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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宝前]女配寸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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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洛城。
这已是一座空城。
城外的田地,杂草长到一人来高,在瑟瑟的秋风中枯黄而又颓败。
细雨蒙蒙。洛城在寒雨中静默着,面无表情。街道上荒无人烟,屋室破败。杂草中不时闪现一点灰白的骨殖,咧嘴的骷髅似笑死哭。
寸心撑着伞走过曾经人声鼎沸的街道,与一个个亡灵擦肩而过。
她的心中意外地平静。雨滴从伞的边缘滑落,滴滴答答,宛如垂下的珠帘。在这样灰蒙蒙的苍穹下,折射一点盈盈的水光。
曾经的十里春风如梦幻泡影,在铁骑下踏成飞灰。破碎的瓦砾与木头凌乱地堆在街道中间,离离荒草长满了每一寸□的土地。惟有一伞、一人,独行在这被遗忘的天地。
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也远去了。寸心握着紫竹伞柄,素手如玉,长发及腰,慢慢地走着,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
终于又回到这里。
昔日的李府在雨中遗世独立,过分安静地蛰伏在这一座荒凉城池。
已经五年了。离洛城被破,也已经三年。李府人去楼空,昔日那个环佩如水襟如月的少年,想必已经不知道散落何方。
推门,映入眼帘的,满目疮痍。
淡淡融融的琴音比雨丝还细,带着三分寂寥三分落寞,纠纠缠缠地飘进寸心耳中。
她手一抖,伞掉落在地上,溅起小朵水花。
很熟悉的一首《流泉》。在密密的雨中,这音律就如同萦绕不去的一股缠绵哀思,奏的是古琴,诉的是心曲。
雨水顺着下巴淌下来,寸心立在雨里,目光仿佛能直接越过重重障碍。
他竟还在吗?
李忆,李忆。怎不忆?
作者有话要说:
☆、灵魂漂泊
一双手,十指颀长灵巧,在七弦上轻拢慢捻,翩飞如纷纷杨花洒满城池。广袖流云,沉静的年轻容颜,长发如雪,似一道流淌的飞霜,又像是一泓被拘禁的月光,在这庭院的方寸之地柔柔地散发清辉。
李忆身着素服,面容苍白,神情专注地奏着这一首曲子,已经不知道弹了多久,或许自从三年前,就未曾停下来过。他不知疲倦,不知世事天翻地覆,一心一意弹着琴,仿佛万物皆不入他心头。
寸心站在四四方方的庭院里,任凭雨水落下,呆望着堂前的一人、一几、一琴。
她来迟了。
他竟已经死去,如今的他,只余一抹残魂,至死尤不忘等待她的归来。
铮——
弦断。
那未改容颜的魂魄双手猛然按着不住颤动的琴弦,霍然欲长身站起,满头白发在这样激烈的心情下蓦然无风自动,刹那飞雪。他深深凝视着寸心的眼睛,露出一个惊喜万分的神色。
“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了你很久——很久——几乎要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上天一定听到了我心中的愿望,这才让你终于来见我这一面。”
他一边笑,两行泪水就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半空中发出“嗤嗤”的声音,随即便成轻烟。
寸心上前一步,错愕到几乎无法言语。“李忆?!怎么会?”
命有数,轮回亦有数。他为何早夭,又为何踟蹰于人间界?
“我死去已有三年啦,寸心。”李忆掬起一捧长发,言语平淡。
“你可能不曾知晓,我李家世代有守护洛城之职责,承袭洛城护城官一职,前后已有数百余年。三年前,西伯侯的大军攻陷山城,欲南下取洛。我心知洛城城防难以抵御大军的大举攻城,遂趁大军未曾形成合围之势前疏散城中百姓,减少无谓伤亡。西伯侯大军压境七日后,洛城终究被破,我就是在城破当日自杀身亡的。”
“城破前夜,我眼看着大势已去,身边精忠将士一个个死去,鲜血和火光映红半个洛城,如地狱一般。我一夜白头。破城之日,我辜负护城之责,以身许城,也算死得其所。”
“为什么不走?”真傻,真傻,明明有机会可以逃离,他却偏偏选择了这一条死路。
“我不能走,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宿命,当它来临,我只能微笑着接受。”李忆悲悯地看着寸心,目光柔和,一如当初。
寸心何尝不明白。
哪怕为此,李家百年望族,至此断绝。他们起于洛城,最终也为洛城殉葬。和千千万万将士一起,长眠于生前生活过、捍卫过的土地。
这是一支血与火的悲歌,被他以平淡如水的语气说出来,一切伤痛的痕迹都隐匿在时光中,埋葬着一整个风华绝代的城池,以及许许多多曾经惊采绝艳的人物。亡者永不可知。
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你和我走。”寸心结了一个手印,扣住李忆虚幻的手臂。
李忆身不由已地被她带出两步,诧异地挑眉。她这是做什么?要带他去哪里?
或许有可以令他起死回生的方法。寸心咬唇,倔强地看着不肯随着她离开的李忆。“你和我回西海,我去求父王,也许他知道怎样令一个人复生。无论如何,也好过你继续呆在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
李忆笑了起来,神色明媚,如春日暖阳,让人难以想象到他已经是一个阴魂,阳光从他死的那一刻起与他再无关系。
“我虽是凡人,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不可更改的。”他口气温温和和的,仿佛谈论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死大事,一如既往地从容。
寸心烦躁地看着他一脸淡然全然不将死亡放在心上的样子,一阵无力。或许他早已经坦然地拥抱了死亡,但她终究难以面对这一残酷的事实。
她坚持。“你今天必须和我走。留在这里,你或许很快就会被地府发现,投入轮回之后,你我纵使有缘再见亦成陌路。”这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李忆继续摇头,再一次挣开寸心拉他的手。“我留在这里,只为再看你一眼,如今心愿达成,我已十分感激上苍对我的垂怜,不敢奢求更多。寸心,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重生不是我的愿望,此生之路我已经走到尽头,你我都必须接受这一点。”
“没错,他确实不能跟你走。”
一把清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不容置疑的语气。寸心下意识地转头,看见一个人慢悠悠地从雨里面走来。
他穿着一身淡金色的衣裳,长袖逶迤,步履悠然,虽未撑伞,雨水却在接触到他一寸之内时全都奇异地倒飞出去,一身华裳不曾淋湿一星半点。——海之皇者,凡水辟易。
寸心此前已经见过他一次,正是神秘莫测的北海龙王。
他站在廊下,与李忆相对而立,宛如镜像倒影。
寸心不悦地看着这个男人。不可以是什么意思?他又为什么要插手这一件事?
“你为什么在这里?”
敖战微笑。“这句话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他一面对寸心说话说,一面打量李忆。
“你是谁?”李忆被他古怪的目光弄得浑身不适,那是一种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的睿智目光。还有,为什么自己和他的容貌如此相似?是巧合还是?
“他是敖战,北海的现任龙王。”寸心特意把“现任”两个字咬地很重,虽然她自己不能理解她这样做的理由,似乎只是想到了,就做了。“为什么我不能带他走?你要阻止我?”
敖战瞥了寸心一眼,“我会解答你们所有的疑惑。”他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投胎转世吗?”
李忆迟疑地答:“因为我心里面尚有愿望未能实现?”灵魂如果有强烈的执着的话,就不能进入轮回,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吧?
敖战摇头。“虽然大部分滞留在人世的鬼魂是因为如此,但你的情况却比较特殊。你之所以不能进入轮回,是因为你的三魂七魄不全。”
不全?李忆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敖战。
“你在胡说什么?李忆的灵魂已经站在这里,没有丝毫异状,这样的灵魂怎么可能有所缺损?再者说了,即使不全,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寸心首先不信,她对灵魂之说也稍有了解,知道凡人的魂魄在一些特别的情况下确实可能发生缺失的情况,但这种缺失必然会在灵魂上有所反映。缺少魂魄的灵魂会和正常人的不同,或是没有神智,或是无法说话,又或是没有听觉等等,绝不会是像现在李忆这样完完整整的样子。
敖战轻轻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会知晓?因为,他是我创造出来的。”
轰!
这句话石破天惊,把寸心和李忆同时惊得不行。什么叫做他创造出来的?难不成,敖战竟然是李忆的生身父亲?他俩长着一样的面容,原因竟然是在这里?
“你……你是说……”李忆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完整了,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惊人,他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如果他的亲身父亲是北海龙王的话,那他岂不是不是李家后人,这…。。这件事情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竟然和凡人私通,连儿子都有了?!”寸心直接喊了出来,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仙凡通婚可是死罪!而且,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隐约心痛的感觉。
转念一想,寸心又觉得不对。李忆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像是身怀龙族血脉?龙与人是如此不同,若真是身为龙族,以李忆二十多的年纪应当还是幼儿,又怎会是这样的成人模样?哪怕李忆一半是凡人,也不会全无半点异状,甚至死后还不能发现自己并不是纯粹的人类。唯一的可能——敖战所言不尽不实。
“我何时说过他是我的孩子?”敖战斜睨了一眼震惊的两人。仙凡相恋,天道不容。他身为北海龙王,身系千万子民重责,又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寸心皱眉看着他好整以暇的表情。他是故意的吧?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敖战和李忆竟同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你是我的一缕魂魄。”敖战点着李忆。
“你是我的本体。”灵魂贯通的刹那,李忆记起了一切。
“我们系出同源,我们本是一体。”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随即,李忆的魂魄冉冉上升,化为一团光芒融入了敖战的身体。
“李忆!”寸心大喊一声,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这世上再无李忆,只有敖战。”
作者有话要说:
☆、无妄之灾
出了洛城,敖战先走一步。
方才他问她要去哪儿的时候,她回答,朝歌——洛城以北,渡过黄河。敖战必然要回北海,他作为北海之君,并不能久留于人世。如此看来,其实他们要去的方向一致,但是无论是敖战还是寸心都没有提出同行。
敖战在想什么寸心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很乱。分开走好,她可以理一理自己乱糟糟的情绪。
殷商已经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大地处处狼烟,战火与兵匪,流离失所的人拖家带口地走在古道上。在路上,随处可见瘐毙的尸体,但是已经没有人会皱一下眉头。这样的命运太多太普遍,谁也不知道路上尸的今天是否就是自己的明天。
周文王的军队已经在朝歌给以这个王朝最后的致命一击,寸心知道杨戬也会在那里。她并没有在乱世中生活的太多经验,恐慌的感觉似乎从凡人身上传染到了她身上。
离朝歌已经很近,寸心打算停下来问一问路的时候,遇到了三个看上去像是阐教门下的弟子。她知道杨戬是阐教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而这三名人修修为应当是化神期,与杨戬相比还要差一点,想必同样是第三代弟子,或许是十八金仙某一个的座下弟子。
一名女修两名男修,三个人看上去似乎对她很是戒备。寸心本身的修为也大致相当于人修的化神期,但却是一个生面孔。在这种战事的紧张当口,任何一个陌生人的出现都足以挑战他们敏感的神经。
领头的那名男修对寸心施了道家的礼,还算客气地问:“未知姑娘来自哪里,是何身份,可否告知一二?”他并没有出言表露自己的身份,却问寸心,听在寸心耳中便有了芥蒂。
那红衣女修不满自己师兄的温和态度,冷哼一声,尖刻讥诮的话冲口而出:“紫霄师兄,何必这么客气?方圆十里内,除我门下,岂有他人。这女子突然出现,依我看,甚为可疑。”她的人模样美丽,声音却又尖又刺耳,说出来的话也语气嘲讽不善。
寸心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噎了这一下,心里面也有了火气。她本是路过,并不知这里的情况,也不属于交战的任何一方,无端端却被人当做奸细看待,简直就是侮辱至极。如此一来,她也不肯好好回答先前的问话,只是说自己路过此地,想要去前方寻人。
这番解释落在对方耳里,无疑牵强之至,那三人看寸心的眼神都微微变了,心里面一致认定这粉衣女子有所图谋,断然不可轻易放过。寸心单纯,不懂对方心里面已经将她划归在了危险一类,无知无觉地就想要离开,却被看上去最小的那个男修拦下。
“你不可以走。”他冷冰冰地说。
寸心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又去看那女修和名叫紫霄的男修,他们紧盯着她,抽出了手里面的剑,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空气中仿佛悬浮着一个个铁疙瘩,迟钝如寸心也终于发觉了对方的杀气,她大怒,立刻也“唰”地抽出了剑,她的“明雪剑”剑身如阳光下的积雪一般,反射出雪亮的凌厉光芒,映在了对方一行的脸上,让他们微微变色。
“红药师妹,交给你。”紫霄似乎是不愿意以多欺少,吩咐了这么一句,和小师弟一起退首一边作观望之态,但是脚下的站位却隐隐封死了寸心可能的退路。
“呦呦”。草丛一动,一只黄色白斑的小鹿钻了出来,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一群人,寸心眼角瞥过,下一秒却听见这无辜的生灵发出尖锐的惨叫,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渐渐溢出,没了气息。
“这样的乱世,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红药的剑上面滴下一串血,她收回剑,看着寸心震惊的表情冷笑。
杀鸡儆猴?寸心脊背的凉意一寸寸蔓延至全身,红药的剑快得她看不清,她不是她的对手……以前杨戬和父王母后会让着她,保护她,她的法力其实不那么高,剑法也练了是个半吊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在嫦娥面前连剑都几乎挥不动。她看着凄惨的小鹿尸体,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她还是太弱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红药没有给她更多的反应时间,她的剑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手腕翻转间,剑气纵横霸道,剑尖就好像裹挟在疾风中的闪电,又快又狠地刺向寸心的咽喉。
寸心仓促地挥剑格挡,幸好红药这一剑只是试探她的虚实,竟也被她挡了下来,但是红药也从她生涩慌张的动作中判断出了她的实力,第二剑紧随其后,这一剑全力以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寸心惊惶地看着向她刺来的剑,这一剑若是刺中,她必死无疑!电光火石间,她弃剑,掌中白光闪过,“云龙身四纵”打出,将剑打偏了一点,剑擦着她的肩膀刺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立刻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红药脸上有惊奇的神色闪过,手上的剑因此而慢了一瞬,剑气收敛了少许,寸心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狼狈地化龙而去。她变为原形,在云中瞬息就跑出去很远,但却不敢停下来,肩膀上的伤口十分疼痛,让她几乎要从天上掉下去,她强撑着,冷汗和血一起滚落,无法思考方向,只知道盲目地在天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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