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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1987-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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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煦回头,看到方祈安静静地站立在自己身后。
“什么事?”
方祈安没有回答,而是往前跨了一步,使整个人都沐浴在清月的光辉下。沉默半晌,他似是斟酌着开口:“张叔叔说,陆叔叔离开前,曾和文叔叔秘密谈了一晚上。”
“听说陆叔叔去南方……”
“安安。”方景煦打断他的话,“过来。”
安安迷惑地抬头,却还是依言走到落地窗前。
方景煦示意他向外极目远眺:“发现了没有,安安?你从上往下看和从下往上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人愿意一辈子仰人鼻息地生活,所以人们才想尽办法站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这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将所有一切尽掌我手的权力让每一个凡人都深深为之迷醉,甚至连我也不例外。”
“人是会改变的。经历,环境,所处的身份……地位都可以促使改变的发生,区别只在于是否让你察觉出来而已。有些微小而潜移默化,有些巨大而仓促突然,不管你愿不愿意正视,失去的东西终究再也找不回了。就拿陆叔叔的事来说,他决定离开这里去闯出属于自己一片的天地,这终究是件好事,我们不应该阻拦他。”
“可是,父亲和陆叔叔是好朋友,而且待他那么好。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情感上父亲始终无法接受吧?”安安仰起头,以不属于孩童的沉着口吻冷静地分析道。
这孩子真的越来越像自己了。方景煦的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头发:“你长大了,安安,而且如我们所料的,是个聪明的孩子。告诉我,你想继承我们的商业帝国吗?”话一出口,方景煦竟然有了一种老了的感觉。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瞬间让安安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但仅是慌乱了一会儿,他便镇定下来,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是的,父亲。”我想让凤凰变得更加美好。
方景煦欣慰地点头:“很好。虽然你会很辛苦,但既然这是你的回答,我想你应该明白自己应当怎么做。”
“父亲,陆叔叔的事……”安安倔强地开口。
方景煦挥挥手阻止他:“安安,我想告诉你一句话,高处不胜寒。站在至高的位置上,意味着极有可能失去很多视若宝贵的东西。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让你鱼与熊掌同时兼得。古时候的皇帝之所以自称‘孤家寡人’,是因为他们坐着的皇位是一个能让父母兄弟朋友夫妻反目成仇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讲,紧密永远不会改变的羁绊实在是一种奢侈。你现在还小,但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所讲的话。如果到了势必要放弃的时候,你觉得难受痛苦,便想想自己所站的地方,以及要担当的责任。”
安安似懂非懂地听着。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站在我这个天才旁边,愈发让普通人承受不了,于是才会远远地逃离属于天才的光辉。但是安安,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个与你并肩而立的人的,即使只有一个。”
“父亲。”安安望着方景煦,目光中全然是敬爱的神色,“你找到了吗?那个人是叔叔吧?”
方景煦愣住了。
“怎么了?”欧阳吹雪轻柔地询问身旁刚刚惊醒的人。
“没什么。”方景煦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又做那个梦了吗——
“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会到日本,再睡会儿吧?”
“不用了。”方景煦轻轻地摇头拒绝。
欧阳吹雪不再说什么了。
方景煦把目光转向舱外,但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曾经沾湿他衣襟的,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无法成言的痛苦。
但为什么这无声的恸泣,让他的心也这般痛楚难当呢?
虽然从未与那位少年见面,但方景煦知道,他身上有着人类孜孜追求的美好与纯洁——但这个污秽的世界容不得完美的东西,更别提生命力脆弱的他了。死亡纵然让人难以接受,但它的来临却是早已注定的。
时光能把一切东西浸润得温润美丽,哪怕那东西已经破碎不堪……
所谓的世家大族都自有一股学不来的雍容气度,这是时间凝练而成,因而格外令人肃然。
清晨的阳光射入庭院,池边的鹿威(注:将水流入竹筒,使撞击石头发出声响以玩赏其音之物)发出的声音一击击敲打人心的悠扬,落满樱花的廊下充满了古朴的气息,仿佛三百年间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一个大约十二三岁,身着和服的少女沉默地跪坐在木板上,久久地凝视院中的花草,不置一言。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同样穿着和服,相貌极其干净秀美的少年,此时以熟练优美的手法摆弄着精致的茶具,然后把一杯绿茶送到少女面前。
映衬着这朝日、古庭、舞樱,眼前的情景倒真似幅画似的,透着股暗涌的风雅。
“谢谢。”
“不客气。”少年口气里浓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身体好些了吗?”
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
“心情不好吗?”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觉得很对不起他。”
少年微微笑着,缄口不言。他是个很体贴的孩子,不会胡乱提问。
“晶,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却有半数我的原因离开了他。”半晌,少女叹道,“本来才华上的差距就够让人难受的了,特别对于两个站得很近的好朋友而言。再加上,喜欢的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却一直对另一个人青眼有加。精心挑选的礼物下一刻便被不经意地转送到好朋友手上,再好的创意也比不过朋友随口的一句话……”
“人都是偏心的。”静静听完整件事,西园寺晶如是说道。
“虽然他没有怪我,但说到底还是我的态度暧昧造成的吧?”少女自责地说。
“宓儿。”西园寺晶突然冒出一句,“其实你一直都喜欢着那个人吧?”用的是肯定句。
闻言,对面的少女像是惊吓了似的猛地抬起了头。
毫无规矩地躺在廊下,让温暖的阳光洒满全身。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听得到鸟儿在清澈空气中的鸣啭。
伸出手挡住脸庞,光线从指缝间漏下,投下光影一片,遮住复杂的神色。
两年了,兰斯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时光果真是这世上遗忘的妙方,从最初的难以忍受到现在的心淡如水,人是该庆幸还是不甘呢?——我自嘲地想。
两年说起来并不漫长,但如今的我可以心平气和地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偶尔也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只是……终归和那个世界再无关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总是要回到那个固有的轨迹中。阿尔定居在了澳大利亚,现在是一家音乐学院年轻的教授……艾略特•;葛利失踪,但每逢忌日兰斯的墓前总有一束鲜嫩的白玫瑰……拉比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据说他隐居在一处神秘小岛上……而我带着继承的财富回到中国继续平静地生活……以前读过的小说里说过,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试验场,每个人都是上帝的一个小小试验品,他们或是平凡地生活,或是波澜壮阔、起起伏伏,或是隐藏与深深的黑暗中;总之,他们重复着前人的生活,他们无奈地重复着……尽管,时代在慢慢地推进……
兰斯的死因最终还是成了一个谜,也许我穷尽一生也无法窥测这个秘密。但奇怪的是,我没有丝毫报仇的欲望——人每天都在不断地成长,明白死亡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
当朋友把一把唐刀放在我面前时,我的脸色瞬间凝重了。
“松则宗——你从哪儿找到的?”
“本来是因为一些事才去地下商会,没想到居然有了这么一个意外的收获。”朋友挑眉看我,“事情有些棘手,所以先回来通知你。”
“日本方面我们并没有仇敌。”
“算是殃及池鱼吧。对方的目标在欧阳吹雪,但是英雄救美却把自己陷进去了……”朋友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幕后黑手是从事包括贩毒、勒索、色情、绑架、组织偷渡、各种造假和欺诈、放高利贷和赌博等非法活动的组织。很不幸,我找到刀的地点正是色情交易猖獗的地带。”
“你是说……”我的呼吸顿时一滞。
“事不宜迟,我们最好赶快出发。”
当方景煦醒来的时候,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膻腥味,让他一阵作呕。
他并不是不经人事的孩子,自然明白那气味代表着什么。
然而此刻身处一处漆黑的密闭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他除了慢慢地摸索,也别无他法可想了。
昏迷的时候,身上似乎被换了衣服,辨认下来是一件长襦袢。不过他现在也无心管这些小事了,因为他听到有隐隐的咆哮声传来。
“你们……饭桶……丫头……带过来……玩玩……男的带回来……”
方景煦皱眉,想了想又接着听下去。但仿佛掐断了似的,那个咆哮声突然消失了。
猝不及防的,眼前的门一下子拉开,大量的光线顿时涌进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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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体内还是有邪恶的因子存在的……
真心
花泉院残华冷冷地看着眼前抖得有如筛糠的男人,尽管才二十一岁,但他控制着这条花街80%以上的生意,这个男人中性俊挺的五官丝毫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暗夜的帝王。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汗如泉涌的男人一面忙不迭地磕头,一面诅咒自己的坏运气:女的没抓到,原以为那个漂亮的少年还可以拿来泄泄火,结果老板居然亲自跑来,阴沉着脸,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藤堂君,你很了不起嘛!”花泉院残华敲了敲桌子,凉凉地开口,“听说最近你抓了很多少男少女,玩腻了就偷偷送到人市贩卖,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完了,被发现了,藤堂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他知道眼前的主人最恨中饱私囊的人了。
“本来产业这么大,我也发现不了你小小的‘举动’。”花泉院露出一个恶质的,在藤堂看来不输于死神的微笑,“但是很可惜,你这次抓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回来,害得本少爷不得不接受讨厌的鹰司家的警告。”说完,他悠然地跷起二郎腿,这样不雅的举动在他作来只有流畅的赏心悦目之美,“你说,你该怎么弥补我呢?”
黑暗的小房间里,方景煦坐在榻榻米上低低地喘着气,刚才的一番挣扎着实花去了他不少力气,更糟糕的是……
“刷”地一声,拉门再次打开。
方景煦眯起眼睛,伸手挡住突如其来的光亮。虽然精疲力竭,但他立刻进入全身紧绷的状态,随时准备与来人搏斗——刚刚走进来的混蛋一看到他的脸便露出猪哥似的表情,毫不遮掩的欲望让他觉得恶心得要命!
尽管情况危急,但他还是在心底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愧是色情业、性变态、AV闻名的国度,果然令人讨厌。
“你就是方景煦?”一个好整以暇的声音略带低沉地问道。
方景煦一惊,眼神锐利地望向来人。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抱臂倚在门框上,毫无疑问他有一张媲美偶像的英俊脸蛋,意外地给人一种无比和谐且柔和的印象,但懒洋洋的形迹下使人联想到的是一只敏捷充满危险的豹子。
方景煦向来对自己的目光很有自信,所以他半点不敢小瞧了此人。
“你是谁?”他沉声道,不易察觉地换了一个姿势,更方便他制住来袭者。
男人微微露出欣赏的表情。除了对面少年的举动,它的产生更大地来源于他的相貌。
漂亮、白皙但是并不柔弱的少年——这是花泉院残华对于方景煦的第一印象。紧接着,他注意到少年的纯白的襦袢敞开,露出里面线条清晰的锁骨和胸膛,还有蜷缩在下摆外的一双白得过分的赤足——这让他的眼眸不由得加深了几分。作为花泉院家的继承人,他自小熟知男女身体的滋味,但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这么迅速勾起他的欲望……
嗯,可以理解藤堂的失态,花泉院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
能够用理智战胜下半身,这也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区别之一。
“你是谁?”方景煦不耐烦地问。他没多少时间了。
“你可以走了。”花泉院残华答非所问,微微侧了个身作了个请的姿势。
方景煦警惕地望着他,确定对方的话出自真诚方才悄悄松了口气。刚想举步,他突地想到一事。
“刚才那个混蛋呢?”他咬牙切齿地问。
花泉院略带意外地看着他,对这个少年勇气的评价又上了一层:“死了。”他淡淡地道。
“你的手下?”方景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待对方回答便欲离开。
沉思半晌,花泉院忽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有人会把你送到风舞居——这条街惟一‘干净’的地方。那里有纪村家的人等着你。”
等到少年的背影完全消失,花泉院头也不回地对一旁的手下吩咐:“查清所有关于他的资料,要最详细的那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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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如此评价。
“这里是日本最著名的地下红灯区,因为光顾的人多是政客、财阀巨头……别看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样子,到了夜晚他们便化身为最可怕的禽兽。每天都有无数的少男少女死去,但是公众无从得知。”朋友摇摇头,一面小心地掩饰着我们的身形。
“这里的控制者和负责人是花泉院家族,同时亦是亚洲最大的地下人口贩卖组织的股东之一。虽然只有21岁,但这一代的花泉院残华丝毫不比他的祖辈们心慈手软。所有反对他的人都被扔进大海喂了鱼。”
“知道煦的明确位置吗?”我皱着眉问道。
“嗯,在……谁?!”朋友突然暴喝一声,护住我,目光炯炯地盯向身后黑暗的巷口。
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看样子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一头长得令人目瞪口呆的黑发柔顺地披在纤瘦的后背上,看上去像最高级的黑绸缎,泛着点点光泽。
“可怜的人……”我喃喃道。出现在这条街上的只有两种人:享受者与被享受者。毫无疑问,这个人属于后者。
然而当此人抬起头时,我却不敢这么想了——天,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的双眸似乎蒙着一层水色般地剔透,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犀利,透出危险的血腥味。尽管少年的五官精致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苍白的脸色和纤细的身板显得愈发地楚楚可怜,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强烈的保护欲。但因为这样一双眼睛的存在,让人敏锐地察觉到他决不等同于那些漂亮的男宠,这是一匹桀骜的野兽!
“让开,否则杀了你们。”少年用生硬的日语低声嘶吼,巴掌大的秀气脸庞流露出令人恐惧的杀气。
尼尔•;李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次绝不能再被抓回去——在逃了无数次后。然而,他已经嗅到身后追捕者的气息!
若在平时,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但现在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而且受了严重的撕裂伤,走路都很成问题,更别提杀人了。
“Shit!”他低声咒骂,手掌握紧逃出时随手抓到的餐叉猛地向前刺去!
“怎么办?”朋友托着被敲晕的“凶手”,无辜地问我。
“带他走。”我翻了个白眼,“以你的身手来说,带着两个人不成问题的。”
举手之劳而已,我想。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不逊于兰斯美貌的人啊,只不过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贱如泥土,人的差距莫过于此。
欧阳吹雪讶异地望着脸颊泛起不正常红晕的方景煦:“你怎么了?”她急忙扶住他。
方景煦苦笑,他一把挥开少女的手:“立刻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冰雪聪明如欧阳,立刻明白方景煦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们给你吃了春药!”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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