候无多了,快走吧。”
展浪沉沉应了一声,和乌果并肩快步折向一道拱门,朝绿荫环抱,花木掩映的一座二层小楼行去。
看看四外无人,乌果凑近了些,声音更低,“先生之意,如事有不济,你需尽力保住自己和麾下锋镝骑将士,其余一切,一切!皆可舍弃!”
展浪咬一咬牙,点头冷声道:“我等本就该随侍于师帅身侧。除师帅外,余者;;;;;;哼!”
进入小楼,赵致正独自坐在楼下百无聊赖地擦拭着长剑,一撩凤眼,看见他们绷着脸疾步卷了进来,皱一皱秀长的眉尖,放下长剑,迷惑地盈盈立起。
两人也不说话,略一点头,“蹬蹬蹬——”脚步声响,轻快地上了二楼。
赵倩静默地、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迎着丽日的艳光,朦胧的、淡淡的、毫无感觉的眼光正漠然凝注着窗外婆娑的绿影。她的脸颊消瘦得似乎只剩下两只大眼睛,呆滞而没有生气的两只大眼睛。苍白的皮肤在太阳金属般亮灼的光线下泛出惨淡的病态光晕,仿佛每一条微细的血管都隐隐可见。听得脚步声响,她仍恍无所觉,注视着窗外的空茫视线未曾有一丝游移,除了匀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她便如一尊没有情感没有生命的雕塑。
“公主!”展浪脚下一顿,简洁地道,“大梁乱起,奉师帅令,救护公主离开!”
赵倩的身躯明显一僵,一抹苦涩的悲哀在冷漠的眸子里一闪即没。依然动也不动地坐着,她慢慢转过头,平静的脸上是近乎无知觉的淡漠,似乎看着展浪、乌果,又似乎视线越过了他们,遥遥不知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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