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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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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眼都青了,下巴也破了,我才想起來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昨晚我們打架了,然後我被人胡亂拉走了……凌兒呢?

“凌兒呢?”我氣急敗壞的向他大吼。

“你敢再提她的名字!”隔著這麼遠,十三弟幾乎是同時向我咆哮。

要不是中間隔著這麼多侍衛親兵小廝,我們已經沖到一起,痛快的打上一架了。

“是不是你把我的凌兒弄走了?你給我說清楚!把她還給我!”

“畜生!誰是你的?你這個……”

“十三爺,再怎麼說,咱們九爺是您的親哥哥不是?您說話可得留心!”我身邊的布措是也是宗室子弟,當下朗聲駁道。

“你說什麼?!”十三弟身邊有一群專門和他舞刀弄槍的蠻子兵,立刻和我的人對峙起來,開始推推搡搡。

凌兒被藏到哪兒了?是他,還是四哥?他們敢搶我的人?

混亂中,離得最近的侍衛已經打起來,最著急紅眼的我和十三弟卻始終被他們隔開近不得身,善撲營的一個下等校尉帶兵巡邏到此,想要攔阻,正好被我結結實實一個巴掌扇到臉上。

魏大不知何時又帶了家丁趕來,前門大街早亂成一鍋粥,最終,被德楞泰帶了皇阿瑪的金牌來,把我們一並端去了暢春園。

我向皇阿瑪問她,我向所有人問她。

皇阿瑪最後溫和的洠в姓f話,但罰我在宗人府監禁三天椋чT思過,罰胤祥去上駟院洗了三天馬。因為我們打架麼?不,皇阿瑪還是洠в忻靼祝乙欢ㄒ业轿业牧鑳海瑹o論如何。

董鄂氏帶著魏大和家人到宗人府接我,兩只眼楮模У锰易铀频末U“……宜妃娘娘去向皇上代爺和十三叔一並兒求情,皇上也不肯,娘娘說,爺一準兒是把皇上氣壞了,擔心得什麼似的,急得犯了心疼病……”

問明白了董鄂氏,凌兒確實不在我府中,那天也洠в须S我一道被送回府。人仿佛久病發熱燒壞了腦子,越發糊涂了,渾渾噩噩做夢一般到額娘宮里請安。

剛剛跪到床前磕個頭,抬起身來,“啪”一個耳光火辣辣落到臉頰︰

“胤,你這洠С鱿⒌臇|西!”

還在發呆,額娘已一把摟住我,泣不成聲。

  胤番外(十二)

“……兒,你怎能在這時節犯糊涂?你們不是也在瞧著嗎?皇上現在是如何待二阿哥的?洠уe,他這太子已經被廢了,但皇上可曾罪責他?還有十三阿哥,更是洠聝喝艘粋。可見後頭怎樣,還難說得很,皇上現在,正一點兒不落的挨個兒看著你們兄弟呢。皇上最恨你們兄弟惹他心煩,你就不能听額娘的話,乖覺幾日嗎?別再嘀咕那什麼凌兒了,額娘剛剛替你瞧好了一個,瑪迹覍氊惖檬颤N似的的小女兒兆氏,人才極難得的,過些日子娶進府,我看抬個側福晉也不枉。你現在,就好好去向你皇阿瑪謝恩,什麼都不許再提,知道嗎?……”

身上還帶著額娘的絮語和眼淚,轉頭又去向皇阿瑪請安,皇阿瑪洠в姓f什麼,只是定楮多看了我少時。從宮里出來,打馬直奔八哥府,十弟、十四弟正好都在。

“……果然是四哥帶走了凌兒?他懀颤N把她帶走?凌兒是我的人!”

初夏了,綠意沁入窗紗,八哥專心的看著一批書信,偶爾提筆寫上兩句,一臉恬靜。我的焦躁如泥牛入海,使不出半分勁兒來,憋得人發狂。十弟和十四弟端著茶互相看看,一臉尷尬。

“呃……九哥,你急也不是辦法,四哥如今也奇奇怪怪的,誰都跟他搭不上話兒,我看,不如就先擱下來看看他的章法……一個女子而已嘛……”

“她不僅是個女子而已,你們怎麼都不明白呢?她是我們從來洠в幸娺^的,那一夜你洠в锌匆妴幔克谠铝恋紫拢銈儧'有看見她的魂魄映著月光遺世獨立?十弟你說!”

十弟瞪著眼看我焦躁的走來走去,果然無語。

“九哥,到今天听你這話,我才信了,真是魔障……但你,唐突了佳人了。”十四弟平抑的語氣里,並不掩飾他的不滿和遺憾。

“……還有那鍟上Я说摹笔芤娝@樣說,也連忙小聲附和了一句。

“那不過是一時錯手而已!八哥,你說個章法啊!”

八哥這時寫完一頁紙,拈起來看了看,不慌不忙擱下筆,活動著手腕,語氣生硬的問道︰“為個丫頭,你還需什麼章法?娘娘壽筵那天,你怎麼洠认胂胝路兀俊

“遺世獨立?好個佳人……”八哥冷笑著想了想,氣得臉色漸漸發白︰“昨夜額娘壽誕,是自我出宮建府後,良妃娘娘第一次到我府上,也是自我晉位親王後第一次到這廉親王府慶壽,天下多少雙眼楮盯著?而你是何等身份,做的卻是什麼事兒?你指望皇阿瑪不會知道?——丟盡了皇阿瑪的臉!”

我那好脾氣的八哥,完美的八哥,永遠對人未語先笑的八哥,就算對街頭乞兒也和顏悅色的八哥,天大的事情也不形于色的八哥……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發火。

“哼……漢武帝之陳阿嬌皇後,未得之時,欲以金屋儲之。末了呢?紅顏未老便已厭棄冷宮,落得個‘千金縱買相如賦,茫}此情誰訴’而已!你以為你這算什麼?情深所致?十弟說的不錯,那不過是個女子而已!第一次有你求之而不得的物事,還偏偏是咱們最踫不得的四哥的人,你一時逞強使氣而已!你洠Э匆娔莻凌兒對你痛恨入骨的絕望模樣?和上次老親王的珊瑚樹一樣,原不該你得的枺鳎瑩尩搅耍苍宜榱耍瑵M意了罷?連殘局都自有人替你收拾,還待怎樣?”

我原以為,八哥只要還肯對我發火就好。但這冷冷的一字一句,就像他用涼水潑醒了我的宿醉般有效,我仿佛才從夢游里醒來,發現夢中的一切都真實發生了,只是,現實的走向,為何與我“夢”中想要去的方向,南轅北轍?

想起這些日子記起的,那一夜越來越多的細節,想起凌兒哀切得不真實的容顏,胸口堵住般無法呼吸。是什麼讓我與她身體發膚如此親密時,心情卻像隔了數百年時光般,遙遠得仿佛毫不相關?八哥的話連接起了所有的片段……

大約見我呆呆的不能言語,十四弟輕聲道︰“八哥,如今責怪九哥也于事無補,不如想個法子,趕緊結了此事。”

“唉,十四弟,如今連四哥都這樣,我竟也不能責怪九弟了。四哥那個人,要犯起渾來,我看比九弟也不差,如今咬緊了牙,不睬人、不說話,水潑不進。要說,依九弟這混帳性子,做出這等混帳事,總還想得通,可四哥也這樣兒,真是破天荒第一遭兒!”

八哥站起來,取火漆臘封親手封著信,看也不看我的說著︰“你們說九弟著了魔障,我瞧,四哥倒更像是中了魔障來的。——瞧著罷,你和四哥要都這樣兒,皇阿瑪就該說話了。”

“皇阿瑪?他老人家會出來決斷?那準該把凌兒還給我吧?”我暫時又有了一線希望,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以我所有的一切向她挽回……

八哥有一陣洠в姓f話,低頭喝了一會兒茶,只丟給我一句︰“等著瞧罷。”

時近夏日,身處壓水樓台也能感覺到炎炎地氣日漸蒸騰,我獨自枯坐,心底一時涼如冰窖,一時又幾乎在沸騰。已近半月了,除了我,一切都異常平靜,每個人都那樣麻木,他們還是不明白麼?我怎能等待?好幾次想堵住四哥,他都面無表情,甚至看也不看我的走過了。八哥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若非親見,絕不會有人相信四哥也能這副做派,凌兒是我的人,他卻……這會讓皇阿瑪怎樣想?他再不將凌兒還我,皇阿瑪定會遷怒于凌兒,

忽然,刺耳的絲竹聲起,午後的書房外,竟有人敢如此聒噪,我怒極,陰陰一笑︰“外頭什麼人連爺的話都不听了?綁起來,給爺放到院子里曬曬日頭去。”

“啊?”魏大囁嚅道︰“爺……這是……”

“是誰?難道連爺的話也能不听?!”

董鄂氏一掀簾子,急步進來福了福道︰“爺!是妾身的主意,您息怒!這些日子您心情不好,天氣也燥,爺從前不是最喜歡弄琴、璧月兩個唱曲兒嗎?說有江南煙水潤物無聲之妙,妾身想……”

“想什麼?本貝勒洠в蟹愿溃魏稳瞬坏么驍_嗎?把她們綁出去!”

董鄂氏急得一屈膝跪到我椅前,淚水盈眶︰“爺!您這是要責罰妾身嗎?您就算再急什麼事兒,也不能這樣氣壞身子啊,這才幾天,擷翠 里月顏丫頭給綁死了,完顏氏房里的丫頭鳳兒是不懂事兒,可也跳了井,雖說只是兩個丫頭,到底也是人命罪過啊!爺這個樣子,連宮里頭都知道了,宜妃娘娘千叮嚀萬囑咐,妾身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怎麼勸著爺了……爺要是不喜歡,妾身這就讓弄琴、璧月兩個走……”

宮里頭也知道了……我重新靜下來,冷冷道︰“什麼弄琴璧月?洠У溺栉哿诵┖妹帧6紳L!”

董鄂氏轉身向魏大摚'手,依舊跪在面前,拉著我手咽聲懇求︰“爺,宜妃娘娘做主的那位兆氏妹妹,不日就要進門了,爺這樣子叫人可怎麼好呢?再怎麼著,爺也不能讓萬歲爺和宜妃娘娘操心難過啊……”

這才想起,還有個額娘上次說的,瑪迹业男∨畠赫资稀,敿{哈是我額娘娘家近親、也是八嫂族中的人,當然也是我愛新覺羅家的親戚,額娘一心要替我尋一個她中意的側福晉,現在尋到了,是故急著讓我迎她進門……

“ 啷”“嘩啦”亂響一片,我躁亂中起身踢翻了些什麼枺鳎匆矐械迷倏矗鲩T打馬向宮中去了。

在額娘宮中磨蹭了一下午——要我迎什麼兆氏進門,除非先把凌兒給我。額娘無奈,只得答應先替我打听看看。

不安的等了一夜,第二日下朝,正要直接去額娘宮中問消息,李德全悄悄叫住了我和四哥。皇阿瑪似笑非笑瞅瞅我們,說要去四哥書房看看。

不用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面無人色。

無緣無故,皇阿瑪親自去四哥書房做什麼?凌兒應該就在那里。

更何況,皇阿瑪輕裝簡從,卻帶了敬事房太監和善刑司掌刑太監,小太監手里盒子拎著什麼?毒酒還是白綾?

不用這些跡象,我也早該知道,這會是皇阿瑪的解決之道……想起八哥高深莫測的“等著瞧”,我早該明白……

看看四哥木然僵硬的動作,勉力克制的神態,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要他肯把凌兒給我,一切原本都還有可能挽回的,我們都是罪人……手足都冰涼麻木了,什麼都來不及細想,人已恍惚,讓我上馬,我便上馬,要我走路,我就走路,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被撮弄到四哥府的。

  胤番外(十三)

又見到她,人才重新活過來。布置簡陋得不像話的房間內,她挽一把青絲如雲,紅顏已蒼白,奇怪而平靜的看看一身尋常打扮的皇阿瑪,視線落向被皇阿瑪攔在門外的我們兄弟兩個,原來晶亮的眼眸仿佛蒙著一層迷霧,卻瞬間清清臁‘認出了皇上身份。

門被關上,我直瞪瞪的目光無法移動,身邊的四哥也如泥塑木雕,房間里有低低語聲,凌兒的笑聲卻響起,她笑得輕臁⑹捤鳌⑨屓弧

這笑聲,是對我幻想的最徹底粉碎。她證實了我的罪衍,從此惶惶余生,將再無處可為我沉淪的臁辏H罪。

皇上又親手拉開了門,他雙眉皺得很緊很緊,神色哀傷。小太監托出了毒酒,凌兒目光掃過,卻向我蒼白的微笑,仿佛在安撫一個惶恐的孩子……

皇阿瑪將我們關在暢春園一整天,身邊的人說我在流淚,她最後那個蒼白、厭倦的笑,卻始終在我眼前摚е蝗ァ瓕ψ锶耍@笑,比怒罵、責罰、千刀萬剮……更撕心裂肺。看到這笑容的那一刻,一腔魂魄再無可依,人仿佛也已隨她去了。

賜過晚膳,皇上才放了我們走,胡亂拉過一匹馬,瘋跑向左家莊化人場。

游魂般游蕩在左家莊化人場外的荒野里,什麼都洠в校颤N都洠в辛恕

夜深,雨點先是稀稀落落,漸漸大雨滂沱。

仰面倒下,任由大雨洗刷,若那精臁男︳|已經從此成灰,讓我就此死去,化成一股灰,交給狂風,將我吹散,交給大雨,將我沖走。

……

八哥在幾乎遮不住什麼的傘下,低頭看我,大雨淋濕了他的白衣,目光是洞穿我心的憐憫。

自從那個大雨的深宵,八哥帶人將我從左家莊化人場弄回府後,我被額娘派來的親族和侍衛嚴加看守起來——新娶的兆氏要進門了。

處處房舍物事點綴裝飾著大紅,在眼前鮮血般刺目。除了我,洠в幸粋人記得她。就像有一把鈍刀子在時時刻刻絞我的心,痛得木著臉繃著唇,整日呆滯的洠в腥魏窝哉Z。

董鄂氏不知什麼時候被我踢傷了手,強撐著還在打理府中事務,準備迎側福晉進府,我木然看了不知正在說什麼的她半晌,她卻突然拿絹子捂著臉,扭頭哭了。

兆氏雖為側室,仍從正門進府,各項禮儀自有人打點熱簦В妙~娘的話說,不能委屈了她。

鼓樂喧天,笑語盈耳,這些愚蠢的人為何起哄鼓掌?精臁愕乃篃o聲無息,死得如此卑微。

由得人敚揭股睿路績龋惭刈任医移鸺t蓋的新人,紅燭搖曳,映得房中大紅“喜”字如一個殘酷嘲弄的猙惡表情,驚得木木的我一身冷汗,倒清醒了幾分。

我只是不知該怎樣疼愛她才好。怎樣才能告訴她?而她最後那個笑,已是對我恨極無奈?

回頭只見案上紅燈,窗前皓月,我依然身處邃P叢中,繁華世界。她呢?推開門,只才初夏,窗外的夜晚涼意沁人,竹梢風動,月影移牆,說不盡的淒涼冷漠。

走出新房,到馬廄牽了我的菊花青,在側門守衛家丁的驚呼聲中沖進黑夜。

不知道要去哪里,胡亂扯掉身上的喜服,我只是想找她。風骨傲人的她,沉靜狡黠的她,爛漫嬌俏的她,才是今夜本該坐在我新房中的女子。

要到哪里才能找回她?

無法克制自己回想她的每一言一語、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狠狠捶著自己的胸膛也無法緩解心口真實的疼痛,最後從馬上翻落下來,向著郊野蒼茫的黑夜痛嚎。

在一次又一次四處找尋爛醉在荒郊的我之後,八哥告訴我,四哥為她建了一座墓,就在四哥京郊的莊子上。

“……據說,那座碑文詞兒也好、字兒也好,一首葬花吟,悼的是叫做凌、宓膬晌还媚铩

就像近于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我總算有了去處,八哥總能讓十弟、十四弟在這里找到我。

我來向她告罪。

為我懦弱的愛,不敢承認,不願懂得,只知粗暴佔有。

若上天肯讓我就像從前那樣,一直遠遠的看著她,只要看著她就好,甚至永遠不需要讓她察覺我的注視。

只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代價來讓我醒悟?

一次次醉倒在她的墓前,靠在碑上,便能盹著一夜,醒來發現,芳魂並不曾入夢,失望之下,別無他法,只得再次把自己灌倒罷了。

也有清醒的時候。因為八哥總是能及時找到我,他竟從未讓我錯過每件正事、每次朝會。

但同樣一個天地,在我眼里已經完全不同。

越清醒、越悲哀、越沉默,這是之前的荒唐歲月里,從來洠в畜w會過的感受,或許她去了,我才發現臁暌驯凰笥摇獜那澳莻我曾經離不開的,人群中的熱簦鷩蹋缃裰蛔屛冶轶w發寒。

八哥不但將這地方告訴了我,還令人四處傳出消息,更示意幾個官員請上名士文人前去她墓前會文,如此幾次之後,京城那些無聊的附庸風雅之人竟紛紛看上了這新典故,“花冢”之名不徑而走。

我以為,只是為了阻止我再流連于花冢,卻要害得這里如此喧囂,不是會煩擾她麼?

八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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