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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药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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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谷道:“虽然如此,两家尚未断亲,于礼你尚且算是李家妇。”

君娘忿道:“我偏不管。”直视莫谷,“我只管莫兄如何看。”

莫谷忙道:“如今人家正在居丧,贤妹总须遵礼。”

君娘忿道:“莫非我便为他一生守寡不成?”

莫谷见她愈来愈咄咄逼人,便道:“贤妹,那李家子便算从未谋面,终是有些缘分。贤妹便不论是读圣贤书人,便是常人总有恻隐之心。贤妹三思。”

君娘黯然伤心道:“吾命不济,难怪于你。”

莫谷心中也便不好受。
四十六、讲经

   杭州酒楼上,金三宴请孙先生,宋九徐先生作陪。

孙先生许久未出,许多情形便也不甚明了,金山与宋九便简约介绍。

孙先生笑道:“真正沧海桑田,一转眼三位皆成了老板。”

三人笑道:“还不是先生栽培。”

徐先生道:“听闻师兄潜心著写运筹术,如今可已成稿?”

孙先生摇头道:“此等书从不曾有人涉猎,自然不可以草草而就。”

宋九道:“自然如此,孙先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徐先生道:“师兄开创运筹之术,乃是一代宗师,以师弟看这书便要称《运筹经》。”

孙先生着他二人如此称赞,更兼酒过三巡,便觉有些飘,不免又指点一二。

若非孙先生来杭州,三人也不曾再见过面。

孙先生道:“你三人共事不短,如今又是一个开药店,一个卖成药,一个往来运输,可谓绝配,可想见平素合作愉快。我便借花献佛,祝大家继续良好合作。”

三人心中皆是尴尬一笑,举杯饮酒。

孙先生便道:“今日却缺了莫谷,不知如今在那家药店厮混。这子只有些不老成,可惜了。”

徐先生道:“如今莫谷却在苏州正气堂主运筹,且风光着。那掌柜本是经营南北货有名的胡掌柜,财大气粗,却对莫谷礼敬有加,口称先生。”

孙先生不屑道:“未曾读多少书也敢称先生,这子果然轻狂。”

金三道:“不过这莫谷运筹的确然不错,尤其办的那个采莲会令人叫绝。想不到这百草门还能出的些人物,先出了一个武举县尉,如今又出了个善运筹的。”

孙先生有些不是滋味,听徐先生介绍这采莲会情形,大家皆在杭州,总之便是道听途说。

孙先生讥道:“好好一件风雅事,怎的沾了这多铜臭。今后人读乐府,便须如此读:江南可采钱,榆荚何田田,人戏莲叶东,人戏莲叶西。成何体统。虽道运筹本是逐利事,也有个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因他本就是江湖人,才想出这等辱没读书人的招数,亏得这苏州官吏文士也随着他斯文扫地。”

徐先生大笑。

宋九道:“孙先生真正入木三分。”

只有金三不作声,百药门与百草门同行相轻是有的,但皆是江湖门派,被读书人轻视自然心中不悦。

徐先生道:“师兄大作可否先透漏一二?也让师弟长长见识。”

孙先生笑道:“师弟是要将我腹中点墨掏去。”

徐先生道:“师兄胸中如海,师弟掏得一瓢足矣。”宋九与金三便也附议。

孙先生便道:“运筹一术,如同用兵。谋为上,战为下。是以我分权、势、谋、术四章。欲成其事,先立其权,分曹列职,三令五申,此乃首要。其次方是势。”

孙先生原不也曾想多言,此刻兴起,便滔滔而言:“势为根本,量人财物力,度天时地利,知己知彼,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点头。

孙先生道:“权势落定,便可从谋。参照先祖上《兵经》、《孙膑兵法》,兼考《鬼谷子》《太公兵法》,分谋势、谋攻、谋守,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谋势为上。谋可变势,势可变谋。”

徐先生道:“虽然如此,衡量攻守,判断形势,亦非常人可以。”

孙先生点头道:“然也,术在其下,谋定而后动。有纵横、布阵、后勤、强攻、饵诱、砺器、用间、固守、打援、分割、穿插、偷袭、预备、示露等等诸术。总而论之,权如首,势如足,谋如胸腹,术如手。”

宋九听得头痛,只知点头。

徐先生问道:“何为示露?”

孙先生道:“示强、示弱、示战、示和、布告、传檄,虚实相间,人莫知其实,用以攻心。”

金三道:“何为砺器?”

孙先生道:“生聚教训,激励士气,修造器械。于运筹之中,如杭州之车马,苏州之纸船灯、采莲船等等,便是利器。”此刻也不计较莫谷是否羞辱斯文了。

金三笑道:“如此人皆是器。”

孙先生笑道:“可如此讲,人是活器,乃器中之王者,善用者伤人,不善用者伤己。”金三点头。

徐先生叹道:“师兄真正胸怀十万甲兵。这部运筹经听来便是如此浩瀚,师弟便想学,亦不知从何学起。”

孙先生道:“如遇真正对手,或者需要多处考虑,环环相扣。似你如今,只开一生药店,每日应对升斗小民,又是病急投医,其实只需任其中一招,便已绰绰有余了。哈哈。”
四十七、压顶

    运河之上,碧波如带,金娘坐在船头,不言不语,只看着船头将河水撞开的波纹。

刘寄奴却如热锅蚂蚁,来回转个不停。金娘坚要随他北上,刘寄奴既不敢答应便娶她,更不敢讲根本未向妻子提及此事,只觉大祸临头,寝食难安。

过得两三日,金娘隐隐猜到实情,也不悲泣,也不发狂,便只呆坐在船头望水。

奴仆随行,刘寄奴不便亲密,连搭话皆难。

眼见将到汴梁,焦思愁虑,深夜难眠,听得邻舱金娘又起身,刘寄奴赶忙披衣出来察看。

方出舱门,便听得扑通一声,刘寄奴暗叫不好,忙赶上前去,果见金娘落水,忙大呼一声,跳下水去。

惊醒了船上多人,七手八脚将金娘搭上来,还好救得快,连水也未呛着。

刘寄奴真是又惊又喜又怜又怕,赶忙将金娘扶入舱中,千哄万哄道:“你若有事,却叫我如何独活?”

金娘道:“果然如此么?”

刘寄奴赌咒立誓,当夜便在金娘舱中宿下。

次日便到汴梁,刘寄奴千万叮嘱奴仆,不可乱讲。好容易昨夜哄好金娘,只先扮作婢女,待回程离了汴梁,再向夫人讲明。不然现在闹起,在人家中,泰山压顶,怕要坏大事。金娘既成了好事,心下也便安定,点头听话。

不想到了汴梁,刺史见金娘貌美,竟欲讨去,刘寄奴忙婉言回绝。

晚间与妻子逗弄小女,方要安歇,刺史却使人传话召刘寄奴过去。

刘寄奴心道不妙,战战兢兢去了,果然见刺史岳丈面如寒霜。

刺史冷笑道:“好个贤婿,原只道是一美婢,谁知却是旧日情人,若非敲打狗奴,还不知你却做得好事。”

刘寄奴双膝便软将下去。

刺史冷笑道:“刘郎啊刘郎,你何来今日前程?”

刘寄奴叩头道:“小子全仗丈人扶持。”

刺史冷笑道:“我女在此生产欲生欲死,你却独自欲仙欲死。既然你还念着甚么百草门,胜过我这门第,便休怪老夫无情。”

刘寄奴脸如死灰,叩头哀告道:“丈人容禀,其中实有隐情。”

刺史冷笑道:“真情假情,今日饶你不得。”便呼人准备杖打。

刘寄奴哀告道:“乃与长生药有关。”

刺史一惊,挥退下人,喝道:“此女怎生与长生药有关?”

刘寄奴道:“小婿的长生药方乃是从天台山洞中得来,不想此事为两位同门发见。”

刺史惊道:“莫非他人也有此方?”

刘寄奴道:“这却不曾,小婿当时便已将药方刮去。”

刺史脸色一缓:“既然如此,你遇见便是你有缘,天人所授,怕他怎的。”

刘寄奴道:“只是这非是天人,乃是故天台刺史柳泌。”

刺史一屁股坐下:“宪穆二宗因服柳泌丹药毒发而死,你,你莫非也想毒害老夫?”声音又厉。

刘寄奴忙道:“丈人容禀,这药方是绝无问题,不然便是借小子十个熊胆也不敢呐。小子原也不知柳泌底细,只道是有名方士,后方知乃是小子的师伯。这才翻查史籍,晓得宪宗实是死于谋逆,文宗朝已经大白,穆宗死于丹药,乃是十数丸一起服用,用而不得其法。丈人请想,若宪宗果然死于柳泌丹药,穆宗是最清楚的,他怎会自己服用。”

刺史面色减缓:“我道也不应有毒,我与节度使用后皆是颇有灵效。从实讲来。”

刘寄奴便道李路莫谷发见山洞,找到杭州,要他为金娘负责,惩治赵五,不然便公之于世,那柳泌虽死得冤,却无人平反,终究是提不得的。

刺史自然晓得其中利害,便道:“难为贤婿,快起来讲话,此事怎又与赵五有关?”

刘寄奴适才腿实在软了,一时半会却还爬不起来,刺史亲自搀扶起来。

刘寄奴再将赵五用假天麻累死花蕊石的事情说明。

刺史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赵五一向交情不错,又引你入门,何以恩将仇报?这里同僚多与赵五有故,便口中不言,心中大半也是如此想的。老夫一直暗自羞愧,为此耿耿于怀,不想贤婿竟是如此有情有义,忍辱负重。”

刘寄奴道:“这金娘便是花师叔之长女。”

刺史点头道:“那李路莫谷如今何在?”

刘寄奴道:“李路便是花师叔二女婿,现在打理二花堂。莫谷却飘移不定,近来似乎在苏州。上次生擒赵五,便有二人参与。”

刺史笑道:“二人亦会些功夫?”

刘寄奴道:“百草门采药须到深山,攀援绝壁,提防猛兽,本来便习些武功。”
四十八、盘店

   狄大果然在杭州遇见李路。李路晓得金娘随刘寄奴到了汴梁,也只无法。

同到云娘处,打探有无药店出让。

众安堂经营良好,出让是没有的,云娘便着人就行内打探,却有别家一处小店愿让,便是徐先生的小店。

徐先生选址却也还可,只门面小些,货品不全,渐渐主顾流失。

徐先生当日便向孙先生讨教,孙先生指点:“本钱小,生药品种必然要不全,不若做些成药。”

徐先生手下并无会制药者,便托宋九为他寻人。

宋九本地人,门路熟络,寻得一个郎中。那郎中眼见制药有利,便不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筹措些银两,自己开方,自己炮制,只与徐先生代卖。宋九介绍有功,便暗里参了三成股。

只这郎中没甚名气,徐先生枉在平安堂做过掌柜,却不曾亲作买卖,与别处掌柜又不十分相熟,那些掌柜便大多不肯代卖,好容易进得七八家。

郎中虽会看些病,只这制药与看病究竟不同,郎中配出的药便有些不大好使。

徐先生渐渐无以为继,便趁此盘与狄大。

只苦那郎中,余下的成药无处销去,原先的帐款也吃徐先生扣去一半,抵了交与那七八家药店的上柜费用。郎中无法,只央狄大留他在店,做些自家生意。

宋九三成股套在其中,又不好找徐先生声张,只能暗里大骂徐先生不仗义。

狄大初开店,却也需个郎中坐堂,便暂应下了,一切安顿好与李路往天台去。

银娘身上有孕,行动不便,只二人到得百草门,却遇见沙参,如今依旧唤作智光,掌着国清寺的膳食采办。

狄大本是好佛的,如今见了智光,自然要大谈佛法,偏生李路胡乱打岔。

李路道:“你个假居士,喝酒吃肉样样不缺,还谈甚么佛。”

狄大随手打死一只蚊子,笑道:“不沾荤酒,不过是表面功夫,怎知我佛心内修。”

李路啐道:“似你这般挂羊头卖狗肉,果然佛祖有灵,早该降灾与你。”

狄大叹道:“愚鲁,愚鲁,夏虫不可语冰。”

智光道:“师兄既然向佛,何不向敝寺布施。”

狄大摇头道:“你那寺里和尚个个养得油光水滑,大违修行本意,我布施了去,还不知被哪个和尚用来享受,这不是减他修行么。”

李路笑道:“此刻你却机灵明白。”

智光乃是要为寺中置办些药膳,一来为僧众补益,二来也能招揽香客。他便寻到百草门,百草门中地产自然方便,北药却是稀缺。

狄大趁机做得生意,反正国清寺富得流油,又是小师弟当事,实实在在赚得一把。

狄大便寻人刻了一尊财神,托智光到寺中开了光,回家敬着。

不想回到杭州,店中生意却不灵光。如今店中南北生药齐全,只不曾有多少人知晓,更兼那郎中声誉不佳,不论甚样主顾,总便要使人家用他配制的成药,将主顾更加吓跑了。

狄大见状,干脆将那郎中轰了去,写信向莫谷讨个主意。

莫谷回信只一字“全”。

狄大便主动与金三宋九等接触,也不收甚么占位费用,大凡杭州别家药店有的成药统统进来,更兼他的北药齐全,便改店名为“全味堂”。

北药紧俏,狄大奇货可居。沙仁的郎中开方,有些配不全的,便来寻狄大。

初时狄大倒也肯与,此后见来得实在多,便不肯了。沙仁无奈,只得亲自来求。

狄大道:“我已离了北地,这些北药便我自己将来也难得,如今与了你,难不成将来我缺货时你还能与我?”

沙仁道:“恳请师兄给个主意。”

狄大道:“你看这么办可好?大凡你的郎中配不全者,便来我这里配伍,休得只要一味。我便按方与你二成,这可不少了。”

沙仁无奈道:“如此也好。”心道流失了利润不说,客源也要被抢去,狄大真是釜底抽薪,好辣的手段。便道:“师兄此处既无郎中,师弟便派一位活络的郎中来,师兄只管当作自家伙计驱使便是。”有个郎中在此,客源大半还是掌握在我手中。

狄大权衡一下,点头允了。

沙仁笑道:“大家同门,有利共享,肥水终不能流到外人田去。”

狄大笑道:“沙师弟悟性甚好,不似沙参,便算在在寺中修炼百年,只怕也通不得佛性。”

沙仁笑道:“正是正是。不入红尘焉能看破红尘。”
四十九、偷闲

汴梁刺史府,那小姐哭哭啼啼,不依不饶。

刘寄奴神色却还轻松。

刺史便道:“刘郎为师报仇,金娘为父报恩,这等孝义之举令人钦佩,我自然要成全。”

小姐啼哭道:“他二人得了好,便只苦了我一人,抵死不肯。”

刺史道:“我儿差矣,刘郎如今身有功名,娶个妾室再是寻常不过。我儿成全此事,得了贤名,也是有所得啊。”

小姐气道:“我宁可不要虚名,只不许他负心。”

刺史道:“你是正妻,她不过是一妾室,何谈负心?操持大家,相夫教子,心胸便要广,不可妒忌,惹人笑话。”[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小姐恨恨道:“我宁可做妒妇,谁笑由他笑去。”

刺史脸色一沉:“怎生如此忤逆。你丢得起脸面,老父的脸面须丢不起。此事就此决定,后日小囡满月,同时便为刘郎纳妾,你好好思想,到时节休作一份冷脸与人看。”

小姐啼哭着入内去。

果然两日后刺史府满月与纳妾一起操办,刺史向宾客讲明:“如何刘郎出山报仇,金娘报恩,惩治赵五乃是秉公执法。”至于柳泌和长生药的来历,自然是提不得的。

众宾客恍然:“好一段全孝全义的佳话,几乎错怪大人。”便道:“大人真正高德厚行,竟能为女婿主持纳妾。”“大人家教真是没得讲,教出这等贤惠的女儿。”“我等明日必要联名奏报朝廷,这等孝义门第朝廷必然嘉奖。”

那小姐作不起脸,听众人称誉,心中滋味便只有自己知晓,便借着宾客敬酒多喝几杯,趁醉也好睡去。

众宾客意犹未尽,吟诗联句,将这段佳话着实颂扬一番,各各归家教育女眷。

过两日起船回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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