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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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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没看见元宗的脸色已变得异常难看,杨枫续道:“墨翟钜子政治设想的最基干元素是里长、乡长,择里之仁人、乡之仁人而立。但如果当真施行这种政治体制,我敢断言,里长、乡长之职必多落于地方豪强恶霸之手。天高皇;;;;;;嗯,天子远,那些潜势力巨大的豪强,是地方上的土;;;;;;土天子,可怕处更甚于洪水猛兽,其所作所为只出于自身权益考虑,哪能指望他们上情下传,下情上达。”
看着元宗捧着头闭上眼睛苦苦思索的样子,杨枫心知这些话对他的思想震动冲击太大了,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也不再说话,悠然倒了一碗水,慢慢喝着。心中暗自庆幸,在现代社会时,要不是曾花了整整一个暑假,啃了一套中华书局出版的《新编诸子集成》,今晚哪能这么舌辩滔滔地和元宗从容论道,只怕不过三言两语,就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了。
第二十八章 讲武
许久许久,元宗纠结紧锁的浓眉慢慢舒展开,虎目炯炯,沉声道:“小枫,你所说的有些我承认是对的,有些我现在不敢苟同,还要仔细想一想,或许我要到各地再走一走,体察一下。”声音里已经没有了犹疑,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坚定。
杨枫笑道:“‘本’、‘原’、‘用’三表法?”
元宗大笑道:“对,三表法。”叫进侍立厅外的一名行者,道:“李祥,去买些酒肉回来。”
酒肉?杨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看着元宗。
元宗笑道:“这些饭菜你又吃不下,腹中空空,谈起来也没劲,我可还等着和你畅谈呢。”
杨枫忍不住一笑,原来元宗并不是只会板着一张忧国忧民的面孔,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嗯,这样的元宗,看起来可爱多了。
片刻功夫,那李祥已提着一小瓮酒,捧着两个大蒲包回到厅中,摆到桌上,打了开来,一只烧鸡,一包熟肉。
元宗为杨枫满斟了一碗酒,轻声道:“小枫,其实日间严平死得很冤。”
“冤?”
元宗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刀法走的纯是刚猛一路,重攻轻守,迅捷狠厉,但刀刀使尽,未存余力。人力有时而尽,这种招招强攻一攻到底的攻势绝难持久,如不能在短时间内挫败对手,将主客易势。而我墨门剑法守御天下无双,若是我与你对阵,五十招后即能把握全盘主动,百招内就能以守破攻,迫你弃刀认负。”
杨枫悚然色动,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起了当日毛公的话,沮丧地道:“是的,剑道所忌不在直而在促迫,剑发有余味,出有余意,则善之善者也。可惜我还未能领悟到那等境界。”
元宗动容地喃喃将他的话念了几遍,道:“严平的剑法似乎经过改创,在绵密的守势中隐着诡谲的攻击,虽可收到出其不意的攻击之效,却破坏了墨子剑法圆融浑成的守御,故而你的刀能不断楔入他的剑网中。最后你一刀绝杀,正是由于他攻出奇诡的一剑而导致正面露出破绽。嗯?不对。”他身躯一震,猛地顿住,脸色微变,微阖双目,回忆思索着日间两人决斗的场景,右手摹拟比划了几下,凝重地道:“原来如此。严平的这些攻击全部都是针对墨子剑法而设的,如果是我出手,一时不察,只怕也要为他所乘。”
杨枫撇了撇嘴道:“严平利欲熏心,处心积虑地觊觎图谋田襄子钜子手中的钜子令,恐怕对齐墨、楚墨也有所算计。哼,一个墨门钜子,挖空心思地研创针对墨门的剑法,还真是讽刺得很。”
元宗惨然一笑,叹道:“小枫,或许你真的是对的。权势?难道权势就这么诱人,为了权势,本应求天下大利,去天下大害的墨门钜子居然蜕变成这个样子。看来子墨子选贤为天子的想法在今时今日行不通了。”言下甚是萧索落寞。
看着元宗痛苦的模样,杨枫慢慢喝了口酒,缓缓道:“元兄,虽然如此,但可以用察举、征辟、科举的办法简拔人才及贤良方正之士为国效力。这样的官员选拔制度在现时社会起码能保证政治秩序的稳定性,执行政务的可操作性。”接着简要地向元宗解释了这几项制度的施行方法。
其实杨枫心里也颇为矛盾,明知这些选官方式虽在施行之初能激人上进,显示出公平的优越性,但无一例外地到最后都会变质。可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提些远远脱离时代背景的现代民主制度,那岂不是比墨子的想法更不切实际。
元宗听得目中亮彩连闪,待他说完,沉吟了一会,道:“小枫,你仔细听着,下面我就把墨子剑法的守御之道、定静心法传授与你。”
杨枫一愕,道:“元兄,我非墨者,怎能习学墨子剑法?”
元宗笑道:“小枫,你错了。墨子剑法并非自珍的秘技,我将胸中所学,倾囊相授,是因为你也是一个致力于天下大利的人。而墨子剑法的守御之道,正可补你现在武学上的不足,对你大有裨益。”
杨枫心中激荡,默默地看着元宗,真诚地道谢道:“元兄,多谢了。”
元宗笑笑,毫无隐瞒地把墨子剑法的精要、攻防之道娓娓道出,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个多时辰,
杨枫听得如醉如痴,这是与毛公剑法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最高明的剑术,某种意义上又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果能将这两种剑法融合,那所成将会是何等的超卓。一念及此,杨枫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忽然,他忆起了钜子令之秘,想了想道:“元兄,可否借钜子令一观?”
元宗毫不迟疑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黄铜,递与杨枫。
杨枫接过入手冰寒的钜子令,笑道:“元兄,你尚不知这方令牌的奥秘吧?”
“奥秘?”元宗茫然地摇了摇头。
杨枫叫过厅外的李祥,让他取来一把小镊子,夹住“墨”字两个圆点,用力扯起,按顺、逆时针方向旋开两小圆柱,将钜子令分为上下两半,露出其中的一卷小帛卷。
元宗目瞪口呆地看着,取出小帛卷,就桌案上摊开,骇然惊叫出声:“‘墨氏兵法’、‘墨氏剑法补遗三大杀招’。”抬起头惑然看着杨枫,疑道:“小枫,你,你怎知晓钜子令之秘?”
杨枫早想好说辞,面不改色地扯着弥天大谎道:“元兄,先师当年与孟胜钜子作忘年交,交称莫逆,无意间知晓钜子令中空藏物之秘。并听闻孟胜钜子言道,墨翟钜子晚年曾创出与墨子剑法大相径庭的以攻为主的三大杀招,剑招便置于钜子令中。适才元兄为我讲解墨子剑法精要,却未提到杀手三招。我想,元兄岂是藏私之人,定是不曾发现钜子令的秘密,故而依照先师昔日对我闲谈时所言,姑且一试,果然解开钜子令之秘。”
元宗仍有疑窦,道:“奇怪,此秘只怕先师也未曾知晓。”
“当日孟胜钜子为阳城君守城,罹难前遣弟子送钜子令至宋国与令师田襄子钜子,想必是兵乱中未及说清,唉,真实情形,已永不可知了。”
元宗点头同意道:“想来如此。”裂下上半截帛卷,递与杨枫道:“小枫,你深通兵法,这份‘墨氏兵法’你先研究一下,剑法我先研习后再交付与你。”
杨枫也不推辞,接过兵法,粗粗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他在现代社会研读过《新编诸子集成》中的《墨子城守各篇简注》,当时即对其中的爵穴炬(类探照灯)、铁钩距、创甲(类御弹衣)、藉幕(索网)等设备叹赏不已,深深惊诧于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就能创造出如此先进的防御技术。现在看来,这份“墨氏兵法”所载更为完备,更为精妙。嘿嘿!有此兵法在手,自己何啻如虎添翼!
注:“本”、“原”、“用”三表法,即墨家的逻辑学。大概意思是:“本”是上考历史;“原”是下考百姓耳目所闻所见;“用”是考察政令的实效,是否对国家民众有利。
第二十九章 夜袭
(还是晕忽忽的,先上传一章,聊以塞责,抱歉!)
把酒畅谈,不知不觉中,竟已过了亥时。
婉拒了元宗的挽留,心情舒畅的杨枫步履轻快地返回住所。蓦的,心中一凛,警兆突生,一种对危险的敏感令他猝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两名卫士皆是锋镝骑伍长,多年与匈奴作战在生死间磨砺出的经验使他们几乎同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作出了反应,各向侧后方退开两步,右手按上了刀柄,左首那人探手入怀,取出一枚小物件置于口中。
天无纤云,月色清朗,街上阒无人影。
此地距住处仅隔了两条街,却隐伏着无尽的危机,空气里似乎也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杨枫背脊微弓,长刀移至最适宜出手的位置,脸上是惊人的冷静,缓缓向后退去,一步,两步;;;;;;
剧变骤生,徒然间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街道两侧的暗影里射出十多条黑影,一时间前面、两侧黑幢幢的尽是晃动的人影。因了三人的及时警觉,先机已失,天罗地网般的包围圈未能形成,伏击仓促发动了。
来势如电,逼人的寒光迎面拂来,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高悬在杨枫头上。
“锵!”长刀出鞘,早已蓄势待发的杨枫象一头猎豹弹射而出,电光流火般切入当先扑来的黑影怀中,一大蓬血雾蒙蒙散开,那人长剑飞抛而出,栽倒在地,痛苦地挣扎号叫。
杨枫的身形毫无迟滞,大旋身刀发风雷动,直贯入人丛中,熠熠刀光左右分张,错开三柄长剑,“铮——铮——”金铁交鸣的暴响声中,又荡开了两支攒刺后背的利剑,须臾间已脱出了围攻。返身,出刀,如雪苍白的快刀凌厉无匹地破空而至,惨嚎声再度传出,黑影又倒了一个。
“瞿——”一声尖锐高亢的啸鸣划破了沉沉静夜,这是锋镝骑军中用于联络报警的竹哨,声音可传至三五里地。
告警声发出了!
四、五个人急蹿而上,拦开围住了两名卫士,另外十余人散开迫近,力图圈围住杨枫,绵密的剑网凌厉地罩住了他。杨枫身影飘忽,刀光飞腾,却抢先发起暴烈的攻击。
人刀合一,以命搏命,电闪霆击,快、狠二诀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并不甚宽敞的街上搏杀,正是鼠斗于窟,力大者胜,每一个瞬间都生死交关。
“杀!”一声沉叱,一道剑影流星般一闪即至,几乎就在同时,身后寒凛的剑气也已及体。
杨枫倏的向前仆倒,向下盘切入,两柄长剑自背上交错而过。借着淡淡的星月之光,他的目光扫处,咦,赤脚?杨枫微微一震,手上却毫无迟滞,随着飞掠而过的快刀,哀嚎声惊天动地,迎面那人的两截小腿齐膝而断,象被斫下的两段木头留在原地,身躯在继续飞进的半途重重摔在地上,断腿处鲜血喷涌,浓烈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翻滚,腾跃,飞掠,旋绕,人影分合,淡淡的刀光流泻,迸发出惨烈的杀气,鲜血幻化作漫天花雨。激射的剑影紧迫追逐着杨枫矫捷如豹的身形,屡屡看似得手,却总徒劳地以毫厘之差失之交臂。
人群愈形散乱,甚至相互碰撞,没有人跟得上他疾风般的节奏,配合进击无法形成,混乱中情势更加不可收拾,精心布置的夜袭,眼见得已无成功之望。
一声厉喝,长刀凶狠地破入一个黑影的胸腹,未待那名锋镝骑卫士抽刀,自旁飞来的一剑已将他小臂剁下。卫士“吭”的闷哼一声,猱身左手在靴筒里一探,脚一蹬,剑鱼般直射那黑影,于是,就在长剑自他肋下透背而出之际,他左手的短匕也深深扎进黑影的胸口,胸骨的碎裂声清晰可闻。“砰”,两个人连在一起滚倒在地。
另一名卫士怒吼着扑上,以左臂挨了一剑为代价,一刀连肩带胸劈翻一个黑影。另一支长剑却带着劲厉的风声,自侧后疾刺他的背肋。避无可避的卫士咬牙双手抡刀,拧身猛斫。
两败俱伤之局已成。
“铮—”火星四溅,暴烈的刀剑撞击声骤然响起,杨枫一闪即至,长刀疾扫,利剑翻滚着远远飞开。手臂酸麻的黑影尚未缓过劲,卫士猛烈无俦的一刀飞劈而过,人头在狂悍的刀劲下飞出丈许远,脖腔中的鲜血喷起老高。
卫士奋勇地挥刀刚要扑入人丛,一支胳膊在他胯边一推,他打个趔趄,踉跄着跌开几步,杨枫的沉喝声入耳,“靠着墙,用连弩!”
卫士脑子一清,肩膀用力朝近旁的一扇木门撞去,断木碎屑纷飞中,他已大叫着滚入一座小小院落中。
一个黑影衔尾急追,连连挥剑砍劈,“咔”机簧轻响,黑影如遭雷殛,身形一滞,僵直的身躯轰然向前栽倒。
卫士翻身而起,半跪于地,机簧声再起,一个正待欺近杨枫的黑影应声倒地。
远远的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响,在火把明灭的光线下,幽亮的刀刃反光隐约可见。
一名似是带头的黑影急促地低喝道:“走!”
残余的四、五个黑影忙忙脱离战圈,匆匆转身遁走。
杨枫渊停岳峙地傲然卓立街心,右手长刀斜斜指地,冷然看着仓皇而走的黑影。
眼前似乎一花,一道瘦长的身影鬼魅幻形般地出现在长街上,手一拂,长剑的煜煜光华象来自冥冥天外的惊电暴射,剑气劲烈得居然带着隐隐殷雷般的异啸。身形渺若苍烟,剑势迅如雷霆,飘逸如仙中充盈着无可言喻的沉雄凝重感,形成了一种极度的反差。
剑光漫天彻地,排山倒海的气势沛然莫之可御,连远在十数步外的杨枫都感到无边的压力及体。
并没有金铁交鸣声传出,淡淡光影倏忽隐没,疾闪的人影幻现,挥了挥手,转入一条小巷中。五个黑影全倒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挣命,每个人的喉头,都是一个“突突”冒着血泡的大洞。
毛公出手了!一瞬间,杨枫心神俱醉,泛起了一种惊艳的感觉。原以为自己已跻身高手之列,现下看来,仅仅只得毛公剑法之形,尚未能深入体悟其神,更遑论得其髓了。
凌真飞步赶到他的身边,急急问道:“师帅,没事吧?”
杨枫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作了个手势,低声冷酷地道:“不留活口。”
几声短促的惨叫后,再无声息。
凌真举着火把前后略一检视,骇然指着尸体的赤脚道:“师帅;;;;;;”
杨枫抬手止住,“不是墨门。巡军应该快到了。我先走一步,你和他们周旋一下,就说我遇袭身受重伤。详细情形回去再说。记住,不要让他们搬走尸体。”又点手招过一名卫士,低声道:“你速去赵墨行馆,通知元宗钜子,有人假借赵墨行者名义,伏击行刺于我,让他留心应变。还有,请元钜子立刻招齐赵墨徒众,万勿让人落单外出。”旋即又道:“多去几个人,一定把信带到。”
既然因了毛公的出手,得已尽歼伏击者,那么不妨因势利导,借机诈伤,脱出漩涡中心。
第三十章 诈伤(修)
(完了,持续低烧不退,剧咳。看来要等病完全好了再继续更新了。)
带着几名卫士,杨枫快步回到住处。
毛公、薛公所住的两间小屋黑漆漆的,寂无声息。杨枫不敢惊扰了二老,静静地在屋前站了会儿,怀着感佩的心情回自己的院落。
等了片刻,凌真匆匆赶了回来,道:“师帅,适才得到警报后,我已着人到李将军府中通知展浪,让他立刻带人赶来,想必他们也快到了。”
杨枫点了点头,道:“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凌真笑道:“师帅您刚走,巡兵就到了,竟然是副将赵明雄亲自领兵。我按师帅的吩咐告诉他们您遇伏身受重伤,两卫士一死一伤,着他们彻查凶嫌。赵明雄要带走那十八具尸首,被我拦住了。我说有人假借墨门行刺师帅,师帅临昏厥前嘱咐,这些尸体即是嫁祸的铁证,若有人意图带走,即有欲毁尸灭迹之嫌。赵明雄气得脸色铁青,却只得悻悻而去。现下我把人手全留下看守尸体了。”
赵明雄?记得他好象也是赵穆的爪牙,而且还是一着不为人所知的暗棋,居然用在这个时候,高,果然是高。杨枫刚要说话,一阵杂踏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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