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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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啧”了一声。
　　金眸是纯种的象征。
　　在血族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不用说也知道它的意义。
　　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十字架上的凯蒂。她此刻也正呆呆的望着我。我抿着嘴瞬间移动到她面前，一个蹩脚的血族上前阻拦，我皱着眉一手戳穿了他的心脏拖出来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
　　我撇了撇嘴。
　　周围的血族禁步，警惕地看着我。我统统无视，扯断绳子。凯蒂脚下蹒跚，跌进我怀里。
　　我抱着她，转过脸，正对上希尔的目光。
　　他的眼中闪过太多情绪，震惊、怀念、错愕以及……
　　他一味的盯着我看。他瞪大眼睛，眼神狂热，嘴角微微勾起。他上前一步，眨眨眼睛，嘴唇抿起来，黑发利落，在微风中轻轻起舞，他低声喊我：
　　“哥……为什么……”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邻家少年。
　　希尔轻轻摇头，发色遮挡了他的眼睛。我突然错觉他在哭泣。
　　“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我看着他压低声音道。
　　抱起凯蒂往回走。他见状一把横在我面前。
　　“你答应跟我走的！”
　　我挑眉道：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
　　我往前迈了一步。
　　“跟我回去。”
　　我慢慢侧过脸，眼神闪了闪：
　　“你在命令我么？”
　　“我……”
　　他一愣，咬着嘴唇不说话了。此时的希尔在我面前完全变了个人。温顺柔弱，语气柔和。我心里一瞬间梗了一下，昔日里他的笑容明媚，神色温暖。和如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阴狠毒辣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杀人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残酷冷血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伤害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而之前，那个在我面前露出一排牙齿笑意纯净的人……又会是谁……
　　“我会跟你走。但是要等我送她过去。”
　　我说。
　　再不顾
　　他的阻拦走过去。
　　身后的血族见我靠近纷纷后退，让开那通向城堡的唯一出路。
　　门口一个人影出现，走过来伸手将凯蒂接过去。
　　“这里靠你了，亚历克斯。”
　　我看着他说。
　　“您真的要过去么，希拉大人？”
　　“放心吧，亚历克斯。我的立场始终不会改变。”
　　他闻言吸了一口凉气：
　　“您恢复记忆了么？”
　　我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如当年，他抱着希尔投奔而来的时候一样。
　　我转身走回去，身后亚历克斯的叹息声清清楚楚。
　　“还不让他们撤退！”
　　我皱眉说。
　　希尔眼光一闪，随即黯淡下去。他低着头，很久之后轻微的点了点。抬手打了个响指。那些血猎单腿跪地，右手附在心脏处。行礼之后一阵阵劲风刮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如同并未来过。只是被破坏的街道和那些尸体在叫嚣着真实。
　　我最后一次回头，上方的窗边，一抹黑亮闪过却又疏忽不见。
　　梅林，我知道你听得见。要等着我。
　　回到希尔的府邸，他屏退了所有人。
　　“啪”——
　　他关上房门，刚转过身就被我甩了一个耳光。希尔的脸微微侧过去，嘴角一道蜿蜒的血痕蔓延开来。
　　“玩儿够了？”
　　我冷冷的问他。
　　他低着头没说话。
　　“到底为什么？”
　　我问道：
　　“到底为什么！”
　　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车过来低声吼道。
　　希尔抬起眼睛看我：
　　“你才是，为什么！你的初拥是我的！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他！”
　　他撞开我的手后退一步喊道。
　　“那是我的自由。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
　　“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
　　他靠在门上，咬着嘴唇，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砸在地摊上折磨我的听觉。
　　“我从小就爱着你。但是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别人……”
　　他瞪着眼睛，眼泪还在掉，但他却好像毫不自知，任凭泪水沾湿他的脸庞。
　　“你是我弟弟，希尔。”
　　“借口！”
　　他秀眉一蹙，尾音吞没在心脏的窒息里。
　　“血缘根本算不了什么！别想那这个约束我！”
　　他吸了吸鼻子，走过来，胳膊环住我的肩膀整个人贴上来。
　　“哥，别这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爱
　　你的……”
　　希尔捧着我的脸吻上来。吻得倔强执拗。
　　哎……
　　我作为温晨特有的心软苏醒了。
　　但是我作为温晨特有的专一也跟着苏醒了。
　　他的手滑上来准备解我的衣服。我按着他的肩膀把他轻轻推开。
　　“希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难道我说的我做的还不够么？”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道：
　　“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我就不行？！”
　　我真想翻个白眼告诉他：因为你是我弟弟！
　　但是说了有用么？
　　这孩子不止变态，还是个偏执狂！
　　“希尔……”
　　“呵呵……我当初为什么只是扯出他的心脏……我应该直接杀了他！”
　　我心里一紧。
　　梅林昏迷时的样子掠过脑海。
　　我皱起眉看他，一股无名怒火“噌”的就冒出来了。
　　那样的梅林让我印象深刻。
　　我当时真的害怕。害怕失去他。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强烈到我心口窒息了那么久，那么痛，那么难过……
　　这些过去的感觉自己不愿意在经历一次，然而此刻却被希尔如数唤醒。
　　“闭嘴，希尔。”
　　我冷声说。
　　希尔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凄凉，有些绝望。
　　“他的心脏就在我手里，只差一点点他就死了……”
　　“够了！”
　　“我讨厌他！从你带他回来的那天开始就讨厌！”
　　只听“哐当”一声。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希尔按在房门上了。
　　我的眼神映在他恐慌的眼睛里，冰冷到可以将人冻伤。
　　“你想要我是么？”
　　我问他。
　　“好，好，很好！想要是吧？！那我现在就给你。”
　　不等他说什么，我低头獠牙瞬间刺穿他吹弹得破的皮肤里。
　　“哥……”
　　他的手指扣紧我的肩膀，难耐的仰起脖子。
　　————————————————————————
　　他们问该隐，古老的先父：
　　“为什么你命令我们不要为爱而拥吮？”
　　该隐回答了他们：
　　“爱是上位者降下的甘露。
　　爱是生命的馈赠。
　　你们忘了乌利尔的诅咒了吗？
　　你们忘了我们只能吞噬灰尘，啜饮鲜血了吗？
　　鲜血并非甘露。而我们啜饮的乃是生命。”
　　该隐的眼神迷离了
　　，他沉默了，随后又开口了：
　　“就算我们得到了凡人的爱之赠礼，那并非出自命令、敬畏或是强迫的爱
　　那慷慨无私的爱，那哪怕是我们之中地位最为低贱者也如浴甘霖的爱
　　我们也不应为之而拥吮
　　即使啜饮它的感觉就如在吾父之餐桌上进食般美妙
　　即使它能满足我们最为深切的饥渴
　　但就算如此也不要自寻烦恼，我的孩子！
　　塞特的子民世世代代都将憎恶我们，因为我们是他们的掠夺者，他们的主人
　　他们知道这点。他们的灵魂深处对此刻骨铭心。
　　不要在他们之中寻找爱！他们不会给予爱。
　　不要犯傻！”
　　——《诺德之书》爱的征兆


☆、Chapter　3＇M＇

　　过往变得清晰。
　　只是恢复的太过突然，所以很多片段都是混乱断层的。
　　就好像在经历一个又一个的梦。
　　有时候看到一些场景，回想起当时的很多画面。只是它们之间有时顺序颠倒，有时却又重复混乱。
　　每当想细细回忆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
　　他们出现在那些人事已非的情景中，每一个都像是亲身经历，却又带着今世茫然的陌生。带着第三人的眼光，重新审视，这才发现也许很多东西，都保留着过去埋下的细微线索，以及冥冥之中投射的深深牵绊。
　　记忆在曲折的小路上蔓延。时光尽头，黑发的男孩手拿着小树枝拨弄地上的死老鼠。他的脸非常漂亮。虽然并没有完全成长，但也能因此预见将来的模样秀丽美好。
　　视野拉开，面前遍地都是死去的老鼠。他蹲在那里望着这些尸体出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神色。
　　……这画面不仅让人摸不着头脑，显然还非常诡异。
　　“吱呀”、“吱呀”——
　　周围传来了破碎的细微响声，像是谁冰冷的靴子踏在这一地干枯生脆的落叶上。
　　男孩儿循声转头，暗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看清了来人，随即扬起一个笑容。
　　“哥……”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走向他的男人。黑衣黑发。金色的眼睛如同镶嵌在这浓黑的夜里，莹莹发亮。
　　“快过来，希尔。”
　　男人伸出手。希尔扔下手里的树枝跑过去。
　　男人抱起他，凑过来在他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它们为什么都死了？”
　　男孩儿问道。
　　“这片大陆弥漫了严重的疫病。而老鼠就是病源。”
　　“这是上帝在惩罚人类么？”
　　“不是上帝，希尔。是我们。”
　　“我们？”
　　“我们为了圣战付出了太多。为了那些圣器，有人奋不顾身，也有人自顾不暇。你现在还太小，希尔。以后你就会明白。”
　　男孩儿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头。
　　“是时候回去了。往常这个时间，你已经在进食了。”
　　男人柔声说。
　　看了一眼遍地的死尸，他眼睛闪了闪。最后，他抱着自己的弟弟消失在即将到来的晨雾里。如同来时一样的悄无声息。
　　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
　　地面的红毯一尘不染，错觉一个世界的鲜红，开到荼蘼一般。他抱着希尔慢慢走上旋梯。来到卧室。
　　《
　　br》　　……这卧室就是后来希尔带我进去的那间。
　　……里面的布局摆设，经过了上千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
　　男人将他轻柔的抱到床上，解开衣服。
　　“亚历克斯说，进食之后立刻睡觉会影响我的发育。”
　　男人的手一滞，随即低声笑起来，音色婉转，如同忧伤寂寞的大提琴。
　　“别听他胡说。这样你会吸收的更好。”
　　“哥……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漂亮？”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无数遍了。”
　　“但是每一次你都会在回答我一次。”
　　希尔笑着说。
　　手指抚上男人的眼角。对方轻轻拉下他的手握住，移到唇边亲吻。
　　“因为金色是纯血的象征。”
　　“为什么我的不是？”
　　“因为你和我有着同样的母亲和不同的父亲。”
　　男人微笑着耐心道。
　　衣裤尽数剥落，男人抱着希尔钻进被子里。
　　希尔看着男人抬起手腕露出獠牙，他的小嘴微微撅起来，眼神中难掩一种失望和期待。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自己来？”
　　“等你的獠牙足够尖利的时候。”
　　男人说着，将獠牙刺进自己的手腕里吮吸。他的嘴唇泛着殷红，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妩媚。他轻柔的俯□。慢慢贴上希尔的嘴唇。
　　血液滑腻的触感充斥口腔。
　　希尔闷哼一声，将手探进男人的衣服里，肌肤之间的摩擦让他不禁心跳加速。他不由自主的贴上去，更加用力的吮吸心底一直叫嚣着的甜美。
　　……也难怪这小子以后会长得那么妖。
　　……敢情儿这都是希拉一手塑造的结果。
　　……啧……这家伙绝对是个闷骚！跟尼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最终，他伸出舌尖细细描绘着希尔小巧的嘴唇，将上面残留的鲜血一点点沾染，再次探进希尔的口中。
　　“哥……”
　　当男人离开他的唇齿，希尔的眼神暗了暗，流泻出那渴望温存的期待表情。
　　男人勾起嘴角微笑着看他。
　　“怎么了？”
　　“哥，以后我长大了，可以和你做｜｜｜爱么？”
　　……噗……这死孩子……小小年纪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啊啊啊啊！他是你哥啊啊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看着他，笑着躺在他身边，一只胳膊绕过希尔的脖子
　　把他揽进怀里。
　　“又是亚历克斯叫你问的？”
　　“不是的！”
　　希尔仰着脑袋看他，脸涨得微微泛红。粉嫩粉嫩的，看上去非常诱人。
　　“我只是……只是喜欢哥……”
　　“嗯哼？”
　　男人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
　　希尔看了他一会儿，一下子将脸埋下去。嘴唇帖上那朵蔷薇印记缓缓磨蹭。
　　“亚历克斯说……如果哥也喜欢我，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和我做｜｜｜｜爱。”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因为害怕遭到拒绝。
　　希尔喜欢他。从眼神就看得出来。极尽仰望崇拜，还有深深的依恋。
　　半晌，男人都没说话。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他柔顺的黑发。很久之后，头顶传来了那熟悉魅惑的嗓音。
　　“如果你喜欢，当然可以。”
　　希尔一愣，抱着他的手更紧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颈弯里。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看到男人的眼神。夹杂着一丝黯然、无奈以及……深切的迷茫。
　　这些往事随着希尔的血液一同流淌进我的喉咙。
　　我抱着他瞬间移到床边，将他甩在床上，自己也随之压上去。
　　他抱着我的肩膀，半睁着的眼睛水光涟涟，充满一种迷惑和妖媚。
　　我叹了口气。
　　这能怪我么？能怪我么？！
　　要不是前世是个这种情况，这死孩子也不会执着成这样！
　　我拔出獠牙，嘴唇还附在上面，轻轻□。伤口慢慢愈合了。
　　我撑起身子，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哥……”
　　他轻声喊我。
　　和记忆中一样柔和温润，恍然间有一种时间穿行的错觉。然而此刻眼前，他早已不是孩子。双腿修长，腰身纤细。他的眉眼早已顺展开来。眼角细长拖延，泛着泪光。眉形姣好，微微蹙起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
　　他抿起嘴唇，双手环在我腰上。
　　“头晕不晕？”
　　我问他。
　　估摸着自己吸了大概有500cc。
　　他摇头。定定的看着我。
　　“哥……”
　　他又叫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搂着我腰的双手瞬间发力，将我带下去。转眼间，我已经被他压在下面了。他的腰挤进我的双腿之间，胳膊撑在我的头顶上。
　　我不动声色的挑眉。
　　这死孩子！还敢压老子？！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你？！
　　他抹开一簇笑容。
　　“哥，
　　我饿了……喂我进食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胳膊固定在两边。舌尖顺着嘴角滑进脖子里。
　　“哥，我的味道怎么样？”
　　“你自己不会尝尝？”
　　“自从那年我看着你抱着莉莉丝喝她的血，我就一直幻想。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喝我的血。只喝我一个人的……”
　　莉莉丝……
　　我心里一滞。有什么感觉滑过心底却稍纵即逝。
　　到底是什么呢……
　　还不等我深入思索，希尔就压下来。
　　“哥，留在我身边……你是我一个人的……”
　　希尔说。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和我一样回忆起了当年。
　　他一手禁锢住我的双腕，一手解开我的衣服。
　　“哥，我爱你……”
　　他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吮咬。手指在我的侧腰上画着圈。
　　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