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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情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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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生警觉,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忙笑道,“我同表哥都是南方人,这严寒还真觉得不大习惯,不过这北方的大雪却是真美,兄台也看到了,我们俩刚才就在那儿看下雪看得入迷了。”
大汉一笑,似乎无所萦怀,“这倒是真的,我也去过南方,山清水秀,如诗如画。只是——小兄弟别不爱听,太娘娘腔了。总不及这北方,是男人的风景,男人的气候。”
我笑,“也得大哥这般人才才配得上这景儿,我们却是娘娘腔的了。”
此刻小二恰好端酒端肉上来,大汉拦住他到酒,然后把自己的小酒杯扔给他,把酒倒在了自己面前的海碗里,斟了满满一碗,“愚兄说错,自罚一杯。”说完咕咚咕咚的咽下去,喉头滚动,一眨眼的工夫儿,他已经把碗放到了桌子上,里面滴酒不剩。
“大哥好酒量。”我情真意切的道。
他笑,“愚兄生平两大嗜好:一是嗜酒,二是嗜棋——小兄弟你们呢?你这位表兄似乎不爱说话。”
这他说得没错,唐谦话少的有时候我都觉得闷。
“见笑了。”唐谦淡淡道,一双眼睛似乎才开始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那大汉也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过了会才笑道,“好清冷的性子。”
唐谦道,“我在听你们说,你们说的都很有趣。”
大汉一挑眉,“是吗?”
唐谦点头,转开话题,“大哥喜欢下棋?”
我忽然想起来,拍手笑道,“大哥,我这位表哥却也爱下棋。”这话是真的,这些时日来我们每天无所事事,我也想学学琴棋书画,但是年龄这么大了也不想找师傅,搞那么认真,不过是自己玩一玩罢了,这一玩才发现,原来唐谦酷爱下棋,并且棋艺高超,连柳言都不是对手。只是她从不跟外人下,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而已。
唐谦轻轻看我一眼,“表弟缪赞了,我那两手棋如何跟这位大哥比较。”
那大汉却来了精神,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同好,这位兄弟,你看着雪天,我们围炉喝酒,再来上两盘棋,岂不是不亦乐乎,”说完,他喊道,“小二,给爷们找副棋来。”
我心里暗笑,果然是嗜这一口,几乎是强迫着唐谦跟自己玩儿了。但是就像这大汉说的,此时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不醉美人,醉这雪落无声,炉子内的噼啪作响,火光闪烁,四溢的酒香弥散在周围。
小二找来棋,唐谦又看看我们两个,都企盼的看着她,轻轻叹口气。
“下棋乃是雅事,这酒肉就先撤了。”大汉吩咐道,然后随手扔给了小二一锭银子,“算赏你的,我们下棋的时候别来打扰我们。”
小二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爷们儿说的是。”
开始他们你来我往的下棋,我尚能看懂,到后来,满眼的黑黑白白,我是丝毫不明白了,但这无妨于我的欣赏——欣赏这样一份美景。
到后来,每子都落得缓慢,两个人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我看看外面,天色慢慢发黑了,若是平常,唐谦早就催上我回去了,难得她能玩忽职守的走神一次。太晚了不晓得杨广会不会生气,我思忖,他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见我,哪知道我的早晚。况且即便晚了,他也不会怎么样。很多地方来说杨广是个相对来说思想开明的人——这同人品无关。
“我输了。”良久,唐谦手中的白子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摇摇头,放回了棋篓里。
大汉微笑,“兄弟天分很高,只是看得出未曾受过名师指点——不过这东西本来也最是要天分的,没天分靠指导的能胜过庸手,胜不过国手。”
唐谦脸上难得真正的笑容,“这位大哥却是真正的国手了。”
大汉哈哈一笑,“如何敢当,只是比平常人勤奋点儿罢了。你若稍加点拨,未必就输给了我。”
唐谦凝视棋盘,半晌叹口气,“大哥宽慰我了,你棋路开阔,自有一份高洁之气,比我高了不只一点,单说这境界,我就远远不如。”
“能看出棋路上的境界,兄弟你就实非凡人。”
“见笑了,”唐谦态度恭敬,看得出是真心实意。我心里哼了一声,对我她是爱护体贴,但是绝无此种崇拜之情,当然,我也没有值得她崇拜的。“小弟不过是一寻常商人。”
大汉叹道,“寻常商人就得如此,南方果然人才济济,我原先所说的娘娘腔却是贻笑大方了。”
我笑,“大哥、表哥你们二位怎么如此谦虚。大哥,我表哥这份才情的,南方也找不出几个,反正我就远远不如,你不必唏嘘。”
大汉看着我,正色道,“你这个小兄弟说话有趣,豁达自在的紧。今天愚兄能认识两位,真是三生有幸,但愿能同二位结交,愚兄姓雷,名敬。敢问二位尊敬大名?”
我亦正色,“小弟姓萧,萧念。”
至于唐谦想怎么说,我不会干涉。
“小弟姓唐,唐谦。”她轻轻道。
“萧兄弟,唐兄弟,”大汉道,“你们二位客居何地?不若我们三个在一处住好了,还能秉烛下棋,不亦乐乎。”
咳,下棋是你们两个的爱好。我心里不以为然。只是没想到同这个大汉交好到现在这样,却不太好收拾了。
唐谦已道,“多谢雷兄美意,只是我们两个并非孤身而来,怕是多有不便。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也要快些回去了。”
大汉点头道,“也是,你们出门做生意,不同的我。”他目光炯炯,斟满三杯酒,“干了,但愿我们还有相会之期。”
我笑,“干。”
唐谦静静,“干。”
喝完酒,我们也再无话,三个人抱拳以别。
我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难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难怪青山不该绿水长流。
掀开帘子,雪已经停了,月亮初上,照的这夜里的世界一片银白如仙境。
我深呼吸,空气冷冽干净,忽然心里一动,这位雷敬大哥又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们两个终究是单纯的,而那大汉,却是看似粗犷,实则精细的。
远远的,马鸣传来。我紧了紧披风,同唐谦快步回去。
第二卷 并州 第二十章 甚欢
这场大雪下了足足半月,时大时小,时下时停——往往是白天大,而到了晚上偏偏停下,让你能看见最明亮的月光。
我同唐谦借口雪大难行,去了那家客栈也整整半月,同雷敬煮酒谈天——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唐谦同雷敬下棋。
他们一盘棋的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时候将近一天,所以到了后来,基本上一天也就一盘。
从棋路谈到历史,唐谦犀利,我悠闲,雷敬深刻,意兴横飞。
“雷大哥,那你又怎么看如今并州的形式呢?”有一天,我故意问。
这大汉难得微微叹口气,“我几日跟两位兄弟谈天,并未发现你们爱好兵事,为何这么问?”
我侧过头,“哪个商人对这乱世不是又爱又怕,对于兵事又哪敢真的毫不在意,这中原三百多年战火连绵,多少商家家破人亡,又有多少横空出世呢。”
雷敬微微一笑,“徐兄弟,听你语气,志得意满。”
我一抱拳,“哪里哪里,在商言商,这志得意满可不敢说,小弟怎敢盼望国家动荡发国难财。”
“徐兄弟是希望天下一统,百姓安居的了。”
我点头,“如何不是,待得那样,一切规规矩矩,我们想也会少了许多奔波之苦。”
“徐兄弟所盼的日子说远不远了。”
“怎么讲?”
雷敬深深地看我一眼之后,眯缝着眼睛看着远方,半晌之后转过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酒,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雷大哥,”唐谦道,“可否再来一盘?”
雷敬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你思出了如何破我?”
“岂敢岂敢,”唐谦微笑,“只是怎么也得拚一拚看看。”
“你能下盲棋吗?”雷敬问。
唐谦略一沉吟,“并无经验,但愿意同雷大哥试试。”
“好,”雷敬笑,“却是我手懒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又下起棋来,我就站起身,挑开门帘,自己在门口看着外面下雪,时不时的看看里面,心里忽然一动。唐谦面色微红,双眉微皱,像是思虑着,雷敬想必多年下盲棋,随口便见招拆招,但那并未让他显得轻松,很显然,他另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呢?
几日来,我发现我们对这大汉的了解基本为零,也是我们不想过多透露自身,所以轻易不碰触这个话题,但是对方也不碰,是否说明他也不想过多谈论自己呢?唐谦平日聪慧剔透,可这几日……她毕竟只是个年轻女子,我细细打量下,她对雷敬简直到了崇拜的地步,完全不计其他。
若是只有一面之缘,或者我也不会疑心至此,几日相处下来,我几乎可以断定,雷大哥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大开大阖,博古通今,同时举重若轻。若用唐谦形容他棋路的,这个人还“宽广高洁”。
雷敬,雷敬,我心里念念,却不是任何野史上有过记载的,也或者,我自己安慰自己,这本来就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遇见任何奇人都算不得什么。
“这一局输得太快,”唐谦忽然道,“看来我想得法子不仅不对,还自寻死路。”
雷敬正色,“唐兄弟这话错了,你输在不习惯盲棋,有几子位置估计是无意错了,你想得乃是一支奇兵,就算破我也不足为奇。”
唐谦喜,“雷大哥不是故意安慰我?”
“当然不是,”雷敬微笑,“我们的乐趣不嗜此的人体会不出,但是最不看重输赢,我如何骗你这个。”
唐谦脸上一红,转开头去。
我心里一动。
“难得今日白天雪就停了,”我笑着掀开帘子对他们说,“两位哥哥不出来会儿吗?”
雷敬走了出来,看看明晃晃的太阳,又看看地上道,“这雪终于要停了。”
我问,“大哥确定这雪不会再下?”
雷敬哈哈一笑,“这雪当然还会下也还得下,今年冬天还有,明年冬天也有,只是最近这些时日,我们是见不到这落雪了。”
我忽然心里遗憾起来,叹道,“这下雪的时候老盼停,真停了又想起种种妙处来。”想那宝玉宝琴画中人一般景致,又妙玉那里的一杯清茶,一枝梅花。
“雪停了,我们也就要道别了。”雷敬忽然道。
我忙转过头,“雷大哥怎讲?”
雷敬笑,“原本我们相识,就是这一场雪的缘故,这雪停了,兄弟你们要继续你们的行程,愚兄也要继续愚兄的行程了。”
“雷大哥你要去哪?”唐谦抢先问。
“海阔天空,”雷敬走到后面拴马的地方,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所答非所问的道。
我一愣,“难道雷大哥你现在就要走?”
他拍了拍自己的黑马,黑马四蹄乱踏,打了个响鼻儿,然后大声嘶叫,它鬓毛中尚有些雪,更显得雄峻非常。
“你看,我的‘奔狼’都不耐烦了。”雷敬微笑,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行李带出来的,只一个小小包裹。
“只是……”我嗫嚅,“太突然了……我还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你们刚刚不是刚下了一盘盲棋吗?今天我们还没一起吃顿饭,怎么说走,就走了?”
雷敬安抚了安抚暴躁的马,转过身对着我们,“这次并州一场雪能结识二位兄弟雷某甚觉荣幸,以后天大地大,盼望再会。”
他深深的凝视了唐谦一眼之后,翻身上马,在我们身边停顿了片刻,他逆光,看不真切脸上的面容,直觉得高大如天神一般。
“后会有期。”他抱拳。
我们全然被动的抱拳道,“后会有期。”
然后他便双腿一勒马肚子,疾奔而去。那“奔狼”转瞬之间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黑影,不见踪迹。
我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雷大哥雷厉风行。”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如何评价才对了,“他这么来去如风的,我觉得好象做梦一样。”
唐谦站在我身边,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身后,她的表情却是深思的。
“我们回去吗,王妃?”许久之后她问。
“我们慢慢走回去吧,”我答,“你看这雪后初晴天气多好。”
我们俩并排的在雪地里溜达着,心里都各有思绪。
“王妃,”良久,唐谦打破沉默,“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哦?”
“唐谦先提前请罪了,这几日竟然能沉溺于那棋路,忘记自己的责任。”
“你下棋又何罪之有,再者又有什么责任了?”
“我责任乃是保护王妃您,而我下棋……却让我神智集中于那一点,直到此刻才想到许多问题。”
“你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保护我?”我笑,“再者这并州城治安却也没那么不济呢。”说到底,我这几日没见,心里也没想过的丈夫还是一个合格的地方长官的,精明能干并且励精图治。
唐谦笑,“且不说这城内安全与否——我若真的那般无用,不说王爷,单说柳大人也不会让我这般同您出来。”
我震惊,“原来你竟深藏不露——你说的错误又是什么?”
唐谦道,“王妃,这雷敬举止气度都非常人,我们同他这几日交往,说来也危险,甚至都不知道在同什么人接触,只是被他带着思路走。况且他目光敏锐,想必早就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女子了,因此那行商的鬼话根本也骗不了他。”
“你是说——”我惊呼。
“他若想跟踪我们知道我们身份轻而易举。”
“你的意思是说……”
“王妃,我们以后还需要更谨慎,我刚才思索咱们这几天,却也没有什么——若是我想多了那是最好。”
我停下身,转过头,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脚印,清晰分明。
忽然戏谑,“唐谦,你到底是迷上了下棋,还是那个人?”
让我惊讶的是,唐谦竟然久久没有回答我。
风更大了,她兀自出神。
那浅尝辄止的缘分,还会有继续吗?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拉着她的手,开始跑起来。并州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快乐的多,这一点小小的插曲,都是我幸福的回忆。至于唐谦的忧虑——先去考虑她自己好了。我越想越开心,大笑起来。
远远的,看见了家的位置。
第二卷 并州 第二十一章 深谈(上)
才进屋,就看见杨广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茶。我轻轻看一眼唐谦,她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萧玉儿。”
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让我对杨广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但是那些了解是在于这个人为政做事,对于这个人,我却依然不明白。
“在。”我站着回答。
他放下茶碗,冷冷的看着我,“这半个月你过得很逍遥。”
我微笑,“怎么,幸福快乐的晋王妃逍遥都不可以吗?”
“你还记得你是谁?”他讽刺。
“当然,”我瞪着他,“我乃是晋王‘宠敬有加’的妻子,是晋王‘感恩父母’的妻子,是晋王‘性情相投、甚有得益’的贤内助。”这些统统是他对父皇母后,对臣下所宣称的。
“萧玉儿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该称我一声爱妃吗?怎么总是萧玉儿萧玉儿的。”
杨广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停几秒钟之后又慢慢坐下,“你不要总试图挑衅我,我告诉你,你惹急了我,我不会手软。”
我后背一凛,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半晌,我默默接口,“我没有奢望过你的怜悯,我清楚自己的斤两。”
“只要你听话的配合我,我并不想为难你。”
“我不够听话吗?”我抬着头,静静的注视着他,“杨广,我的困惑你根本不懂。”
他眼睛黑漆漆的,“我不干涉你的困惑,我能做到的就是满足你的愿望——安全感、富贵、虚荣。”
“告诉我,”我呆呆的,“究竟你把什么看作重要的呢?地位、女人、财富?”
历史书上告诉我,杨广是那样的一个暴虐荒淫的昏君,可是我面对的这个人,视女人如玩偶,根本不会用一点心思。
“我要的,”杨广缓缓的道,“我要亲手统一这天下,并且让各个民族大融合,要让南北贯通,要让突厥世代进贡,要建立不世的王朝,千秋的霸业,四处巡游,扬我国威。”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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