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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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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英雄的后代!啧啧……”
“那当然!不过凌儿,对我大清祖龙怎可直呼名号?你也太……太……”胤祥骄傲的挺挺胸,转眼却又想到不对,拿手指着我直瞪眼。
“十三爷刚才说你的外公丹律他老人家有八个子女,只有如今的台吉凌策还留在他身边,那你这个小舅舅现在多大?有子女了吗?”
“呵……说起这个,和我是亲上加亲呢,康熙四十五年我们的十姐受封为和硕纯悫公主,嫁与喀尔喀台吉策凌,他们有个儿子叫成衮札布初,现在才几岁呢……我说凌儿,你说你要了解蒙古的典故,我才跟你罗嗦的,要是你想打听人家七姑八姨的我就不奉陪了!”胤祥一副受了骚扰的样子。
“真的?还有公主和亲?真浪漫!”我一向认为王昭君离开汉宫是明智的,汉宫中多少红颜等白了头也见不到皇帝,受了宠幸的也在后宫斗争中担惊受怕,甚至死得不明不白。在我的想象中,王昭君在草原上信马由缰,协助匈奴单于治理草原民族,是那个时代女子盼都盼不到的好日子〃奇〃书〃网…Q'i's'u'u'。'C'o'm〃,所以对于和亲这个词一直还蛮有好感的。
“浪漫?这是什么意思?浪……慢……听上去不是个好词儿啊?”
“呃……不是不是……这是南方一些小地方的方言,就是很美好的意思。”我低头悄悄吐吐舌头。
“是么?”胤祥怀疑的看看我,又转头望向窗外的远方,因为草原上人烟稀少,经常数十里遇不到人,而且地形平坦,有动静远远就能看到,所以我们不但可以掀起马车帘子透气,还能时不时骑骑马兜兜风。现在窗外仍然是一路上看得毫不意外的绿草连天,远处一条水流银带子似的蜿蜒着,有雪白的羊群聚在水流那一边的地平线上,乍一看还以为是天边的云朵。
“美好不美好不好说,我们满族与蒙古世代通婚,嫁到蒙古各部的公主也不比嫁到满洲的蒙古郡主、公主少,看各人的命罢咧。”胤祥懒洋洋的说,似乎对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
没错,康熙的妃子不少来自蒙古,比如胤祥的母亲,属于土谢图汗部,而当年的孝庄太后也是喀尔喀蒙古草原上博尔济吉持氏的。但是听胤祥的语气,这些公主好象过得不怎么样,好奇心一起,又是好一番追问,胤祥不耐烦了一阵,终于给我列举了最近的几个“和亲公主”。
五公主,于康熙三十一年受封为和硕端静公主,同年十月嫁给喀喇沁部蒙古杜凌王之次子噶尔臧,康熙四十九年三月去世,时年37岁。
十公主,就是刚才说的和硕纯悫公主,康熙四十五年嫁给了策凌,康熙四十九年去世,时年26岁。
十三公主,康熙四十五年20岁时受封为和硕温恪公主,嫁与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去世,时年23岁。
十五公主,封和硕敦恪公主,嫁与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持氏台吉多尔济,康熙四十八年去世,时年l9岁。①
原本是为了让自己振作精神面对即将到来的草原生活,更为了压抑心中时不时蠢动的酒虫,我才不停的向胤祥了解此时的蒙古,现在所有的兴致都被这个我不能理解的现实打消了。
留在京城的生活得不好,多数短命,嫁到蒙古的也这么短命,爱新觉罗的公主们到底怎么了?草原的生活这么可怕,这么艰难,这么折磨人么?还是她们自己无知、恐慌、无所适从?婚后不久便死于青春年华,她们死去的时候恐怕都想不出来一生中有多少特别值得回忆的东西。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时沉默了。
胤祥见我半天不说话,便打岔:“马车里闷闷的没意思,出去骑骑马罢。”
于是招呼了大家休息,可我兴冲冲的去要踏云时,年羹尧却不准我们再骑马了。
“十三爷你看,我们已经快看到阿尔泰山了,这一带是中原向西北运粮以及进藏交通要道,地形又……”
“马贼?”胤祥已经脱口而出。年羹尧看上去并不以为然,但语气是审慎的:
“正是。这一带在前明就是马贼出没之地,乱世时还好些,大多是没处讨生活的平民,好打发,如今是太平盛世,便只剩那些名副其实的亡命之徒了。”
“这些我一直有所耳闻,但练兵时从未来过,每年跟皇阿玛出巡就更没得见,我倒想看看这些马贼有什么本事,陪我练练也不错……真敢袭击官兵?别被我们吓走了才好——好久没有活动腿脚了。”胤祥眼睛放光,摩拳擦掌,这家伙好象终于找到让他来精神的事了——打架。
“十三爷不可大意,我朝廷榆次粮库调粮的官兵就多次被袭,他们连朝廷的军粮都敢打主意,若是盯上咱们了,下手的可能性也极大。”年轻的阿都泰很谨慎。
“哼……我年羹尧、武将军、阿将军、性音大师的高徒孙守一,就是连十三爷,哪个不是以一敌百的身手?还有我带的这队兵,也是多年跟着我真刀真枪血流成河杀出来的,他们不来,算他们逃过一劫,若是来了……”年羹尧用手指弹了弹腰上的刀,“我这宝刀又有许久没喝到血了!”
“哈哈……年将军这话爽快!那些个缩头缩脑的家伙就知道骚扰百姓,抢钱抢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早年听西北奏报说因马贼熟悉地形,在雪山间游荡,官兵数次围剿不成,我老武就不相信……这次他们要来倒正好,给咱瞧瞧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料!”看来武世彪也是个好战的。
孙守一一直静听着,现在才开口:“从现在开始,只要十三爷和小姐一直留在马车里,不要离队,有什么都好应付。”说着目视我们。
虽然我被他们说得也兴致昂然起来,但安全问题不是儿戏,我安抚的拍拍吓得畏缩起来四处张望的碧奴,点头答道:“这个自然。”
不再能自在的骑马之后,路程又不好玩起来,这一天傍晚,队伍终于停下来时,我百无聊赖的先伸头出去,却看见远远蓝天下真的矗立着一座雪山!蓝天把雪山映得显出淡淡的蓝色,美得让人窒息,马儿们自在的吃着草,惬意的甩着尾巴,人们忙碌着搬毡幕扎起帐篷来,年羹尧正在和胤祥他们几个商量着:“明日我们便可向北走,只要一和喀尔喀台吉策凌派来的马队会合,奴才就要向十三爷道别了……”
他们对雪山的美景完全不感冒,我悻悻的收回准备大惊小怪一番的雪山赞美词,独自往高处走去,想看看雪山的全貌。
没说几句话,年羹尧就像往常一样派兵去四周巡视,武世彪和阿都泰也站到营地外围察看起来。他们选的宿营地自然是不会有错,这是这一带最高的高处,可攻可守,唯一不足的是,这几座山丘连绵起伏,地形比空阔的大草原复杂多了,因为已靠近雪山,海拔渐渐上升,远近方圆都是这样的地形,所以只好将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胤祥路上开玩笑说他要是马贼就会藏在山麓之间的凹地,年羹尧也谨慎的多派了一队人马去近处的山间巡视。我没关心那些问题,倒是看见不远处一只火红的狐狸正贼头贼脑的要开溜,再走几步就要从西边山麓下去了,眼看自己追不上,我便转头寻找支援。
其他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连碧奴都在和孙守一准备食物,只有胤祥悠闲的坐在下面草地上,嘴里还无聊的衔着一根草。但他和那些武将们一样,都是见惯了这些景色的,记得上次我看见一只兔子便兴奋的骑马狂追,还被他们嘲笑了一通。
只好一个人又蹑手蹑脚追上去,奇怪的是那狐狸立在最高处一丛草里也不再动弹,转头看看我,又向下看看,似有犹豫,我怕吓走了它,也在离它不远处犹豫起来。
这没水平的对峙很快被打破了,谁也没注意的夕阳西沉到某个角度,远处雪山一脊突然发出耀眼金光,从西面两座小山间的豁口处直投向我们的营地,冰雪居然化为天地间的一面大镜子,反射着夕阳光芒,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的我被震撼得僵立原地,眼前只剩一片金光,眼泪汪汪——这光线太刺眼了。
“不对!”武世彪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大叫一声,“瞧着点那边!”
“列队戒备!”年羹尧断然喝道。
只听我下方身后一阵金属撞击声,年羹尧的手下们动作一向很快。
“亮工,你有没有派人去瞧瞧我们这山背后?”胤祥突然问道。
“一队兄弟刚去了那边巡视……”
“凌儿!一眨眼你就跑那么远?快回来!”胤祥转身叫我,他踏着草的脚步声也向我这边而来。
被那光照得脑袋发涨,朦胧中看见那只狐狸回头看我,眼睛镇定的睁得一眨不眨,神情狡黠。我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勉强后退几步,揉揉眼睛,那家伙趁这当儿竟回身直冲我跑来,耀眼的金光中像一团茸茸火焰似的从我脚边擦过,转眼不见。
我心中一动,知道不好,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胤祥”。
胤祥一边走一边还在调侃:“那些马贼蛮子可没见过长得你这样的,凌儿,你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们还以为是雪山上的仙女儿呢……唔?这是什么?……”
脚下好象突然震动起来,我能分辨那其实是一大群人的吼叫在山间回荡造成的非凡声势。朦胧中第一个人影从刚才狐狸滞留不动的那个地方蹿了出来,我看不清他,但他背对强光照来的方向,显然能看清我。
不止一个人从那方向蹿了出来,一些含义不明或者语种根本不同的吼声从西面整个山麓下响起,一道黑影扑到我前面,近得能看到他贪婪凶恶、兴奋得发光的浑浊双眼。我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往后一拉,滚倒在草地上,胤祥已经冲上去和那个人打斗起来。
听声音,混战几乎是立刻开始了,年羹尧一边大声发布着什么命令一边策马向我们这边奔来,我来不及注意其他——围攻胤祥的两个人手中明晃晃翻滚的刀光闪花了我的眼,胤祥却手无寸铁。
“保护少爷和小姐!”年羹尧奔得近了,我听见他在这样叫,空气中响过一种奇怪的撕裂声然后是液体的喷溅声,一个东西重重的跌落在我脚前,一颗人头。他疯狂的眼神凝结在眼眶内,身体躺倒在几尺之外,脖颈断裂处正往外大量的喷溅出暗红粘稠的液体。一小股血蜿蜒到了鞋子前面,我被它逼得步步后退,仿佛它是活的,马上就会顺着我的脚爬上我的身体。
“你没事吧?”年羹尧匆忙问我一句,还不忘往地上捅了一刀,刚刚被胤祥打倒在地的一个人发出一声惨叫,血浆喷泉般往上涌出,年羹尧递给胤祥一把刀,大声笑道:“十三爷就不要‘活动腿脚’了,把凌主子照看好,这些小喽罗交给奴才就是。”说着转身又冲杀向人群。
“凌儿你可被吓到了?不要看!”胤祥一脚踢飞了那颗人头,同时捂住我的眼睛。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但也没力气表示反对,只好就这么眼前一抹黑的站着。
兵刃剧烈的碰撞声在空气中铮铮回响,正在激烈打斗中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一下,打斗声又分外剧烈起来,我连忙扳开胤祥的手一看究竟。正好胤祥也眯着眼睛望向远远一个山头,突然脸色兴奋的把双手围成筒状喊了几句什么。
我听不懂,便也看向那山头,突然发现从雪山上反射的阳光早已过去了,此时只剩半个太阳挂在雪山山腰,红通通的染得半个天都是赤绯色,而雪山也从方才的清冷的蓝变成了激烈的红,一声长号角“呜呜”吹响,回响在红色的天地间,叫人没来由就沸腾了热血。那沐浴着残阳余晖立在山头的竟是一队蒙古骑兵!
贼匪们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顿时慌了手脚,四处逃散,只有一个表情异常悍顽的男人还在和年羹尧死拼。这人在地上,年羹尧在马上,居然也只战了个平手,两人都杀得双眼通红,那人哇哇怪叫起来,一手从靴间一摸,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就滑向踏云的前腿,我忍不住心疼的惊叫一声。踏云吃痛,悲鸣一声翻倒在地,年羹尧就地打个滚站了起来,但毕竟让人占了先机,也恼怒起来,大喝一声,把上衣一剥,手中大刀舞得呼呼生风攻上去。
“不可害我马儿!快!去给我救回来!好!好汉子!”那队蒙古骑兵已经冲到我们不远处,正在捉拿砍杀四下逃窜或负隅顽抗的残匪,喝彩的男子显然是首领。他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随便掠过一眼看他,觉得他的脸长得特别像一只鹰,他身上的服装都以珍贵毛皮镶边,手上随意带一块沉甸甸的和田蓝玉扳指,帽子上更饰了一颗东珠。他指挥着几个骑兵去看踏云的伤势,又见年羹尧一刀险险划过那人胸前,鲜血淋漓削掉一大块皮,看似吓人,但那薄薄一层绝不致命——刀口稳稳停在那人脖子上,一众士兵立刻涌上来把他反手叠脚捆得粽子似的,便呵呵笑着伸出套玉扳指的大拇指大声叫起好来。
年羹尧厮杀得满身是血,但看上去并未有丝毫受伤。我慌忙寻找胤祥,见他也满身是血,与一个蒙古骑兵大声说笑着,互相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见他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又转身去看歪倒在一边被人检查伤口的踏云。
战斗显然以全胜结束了,士兵们已经开始收拾战场,胤祥兴奋的与这为首的蒙古人以各种礼节行礼,用蒙语大声说起话来,这个长得鹰一样的男子居然就是策凌本人,怪不得会有这么豪华的一队骑兵阵容跟随。一时间年羹尧、武世彪、阿都泰等人也纷纷见礼,男人们用满、蒙、汉语热闹的喧哗起来。
"王爷原来早已注意到马贼的异动了?"
"……他们也曾流窜到我草原掠夺牧人的牛羊,被赶走了,如今若是还打起了胤祥的主意,我岂能饶他?"
“这便是那朝廷通缉十五年不得的马贼匪首?呵呵,怪不得这么大胆子……”
“只可惜撞到咱们手里头了……逃不了一身剐。”
“年将军这次又立了大功了!……”
“都是台吉大人及时相救,年某险些保护不力,有罪有罪……”
众人谦虚一阵,又互相吹捧一阵,甚是亲热。
我跪坐在草地上,轻轻抚着踏云的鬃毛,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年纪的蒙古汉子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种草,放在口中嚼了嚼,敷在踏云的伤口上,踏云看上去相当忍耐,只用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
“这马,你的?”蒙古汉子用生硬的汉语问我。
我点头。他突然向我笑了,沧桑的皮肤上堆满了皱纹:“美丽的姑娘、美丽的马儿——不要发愁,它会好的。”
“报年将军,我方之前出去巡视的兄弟都折损了,其他兄弟只有少数轻伤。马贼战俘十五名、死了的有一百零五名,请问怎么处置?”
“好家伙,纠集了不少人嘛,快赶上我们两百人的队伍了。”年羹尧笑笑,把还插在地上的长刀拔起来随手往裤子上蹭了蹭血迹,脸色严肃起来,“把兄弟们好生安葬了,遗物收拾好回去交还亲人,朝廷和我老年都会有优厚抚恤。马贼按老规矩,那些死的把脑袋给我割下来带回去,论功行赏,活的就把脑袋运回京城再割!娘的!还好天凉了,不然一车人头运回去又臭了。”
所有的人一起轰然大笑起来,士兵们手脚极快,在清点尸体的地方即刻动起手来,一个个挥舞大刀“蹭蹭”埋头痛割。
不仔细看,会以为他们在割草,他们一手拽着乱草样的头发,另一只手挥刀下去,手脚利落的把整个人头拎起来扔到旁边堆成一堆,飞舞在空中的人头还睁着眼,从脖腔往外滴滴沥沥的淌血。
我才不害怕,电影里看多了……但是眼前渐渐发黑,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摇晃起来。
明知道有太多人在眼前,包括初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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