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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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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上?”十三阿哥行至秦柔跟前,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我瞧瞧。”
秦柔抬起头,与十三阿哥四目相对,道:“回十三爷的话,奴婢名赫宜·柔甄。”
十三阿哥端详秦柔一阵,又思索了片刻,道:“识得了。”
“十三爷,您看……”太监小心地请示道。
“确是四爷府里的,交给我便是了。”十三阿哥道。
“嗻。”太监施了礼,领着侍卫行去了。
“多谢十三爷相救。”秦柔福身道。
“不是救你。”十三阿哥顿了顿道:“我这儿也是要盘问的,你不在御花园伺候主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秦柔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听得空中一声闷响,回头望去,只见御花园上空已燃起了烟火,紫禁城的夜幕骤然被渲染得斑斓夺目,无数绚烂的光朵于空中绽开,秦柔的面庞落满迷幻的氲彩。
十三阿哥正要抬头望向夜空,目光却忽然滞于逐渐行来的一个身影。
“四哥……”十三阿哥道。
秦柔寻声看去。
轰然的烟火声中,四阿哥沉着面色。
他逆光走来,漫天绮然的烟霞无法在他身上映出任何色彩。
拾·夕彩
满月夜。
皓洁的晖色蒙上窗棱,浮尘扬起溅落,惹得厢闺中青影袅娜,夜色绰约。踏前,两名宫装少女齐膝而席,肩相倚,手相携,眉间笑意温润如月,神采奕奕.
彻夜无眠。
苏小妩不曾料想自己会遇见秦柔。
中秋盛宴,德妃忽觉不适,故先行回宫休憩。苏小妩随十格格往长春宫探望,闻得厅外太监通传四阿哥到,她先是看到十三阿哥明朗的脸,随其而入的是一身黛色衣袍的四阿哥,见他目光深邃,面色沉敛,微锁的眉宇间透出无从亲近之感,苏小妩不由地心生畏惧,目光却越过四阿哥的肩线,触及一个纤柔的侧影。
于是苏小妩怔怔望着那个身影,看得那里雾霭迷离,回忆嫩黄的裙摆豁然盛开,念想在一瞬间染上缤纷的味道,酸楚而又甜蜜,如同她已然潮湿的微笑。
秦柔置身眼前,亭亭玉立,伸手可及。
“染了风寒,歇几日便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德妃倚案闭目道。
“现下天凉了,娘娘要当心身子。”十格格道。
“额娘,入秋以来您便时感倦乏,还是传太医来瞧瞧罢。”四阿哥神色稳敛,声线沉然。
德妃允首,而后拖起盏来,轻嗅茶香,又微眯起眼,道:“老四,今儿随你来的这丫头我可没见过。”
四阿哥略侧过脸瞥了一眼秦柔,秦柔向德妃行礼道:“奴婢柔甄见过德妃娘娘,娘娘吉祥。”
“这丫头入府时日尚浅,这是头一回入宫。方才迷了路,幸而撞见了十三弟,这便一起带来了。”四阿哥答道。
德妃打量秦柔一番,顿了顿,又问道:“可是那个你要了去的秀女?”
四阿哥称是。
德妃便要秦柔抬起头,目光于其面庞游移片刻,道:“若是入得宫来,怕也是甚惹人妒的一副面相,进了贝勒府也好。”
苏小妩立于十格格身侧,满目悦色地望向秦柔。初入宫中的数日,她日夜茶饭不思地担忧秦柔的安危。虽说是逃离了宫墙的禁锢,却也从此失散了音讯,苏小妩揣测着秦柔的现况,想到她流落市井,身无分文,当栖身何处又当如何与自己再度相聚,苏小妩便总是终夜不眠。未料如今秦柔近在眼前,且成了四贝勒府的侍婢,近半年未见,她非但并无憔悴,反倒增添了几分古扑典雅的韵致。
“现下当是在贝勒府里当差罢?”德妃问道,似是对秦柔饶有兴致。
“回娘娘,”秦柔答道:“奴婢现于府中服侍格格。”
“是苒儿房里的?”德妃道。
“这丫头家中与苒儿有几分熟识,是苒儿要了去的。”四阿哥又道:“此次宫宴,苒儿亦在随行之列,于是携了这丫头来。”
德妃脸上漾起笑靥,道;“既是来了,便让苒儿在这长春宫里留几日罢,许久未见,她的银杏雪梨茶我倒是惦念得很。”
“是。”四阿哥答道:“那即让苒儿留在宫中服侍额娘罢。”
苒儿是钮祜禄氏的闺名,苏小妩猜测德妃对四贝勒的这位妾室很是喜爱,记得诞下乾隆以前的钮祜禄氏于贝勒府中并不得宠,却未料她竟甚讨德妃欢心,由此看来四阿哥携钮祜禄氏入宫赴宴,亦是有备而来。秦柔既是钮祜禄氏房里的侍女,便将理所应当地随其主留在长春宫中,既是将同处后宫之地,接近的机会便多了起来。苏小妩窃喜着。
“既已传了太医,你们便都回园子里去罢,都是正值风华的年岁,良辰佳节,莫要虚度了。”德妃示意近身宫女侍其就寝,打发众人离去。
四阿哥道:“那便不打扰额娘歇息,我等先告退了。”
十三阿哥与十格格皆恭敬地行礼跪安,随四阿哥出了长春宫。
往御花园的途中,十格格与四阿哥,十三阿哥并行,宫女太监们随其后。苏小妩伸出手去,牵住一个浅黄色的柔软袖口,袖子的主人侧目望向苏小妩,四目相接,瞳仁里映出相似的空前的惊喜。她湿了眼角,她红了眼眶。她们暂且无法言语,只得各随其主默默地行于径中,身畔低头疾行的太监宫女们偶尔侧目或是抬头,疑惑地注视着她们,她们仅相视而笑,握紧了携起的手,以指尖感知着彼端的温暖。
“半晌不见你,到哪儿去了?”秦柔回到花厅中时,钮祜禄氏问道。
秦柔低了头,轻声答道;“奴婢初次入宫,觉得新鲜,就趁着主子不留神,悄悄出去逛了会儿园子……”
秦柔忐忑不已,略抬起来眼来欲悄悄探向钮祜禄氏的脸色,却闻钮祜禄氏笑道:“竟答得这般老实!既然回来了,便不再追究,好生待到席散罢。”
“是。”秦柔微笑,如释重负。
宫宴将散之时,四阿哥身边的小厮行入花厅,向那拉氏与钮祜禄氏施了礼,道:“传贝勒爷的话,德妃娘娘邀格格于长春宫小住陪伴。”
那拉氏面上波澜不惊,仅是若有所意地望了一眼钮祜禄氏,道:“苒儿,想来娘娘对你甚是挂念,你就在宫中留几日罢,柔甄也一并留下来伺候着。”
“多谢福晋。”钮祜禄氏莞尔。
秦柔欣喜地望向十格格落座之处,恰好迎上苏小妩闪烁的目光,于是满心温煦,满目欢喜。
翌日。
苏小妩起身,方才梳洗完毕,便闻厢外似有人声,推门探去,见十四阿哥身边的太监小喜子正候在院中的杏树下。
“见过妩儿姑娘。”小喜子作了个揖。
“这一大早的,公公是有何事?”苏小妩疑惑道。
小喜子答道;“十四爷请姑娘到长春宫为德妃娘娘奉茶,先前姑娘备的橘果茶爷颇为喜欢,便向娘娘荐了,现下正在长春宫候着姑娘去再备一回呢。”
“可我这还要当值呢。”苏小妩面露难色。
“姑娘请放心。”小喜子道:“格格那里爷已经打了招呼,姑娘尽管跟奴才走便是了。”
“那劳烦公公了。”苏小妩答应着,随小喜子出了自己所居的偏院,往长春宫行去。
自夏日于畅春园呈了名为“芸霜”的冰品,十四阿哥便时常遣小喜子来寻苏小妩备些新奇精巧的茶点,苏小妩便一刻都不敢安生地仔细回忆着自己以往的生活,想方设法以当下仅有的材料制出那些缤纷琳琅的现代饮品。起初苏小妩将材料与做法理好写出后交予小喜子,原以为将就此高枕无忧,但小喜子隔三差五地便又要跑来传话说十四阿哥不满身边奴才制出的味道,于是又要苏小妩为其置备。久而久之,与小喜子熟络起来,苏小妩于旁人眼中便与十四阿哥有了关联。
记得自畅春园返宫不久,一日苏小妩为十格格呈膳,闻十格格问道:“妩儿,听闻近来十四爷常传你备些新奇的饮物?”
苏小妩略感惶惑地道:“不敢瞒格格,确有其事。”
十格格不语,定睛望了望苏小妩,道;“既然十四爷喜欢,你便不得怠慢。”
“奴婢遵命。”苏小妩似是能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稍稍侧目却蓦然触到芸绱似有所思的眸子。那日于畅春园,苏小妩本是想替芸绱踏出那跳脱贵贱之分的首步,却不想竟将自己推至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长春宫中。
十四阿哥兴致正浓地叙述着塞外轶事,德妃含笑聆听,满面慈悦之色,钮祜禄氏沉静端坐于一旁,神态谦雅,秦柔立于其侧,微笑。
苏小妩呈上茶盏,皿中绿茶清新纯澈,淡雅芬芳中又带着橘果的甘甜,茶水凝碧间透出几分桔色,上浮数瓣稚嫩的鹅黄色花叶,予人清恬甘淳之感。
“这便是老十四所荐的橘果茶?”德妃端起盏来,轻抿,道:“清爽甘甜,沁人心脾,确是佳物。”
“谢娘娘夸奖。”苏小妩福身道。
“你这丫头新奇花样倒是不少,这橘果茶又是如何做的?”德妃问道。
苏小妩伶俐一笑,答道:“回娘娘的话,这茶是以洞庭碧螺春为底,待茶温微散后掺入柑橘汁水,再加些许蜂蜜便可。”
“是个聪慧丫头。”德妃笑颜温雅,接着道;“怪不得十丫头与老十四皆很是喜欢。”
苏小妩一惊,偷偷望向十四阿哥,视线赫然抵及一双正注视着自己的眸子,她慌乱地低下头去,竭力平抚着胸中莫名的起伏。回味起十四阿哥方才的神色,虽仍旧是浮云般飘忽难测,却较初见那时候多了些温敛的光彩。
黄昏。
夕颜将红墙越发浸成迷幻的橘红色,苏小妩恍惚地回到厢中。
于长春宫中奉毕茶点,竟是连多看秦柔几眼的机会都不曾有,便匆匆回到福曦阁当差。她深切记得自己步入堂中时,与芸绱视线相接,她似是从芸绱的神情里看到几分欲言又止的愁绪,欲上前搭话,芸绱却锁了眉避过她的目光,而后径直向内堂行去,苏小妩竟从那背影里读出了疏离。
苏小妩叹着气,又闻得有人轻叩院扉,迎了门,发现来者仍是小喜子。
“莫不是十四爷还有东西要备?”苏小妩不解道。
小喜子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道;“这是十四爷要奴才交给姑娘的。”
苏小妩尚在斟酌当是接过还是推却,小喜子已然将木盒递到苏小妩手中。
“公公,这……”苏小妩略有些不安。
小喜子一笑,道;“爷说了,这是姑娘应得的。”
目送了小喜子离去,苏小妩回到房中,细致端详着手里的木盒子,镂花纤巧灵秀,晚照携了微风抚过厢窗,幽然檀香忽隐忽显。苏小妩打开檀木盒,便见得纯白的雪缎衬了一枚剔透斑斓的坠子,形态轻盈小巧,雕工精致细腻,暮色晖映中,光泽缤纷绮然,绚烂耀目。
苏小妩将木盒置好,闻院中再度传来脚步声,起身应门,来人是长春宫的宫女。正疑惑着当如何寒喧,却见宫女身后一黄衫少女明眸浅笑,颜若繁花。
“柔甄姑娘,这便是妩儿姑娘的屋子了。”宫女对秦柔道。
“多谢姐姐引路。”秦柔笑容谦和。
“我便先回去当值了。”宫女点点头,又对苏小妩微微一笑,便转身行去。
苏小妩与秦柔相对而立。
“我对格格说想学你那些个新奇茶点的做法,这就来了。”秦柔笑着。
“你怎么成了乾隆亲娘的丫头了?”苏小妩撅起嘴。
“你才是呐,怎么成了阿哥格格跟前的红人了?”秦柔的笑容深下去一抹,夕色映落眉间,含笑的眼中染满了暖橙色的霞影。
苏小妩上身前倾,伸开双臂。
日暮里,两个久别的影子终于重叠。
拾壹·音絮
曦色渐起。
秦柔辗转未眠,侧过身来发觉苏小妩正枕着她的肩。不觉分别已近半年光阴,苏小妩的呼吸落在颈间,秦柔便忆起久违的共处时光。于是她专注凝望起苏小妩的睡颜,浅笑间,那面容恬美依旧,亦较先前添了些许可人的娇憨。
秦柔轻抚苏小妩的睡脸,笑靥温煦,她回想着苏小妩欣喜地诉说与八阿哥的相遇,面带愁容地担忧着与十四阿哥的牵扯,十格格的不动声色以及芸绱的疏远。秦柔轻轻叹息,苏小妩似是经历了许多,她的宫廷生活斑斓起伏,甚至在心里已然掩藏好了一个初见倾心的侧影,相形贝勒府中寡然的时日,秦柔有些恍惚,她分明是喜爱那分淡漠与宁谧,却又莫名地对波澜有了隐约的期盼。
闻得打更的太监自苑外的长径行过,秦柔推醒苏小妩道:“赶紧起来,还要当值吧?”
苏小妩凝视秦柔半晌,揉了揉眼睛,笑道:“许久没和你同床睡,像是回到学校宿舍了。”
“胡里胡涂。”秦柔一笑,接着道;“我也该回长春宫去了。”
苏小妩的面色暗淡下去,道:“好不容易见着了,难道还要各侍其主地生活下去?”
秦柔答道:“现在暂时找不到回去的方法,还得先循规蹈矩地扮演好现在的身份不是?”随之安抚地一笑,轻轻握了握苏小妩的手。
苏小妩蹙着眉,沉默片刻,而后抬起头来正欲开口,屋外却传来邻屋宫女的轻唤:“妩儿姑娘,时候不早了……”苏小妩应了一声,而后垂首丧气地起身准备。
长春宫。
德妃于内室中倚塌小憩,钮祜禄氏席外厅中,手里拿了刺绣的纸样端详着。宫女奉了茶进来,秦柔接过茶盏,呈至钮祜禄氏身旁的几案上,钮祜禄氏端起杯来轻拭盏盖,花茶芬芳便乘了微热的雾气摇然升起。
“听闻你一去福曦阁便是一夜未归?”钮祜禄氏淡淡地开口。
“奴婢知错,请格格责罚。”秦柔屈膝道。
“起来吧。既是为学奉茶去的,便也不需惶恐成这个样子。”钮祜禄氏问道:“你和十格格身边的那丫头,可是熟识?”
“回格格的话,奴婢与妩儿于上京途中结识,沿路无话不谈,甚为投缘。”秦柔略做犹疑,接着道:“不敢瞒格格,入宫那时,奴婢斗胆出逃,亦是与妩儿一起。”
钮祜禄氏微怔,道:“那日给城门护军押了回去的,就是那丫头?”
秦柔颔首,道:“奴婢原想与妩儿或许此生再无缘相见,未料竟于宫中重逢,满腹感慨正待诉说,这便畅谈了一宿。”
“罢了,毕竟都是正值芳华的妙龄女。”钮祜禄氏抿了抿茶,神色温和,似是并无追究之意。秦柔松了口气,又闻钮祜禄氏问道;“柔甄,此次亦让你留在宫里,你可知为何?”
“奴婢愚钝,不识原由。”秦柔答道。
钮祜禄氏笑道;“不必慌张,确是好事。”
秦柔疑惑。
“西北的舒穆禄将军明日要进京朝圣,你阿玛辅其多年,此次将随行入宫。”钮祜禄氏道:“我留你在宫里,便是想着或许能令你们父女见上一面。”
秦柔心惊,忽觉脚下不稳,向后退去一步。
钮祜禄氏笑意温雅,道:“可是半年有余未见家人了?这儿有丫头们服侍着,今儿便准你好生歇着,明日贝勒爷自会差人引你们照面。”
“格格费心安排奴婢与阿玛重聚,奴婢感激不尽。”秦柔福身谢过,脑中一阵茫然。
秦柔凭着印象往福曦阁行去。
昨日先是由宫女引路,今晨亦是随苏小妩回到长春宫,故后宫看似并无差异却错综无比的地势使秦柔面露难色。沿途遇见几名太监宫女,正思量着当如何询路,却见他们皆是低眉垂目地匆忙行过,麻木的神色令秦柔瞬间断了上前探问的念想。踌躇着当行往何处,忽见一挺拔的男子身影自不远处行来,男子着藏青衣袍,身形修长,两名太监毕恭毕敬地紧随其后,秦柔定睛望去,来人竟是四阿哥。
“贝勒爷吉祥。”四阿哥行近时,秦柔忙施礼请安。
四阿哥仍是一副沉敛深邃的面色,淡漠地道:“不在长春宫候着,倒是在后宫重地游逛?”
“奴婢不敢。”秦柔答道:“格格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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