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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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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懒耍瑢O嬤嬤還在世,康熙竟又破例讓她的一位佷孫過繼到曹寅名下,還當織造!所謂赫赫揚揚上百載的望族,就是這樣了。出于對紅樓夢的興趣,這段公案早就爛熟于心,今天乍一听到真的發生了,我也和殿內眾人一樣,暫時驚呆。

  春寒(下)

一個這樣的官職由一家人世襲四代,已屬史上罕有,康熙六次南巡,四次住在曹家,更是盛極難繼的繁華盛景,曹寅還在世時,連胤兄弟們見了都要恭敬執禮,所以從皇室宗親、朝中官員到山野百姓,無不深知曹家的獨特榮寵地位,在種種大事上唯其馬首是瞻。只是,曹寅早在康熙四十幾年時,就向康熙說過“八阿哥人品貴重,深肖皇上”,死前還著力推舉“八阿哥堪為太子”……一言蔽之,是個不折不扣的“八爺黨”。

一眼掃去,殿內眾人無不默然變色,顯然,上至太後,下到小宮監,每個人心里都很明白這是為什麼,以及,這意味著什麼。

允這出戲也算演到絕妙了,妙就妙在其中大半是真的,連悲憤之情,也確可感到出自肺腑,這樣,夾雜其中的假話、假意,就完全無人懷疑。

他自己顯然也很滿意這個效果,看看眾人沉默的臉色,換了個悲戚的語氣︰

“太後,他在做什麼,您都看見了,您也知道,現在宮內宮外無不流言紛飛,說原本是……所以他一登基就全城戒嚴,所以他最後讓他那個狗奴才叫狗兒的,只給我十萬大軍每次供應三天的糧草,十萬雄兵困在關外,卻被年羹堯帶著三千人在後面逼著我獨身連夜回京,連我身邊這麼一個說話的人兒都搶了去……額娘你想想你十四兒的處境,現在就算我再韜光養晦,外間流言卻難止,他終會……除了我這個禍根的!”

“不……兒你在說什麼糊涂話呀?不會的!”太後之前臉色慢慢的有些發青,好象是呼吸不暢的樣子,听到這里已經是老淚縱橫。

“額娘!我原本就不想做什麼皇帝,西邊又有叛亂了,只要讓我帶著凌兒,胤願和九哥一起流放,仍回西寧去,浪跡天涯,戰死疆場,馬革裹尸,也比不明不白冤死在他手上強啊!”

這些話要表達的意思是很在情在理的,不要說太後,連我這個旁人也听得悚然動容。只是,仍想通過太後施壓,讓他回去帶兵,足見其復起的野心未泯。

太後現在已經完全被她小兒子的一番言語揉搓成一個手足無措的母親,抹了一陣淚,先示意後宮女眷們走。

香風陣陣,從我身邊踩著花盆底兒至少過了有十個女人,這奪夫之恨可恨得緊了,胤不多的後宮妃嬪居然應該來得這麼齊——不要以為我不在意就是一點不放在心上,他的那拉氏、鈕鈷祿氏、年氏、馬氏、齊氏……我可都已經能數上來了。

她們走後,太後才想起我︰“叫她外面跪著去。”

被太監催著,腳卻有些麻,險些洠苷酒饋恚恃垡娞岜蛔约赫f服,態度松動了,一下又變成了一個孝子,跪在母親面前執手輕喚,哪還想得起來剛才對我裝的痴情形象?苦笑一下,軟著膝蓋移到外頭接著罰跪去了。

春寒料峭,黑心太監又指給我一個偏殿與正殿之間走道的地方,跪在冷硬光滑得冰一樣的青磚地上,北方本來就風大,穿堂風一刮,跪也不容易跪穩,搖搖晃晃了一陣,只好悄悄把手藏在袖子里撐著些地,人很快就凍僵了。

朝會已經結束了,但按照我多日“听政”的經驗總結,胤應該還在忙著留幾個上書房大臣下來寫旨並敦促實施,不太可能指望他很快發現然後來解救我,但我還是滿知足的,身在京城、皇宮,身處眾人權力與愛憎的旋渦,洠в羞^幾天甚至幾年才被人在什麼井里發現尸體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胡思亂想抗著寒風,突然一個小太監踏出殿門左右看看,然後匆匆跑過來,從袖子里往我膝蓋下塞個軟墸÷曊f︰“秦主管已經去稟報皇上了,主子忍著點兒……”

話音還洠淙艘呀涀吡耍硭疃胬购眯Φ模m然不知道哪里又有一個“秦主管”,但迅速把膝蓋移動到軟墸希D時又覺得可以忍受上一陣子了。

洠潭嗑茫食鰜砹耍ь^正好看見他陰著臉想著心事,但嘴角是有一絲笑意的,他們母子的密诛@然做出了什麼對他有利的決定。

允站在門口想了一小會,又邁步似乎要走了,左右看看時才發現一旁還有個我,這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踱著步子過來,慢慢說到︰“哪個黑心宮人眼色也不會看,把個皇上眼前的大紅人兒放在風口上凍著,你腳確實不好受凍的,起來罷。”

“這跪,是奉了太後之命的,謝十四爺好意。”我不動。

“哦?凌兒惱了?呵呵……走吧,別倔著了,你如今在深宮里頭,四哥又不讓我進,見也見不著的,難得瞧見一次,總不能放你在這跪著不管吧。”

“這麼說來,還真對不起十四爺一番好意了,連九爺都能不止一次的到養心殿來,進前後殿如入無人之境,十四爺真是費心了。”

“哦?”他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八哥九哥自然不同,只是他們也不提攜一下我這個弟弟,倒真要去問著他們了。你還跪著說話?我可不敢當。再者,怎麼說,你腳上的傷也是我親手眨淼模怯謨鰤牧耍皇窃闾A宋夷屈N多日子的辛苦?”

一想起那大半年時間里,他每天不嫌藥膏之髒污,換包扎之麻煩,直到治好傷為止,我立刻心軟了,當時那傷若不是落在他手里,後果堪虞。不論出于什麼目的,他對我有過很大的幫助,的確是有恩于我的。

“十四爺,說起我受傷那些日子,若洠в心阏樟虾童焸媸遣豢霸O想,感激之意,長存于心。眼下這些事情,凌兒都瞧在眼里,我以雙腳發誓,真心奉勸十四爺一句︰不要讓人給利用了。”

允低頭看看我︰“你是說八哥九哥?”

“不管是誰,對皇上的登基不滿和意外的,絕不止您一個人,但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把你十四爺推出來做那個與皇上直接對立的人,為什麼?這不是您策劃的吧?您只知道被這些人的傳言煽動起憤怒,有洠в邢脒^這些話頭為什麼流傳這麼快?宮內秘聞竟為街頭巷尾所熟知,說得好象那些小民都曾親眼得見一樣真?”

“哼……那是因為這都是真的,如此駭人听聞,自然傳得快。”

“十四爺,在西寧我就曾笑過你,總想著一件事,快要走火入魔了,現在一看,可不是的?你已經被心里頭的恨蒙了眼。且不說別的,你三天兩頭這麼來簦е幔劭刺嵘眢w也不好,為著你,自然要與皇上慪氣,皇上更是個剛毅的性子,想定了的事情,軟硬不吃,這麼下去,太後還不早晚會氣壞?正如剛才我在里頭說的︰要是太後有個什麼,你還能找誰去?”

他背著手往遠處看了一陣,才說︰“這麼說來,我就該對他俯首稱臣,從此拼命韜光養晦,做個逍遙王爺?……你還是在為四哥做說客。”

“不,十四爺,凌兒十年前就這麼對您說過︰願策馬仗劍,優游山河,我敬十四爺是君子,不願見到十四爺……歧路窮途。”

“歧路?……窮途?……呵……這十年看下來來,你還不知道?就我們兄弟,生來就洠回頭路,連四哥也是。就算我肯罷手,四哥能罷得了手嗎?”

看著他好整以暇的偏頭看看我,重又掛上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明知了自己的高貴身份才越顯得低眨H切的笑容,似乎在問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無言以對。

“但你說的也是,太後有年紀了,身子也不好,只是,就算我不來,太後又能多安寧呢?……倒是你這件事兒,算我想岔了,連累你洠б馑嫉模胰ハ蝾~娘收回就是,你放心,今後我不會再提。”

現在才說這個,還有什麼用?關于胤的郑灾校蒙⑦B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這一條已成眾口鑠金,而我,永遠都不可能幻想在後宮中擁有什麼清白的聲譽了。這于事無補的安慰,他也許只是為了對得起我給他的“君子”之稱。

允示意他的隨身太監扶我起來,頗費了一點時間才扶我走到柱子邊站穩,容珍那奴才早就不知哪去了。

剛站定,允已經慢慢走到正殿前第一道儀門處,就響起“皇上瘢健钡耐ǚA聲,他的背影立刻僵硬了,雙腳站定,卻絲毫不移動佔著正中間大道的位置,那姿態警惕敏感,讓人聯想起野獸在即將對敵時毛發豎起、蓄勢待發的樣子。

胤很快就出現在視線中,神色疲乏,身後只跟了李德全,看見他的十四弟擋在路中間也洠в型O麓掖业哪_步。兄弟二人眼神各自正視前方,胤從允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氣氛緊張如白刃相見,仿佛他們之間的空氣里有看不見的火花迸閃。

胤直接去見太後了,允走了,我回到養心殿,幾個老女人居然在那里“視察”,商量著如何“收拾”後殿,以便過兩天就讓皇後和年妃搬進來住,領著她們的正是容珍。

既然她們視我為透明,我也不用跟她們客氣,自己坐了下來倒杯茶喝,一邊想著,洠氲截泛驮市值軆蓚關系居然已經緊張到這樣子,就是和最大仇恨的“皇八弟”,表面上也是和和睦睦的兄弟友愛景象呢。還有這一去見太後,正撞上太後被允軟硬兼施煽動起的氣頭上,怎麼能好好說話呢?

那幾個老嬤嬤大概是宮里有些年份資格的,容珍對她們之恭敬,比對我這個主子更甚,看到我不動聲色,她們幾個偏偏就往我西暖閣來轉。正在聒噪,小太監又報“秦公公”到了,一見之下,果然是胤帶著見過一次的敬事房總管秦順兒,听說在胤登基之前就很“忠心稱手”的。

宮內奴才,最得勢的說起來是離皇帝最近的六宮都太監,人稱的總管太監,李德全現在的官職。但官差兩品的敬事房總管太監,卻是在勢利的後宮中更炙手可熱的位置,不但後宮起居飲食都由他們經手,還可執掌宮女太監的生殺,甚至一些不得寵的妃嬪的處置,也是由敬事房直接負責。比如主子說打五十大板,剩下的也就不太在意了,這時若敬事房太監願意,不到五十大板就直接將人打死,還是被打完五十大板的人卻起身還能直接去做事,時常是全懀词路刻O的意思。

這下熱簦Я耍仨槂焊艉熛蛭铱念^請安,這邊卻幾個奴才在我身邊對我視若無物。畢竟是老人兒了,尷尬一陣,幾位嬤嬤笑嘻嘻的出去和秦順兒客氣起來,向他解釋起了來意,反倒洠Я宋沂颤N事。秦順兒和她們也很客氣,執禮甚恭,但一說到“收拾西暖閣”,就公事公辦的向她們交代道,這里是皇上欽點的居所,布置都是按皇上意思,連一根線也是皇上看了才能進來的,若“收拾壞了”,恐怕皇上不會高興。

慢慢的氣氛有些僵持,說到底她們代表的是太後的意思,放不下架子,最後妥協的結果是,秦順兒親自陪著她們“先看看”,再回去向主子討主意定奪。

宮女打起簾子,我微笑目視秦順兒微微點頭,感謝他剛才在慈寧宮的照顧,此時也不便說話,他又恭垂雙手一躬身,才隨嬤嬤們進來。

隨便轉了一圈以示完成任務後,她們由秦順兒送著往外走,客套間還不甘心的說著︰“咱們回去稟報太後老佛爺,看她老人家的意思,不過這幾天罷,皇後娘娘必定是要搬過來的……”

“朕還洠苑饣梳崮兀膬簛淼幕梳崮锬锇。俊

還是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有用,眾人如聞晴天霹靂,立刻噤聲跪下,參差不齊的磕頭呼“萬歲”。

我也連忙迎出去,胤臉色比剛去慈寧宮時更差,險峰峻崖後黑沉沉的孕育著一場暴風雨是什麼情景?相信眾人都感受到了這平靜語氣下的“低氣壓”。

結結巴巴的嬤嬤們說不清楚,秦順兒幫著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胤似听非听的,踱到我剛才坐的西暖閣外間窗下,拿起茶杯就著我喝剩的茶要喝,我連忙伸手捂了一下,水已經溫了,于是輕輕把杯子從他手上取下來,示意身後的容珍去換熱茶。

“ 啷”一聲,胤把手邊的杯盞往地上一掃,全殿人連我在內無不嚇得渾身一震。

“朕忙了半天下來,連口熱茶也洠У煤龋〉褂幸蝗号旁陔拮〉煤煤玫奈髋w指指點點?嗯?誰給你們的膽兒?!你們也想讓朕在紫禁城住不安穩?”

胤在太後那一定踫了不小的釘子,此時生硬陰冷的語氣里有耄痰呐鹞聪瑤讉嬤嬤嚇得呆了,伏在地上只知道磕頭求饒,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容珍雙膝一軟也跪了下去,干脆抖抖的趴在地上去揀碎瓷片。

胤氣得無話可說,又騰的站起來在室內來回踱步,因為嬤嬤們剛看過,幾進內室的簾子都還洠в蟹畔聛恚S步邊走邊看著,好象還在想什麼,站在大座鏡旁邊,突然停住了,朝里面指著︰“誰把朕囑咐掛上去的畫兒弄壞了?”

里面只有一副畫,就是鄔先生所作,那副踏雪賞梅的,我也過去一看,只是畫掛得歪了、畫紙有些細小的褶皺而已,可能是打掃清潔的宮人疏忽也不一定,他這是心情不好拿事情發作嗎?我還從洠б娺^他這樣子,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好,他已經朝身後一摚蜘U“跟你們怎麼交代的?掌嘴!”

眾人還在發愣,他轉身又指著秦順兒︰“你在敬事房就是這麼當差的?掌刑太監呢?還不給朕把這幾個眼里洠醴ǖ牡笈舷氯フ谱欤俊

這才反應過來的幾個老嬤嬤立時哀叫連天,求饒一片,耄щ'听見有人在說“太後”的字樣。

“有多叫一聲的,既多掌十下!還敢在朕跟前稱太後?朕倒要問問你們怎麼服侍的?竟讓閑雜人等天天簦У锰釋嬍巢话玻√嵋怯袀什麼,朕拿你們殉葬!”

秦順兒看看胤臉色,往身後一摚郑瑤讉太監進來把老嬤嬤們往外拖時,胤手指往地下一點︰“還有她。”

四個老嬤嬤連容珍被拖了出去,“一、二、三……”唱刑太監揚著尖細的嗓子開始唱數,夾雜 里啪啦的掌嘴聲就在外面響起。宮內女眷通常不施杖刑也就是“打板子”——因杖刑中為避免作弊,都要扒去衣服,亮出脊背和下身直接受刑,清朝極其封建,自然不能這樣“有傷風化”,所以宮女和嬤嬤會受到正式由敬事房掌刑並記錄的唯一刑罰就是掌嘴,皮肉之苦自然厲害,更是極大的羞辱,這幾個老嬤嬤本來年紀就大,看樣子平時又是有些地位的,這樣一簦Ы襻徇怎麼在宮內處事?

胤絲毫洠в芯痛撕戎沟囊馑迹瑳'說要打多少,就只能一直打下去,我又無法忍受了,小聲試探︰“皇上?”

“唔?”胤還在板著臉想心事,見我叫,看看我又看看外面,先抬手示意我不要說話,自己回頭吩咐道︰“走走走,都給朕弄遠點,這麼簦еB心殿還辦不辦事了?從現在起,每個人再掌嘴五十,秦順兒要親自瞧著。”

只是把她們拉到這里听不見的地方去受刑?眾人走後,我連忙向他說︰“那幾位嬤嬤上了年紀,再打下去怎麼好呢?皇上饒了她們吧?”

“哼,朕最看不得多當了幾年差就自比主子的刁奴,有她們的樣子在,奴才不象奴才,連你都敢欺負了,不殺兩個,滿宮里的奴才還認得朕是皇上?”他目光掃過之處,殿中剩下的宮女太監無不像被冰凍住似的,長跪于地,瑟瑟發抖。

胤漸漸倦下來,意興闌珊的趕走了一屋子人,把我抱到腿上,低聲道︰“凌兒,你還記得當年我雍親王府後那片湖嗎?”

“當然記得。”雖然還為剛才他的一怒有些心驚肉跳,但想起那湖,湖中映著星光燦爛的夜空,那時候傻頭傻腦的自己,我忍不住微笑。

“後來拢婊实塾职涯轻崦嬉粔K地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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