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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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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這天氣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頭黑乎乎的,危險。”
“就讓我在附近轉轉不行嗎?只轉一小會。”
“不是我不讓,你看這馬連鞍子都洠в信洌阋膊荒茯T啊。”
我一看,果然,不禁泄氣,卻又不甘心,“那我就讓她陪著我出去轉轉也不行嗎?”
“姑娘,不是我說你,要是遇上什麼危險,這馬反而會拖累你的,還是不要出去了……”
“怎麼回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十三爺!小的們給十三爺請安了。這位姑娘硬要這時候出去,奴才們怎麼都勸不住……”
胤祥今天的神色不像平時那樣嘻哈飛揚,甚至有點嚴肅,而且只身一人洠в袔ёo衛,這些都很反常。他掀起毛皮斗篷,從馬上一躍而下,踱了過來,皺皺眉問我︰“凌兒,你又想做什麼奇怪的事?”
怎麼,原來他看我現在也挺奇怪啊?我笑了笑不說話。
他歪頭看看我,說︰“今兒個你怎麼怪怪的?我四哥呢?”
我此時很不願意想起他的四哥,只簡短的回答︰“在鄔先生那。”
“哦……那你怎麼不在跟前伺候?卻往外跑?”
我不耐煩了︰“我想出去轉轉也不讓啊?”
“……就帶著一匹洠в邪暗男●R?”
我惱羞成怒,瞪他一眼,拉著馬就往門外走去。軍士們听我們的對話听得愣了,一時竟洠淼眉白柚埂
“你等等!”他也牽著馬走出來,說︰“既四哥有事,我就不找他了,你去哪?外面危險,你隨我一起吧。”
我們兩個都牽著馬,一直走到看不見訄@後門的燈光,眼前是一片茫茫雪原,往四周看看,只有我們身後和右手邊能看見遠處黑壓壓一片一片,還閃爍著點點燈火的重重房屋館舍。
他仍然往前走,我想,胤祥好象還在塞外練過兵,跟著他再走應該也不會迷路吧?不過,就算迷路,也洠颤N,我本來就不屬于這里。
只听見兩雙腳踩著雪,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好象煩亂的在想著心事,卻又像什麼都洠в邢搿K蝗徽f︰“坐上我的馬吧,你洠Т┎妊┑难プ印!
其實我早就感到了腳上的冰涼,只是懶得管而已。既然他發現了,我也老實不客氣的說︰“我還洠T過馬呢?怎麼上去啊?”
借著雪地微光,我看到他無聲的笑了笑,突然一把托起我的腰,轉眼間我已輕輕的落在了馬鞍上。他又繞著馬轉了一圈,抓著我的兩只腳分別塞進兩邊的腳蹬子里。
我欣賞的看了看他,因為他的舉動讓我想起武俠電影中那種一身俠肝義膽,但又心思細密的江湖俠客。但又發現,他牽著馬,我坐在馬上,那現在我不成了唐三藏?
一笑,忍不住問他︰“十三爺這是要去哪?”
“塔古寺。”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去什麼寺廟?我奇怪。但我的原則一直是,如果別人想告訴我,自然會說;如果不想告訴我,問了也只能得到敷衍或者虛假的回答。所以我不出聲的等著他自己繼續。
果然,又默默走了一陣,我已經感覺到身上都冰冷起來,胤祥才自言自語似的說︰“四哥每次來熱河都會陪我去塔古寺。我額娘,她去世前就在塔古寺帶發修行。”
原來是這樣!我同情的看看他。我只知道他從小洠Я四铮趯m中很受眾皇子欺負,只有四阿哥經常護著他,所以他們才一直非常親密。為什麼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妃竟會丟下兒子,遠離皇城,跑到這荒涼的地方來枯度一生?這里面,又有多少湮洠г谏顚m紅牆內的故事?又想起那個十八歲開始守寡至死的“貞婦”,我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他停下來,把披風取下來辉谖疑砩希爬^續拉著馬往前走。寬大的披風里面溫暖無比,我舒服的把頭都縮進來。
他卻洠в欣^續接自己的話頭,又問起了我︰“你呢?這麼晚了,冰天雪地的想往外跑,還一臉怒氣,有四哥和鄔先生在,誰還能給你氣受?”
洠氲轿覄偛诺臉幼泳故且荒樑瓪猓蚁肓讼耄杂X無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于是說︰“我向來覺得人之立志,除了自己,別人是無法給你氣受的。”
他爽朗的笑了,說︰“你就是有這麼多道理。從來洠б娺^你這麼奇怪的女孩子。人之在世,總不得不受制于人、事,譬如我,就會受我那些哥哥們的氣。”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突然停下來,從懷里摸出一只扁圓的金屬瓶子,打開來,要喝,又遲疑的看看我。我連忙一把搶過來,笑著說︰“給我祛祛寒!”喝了一口,好辣!我伏在馬上,嗆得眼淚汪汪,但那陣辣意過去後,全身都流過的血液都變得滾燙,心里也活泛起來。胤祥笑道︰“原來你不會喝酒,何必逞強呢。”說著拿過瓶子,自己喝起來。
又不知道往什麼方向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來,指著遠遠一處不太起眼的院落,說︰“那就是塔古寺。”
我原以為,塔古寺應該至少也是像宮殿一樣的建築,但這片房舍,和熱河的那些館苑別墅相比,平常得像這塞外只稍闊氣一點的民居。看看四周蒼茫的雪野,無法想象這位年輕時在大草原上騎馬馳騁,後來又在皇宮里養尊處優的蒙古公主,是如何從二十幾歲就在這無邊的荒野里,守著青燈古佛度過每一個日夜的?
在我的震驚中,我們已經走近了塔古寺,在離紅牆投下的陰影不遠處停下來,除了周圍房舍在雪地中幽幽的影子,四周悄洠曄ⅲ粋人影也無。
胤祥以酒澆地,然後跪下來朝塔古寺方向沉重的磕了三個頭。
我早已笨手笨腳的爬下馬,也跟著跪下了。看著胤祥一臉的悲憤茫然,想著他的額娘,想必又是一個薄命的紅顏,我心里又壓抑起來,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酒瓶,酒已經只剩點瓶底了,咕嘟幾口全都灌進肚子里,強壓下心頭的辣意,對胤祥說︰“十三爺,你不要再傷心了,娘娘她早已成佛,會在天上保佑你的。”
他一歪身順勢坐在雪地里,道︰“她是在天上看著我,可我呢?你也看到了,死心塌地憋著口氣辦事,在戶部忙得昏天黑地,在刑部為人作嫁,受了一肚子窩囊氣,末了竟成了個多余的人,這些日子我連跟了我額娘去了的心都有!”
我听了這話,不由怒上心頭,聲音也一下子提高起來︰“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堂堂皇阿哥,康熙盛世里的天潢貴冑,天下多少人仰望的宗室親貴!當今皇上是你的父親,當今天下是你們愛新覺羅氏的!你為自己的父親、愛新覺羅的天下做事,一點委屈就不能受嗎?虧得人家都叫你‘俠王’!大丈夫快意恩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必說這種喪氣話?”
胤祥詫異的看著我,那目光好像剛剛才認識我這個人。看著這個心地率真的英俊少年,我又為自己的激動好笑。
也在雪地里坐下來,我對他說,也像在對自己說︰“十三爺你生就的英雄性情,天不能拘,地不能束,心之所至,言必隨之,你知不知道,凌兒我有多羨慕你?每日守在小小一隅宮牆內,凌兒常恨自己未投做男兒身,不能以功業自立,不能踏遍江湖、盡訪名山,不能在這無邊的草原上自由馳騁,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寒風乍起,不遠處房舍下的陰影似乎搖動了一下,我和胤祥都有心事,且有了酒,都洠Я粢狻>埔馍项^,顧不上看胤祥的反應,自己倒先慷慨激昂起來。
“好個女中豪杰!”這聲音在干燥寒冷的空氣里乍然響起時,就像近在耳邊,嚇了我一大跳。胤祥騰的站起來,朝著聲音的方向把我護在身後,大聲喝問︰“什麼人!”
“老十三,你好雅興啊。”
“原來是十四弟,我倒忘了,你不是前年才剛在塔古寺後面建了宅子麼?”
一听是從未見過的十四阿哥胤,我連忙從胤祥肩膀旁邊探出腦袋,想看看這個人。
他似乎剛從一片房舍的陰影中走出來,幽幽的看不清楚眼神,如果不是因為胤祥就在我前面,我很可能會以為他就是胤祥,只是皮膚白一些,神態更清淡——這麼說起來,和胤倒是更像些。
看見我,他笑笑,說︰“老十三,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們,因出來隨意散散,卻耄щ'听見這位姑娘的慷慨陳詞,大為迹保暥鴣恚滩蛔∫新暫谩@鲜愫酶猓艿萌绱思t顏知己,真是羨煞弟弟了。敢問,是哪家姑娘啊?”
胤祥畢竟是個精臁耍藭r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的狀態,滿不在乎的一笑,說︰“我哪有這個福氣啊,這是四哥書房里的丫鬟,因我想來塔古寺轉轉,說說話兒,誰知就撞上了你。”
胤卻問︰“哦?她就是那個凌兒?”
這下連胤祥都呆住了,我連忙從他背後走出來︰“奴婢給十四爺請安。”
見胤祥懷疑的看著他,胤又走近了些,仔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笑道︰“你們不要奇怪,我是在八哥府上,听九哥十哥提過你。老十三你也知道,九哥是咱兄弟里頭心氣極高的一個人——我就迹藧灹耍颤N丫頭還能讓他上了心?今日才知道,果然不是凡品。四哥府上藏龍臥虎,真真是可敬可嘆哪!”
前面的話我還呆呆的听著,到听完最後一句話我才發現,這個十四阿哥,心眼比他的十三哥要多。
听得胤從我身上說到如此結論,胤祥顯然也覺得不妥,便說︰“天也恁晚了,我還是把凌兒送回去吧。十四弟,告辭了。”
“哎?等等!”胤幾步趕過來,說道︰“你們這麼遠轉到了我門前,我就不能送你們一送嗎?”
我連忙說︰“可是,十四爺,這馬洠в信浒啊
“我們滿人以騎射為本,洠в邪八闶颤N?就是野馬我也能讓他听話!”
說著,果然瀟灑的一躍上馬,夾緊了馬身,穩穩當當竟就疾馳而去。
胤祥一見,默不作聲把我仍放到馬上,自己也一躍而上,坐在我身後,先替我把披風理得一直裹住頭,才拉緊了砝K,雙腿一夾,馬兒長嘶一聲,也撒腿疾奔起來。
這才有了點少年兄弟的感覺嘛,我滿意的想,只是,他們兩個在雪上飆馬術不要緊,可憐我酒還洠眩衷隈R背上被顛得七葷八素,要不是胤祥從身後環抱著我,我恐怕早就摔得半死了。
只听得耳邊風聲呼呼,冰冷的空氣打得臉生疼。來時感覺走了很久的路,現在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我剛看見訄@的燈火,轉眼他們就沖進了我們出來時的後門。
“十三爺!十四爺!”一群軍士在身後慌忙半跪行禮,他們這才猛的打住馬頭,胤翻身下馬,隨手把馬砝K扔給一個軍士,“你去給我找匹馬,配好鞍子,明兒我叫人送回四哥府上來。”又轉身得意的看著胤祥,“老十三,我這洠в邪暗鸟R,騎的也不比你慢啊。”
“呵呵,要賽馬有何難,改日我們再賽一場就是!”胤祥似乎已經無心和他這個弟弟多說下去,轉頭對我說︰“晚了,你回去歇息吧。”
我脫下身上裹的大披風還給胤祥,向他們兄弟行禮就欲轉身,胤微笑說︰“今兒確是晚了,改日我一定到四哥府上,找你煮酒論英雄,听你說說,想要如何悠游山河。凌姑娘,老十三,告辭了!”
說著,一個軍士已經牽來了馬,他飛身上馬,轉身向胤祥一揖,復又策馬而去,馬蹄在雪地上卷起一陣白霧。
胤祥低頭認真的看看我,說︰“今日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說完也不理睬一眾呆看的軍士,跟著縱馬出了門。
眼看他們兄弟兩個都消失在茫茫雪野里,我才回了自己的房間,這番邉酉聛恚移>氲醚燮ぶ贝蚣埽雇浟嗽偃靠纯矗芸毂闼恕
惊变
第二天,我早上醒來後覺得全身肌肉耄щ'酸痛。大概是昨晚在馬上顛的,原來騎馬還真是不那麼容易,不過這更激起了我的興趣。只去鄔先生那打了個轉,見洠颤N事,就興沖沖的又直奔馬廄而來。讓馬廄的太監給小棗紅馬上了鞍,我拉著她往後門走去,守門的兩個軍士遠遠看見我來,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我看得心里“咯 ”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若無其事的來到門前,要往外走,兩個軍士又攔住了我。
“怎麼了?大白天的也不讓出門啊?”
“姑娘,四爺吩咐了,這門……不再出入。”
說來也巧,給園子里送蔬果的采辦推了一車子枺鬟M來了。
“那他們怎麼可以從這里進?昨晚我來時還洠в羞@個說法,四爺什麼時候吩咐過這個話?”
“就是昨天晚上,四爺親自吩咐我們的。”
“什麼?昨晚?……什麼時候?”
他們兩個有點想笑的樣子,又不敢,只好表情奇怪的說︰“就是十三爺十四爺和姑娘回去後不久,王爺就過來了,把我們連洠л啺鄡旱娜冀辛似饋恚柫宋覀円活D,說……姑娘今後不準從這個門出入,晚上更不許。”
什麼?
呆了幾秒……怪不得史書上說雍正“睚保貓蟆蹦亍
罷了罷了,你是主子,算你狠!我一跺腳,轉身憤憤的走了,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數落胤︰專制!霸道!洠藱啵⌒⌒难郏∥宜闶前组_導你了!。
把小棗紅送回馬廄,又跟她說了好一會話,我才轉回書房。心里直發悶,看鄔先生,卻永遠那副溞呛堑臉幼印R娝R帖寫字,我在一邊翻翻書,摸摸琴,抓毛筆寫兩下字,又叮鈴 啷的端杯子喝茶,卻一點也靜不下來。
在我打開窗戶又弄出一陣響聲之後,鄔先生終于受不了了,問我︰“凌兒,今天你怎麼跟洠舶秃锼频囊豢桃餐2幌聛戆。繍灥没帕司统鋈タ纯达L景兒,在我眼前轉來轉去害我直頭暈。”
我垮著一張臉︰“不讓我出去了。”
“哦?四爺?他昨天後來去訓斥你了?”
“昨天我根本就洠б姷剿臓敚缓萌ビ柫丝撮T的軍士,今天開始我不能出門也不能騎馬了。”我憤憤的說。
“呵呵……說你聰明,偏偏自己的事又這麼糊涂。四爺既然說你不能出去,自然是指不能自己、或者和別的人出去,你想騎馬,四爺自然會帶你去的。”
……我果然無語了。先生又問︰“既說到此,你昨夜出門,是同誰一起啊?能讓四爺如此在意?”
我嘆口氣,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只絕口不提我看到的那副畫。
鄔先生听得很認真,完了才嘆了一口氣,“這就怪不得了。你勸十三爺的那些話非常好,他任俠仗義,原是很好的,只是心地率真,年紀又還輕,未經磨練,不易自立,所以才會視四爺為主心骨,也是四爺的左膀右臂。至于十四爺,他與十三爺同年,如今雖也還年輕,但他與四爺一母同胞,心思也和四爺一樣細密啊。”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胤說的那句話。這個人總是自以為把別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他是怎麼考懀ё约旱哪兀
看看他高深莫測的表情,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問他︰“先生輔佐四爺成其大業之後,我們一起回江南去,春天錢塘看潮,甦堤賞柳,冬天就擁爐賞雪,好不好?”
他的臉剎那就蒼白了。
漫長的沉默。
我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在此時說這個,唉,還是在現代的老毛病不改。
知道他無法回答,我不想為難他,站起來,低聲說︰“此時的確不應說這話。我錯了。先生只當做洠^,凌兒只當洠дf過。”輕輕推門退出了書房。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無所事事。听說康熙今天召各蒙古各王公覲見,下午又賜宴,率太子、阿哥們及眾隨行大臣熱簦Я艘惶臁@钚l等一干隨從並王府護衛都跟胤去了,園子里安靜非常,只除了幾個小毛頭。
原來次此到熱河,除了福晉因禮儀需要隨行外,胤的其他姬妾都洠в衼怼讉世子既奉旨隨行,胤便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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