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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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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珍马上化敌为友顺着话搭腔,和张搴就地唱起双簧。

「是啊!阿玛。就把香炉给他吧。这些人凶神恶煞,咱们吃不起这亏。犯不着陪他们玩命。」

「哈!哈!…我说大小姐!还是文明人识时务,知道我老粗,说到做到。把东西交出来,绝不为难你们。我保证。」

老王爷识相点头。

纳兰得意大笑。但他可一点也没忘了当年陕西河滨的一剑之仇。夸张虚伪的笑容下,正盘算着只要青铜到手,马上翻脸报仇,一解心头大恨。

张搴当然也不会傻到以为纳兰真会信守承诺。这流氓向来没有信用可言。纳兰是一只贪婪的狼,岂有松口的道理。且别说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没有,纳兰也不会留下竞争对手。所幸,交手多年经验,张搴得出个心得。纳兰是头贪心的狼,却不是只聪明的狐狸。

「江龙,把香炉给我。好叫这家伙快快离开。别打扰王爷一家。」

江龙走近桌边拿起香炉,转身走回张搴。

接过香炉,一个转身以身体挡住江龙。江龙身手佼健不动声色掏出怀中手枪。金玉珍清楚瞥见这幕,更加贴近父亲。

「纳兰,你要的青铜,可好好接着。。。」

说着,张搴便将手中香炉使力丢向纳兰。纳兰见状急忙跨步去接。

炉中剩余的香灰抛撒在空中,一时漫天灰土迷漫,宛如室内起了迷天大雾。张搴飞快挪开身子。江龙毫不犹豫开火。金玉珍扯住父亲身子往下蹲,埋身在古物堆中。

没想纳兰绊了一交,躲过江龙这枪。一枪不偏不倚击中一个喽啰,那倒霉家伙,一声不吭倒地不起。

「他娘的…居然没中这兔崽子!」

大吼一声,江龙知道自己失了擒贼擒王的机会。只要纳兰中枪倒下,他的乌合大军便土崩瓦解,鸟散走人,天大的危机也一瞬解除。只是,事以至此,一场恶战已无法避免。

尽管脑满肠肥身形猥琐,逃命身手却向来不含糊。一个翻身纳兰便像滚筒窜进张古董桌子下头,气急败坏大叫:「把这些家伙统统给我干掉。」

江龙隔空回应:「纳兰,你这狗宰子…去见閰王吧!」

一时枪声大作,喽啰们对着张搴等人开枪。其中几人从两侧向中庭前进,迅速形成夹击之势。屋内火花四溅,枪声夹杂着花瓶、瓷器、灯具的碎裂声,砰锵作响。中西合壁的洋楼瞬间成了火网交织的杀戳战场。无价的古董宝贝剎那间成了没有价值的破罐碎瓦。

「王爷…真对不住!」

交火中,张搴不忘为可能是他招惹来的祸事,向王爷道歉。

「没事。没事。那些东西多半。。。假的、不值钱。哪来这么多。。。真宝贝。」

「张搴…那边…那边…」金玉珍指着左手边古书后头,一个家伙依着墙缘摸了过来,相距差不到数米距离。

张搴飞快扫视四周,找寻可堪利用的武器,眼光最后停留在金玉珍身上。

「喂!枪手在那头,瞧我干嘛?」

「把那壶茶给我。」

「什么?」

张搴手指炉架上的茶壶。金玉珍马上明白,弯腰低头把架子推向张搴。

举起茶壶,像是个美式足球选手传球似将满装热水的茶壶,精准掷向古书后头的那个喽啰。只听见一声惨叫,被热水淋身的喽啰尖叫起身。江龙立即放枪撂倒。

对手的攻击,没有丝毫减缓。另一个家伙自反方迫近,又来到了离五、六米左右的地方。

「张搴!」金玉珍急拉张搴衣袖,指着右手边。

「我知道,别急…再等一下。」

「还等什么?就快杀过来。」

「不!还差两步…」

「还差两步?」

「再…三步、两步。好…」张搴亮出口袋中的童军小刀,顺手耍了几下,摒住气息,手一扬,小刀飞向那家伙头上的中式宫灯。

童军刀是张搴小时候参加童军野营时学来的技能,后来成了张搴探险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工具。无论是拆解陈封的古物,还是割开锁起货,向来无往不利。

宫灯随即落下,精准砸在那喽啰身上,瞬间引燃一身火球。阵阵惨叫起,那满身着火的家伙朝大门冲去。

「回来!回来!」

纳兰举枪朝着满身是火的跟班,补上一枪。

「狗娘养的!…自己人都开枪。」

江龙大骂朝着纳兰连放数枪。情急之下纳兰从旁拉个喽啰一挡,倒霉的家伙替纳兰做了替死鬼。

「畜牲!禽兽!」

纳兰带来的几个喽啰,没一会已经去了大半。但眼前危机却没有化解。纳兰也没有撤退的打算,执意要取张搴一干人的性命。不及喘口气,另一喽啰自门口冲入,手握一把机关枪,开始盲目扫射。

纳兰像只疯狗般地狂吠:「把这些家伙和店统统给我…轰上天去!」

机枪的火力煞是惊人。连番扫射下,屋内充斥着火花烟硝及碎屑。张搴一伙人那是对手,叫机枪火网压得抬不起头来,只得在烟雾中向屋后方撤退。慌忙撤退之际,一脚踹上了个大瓮。瓮左右晃动两下倒了下来,里头像是装满液体。

「王爷!里头是什么东西?这么沉。」

王爷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女儿红!」

枪火中哪听得见王爷的回应。

金玉珍代父亲补充:「女儿红呀!」

「女儿红?」

「Champ。是酒,陈年老酒,给女儿出嫁时用的。」

张搴这回听明白,马上伏身调头回去,来到酒瓮边。在封口处戳破了个大洞,一时酒香四溢。

「Champ!你搞什么?」

「好酒!我。。。品酒啊。」

「喂!酒鬼…想法子脱身!」金玉珍开口骂道。

张搴从来就不是个酒徒。只见张搴将酒瓮倒下,顺着走道向枪手推去。

酒瓮在地上滚动发出轰隆声响。在烟雾中朝着持着机枪家伙滚去。那家伙斗然发觉有个东西朝自己而来,不明就理便一阵盲目扫射。酒瓮应声而破,大片醇酒撒向地面,剎间点燃先前宫灯所留下的火苗,倾刻间火海犹如一条火龙从地面窜出,直奔枪手。另一个火球应声而起,哀号叫声中朝门外奔去。

纳兰见场面失控,仓皇狼狈抱着沉重的青铜香炉夺门而出。

第12章 刼后余生

 上海1942年七月

洋楼内枪声大作,引来满山满谷的街坊及路人。大家七嘴八舌看着热闹,就是没人敢进屋救人。

几名和王爷友好往来的保皇党旧识闻声赶到现场,才打算冲入火场,便给一群亮枪莫名小贩们一涌而上全给架走。

这突然转变,叫街坊眼见个个呆若木鸡,更裹足不前怕惹祸上身。谁也不知道这些绑人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日本宪兵队?七十六号房?重庆分子?烽火乱世下,大家还是明哲保身为上。

洋楼内危机虽解决了大半。但火海已一发不可收拾,堵住出路。张搴等人命在旦夕。

「王爷!这里可有后门?」

「有是有…不通。」

「不通?!」

「我担心有贼潜入,所以里外就给上了锁。」

王爷的答案,叫众人心头凉了大半。眼见火蛇四处飞窜,众人是坐困危城,四面楚歌。不消多时,便全要葬身火窟。

「我拼拼看。」

没待张搴拦阻,江龙一马当先直往火场里头冲去。只见江龙在大火中像孙猴子般左跳右闪往前。只是现场的火势实在太大,任凭孙猴子火眼金星一身是胆,很快就叫大火给烧了回来。同伴们七手八脚拍打着江龙身上四散的火苗。

「Champ!这路不通,得马上找其他的出路。要不,咱们就全成了北京烤鸭。」

慌乱下横扫四周。目光停留在对面的窗子上。

「窗子…那窗子。」张搴指着火海对岸窗子。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要我们飞过去?」

金玉珍的怒吼是有道理的,达到窗子前,必须越过一道近十米宽的火墙。就连江龙也没吭气。因为此举犹如直入火海送死。

「是的,我们飞过去。」

「你疯了!」

「吊灯牢靠?」不理会金玉珍的抗议,张搴回身拾起后方地面上的麻绳。

王爷脸色苍白没答腔。不知是不明白张搴的意思,还是不确定吊灯的安全,亦或叫眼前的情况给吓坏。总之,闷不作声全没回应。

张搴迅速套好个大大的牛仔绳结。曾经在德州达拉斯近郊住过一年,跟着附近牛仔学了些牛仔把戏。只是没想到得这种环境下派上用场。绳圈在空中抛转了几下,向上一甩,精准套住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灯。使力扯了几下。

「好!咱们就飞象过河!」

江龙背起王爷,握着绳子迅速朝空一荡飞越火海,破窗而出。金玉珍坚持独行,张搴压后。四人有惊无险,全身而退。

四人脱险安抵楼外之际。纳兰等恶徒早跑了。洋楼也在连串爆裂火花声陷入狂炽的火海中。

金玉珍冲到张搴跟前,举手就给张搴一耳括子。张搴没想到这便是他英勇行为得来的报酬。

「看你搅和的…扫把星!我家洋楼…就要化成一堆灰烬。你那老友,那凶神恶煞…」

满是无辜委屈,虽然心想解释,但望着大火吞噬中的洋楼,张搴也只得哑巴吃黄莲,沉默受下这巴掌。大小姐的怒气,没因这巴掌满足,污垢的脸庞上残存着愤怒及怨咒。

「不好啦!Champ!金小姐,快过来,王爷中枪了。」

原来,早先王爷在屋内所以没答话。因为早挨了枪。金玉珍及张搴飞快赶到王爷面前。只见老王爷气若游丝躺在地上,胸口渗出一片血红。

「阿玛!阿玛!你忍着点。我马上去找大夫…」

金玉珍脸庞上的焦虑、哀伤取代先前的怨气、怒火。

「不用了…我想…时候。。。到了。」

王爷费力吐出每一个字。

「不会的。阿玛,你没事的…」

「甭安慰我。天命…难违…」

王爷虚弱微抬头,以仅剩的气力向张搴招手。张搴立即蹲到王爷身旁。

江龙一旁戒护着,以防纳兰回马偷袭,同时搜索起邻近已死开机枪喽啰的尸体。

「小子!别。。。忘记曾经发过的誓言。」

「王爷,您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会完成这趟探险。」

注视着张搴…王爷的眼神再次停驻在张搴脖上的十字架。使着最后仅剩余的气力。

「小子,相信…报应吗?」

张搴不解。

「现在我相信。我这辈子从不相信洋人的神…没想到最后。。。得要在十字架前,做最后的告解…」

「张搴。我认得这十字架和他的主人。。。应该是…你母亲。当年…我对不住她…如今…却得…恳求…她儿子…帮我完成…心愿,这算不算报应?当年…北京…」

老王爷似有千言万语的故事要告诉张搴。但死神先一步带走他的皮囊,留下一旁不住啜泣的金玉珍,和坠入五里迷雾中的张搴。

「人生真是无法预料!」

彷佛历经一场梦似,张搴神情涣散呆坐在地上。

怹压根也没想到,这个熟悉的城市,一位初次见面的陌生老人,临终之际,却莫名提及他内心深处最大的谜团……母亲。四十二年来,这是他头一回,从父亲以外的人口中,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然而,命运之神作弄了他。王爷没解开,只留给张搴更多的疑问。

捶足顿足也不足形容张搴的懊悔。要是先前在洋楼里,坚持追问到底。现在便了无遗憾。没想造化弄人,朝思暮想的身世之谜就这样给错过。

「还好吧?Champ!」江龙鲜少看到同伴这般失魂落魄。

张搴没响应,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已经弃世,安静躺在地上的王爷。

江龙拍拍同伴肩膀,交给张搴一张通行证:「这是从那家伙身上发现。」

这是张南京电厂的通行证。纳兰、刚才的噩梦,能和电厂扯上什么关系?张搴心中剎时涌现一堆问号。

正在思索之际,金玉珍走到张搴跟前,脸庞上犹留着未干的泪水。张搴望着她,想起先前的一耳光,王爷的过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搴先生,在我们成为伙伴之前。希望你能了解,这事全是为了完成我阿玛的心愿。要是…我阿玛和你母亲真有昔日恩怨?我不须为上一代的事情负责!」

张搴全不在意金玉珍不友善的合作宣言。但是听到「你母亲」三字时,心头还是免不了一阵情绪波澜。

一旁的江龙,当然是一头雾水;当时,忙着戒备,自然无从得知,金玉珍这番话的意喻。方打算开口,金玉珍向张搴伸出手:「现在,我是你的新伙伴…请将我阿玛的遗物还给我。我是那东西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张搴掏出先前王爷交给他的两张羊皮卷,递还到金玉珍手中,附上电厂通行证:「线索可能在这上头。」

金玉珍看了看通行证:「所以…你打算上南京?」

张搴点头。

「那北京?难道。。。你不想去北京弄个明白?」

「想!但是我已经先答应王爷…」张搴坚定的响应。

金玉珍没再多问,三人料理了王爷后事,便出发前往南京。

第13章 狼狈为奸

 南京1942年八月

像纳兰这样的古物贩子流氓,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现今南京国民政府(汪精卫政权)的桌上宾,这是改朝换代给他带来的好处。纳兰才不在乎什么伪政权称号。对他而言,所有的政权都是狗屁。说倒就倒,说走便走,只有出得起好价钱的人才配当他的主子。这是他从一个前清贵族,沦为一无所有贫民所得出的生存真理。

纳兰快步走进总统府,在专人护卫下,来到二楼一间隐密的会客室。

「事办得怎样?」

「报告副院长…人已经给逮了,现在在电厂秘室里。」

「老家伙?」

「死了。」

副院长迟顿了一会。

「噢…。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东西和线索现全在我们手里。院长,您放心…我纳兰拿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人能拿到。」纳兰自信满满回答,绝口不提在上海的挫败。副院长瞄了纳兰一眼,纳兰满布笑脸。

「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就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把差事办妥搞定。」

「狗奴才!瞧你拿回来。。。是什么玩意?我家缺香炉?蠢猪。。。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副院长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劈头便是一阵羞辱狂骂。

「是。是。我蠢猪。。。我蠢!大人教训的是。」

纳兰笑容不减,卑躬屈膝的样子,任凭谁见了也很难把他平日嚣张的土匪霸道模样想在一块。

副院长理了理情绪,很快恢复原本温和冷静的态度:「这事。。。也不全怪你。没见过那东西。。。难免给人摆道。」

「纳兰呀。往后还得小心…别叫日本人盯上。」

「您放心。我知道轻重。日本人顶多以为我们是趁乱打刼,发发战争财的强盗罢了。再说咱们现在干的。。。还不跟他们儿玉机关没两样…」

「话是不错!不过现在…日本人当道,可不是咱们当家!」

「对了,给我找两盆百年盆景来,还有。。。几个明、清官窑的青花,我等着送人。」

副院长稍顿便又启口:「别拿膺品打混混。对方是行家。」

「是!遵命。奴才这就给你找去。不过…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明清官窑青花…恐怕…得多费些时间。。。」纳兰意有所指的响应。副院长自然听得出纳兰的弦外之音。

「钱不是问题。一定要真品,附上行家的鉴定。日本人。。。最在乎血统出身。千万别让我丢人。要不,就要你狗命来抵。。。」

「哪的话,大人。我纳兰有几条命敢这么放肆。您升官,奴才我发财嘛!小的两个礼拜包证办妥,您放心!」

「不。一个礼拜。。。没得商量。不然我找其他人配合。」

「是。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我办事,您放心。」

纳兰马上向着这位副院长来了个日本式九十度哈腰大鞠躬。

「嗨!了解(日语)。」

「少来这套。戏唱给外头人看吧…把正事给我尽快搞定…这场战争不会永远这么打下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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