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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自地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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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有点微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刑家宝抱住杜九的手臂,脑袋枕在他的肩头,正是昏昏欲睡之际,突然被摇醒了。
杜九推开他站了起身,望着天边的一轮皓月说:“你就在这里呆到天亮。”
刑家宝马上反对:“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跟着我只会碍手碍脚的。”
“不会啦,九爷,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刑家宝抓住他的手掌晃来晃去,装起可怜来:“这里到处黑漆漆的,我又不认得路,万一踩空了掉到海里去怎么办?”
杜九有点无奈,倒不是担心刑家宝会掉海里,只是把人丢下也不是个妥当的办法,即使随便遇上哪个对手,他都只有任人蹂躏的份。罢了,只希望不要同时遇上两个特权人,否则就怨自己命不好。
可是世事偏偏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他们才离开海边几百米远,就听到了动静。
杜九捂住刑家宝的嘴,让他躲在树干后面,自己则爬到了树上埋伏。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杜九蹙起眉头,因为他听出了是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两个比较踏实,另外一个比较虚浮。
很快,这三个人就走入了他的视线范围,正是纪青和彪哥,还有被逮住的阿龙。
纪青和彪哥两人一前一后把阿龙夹在了中间。情况变得相当棘手,他可以先打倒彪哥再对付纪青,但不能不顾及阿龙,还有刑家宝,万一被发现了呢?所以杜九此时非常懊恼先前那么轻率的组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绝对是真理。
恰好这时纪青已经相当不耐烦了,大叫:“杜九,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杜九不为所动,等待可以动手的机会。
“妈的!”纪青整整找了杜九半宿,积聚的火气开始爆发,他用手肘劈向阿龙的太阳穴,将人撂倒在地后用脚狂踢:“杜九,你再不现身我就杀了这个窝囊废!你他妈听到了没有!”
阿龙被踢得惨叫连连,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胡须沾满了枯叶。彪哥就在一旁看着纪青施暴,既不劝阻也不加入,距离太远看不到表情。
纪青踢了一阵都没听到回应,气狠了,直接用两手搬起块椭圆形的石头来,踩住的阿龙的肩膀,石头对准了他的头颅:“杜九,你有种就别出来,我把这个废物杀了再去灭你!”
阿龙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不敢看纪青歹毒的神色,捂住眼睛胡乱嚷嚷:“别啊,别杀我!我不参加比赛了,求你放过我吧!九爷,九爷,你在哪里啊,快救救我!快来人救命啊!”
彪哥忍不住开口说:“老大,这也太……”
“你给我闭嘴!”纪青举高石头喊:“一,二,三……”
“我在这里。”杜九从树上跳了下来,朝他们走过去:“你要找的是我,和其他人无关。”
纪青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步步靠近,倏地,笑了:“不好意思,都怪你太慢,我都数到三了。”
说罢,他将捧在手中的石头往下砸去。
与此同时,有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刑家宝后方,当他察觉到不对劲时,咽喉已被只强有力的手给扣住了,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第二十五章:疯狂的夜(中)
没有风的时候,夜晚的树林里一片死寂;探射灯从四面八方直射;零零星星的散光一缕缕穿透枝叶。头骨碎裂的声音;血浆喷溅的声音,响起了炸开了消失了;纪青被喷了一头一脸温热的液体,连几步之外的彪哥也未能幸免,裤脚被染红了。
阿龙瘫在地上抽搐着,头颅已经严重变形,五官血肉模糊。
短暂的沉寂过后;是纪青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像这样又窝囊又没种的废物就该去死!杜九;你也该去死,你们这些垃圾统统都该死!”
他把石头丢掉,用手背抹了一把脸,眼底尽是疯狂。
杜九垂下了眼帘,他把上衣脱掉,扬手一抛,覆盖住阿龙惨烈骇人的面目:“你不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像垃圾的,但却是最讨厌的。”
杜九在说话的同时,朝纪青攻了过去。动作迅速像只出笼的猛兽,等彪哥看清时,杜九已纵身跃到了纪青面前,笔挺的长腿直扫向他的面门。
纪青抬起手臂格挡,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扫退了半步,他有点吃惊,杜九的力道大得出乎意料。可是容不得他多想,杜九凌厉的攻势节节紧逼,纪青一个后空翻避开了他的拳脚,刚刚落地,杜九的膝盖骨横冲而来,直撞上胸口。动作简直快得眨眼即逝,刚才当纪青往后翻腾的时,杜九双手抓住了树枝,身体像秋千般凌空扫荡,追了过去,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几番攻防缠斗下来,纪青渐渐感到吃力,开始自乱阵脚。
这个男人越战越强,实力强大得不可思议,纪青和他交过三次手,每次杜九的实力都在刷新,但让纪青感到不安的是,这一次交手,自己心里竟然没有底。
难道杜九从前一直没拿出真本事?
彪哥从后方冲上去偷袭,杜九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境地,他向上跃起,避开身后的攻击,手再次抓住了树枝,身体像体操运动员般三百六十度回旋。彪哥只感觉到后背一痛,被踢了个五体投地,紧接着杜九双腿勾住树枝倒挂在树上,手掌捏住了纪青的脸,一推,他的后脑勺撞上了树干。纪青后脑的头皮磕破了,原本飘逸柔亮的长发被血液黏糊住,他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脚跟。
光线太暗了,没人知道杜九是怎么做到的,在短暂的时间里不但破解了被夹击的形势,更重创了他们两人。当彪哥爬起来的时候,纪青已经被锁住了咽喉,杜九松开勾住树枝的腿脚,身体从树上凌空冲下,膝盖骨重重地撞击纪青的后背。
纪青倒地,脖子被从后方勒住,杜九以跪立的姿势压在他后背上。
彪哥大惊,这般诡异又利落的身手,娴熟到行云流水的招式,根本不是单靠训练就可以做到的,是本能。就像鱼的本能是游水,鸟的本能是飞翔,杜九的本能是战斗,甚至不用经过大脑思考,所以反应才快得可怕。
在监控室里,狱长捏着啤酒罐兴奋地呐喊:“起来,快站起来继续打!”
“他站不起来了。”刑耀祖叠着腿坐在一旁,帽檐下的黑影遮住了眼睛,语调一贯的缺乏情绪:“他至少断了三条肋骨,颈椎和背脊骨也受到了创伤,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不是吧,就被杜九用膝盖撞了那么一下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脖子被勒住,后背再被对手从高处撞击,身体所承受到的冲击力是普通攻击方式的数倍。”
“那么说来又是我输了?”狱长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气哼哼地说:“九五二九这家伙总是跟我过不去,每次都害我输钱!”
刑耀祖把目光落到了另外一个屏幕上,勾起嘴角:“好戏快上场了。”
杜九站了起来,胸膛急速起伏着,他仰起头调节气息,好让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刚刚这一场战斗让他背上的伤口完全裂开了,血已经淌到了后腰,但杜九知道自己还不能松懈,还有更强大的对手在等着自己。
纪青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没有失去意识,他用了两分钟才能接受自己惨败的事实,破口大骂:“妈的!别以为我会怕了你,狗娘养的垃圾,你有种就把我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杜九看了一眼远处阿龙的尸首,很认真地说:“我不会杀了你。”
他见过也经历过太多的杀戮,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步向死亡,每一天都更接近死亡,没人能逃得过这个既定的轮回。而且最残酷的惩罚,从来不是死亡,而是——苟活。
杜九捡起了一块石头,走到纪青身边,紧紧踩住他的手背:“惹我生气,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青见他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举起石头,顿时心底发怵。
这个人真的有在生气吗?为什么脸上没有表情?为什么眼里没有愤怒?难道他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他为什么要生气?只因为那个被杀死的废物?
纪青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疑问,他从来不畏惧死亡,从成为杀手起的那天就有所觉悟,不得善终的觉悟。他不怕死,可他受不了杜九现在的模样,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来啊!杀了我啊!”
杜九拿着石头,一根根咂断他的手指,十指连心,每砸一下,纪青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剜心般的剧痛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当杜九砸到第七根的时候,纪青已经昏厥过去了,但他仍然没有停手,第八根、第九根、一直砸到第十根的大拇指,又让纪青生生痛醒了过来。
十根手指都被砸得血肉模糊,粉碎性骨折,纪青的双手算是彻底被废了。
“我说过不会杀你。”杜九丢掉石头,眼眸比夜色还要冷清几分:“你不配。”
你不配,这三个字在纪青听来是奇耻大辱,本来已经放弃对抗的他,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狠劲,挺起身来咬住杜九的手臂。激烈的动作,导致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脾脏里,纪青牙关还没咬紧就松开了,吐出一大口血来。
杜九扯掉了纪青胳膊上的布条,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
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啧啧,别逞强了。”暗处传来一声嗤笑,肖楠挟持住刑家宝,两人一起现身。
刑家宝张开嘴,还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连呼吸都很费劲,脸色早已憋得涨红。
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其实杜九感觉到有双眼睛盯住自己很久了,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不出现。而且会盯着他除了肖楠再没别人,杜九故意不惊动对方,就是在赌他会不会和纪青联手对付自己。他知道肖楠对比赛没有兴趣,但不知道他和纪青有没有交情,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
“肖楠!”纪青还不死心,披头散发地大叫:“杀了他!帮我杀了杜九,我什么都答应你!”
肖楠又笑了一声:“你都成这样了,就乖乖闭嘴。”
“你……”纪青恨得眼前一黑,又吐了口血。
肖楠一手扣着刑家宝,一手还拎着带血的树枝,是他在面瘫男身边捡到的,问杜九:“是你下的手?”
杜九一口承认:“是。”
“啧,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把我的人打成那样,这笔帐怎么算?”
杜九还来不及出声,被人给打断了:“肖楠,你这个短命种王八蛋!你都没几天日子过了还装什么逼!你们都是些混蛋!垃圾!都是没用的废物……”
纪青骂一句喘两声,已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像条疯狗一样的谩骂撒野。
肖楠和杜九都有点无语,此时,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彪哥突然冲上去,对着纪青一阵拳打脚踢,把积压已久的怨恨全都发泄在他身上:“你才是废物!你他妈全家都是废物!像你这样的人才最应该去死!”
事出有因,彪哥虽然认了纪青当老大,但对方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平日里呼来喝去打打骂骂已经让彪哥受了不少气。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初纪青踢了他下体一脚,不但把他给踢失禁了,更踢得他丧失了性能力。
为此,彪哥在监狱里没少受人嘲笑,有些过份的囚犯甚至称他为太监,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耻辱,所以彪哥比谁都恨纪青,只是畏惧他的实力才不敢造次。
事情发展到最后,纪青瘫倒在地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不知是死是活。彪哥打累了,站在旁边咻咻地喘着气,嘴里嚷嚷着让人听不清的话,然后又哭又笑。
这个夜晚,有点脱离了常态,幽暗的树林就像个诡异的黑洞,仿佛带有神秘的磁场,能把人心底最阴暗的东西全都勾了出来。
“说,你想要怎么样?”杜九问。
肖楠想了想反问:“你打了他多少下?”
“不记得了。”
“这样啊……”肖楠装作为难地说:“你就还我一百棍好了,这样的要求不算过份吧?”
一百棍!你他妈的怎么数能数出一百棍来?刑家宝发出不声音,就死命地挣扎起来。他抓住了肖楠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用指甲掐,又踩住了肖楠的脚。
“你最好给我规矩一点!”肖楠举起了手中的树枝。
“好,不过你要放弃比赛。”杜九说。
肖楠五官生得平凡,但眯起眼睛时,神态显得异常的阴狠:“我要是不答应呢?”
第二十六章:疯狂的夜(下)
“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尽管动手。”杜九说。
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是淡淡的;分不出喜怒来。
刑家宝忐忑地望着杜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没有比赛重要;他一向都摸不准杜九的心思,所以无论他说出什么话;他都先信了三分。
肖楠确确实实对比赛没有兴趣,他会参赛纯属是因为无聊凑热闹,于是把手里的树枝丢了出去,对彪哥说:“给你个机会报仇,一百棍就由你来打;快点!”
彪哥啊了一声,愣愣地摇了摇头;深怕杜九以后找他算账。
肖楠不耐烦了;阴森森地威胁他:“要是不打我就弄死你!”
彪哥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被夹在中间,左右都不是人了。
杜九抬头看了看夜空说:“快点动手,天就要亮了。”
彪哥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一丝恼意,才敢去把树枝捡起来,杜九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彪哥走到他的身后,举起了树枝,对准他沾满血渍的背部挥下去。因为彪哥心底还是虚的,所以也不敢太用力了,尽管这样,树枝打在皮肉上还是发出了闷响。
“你在给他挠痒呢?”肖楠不满意彪哥的表现,粗声说:“给我用力打,一边打一边报数!”
彪哥只能选择照他的话去做,眼前这关都熬不过去了,还管什么以后。他出了全力击打杜九的背部,报数声和敲打发出的“啪啪”声交错响起,杜九紧咬住牙槽,除了眼皮微微颤动没有其他反应。
这时肖楠已经放松了对刑家宝的钳制,虽然仍旧扣住他的喉咙,但没有再像方才那么用力掐住。可是刑家宝感觉到自己的咽喉比刚才更痛了,喉头酸溜溜的,他张张嘴,明明已经可以顺利说话了,却完全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向来没心没肺惯了,能笑嘻嘻地把自己老娘气得要上吊,他确确实实喜欢杜九,就像喜欢他从前的每一个情人那样,想和他们亲热,想和他们上床。刑家宝对喜欢的定义,不外乎浓情蜜意嬉笑怒骂,没得手的时候他会死追到底,得手以后反倒不强求了,去留自便。
当情人指责他无情的时候,刑家宝感到无比委屈,他是真真切切的喜欢过的,也为追求对方努力过,怎么就在别人眼里就是无情了呢?
在感情上,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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