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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风霜-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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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十分干脆,厉娇娆心一横:“好,无忧,如果你坚持要去,娘也陪着你一起去!”

无边寒色暗小楼

 到了望江楼的时候,天色渐晚,红日沉山,皎月东升,挂在山坳之上,格外的幽寂静谧。

 这一行人中,独独缺了厉娇娆,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刻,厉娇娆改变了主意,还特地告诉印无忧,自己跟着前往,终是有诸多不便,秦思思可以去,是因为秦思思本来就是谢神通的女儿,和玄天宗有些密切的关系,自己却不同,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焚心教,就这么去了,一言一行,都要代表焚心教的观点和立场,那样一来,传到别人耳中,人家长春帮和玄天宗的事情,他们焚心教掺和在里边,算怎么一回事儿。而且她更怕自己的言行为儿子印无忧带来困扰。

 所以虽然不舍,厉娇娆还是没有跟来,印无忧心里自然明白母亲的苦衷,何况此次之行,吉凶未卜,他也不希望母亲跟着他涉险。

 欺霜压雪般灿烂银色,在皎皎如霜雪的月光下,闪动着柔和的光华。真的好像是精致的楼阁之上,积满了常年不化的积雪,在水银一样流淌的月色之下,益发显得雪色流动,银光熠熠。

 大家驻足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借着清寒的月色,可以隐隐看到约有十丈远的地方,望江楼瑶殿仙宫相仿,立于千仞绝峰之上,流云四合之畔,真是鬼斧神工,不知道当初如何建成。

 因为是冬季,这高峰绝顶之上,异常地寒冷,空气也显得稀薄,幸好大家都是练武之人,体魄健硕,异于常人,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爬到这样高的地方,恐怕已经无力行走了。

 别人尚没有什么感觉,唯独澹台梦已然冷汗湿透,连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儿,额上的短发早已经湿成一绺儿一绺儿,软软地贴在额头上边,幸而是夜间,她偷偷擦拭了几次,避过别人的注意。

 她自知身体每况愈下,体内那股莫名的阴邪之气已经渐渐不能控制,好像是勉强压住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出来。

 心,狂跳不止,眼看就要蹦出喉咙了,可是澹台梦隐而不发,不愿意拖累大家。

 列云枫的手,悄悄地握住澹台梦,手心里边的火热慢慢暖透澹台梦的寒凉,她感觉到从列云枫的掌心里边,缓缓传来的真气,这股气流好像一条流淌的火焰,顺着她的手心,慢慢游弋在她周身血脉里,从开始的灼痛难忍,到最后暖气馥馥,四肢百骸,无不舒泰,原来体内那股万年寒冰一样的刺骨凉意,竟然缓解了很多。

 列云枫看到澹台梦勉强支持着十分辛苦,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才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将自身的内力输给她,大家都站在这里遥望着望江楼,就是看到他们手拉着手,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隐隐约约,望江楼里边传出丝竹之声,若隐若现,时断时续。

 澹台梦低声笑道:“当年汉武帝金屋藏娇,可惜不过经年,那金室就变成囚牢,长门恨赋,有人看来字字皆是血,有人一目十行弃之不顾,不知道这座银楼里边,又会有什么玄机,里边的主人,又会有什么际遇。”

 列云枫笑道:“金屋藏娇,银楼藏妖,姑姑不是说了吗,这里边住的一定是个妖孽,不然谁会把这么多银子明晃晃地摆出来,就是要弄出个排场来唬人,也不会如此地炫耀。”

 哗啦一声响,动静不是特别大,但是在静寂的夜里,穿得格外远。

 只见望江楼上窗子应声被推开,一个女子探出半个身子来,一张清丽如画的脸,头上戴着雪白的貂皮昭君帽,领口处也围着一条貂皮围巾,她身上披着银丝团花的金红羽缎绣氅,袖口领口上都出了雪色风毛,她手里还端着一只酒杯,双颊泛红,不胜酒力,看到远处这些人,回身招手,又见有两个侍女打扮的少女过来,也在窗口探了探身子,然后双双从窗口跳了下来。

 眨眼间,两个侍女到了近前,飘飘万福:“各位,我们小爷和姑爷早已经备下了酒席,恭候各位多时,各位请吧。”

 两个侍女在前边引路,大家跟着到了楼下,只见楼门大开,里边通亮透红的灯光立时流泻出来。

 几对美貌侍女侍立相迎,另有几名侍女屈膝跪下来,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银质的方胜形托盘,里边衬着大红灯芯绒,上边放着一双金光灿灿的谢公履,一个侍女恭恭敬敬地:“各位贵客远道而来,踏露沾尘,请换上金履。”

 秦思思顺手拿过一只金履来,压手极沉,一只足有二十四五两的样子,看样子确是实心的金子打造,心里不胜嫌恶,不知道这个楼里边的卓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此乖张轻狂,连双鞋子也要用金子来打造,不过这东西如此沉重,穿在脚上和带着镣铐有什么区别?

 澹台梦莞尔一笑:“明月皎皎银烂漫,霁光暗动碧参差。望极迢递天涯路,江影浮沉夜迟迟。”

 这个时候,澹台梦居然还有闲情吟咏诗词,秦思思心中感觉好笑,真是像极了澹台玄年轻的时候,连和人生死决斗的时候,都会仰首长吟,自己曾经笑过他多次了,连谢神通都说澹台玄更像个酸到骨头里边的落拓穷酸,想想一晃多年,不知道澹台玄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吟诗颂词的心境了。

 列云枫笑道:“小师姐想到的虽然好,可是诗词一道,翻新不如怀古,眼前的景致,苏东坡的那首《开元漱玉亭》中有两句更加贴切。”

 澹台梦点头:“荡荡白银阙,沉沉水精宫,枫儿想说的可是这句?”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彼此已然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看到这座气派彰显,奢华太过的望江楼,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卢妃仙子的幻雪宫,那里边也是穷奢极欲,遍地水晶,两处虽然各有所好,不过这股奢靡乍眼的感觉仿佛一脉相承。

 澹台梦信口而占的七言绝句里边,隐隐藏着银和水晶之意,暗示这两处地方,有所关联,列云枫接了那么一句,提到苏轼的那首诗,直接将银楼和水晶联系起来,将澹台梦诗中暗示太过隐晦之处描补,因为有澹台梦那首诗放在前边,他这么说反而显得十分自然,虽然暗示变得极其明显,却是不露痕迹。

 印无忧在一旁全然看在眼中,尤其列云枫和澹台梦方才悄然牵手的时候,他心中又是怅然又是欣悦,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自己苦苦求了多年的一样珍宝,魂梦牵之,心神系之,忽然有一日,这样珍宝到了别人手里,虽然能看到,却永远都不可能归为自己所有,远观之下,珍宝生辉,心虽不舍,却也释然。

 就是方才,澹台梦和列云枫谈论起诗词时,眼波流动,脉脉含情,得到列云枫回应时,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流光溢彩,娇媚动人。

 印无忧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只当着是他们情趣相投,所以比别人亲密,却原来是情愫暗生,心有灵犀,以他们两个人的聪明机灵,大约也知道了自己的心事,所以才一直隐而不说,就是怕伤了自己,如果不然,这样珠联璧合的两个人,为什么迟迟不肯互相表白?

 想到此处,印无忧有感觉自责,幸好是幻雪宫的泠舟魅影救了自己,不然那场喜事真的要弄假成真了,自己不但对不起列云枫,也害得澹台梦一生一世都没有快乐,那绝对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事情。

 他心中想着这些,列云枫和澹台梦他们说的话虽然听到,也未深思。

 这样一来,连卫离和秦谦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秦谦道:“诗词里边虽然有好多规矩,不过应景却是最重要的,不然修饰了挤车的华丽辞藻,总归是画蛇添足的东西。”

 当啷一声,秦思思把手里的金履扔了回去:“喂,你们这个望江楼哪里来的臭规矩?难道我们不戴着这个脚镣子,就会弄脏了你们的地方?就不能进去了?好啊,我们贵足不踏你们这个贱地,让洛怡菲滚出来!”

 一个细眉如月的侍女忙施礼:“前辈误会了,这是我们家小爷视各位如贵宾,才会恭献金履,一片尊重之意,穿与不穿,悉听尊便,前辈不要误会。至于我们姑爷洛公子,已经不胜酒力,未能出来相迎,各位不要计较,各位,外边夜重风寒,不宜久立,请吧。”

 秦思思第一个进去,眼前为之一亮。

 这座望江楼里边,所有的座椅陈设,居然白银铸成,椅子背上雕花镂卉,明柱之上,镶嵌着银质的花枝烛灯,每只蜡烛都有婴儿手臂粗细,照得楼里边亮如白昼。

 两边是一溜的银椅,当中有一方八仙桌,上边放着一座盆景,白银盆里边,摆着出水芙蓉的精雕,叶子是深浅相间的翡翠雕成,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乃是羊脂玉雕镂,花里边还藏着一颗夜明珠。

 正面摆着一张雕花银床,床上边铺着貂皮褥子,有三四个妙龄美人拥着一个锦衣华服少年坐在哪里,那个少年正是男装扮相的洛怡菲,此时洛怡菲醉眼朦胧,身子歪斜地靠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带懒袍松,随时都会卧倒酣眠。

 在雕花银床的前边,放着一张矮几,上边杯盘罗列,海味奇珍,香气馥馥。

 卫离抱拳道:“阁下就是自称玄天宗弟子的洛怡菲洛公子?”

 洛怡菲半斜半倚着,手里端着一只银质的酒杯,两腮嫣红,赛过胭脂,一边喝着酒,一边斜睨着卫离,笑嘻嘻地:“什么自称玄天宗的弟子?少爷我本来就是玄天宗的弟子,我师父就是鼎鼎大名、天下无双的第一高手澹台先生,你就是长春帮的卫离?”

 卫离一笑:“原来是澹台先生的高足啊,恕卫某眼拙,居然没认出阁下来,卫某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不过赖得近水楼台,玄天宗的门下,卫某倒是认识几个。”

 一听卫离认识玄天宗的人,洛怡菲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酒也醒了三四分,瞪着眼睛,错愕地:“你认识玄天宗的人?怎么可能,你都认识谁?说出来给我听听!”

 卫离笑道:“萧玉轩、林瑜、贝小熙、列云枫、印无忧,卫某常和这几个人饮酒欢聚,其实何止是澹台先生的几位弟子,就是澹台先生本人,卫某也是多有叨扰,时常拜会,只是单单不认识阁下你。”

 洛怡菲本来有些慌乱,以为自己要露出马脚,如今听卫离如此一说,不由得哈哈大笑,她哪里肯信卫离说的话,用手一指卫离:“姓卫的,虽然我们行走江湖,总是要气势压人,有骆驼不吹马,可是你也吹得过了头儿吧?你以为我师父是寻常人物,就凭你们长春帮就能请得动?我那几位师兄更是人中龙凤,神仙一样的人物,你算什么东西,还和他们一起喝酒?真是笑死人了。”她说着话,笑到肚子痛。

 一阵细碎清越的屧履之声,只见楼梯上翩然走下了一个女子,正是那个探出窗口的人,此时看得真切,在绣氅里边,穿着金丝滚边的七彩霓裳,腰间系着银丝变成的如意丁香绦,胸前和腰间都佩戴着金链玉佩、玛瑙珠串等物,脚下穿着一双金灿灿的翘头金鞋,鞋帮上边镂着花色,每只鞋子的翘头上边还镶嵌着一颗南浦珍珠。

 因为鞋子太沉,她走起路来慢慢悠悠,而且脖项之上佩戴的饰品太多太沉重,所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地挺直脖子,显得仪态端庄,颇有风韵。

 洛怡菲放下酒杯,身边的美女立刻接了过去,洛怡菲想要站起来,却是不胜酒力,浑身绵软,而且头痛欲裂,只好招招手:“娘子啊,你怎么才下楼?这些人都来了半天了。”

 那个女子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难道我们望江楼招呼这么多贵客,奴家方才去准备一桌水酒,略表寸心而已。”

 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和清秀俏丽的容颜有些差异,听起来好像是感染了风寒,不过另有一种沙沙的质感。说着话,她轻轻拍手,有几个侍女进来,各托银盘,在地上中的桌子上边布上筷箸碟盘,俱是用银质的盖笼照着,闪闪发光。

 那些筷箸像是纯金制成,长有尺半,碟碗也是金子的,厚有一寸,想来拿着这些东西吃饭,饭没吃完,人就也累得手腕酸痛了。

 卫离道:“多谢洛夫人的盛情,不过卫某琐事繁忙,没有闲暇与贤伉俪把酒叙谈,洛公子将卫某的一船货物劫走,那些东西非是卫某所有,实在是受人之托,洛公子留书相邀,卫某也就前来拜会,不知道贤伉俪还有什么不情之请,才可以将货物完璧归赵。”

 洛怡菲喝了一口酒,醉眼朦胧:“自古财帛动人心,可是我家夫人富可敌国,你那些东西,本少爷还看不上眼,本少爷一时高兴才会劫了你的东西,而且也没有打算还给你!你又奈我何?”

 那个女子笑道:“奴家姓卓,卓小妖,是这座望江楼的主人。”

 她这一报名,人们倒是一愣,因为传言中望江楼的主人被称为卓公子,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卓公子却是一个妙龄女子。

 卓小妖笑道:“各位应该听过望江楼卓公子这个名字,区区正是奴家,各位也不用感觉奇怪,这个世道,有钱便是爷,这些人都称奴家为小爷。”

 澹台梦笑道:“连天下第一的高徒我们都见到了,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听闻澹台先生武功盖世,没想到还有这手不同凡响、偷抢无赖的功夫,而且还后继有人,洛公子劫财不还,还振振有词,这是什么道理?看来我们得去藏龙山拜会澹台先生,问个清楚明白了。”

 洛怡菲不以为然:“去藏龙山又怎么样?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本少爷可是吓大的,还有你们是谁,居然不把我们玄天宗放在眼里?”

 从列云枫他们一进来,她也认出来列云枫他们,不过此时佯作不知,何况她本来就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两个人在忽白曾经帮过她,她此时的目的只是冲着卫离而已,所以想知道他们是谁,好暗中相助一二。

 列云枫道:“我们是谁?在没有拜会洛少爷之前,还是清楚得很,可惜得见洛少爷以后,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了,但是卫帮主的货物,乃是受人所托,必须讨回,如果洛少爷和卫帮主有什么过节,不妨当面直言,恩怨纠葛,总会解决的方法,何必累及别人?”

 他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反而话锋一转,直奔主题,这个洛怡菲如此明目张胆地冒充澹台玄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人唆使,而且还和望江楼的卓小妖厮混到一起,洛怡菲明明是女扮男装,凡是有些江湖经验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这个卓小妖看上去不似一个不谙世事的人,怎么非但没有看穿,反而以身相许?

 秦思思厉声道:“枫儿,少和他们这些人废话,洛怡菲,卓小妖,干干脆脆一句话,卫离的货物,你们交不交出来?”

 洛怡菲也脸色一寒:“你又是谁?大呼小叫的我就会怕你吗?卫离,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我只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有胆子据实回答出来,我就把货物交还给你,而且还去你长春帮负荆请罪!”

 卫离神色一凛:“卫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无有不能对人言者,洛公子要问什么,只管直说!”

 洛怡菲冷笑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只怕假的真不了,卫离,我问你,第一,你把我师姐藏到哪里去了。第二,你敢说出你那批货里边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卫离,你可欺人却难欺天,你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天知地知人不知!”

红粉扑朔影迷离

 洛怡菲咄咄逼人,傲然而立,原来的醉意已经去了大半,一双眼睛,喷火一样地盯着卫离,一字一顿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卫离,你敢回答吗?”

 卓小妖袅袅婷婷地走过去,身上的诸多饰物稀里哗啦地响着,环佩叮当,衣带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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